在幽暗潮湿的天牢之中,藏海被困于孤寂和铁链的藩篱。当守卫的一声闲谈飘入耳中,他才得知一场风云变幻,命运已在悄然酝酿——香暗荼将以和亲之身,踏上前往遥远海东部的征途。这一消息如尖锐铁针刺入藏海心头,焦灼与无力交织而生,挥之不去。他暗自挣扎,不甘错失所爱,却又无计可施。香暗荼凭一纸明颜银术的首肯,悄然步入天牢,只为向藏海辞别。两人相对无言,情意潜藏于目光间,只以往昔庄之行于步打毬赛荣获冠军的点滴往事慰藉彼此。时光仿佛倒流至旧日无忧的流年,然而此刻的诀别却如山重水复,令人难以承受。
自幼羁身于大雍为质的香暗荼,在临别之夜,偎依于伴随母亲多年的嬷嬷身侧。灯火微明间,她迟迟无法入眠,与嬷嬷促膝长谈,细细探询这十年来冬夏两地风雨变迁的点点滴滴。那一夜,思绪如帛般绵长,在泪光与温言中舒展开来。临行之际,香暗荼又低声托付嬷嬷替她完成一桩事关生死的重托,此情此景,无不寄托着她对家国与至亲的难舍情感。心中愈发忧虑姐姐明颜银术的冷酷,她担心藏海会遭遇不测,于是坚决要求藏海亲自护送她前往海东部,随后便放其自由离去。明颜银术思量良久,方才被妹妹苦苦相求的真挚情感所动,勉强允诺。
事态风云更为紧迫——香暗荼将赵秉文欲在冬夏重建军队、图谋借癸玺问鼎天下的野心相告于明颜银术。然而权势与冷漠使得明颜银术充耳不闻,只令香暗荼尽快履行和亲大任,将个人的忧思与家国大事一笔勾销。香暗荼无从争辩,只能满怀忧虑地收拾行装,随送亲队伍离开冬夏。队伍浩浩荡荡行于旷野,由藏海默默护送。途中,迎接的海东部队伍早已齐备,阵容赫然由庄之行麾下大将项洪乔装而成。此前香暗荼于天牢相见时,藏海已暗暗点破出路,于是香暗荼在离别之夜托嬷嬷转至庄之行求援,一切皆在无声中张罗妥当。
一切如同布好的棋局,送亲者见接亲者身份无疑,便放下怀疑,安心撤离。香暗荼乘坐藏海的骏马,与他并肩随项洪奔赴庄之行所在的军营。风沙扑面,道路遥远,心头积压的感激与忧伤在彼此眸光里默默传递。抵达之际,藏海衷心感谢庄之行的仗义相助。一别经年,庄之行早已褪去青涩,以昭毅将军之尊卓然于军旅之间。藏海感叹友人日渐沉稳,将自己如何被赵秉文陷害入狱的始末细细道来。当他道及赵秉文是其第三大仇敌时,庄之行面色凝重,无声地承受着父亲庄庐隐生前的欺瞒与真实。这段友情已在纷乱世道中布满裂痕。
然而风雨倒悬,藏海的怀疑逐渐发酵。他忧心庄之行已被赵秉文收买,因此忍不住将危机隐患私下透露给香暗荼,渴望带她及时离开军营。他们于士兵口中得知,赵秉文竟命庄之行于冬夏役使劳工,建筑通天之封禅台。藏海心知肚明——赵秉文的野心,癸玺的诅咒,或许就此将重现人间,涂炭生灵。因此,他无论如何要阻止赵秉文得逞。
正当暗流涌动之时,庄之行察觉异常,特地叮嘱两人莫要随意走动,亲自派兵守于营帐之外。夜色深沉,藏海伺机将守卫打晕,携香暗荼潜行离开营地,却终究还是被庄之行堵截于途。失望与愤恨涌上心头,藏海的心仿佛被冰封。他毫不掩饰地揭露当年赵秉文如何假仁假义地搭救,尔后又利用自己复仇的真相,苦苦劝说庄之行莫要葬送良知,沦为棋子。庄之行却希望藏海能改名换姓,与他并肩而行,不问江湖恩怨。可是藏海志在毁灭癸玺,洗刷世间灾劫,他心中唯一的执念驱使他婉拒了庄之行的一番好意。
几经权衡,庄之行心头激荡。深夜里,他终于做出艰难的决定,前来帐中放藏海和香暗荼离去,并承诺为其掩护,助他潜赴圣地,毁掉那枚惹祸的癸玺,把人间浩劫彻底埋葬。这份惺惺相惜中交织着泪水与疼痛,亦有各自守护的信念与责任。香暗荼与藏海并肩踏上通向封禅台的隐秘之路,追寻蒯铎昔日所建礼坛的遗迹,渴望找到癸玺封印之地,冀望破除瘖兵之谜,遏止战祸重现。
千山万水,封禅台早已残破湮灭于岁月尘埃。藏海凭着敏锐的思维,循着暗涌的溪流寻找入口,终于在乱石间觅得那通向圣地的秘道。推启巨石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香暗荼的祖母——明律壶妲女王曾封存癸玺的神圣之所。石门幽闭,墙壁上捆有一根陈旧的绳索。香暗荼眼尖地发现,那正是父亲留下的指引。心中感慨万千,寒光掠影间,这段家族的因果及恩怨纷至沓来。
深入圣殿,他们踟蹰于阴影与静谧之中。迎面所见的一群冬夏士兵的干尸,肃然挺立于大殿中央。藏海点燃烛台,琥珀色的火光映照每一行凛然斑驳的甲胄,以及地上横卧的亡者遗骨。在一具干尸身上,他们翻找出一本小册子——竟是张灭整理的秘密文稿。字里行间,揭开了过往尘封的真相。册子详细记载着大雍铁骑侵扰冬夏,而冬夏国师张灭深谙堪舆之术,提议以癸玺唤醒传说中的瘖兵。明律壶妲女王采纳此计,集结三万将士,期冀以神器逆转颓势。孰料癸玺初时并未应召神力,直至张灭以己身热血浸染癸玺,奇迹才降临于人间。
遗忘的夜色中,癸玺所蕴凶毒随酒液流入士卒咽喉,他们从此生化不死战士,攻无不克,摧城拔寨,竟在短短数月横扫大雍诸城,直逼皇都丹城。然而狂暴的力量迅速失控,将士们丧失人性,化为嗜血凶兽,所到之处阴魂不散。女王被迫以王族血脉遏制暴乱,终至力竭殒命之前,嘱咐张灭将癸玺与难以控制的不死军队一同深埋神庙,换一方安宁太平。香暗荼和藏海翻阅毕竟,内心无比震撼,终于明了瘖兵的诡谲来历与王权牵扯的罪孽根源。
他们循着记忆与线索欲速离去,岂料迷雾突起,幻觉携黑暗而来。面前赫然浮现一群面容狰狞、宛若鬼怪的身形,将他们团团包围。藏海敏锐觉察异状,判断这里曾被张灭用致幻剂绘制壁画,幻影即源自此。他疾声呼唤香暗荼,二人扶持着冲破幻境,跌跌撞撞奔出石门。然而命运似乎早已设下死局:刚一踏出圣地,庄之行便率队将他们重重围住,沉默冷厉。更令人惊骇的是,那步步而来的,正是心机深沉的赵秉文——于马车的阴影之中现身,审视着这场因癸玺而起的风暴,他的野心与算计正悄然浮上历史舞台的最中央。旧怨新仇,爱恨情仇,皆在此刻交汇,未来的命运如同夜色中尚未燃尽的烛火,闪烁着诡谲未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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