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光冷白如霜,映照着白板额前细密的汗珠。邓妍目光沉稳,话语不急不缓,却层层紧逼;常锐站在一旁,眉峰紧锁,耐心消磨到边缘。白板一口咬死与案无关,话音里尽是狡饰与侥幸。直到那把被妥善封存的凶器被呈上桌面,刀锋在灯下泛着冷寒,其上清晰无误的DNA比对结果直指白板。最后一丝辩解被刺破时,白板慌乱的眼神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兽,仍旧试图死撑。常锐怒火陡涨,厉声喝止,痛斥其负隅顽抗,才逼得白板垂头丧气,把压在心口的恶行一件件吐露。
原来,赵大峰半路劫走了白板的那批货,上线青皮勃然大怒,白板自知难辞其咎,火急火燎去讨要说法。赵大峰强硬拒绝,态度嚣张,连番挑衅如刀刀见骨。白板怒从心起,抽刀相逼,本欲以势压人,不料对方丝毫不惧,反倒迎面撞来触怒其狠念。在那一瞬里,理智被血气吞没,钢刃落下,生死转眼两分。血光退去,白板才惊觉踏入深渊,却又打定主意隐匿真相。他交代,青皮从不现身,每一次联络都换新号码,踪迹如烟,叫人永远抓不住尾巴。
另一头,青皮接到了“老大”的提醒,寥寥数语透着森冷与戒备:近日风声不对,务必收敛低伏。短短叮嘱如暗影潜行,昭示着一桩更大的风暴正孕育无形之中。线索的网在看不见的角落越拉越紧,谁也不知下一步究竟会收拢何方。
与此同时,郑洛洛悄然从福利院翻墙而出,心思倔强,步履却透着某种渴望的急切。她径直去了打拐办找常锐。常锐请她坐下,点了一份热饭,借机细问她私自离院的缘由。女孩皱着眉嘟囔,嫌同伴们幼稚,嫌规则太多,连呼吸都不像自由。常锐并不急着说教,以温火劝慰,讲懂事与成长,讲选择与后果。他提出还是要把她先送回福利院,郑洛洛却亮晶晶地抬眼,想先去一趟游乐园。常锐拗不过这份纯粹的欢喜,轻轻点头应承。
此时,严磊奉命尾随莫林,路过山脚时眼角一撇,见四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正在围追一个慌不择路的女孩——何晓莹。危机时刻,莫林凭着本能与义气,拉住女孩绕上山径,匆急逃进林深处。严磊即刻拨通邓妍的电话,上报异常。未及片刻,邓妍带队连夜驰往捧仓镇,打拐办干警与辖区派出所民警合围登山。群山夜色沉如墨,手电划开重重枝杈的光束,呼喊声在山谷回荡,然而莫林与女孩像被林海吞噬,半点踪迹难觅。
搜寻无果,天际隐隐透白。邓妍决定扩大范围,率队更深入林腹,同时让尹建生先行下山,去找“老莫”摸清莫林的近况。常锐在一处林间空地停步,脚边堆着七零八落的烟头,他蹲下端详,神色肃然:附近的村民绝不会在这片密林里冒险吸烟,这些烟头必非善类。线索如碎石铺路,隐约指向追踪者的方向。
尹建生与杨佳佳赶到老莫的便利店,晓以利害、动之以情。老莫起初支支吾吾,终究抵不过良知与担忧,把心底的实情一点点摊开:何晓莹逃出魔爪,来投奔侄子莫林;而当地恶名在外的“三癞子”领着三个外来的人贩子正四处搜寻,声称要把女孩带走。莫林护着人先躲,再寻机会脱身。另一边,邓妍与常锐顺着烟蒂轨迹,终于在不远的灌木间将三癞子与三名同伙一举擒获,手铐合拢的铮然脆响,为山林夜色添了一记清醒的回音。
继续深入搜寻之后,一间几乎被藤蔓吞没的小木屋映入眼帘。门板轻启,尘埃漂浮,莫林满脸疲惫地挡在前头,身后躲着面色苍白的何晓莹。邓妍放低声音,递上水与毯子,女孩才颤着手把杯沿捧稳。断断续续的叙述像从破碎的梦里挖回来的片段:家中父亲沉迷赌局,败光了所有积蓄,又以酒御痛、以怒撒怨;母亲一怒离家后电话再无回响。为了勉强维持生计,她白日上学,夜里在小饭馆端盘子,换来的却是父亲的拳脚,甚至——在她撕碎那纸“买卖合同”的当晚,丧尽天良的侵犯。话至此处,女孩浑身发抖,泪水大颗坠落。邓妍的目光一沉,清晰而笃定地承诺:绝不会再把她送回那个噩梦之屋。
更糟的还在后头。她试图联系远走的母亲,却总是拨不通那串号码。命运像是恶作剧,迷路间她跌入一张早已布好的网,被人贩子灌药、囚禁在一间陌生木屋。几名同龄女孩同被困锁,等候被“转移”。看守的松懈给了她一线生机,她拼命挣脱,冲出夜幕。青皮得到风声,立刻派人追捕,并在当地找到识途的三癞子带路。万幸,她在山腰邂逅莫林,这个沉默寡言的青年把她藏进更深的林子,老莫忧心两人安危,催促莫林赶紧把她转往舅舅家暂避锋芒。
审讯室里,常锐再次坐到人贩子面前。对方嘴硬如铁,讳莫如深。常锐不再拐弯,直言其罪行累累、证据确凿,逃无可逃;若执迷不悟,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无期铁窗。威势压顶步步紧逼,嫌犯的防线终于龟裂,话锋一转,吐出“青皮”二字,幕后之手渐渐从迷雾中现形。线头拉直,案网收紧,众人的气息都绷到了极致。
忙碌间隙,邓妍去了章阿姨的团圆小馆。热气腾腾的老醋粉端上桌,酸香挑起舌尖的记忆。章阿姨听闻她近来连破数案,连连夸赞,随口又提到林然然当年也最爱这一口。邓妍手指一滞,眼底的愧疚翻涌——若不是当年她一句相约,然然或许就不会被拐走。章阿姨及时打断她的自责,语重心长地说:没人怪你,你也别再拿过去惩罚自己。温言如春水,给了邓妍一段短暂的喘息与继续前行的勇气。
另一边,常锐守着承诺,带郑洛洛去游乐园。旋转木马的旋律轻快,糖丝甜香包裹住最寻常的快乐。临去洗手间前,他叮嘱她原地等候,女孩点点头,笑眼弯弯。可当他匆匆折返回来,眼前位置空空如也,四下人潮汹涌,郑洛洛的身影像被海浪卷走。常锐心头一凛,呼喊声被音乐吞没,隐隐不安在胸口炸开。新的危机无声逼近,未完的风暴,正在下一刻悄然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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