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堂灯火辉映,热闹非凡,一场声势浩大的海外回流文物展正在此地举办。珍品纷陈,来宾如云,主办人赵佑林衣冠楚楚,在聚光灯下侃侃而谈,自信满满地向外界宣称所有展品皆是他亲自耗巨资从海外及香港著名拍卖会上精心购得,寓意着救赎流落异国的华夏瑰宝归根叶落。穆见晖的身影悄然出现于展馆之中,他没有接到邀请,用自己的钱踏入展厅,只是静观默察,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相较之下,洪老板作为炙手可热的嘉宾则备受瞩目,众人目光皆随其转移。
洪老板趁人不备,私下与穆见晖低语,聊起了赵佑林的传奇崛起过往。他娓娓道来,说赵佑林早年不过是市井一介包工头,命途坎坷,然却因一次承包工程意外挖掘出古物横财在握,顺势跃为大富翁,从默默无闻的凡人跃升为被人仰望的收藏家与企业家,令人艳羡又唏嘘。穆见晖对这等陈年旧事并无兴趣,随意搪塞几句,旋即告辞,轻步尾随赵佑林与其随行宾客,潜心关注展览的每一处细节。
展馆深处,赵佑林正陪着一位须发皆白、望之肃然起敬的老人,恭恭敬敬地解说每一件展品的出处和渊源,言辞恳切地强调这些国宝如何辗转异国他乡,而今终于得以回归故土,是他用心与力量将历史传承守在本土,不让文化精粹流离失所。穆见晖站在观展人流中,心绪幽微波动,他眼前的几件宋代珍品,分明就是当年自己冒险挖掘、几经周转贩来的赃物。旧物新主,光环环绕,那些沉甸甸的历史气息,此刻只在他心头回响。白胡子老者兴致所致,提议筹办一场宋瓷专题展,赵佑林闻言激动应允,这句话如同利箭穿过穆见晖的聆听,引动其内心隐秘的漩涡。
与此同时,工地另一处,昔日风云人物王太平和命运纠葛的工友偶遇。二人一番寒暄,对方原是狱中同监的旧识,由他引荐,王太平得以面见邢兆虎。邢兆虎当即识破王太平身份,两人往昔恩怨未曾消弭——王太平曾随燕小五一同暗算邢兆虎,因而新仇旧怨交织,邢兆虎挥拳痛击,怒火难熄。王太平惶恐下,为保性命,无奈抖出口舌,泄露了吕家祖坟可能埋有罕见古墓的消息,称其外公家族乃宋代吕氏名门,祖坟内藏有重宝大器。邢兆虎半信半疑,威逼利诱之下,欣然决定带队前往吕家村寻踪探墓。
夜色渐深,穆见晖返回废品收购站,与黎远光神色凝重地低语,详述自己在明德堂的见闻,嘱托黎远光务必密切搜集有关宋瓷的所有线索。他坦然吐露心声,道破内情——他们曾冒死盗掘、暗中流转的文物,如今却成了赵佑林等人粉饰门面的资本,耀眼于众生之上;而他们这些黑暗角落的拾遗者,却成了为人所不齿的罪徒。世道无常,只有顺势自救,才可为家人谋求未来。黎远光听罢,若有所悟,内心激起关于命运与抉择的阵阵涟漪。
不久,王太平以亲人新丧为幌子,混入吕家堂前,假装痛哭流涕,以期博得表哥吕富贵的信任。他与吕富贵同行,实则步步为营,借机套取祖坟的具体方位。待夜幕降临,王太平主动请缨守灵,心下盘算着如何联络邢兆虎一行。终夜难眠,王太平梦见大舅索命,惊魂未定,天明之际已见邢兆虎等人在祖坟前挥镐舞锹,动作麻利地挖掘古墓,盗走大量宋瓷陪葬瑰宝,美玉青瓷,转瞬化为乌有。
彼时,另一支考古队伍方堃、雒青和郭士林正仔细勘查现场,发现了河卵石遗迹,师母猜测此地可能与历史上著名的薄太后墓葬有关,史书记载其孙女馆陶公主亦安葬于此。郭士林冷静分析,即将此新线索上报研究所,酝酿新的考古活动计划。而方堃与雒青则因各自肩负的职责暂时分道扬镳,师母目送二人离去,不禁感叹人事无常。郭士林也惋惜方堃的懦弱,曾经意气风发的雒青原可以奔赴广阔天地追逐理想,却因方堃徘徊而驻足,如今两人命运依然扑朔未明。
另一边,邢兆虎带着刚盗掘的宋瓷真品四处寻找销赃之路,首选昔日同行刘树生,却因其心细如发、谨防惹火上身,对其来历存疑,不肯接货。邢兆虎无计,只得辗转向洪老板求助,奈何洪老板一面在文物业界呼风唤雨,一面却压低货价,还带几分试探,不愿轻易接手。交易不欢而散,邢兆虎愤然离去,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穆见晖暗中盯梢。他派李全密切监视,获知邢兆虎有宋瓷真品出手的线索后,穆见晖亲自登场,开出五百万一口价,决意全数收入囊中。邢兆虎虽对高价瞠目,却面带嘲讽,对穆见晖旧怨未消,扬言即使五千万也不会卖给这个昔日的“逆徒”。穆见晖却泰然自若,从包中取出五万元定金,言明十天内即可凑齐全款,若邢兆虎另有买家,也可随时更换门路,风度自若,报之以计较。
纵观波云诡谲的人间百态,利益与良知交错,正邪与名利并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命途齿轮中苦苦挣扎。那些被时代洪流裹挟的文物和古墓,见证了人性的复杂与沉浮,也映照着无数灵魂的贪嗔痴迷。幕幕纠葛,情仇轮转,究竟是沧海遗珠终归故土,还是逝水流年再次湮没在尘埃之下,每个人的选择、每一步的前行,都牵动着命运新的波澜。宫墙内外、尘世之间,欲望与救赎,终究在风雨飘摇之中等待归途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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