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如歌剧情介绍

25-30集

锦月如歌第25集剧情介绍

  一纸字条轻若鸿羽,却压着千钧决意。禾晏把字条留在案上,拂袖离开掖州卫,风口微凉,衣襟猎猎,仿佛将她心底最后一丝犹疑也一并裁去。她本欲独自踏上通往润都的路,以免牵累旁人,谁知甫出军营不远,便见王霸、江蛟、黄雄与小麦诸人早已勒马相候。夜色如墨,他们的眼神却坚定如炬,未发一言,已表明一切。

  当初禾晏换上女装,随肖珏赴季阳时,几人便意外识破她女扮男装的秘密,却从未露声色,只把这份知悉当作并肩作战的信义收藏。她对他们心怀感佩,知此行艰险,仍劝众人各安其位;谁料四人一口同声,誓要与她共赴润都,断不容她独身涉险。彼此情谊,便在这无声的坚持里,凝成铁石。

  又有楚昭牵马而来,衣袂清简,目光澄定。以兵部郎中之职,他本应统摄军中诸务,何况当务之急,不容丝毫踟蹰。他不多费唇舌,只言'事关国计',便与众人并骑启程。几人连夜疾行,星河为灯,晨霭为纱,马蹄碎裂山路的清寂,终于在天光微熹时分抵近润都。远远望去,乌托军队黑潮压城,阵列密不透风,如海啸将临,令呼吸都生出沉重的铁锈味。

  禾晏早算到何如非不会遣兵救援,他将李匡置于绝地,意图以其为饵,诱她现身,再借乌托人之刃除之。城门已被重重围死,箭楼冷光流转,守城士卒疲色尽现。禾晏却晓得一道密道,可直通城中——这是她得自往昔风声中的细碎线索,犹如埋在土里的藤蔓,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彼时城内,李匡的妾室绮罗捧食而来,汤羹尚热,蒸气氤氲,他却心系军务未曾入口。风声乍起,暗处走石,禾晏与同伴顺密道潜入,悄然如影。李匡闻动,持剑出屋,天井昏灯下,他瞥见那人的背影与飞鸿将军极相似,心中一喜,疾步上前,然而对方回首却是一张陌生面容。城中古道,竟是当年飞鸿将军命他所挖,李匡心弦骤紧,怀疑霎时攀上眉梢。

  楚昭此际上前,以兵部郎中之印信示人,言辞简练而凛然。李匡谨慎如旧,只许二人进屋,其余人等皆留在院内戒备。门扉阖上的一瞬,刀光电闪,李匡突引长剑直刺禾晏,试之以险。禾晏身形微侧,手如游龙,一记擒拿卸力反制。那一招熟稔凌厉,正是飞鸿将军昔日独门手路。李匡惊骇,剑势亦为之一滞。

  她沉着以对,谎称自己乃王七将军麾下,密道由王七转告,擒拿之术亦出王七亲传。李匡逼问王七安危,禾晏默然,目光在屋中孤灯与剑影间徘徊。直至李匡言必守城待何如非解围,她才低声道破实情:王七与其余六位虎将,尽殒沙场;何如非绝无来援之意。静极之后,是重物坠地般的沉痛,李匡的指节握得泛白,眼底却一点一点被怒火与羞愤占满。

  战机不待人。禾晏劝其勿坐困孤城,转守为攻。探得乌托人箭矢如山而城内羽矢见底,她遂定下一策:夜半以草人为饵,绳索轻垂,自城头缓缓落下。夜风猎猎,草人影影绰绰,仿佛真有人影游走城下。乌托弓手不察,竞相张弦,万箭如雨,霎时将草人钉得千疮百孔。城上诸人屏息以待,任由对方虚耗利器,一点一寸地榨干敌方的锐气。

  乌托主将终觉不对,急令停射。片刻后又见数个影子自城头坠下,营中将校以为仍是虚招,试射数矢便不再理会。此时禾晏已率人换上夜行黑衣,借黑云遮月之机,自另一侧垂绳而下,轻身如燕,潜入乌托军营深处。她循着粮仓气味,潜火暗放,火舌顿起,映红了夜半的天。

  火势惊乱营幕,呼喊四起。混乱之中,几处木栅后传来低低的哭泣和锁链牵扯的声响——那是被掳来的大魏姑娘。她们鬓乱衣褴,目光因惧而浑浊。禾晏与同伴破锁救人,短促利落,领她们在火光与浓烟间曲折穿行。每解救一人,便像把一块沉石从胸口挪开。她心内清楚,这不只是袭营,更是从深渊里拉人回生。

  为震慑乌托铁骑,禾晏又戴上面具,剪影与步伐皆学飞鸿将军。火光映影,甲叶相撞的铮然,仿佛往昔战神再临。乌托主将纳古尔远望那人,面具森冷,背脊一凉,他身后士卒亦不由自主地后退。短兵相接之后,纳古尔认定对手正是'飞鸿',当即怒斥何如非食言失信,恨意如狼,阵脚亦为之一乱。疑影与真名在火光中交织,成为撕裂敌胆的利刃。

  城外风云翻涌之时,肖珏已命飞奴集结九旗营,星夜驰援润都。他案上青琅剑不在,唯留娟秀字迹一纸,言明暂借非取。指下流连,他知那人行险若履薄冰,亦知这份借剑之意不带分毫遮掩,是将信义压在刀锋上的坦荡。马踏霜华,他与九旗营破夜而行,誓为城与人撑起第二道天。

  连番奇计得手,禾晏与同伴安然返城。她劝李匡趁势整军,鼓士气,谋主动之胜,同时叮嘱务必妥善安置救回的姑娘:她们历尽折辱,须以温食与安室抚慰其心。李匡却面色冷峻,言辞间透出轻蔑,斥这些以身侍敌者为大魏之耻,竟不许绮罗给她们分得一粒粮米。绮罗怔在原处,顿觉热汤也凉了三分。

  禾晏闻言,怒意如雷,自胸臆直上眉梢。她厉声斥责:耻不是落在刀尖上挣命的弱者,而在于袖手旁观、以道德之鞭抽打伤者的人。若连同胞之痛都不愿分担,兵戈鏖战所护何物?她的话掷地有声,仿佛在这座风雨飘摇的城里,敲响一记警钟。李匡沉默,握剑的手指悄然一松,夜色中的城墙,也像是轻轻吐出一口郁结已久的浊气。

  烽烟尚未散尽,谋与勇仍在暗河中相撞。密道、面具、草人、火势,皆是刀尖上的棋子;信义、救赎、轻蔑与叱责,才是人心的疆域。有人以黑夜为衣潜行,有人以热血为灯前行。而更远的地平线处,铁蹄将至,旗影森森,新的搏杀已在风声里翻卷。可在这一刻,润都的城心里,终又点亮了不肯熄灭的光。

锦月如歌第26集剧情介绍

  一纸门风之名,竟成枷锁之重。那些从乌托军营中被救出的女子,等不到亲人的车辘与马蹄,等来的只是冷硬如铁的说辞:以身侍敌、污了家声、折了族脉。绮罗低声叙来龙去脉,禾晏听至此处,心中一阵寒凉。若换作男子,或许早被高举为'能忍辱负重、以智取胜'的英烈,旗帜上写着荣耀,族谱间添了光彩;偏偏此时换成女子,便成了羞辱和拖累。她对这等风气不屑至极,轻叹人心偏见之深,竟比城墙更难攻破。她看向绮罗,既怜且怒,那怒不是对绮罗,而是对这世间不平之理。

  城中风声诡谲,兵戎未歇,新的险境却骤然逼近。李匡打起算盘,欲取'奇兵'之法:让绮罗为首,率那些获救的女子作前锋,先行出城扰乌托人目,使之困惑,再以此立功。绮罗闻言面如死灰,跪地哀求,不愿赴一场明知没有生路的送死。她的声音哽咽而微弱,像风雨中将灭的灯芯,但乞求终究抵不过冷硬的军令。那一刻,几道眼神飘摇于女墙与城楼之间:有人灰心,有人沉默,有人仍然怀着不可能的希望。

  当城门将启之际,急蹄破空而来,禾晏自烟尘中策马直进,扬鞭斥止。她当着所有女子与将卒之面,毫不留情地驳李匡之策,言辞如刃,斩碎伪饰的仁义与苟安的勇。她朗声道,将士手中刀剑当为护山河、卫黎庶之器,岂可转向无辜弱者?此话如晨钟暮鼓,震落积尘。忽有一人从暗处现身,气定神闲,目光沉稳——肖珏。昔年风骨,于此刻重又并肩,彼此眼中所映,是从未改变的信念与锋芒。他顺势附和,言将者当以血肉筑城,以担当立命,一瞬间,润都守城军心由摇而定,铮然作响。

  战策旋即决断。众人不再以弱者为盾,而以胆略为锋。火球先抛,乘风而起,浓烟翻涌如墨,遮天蔽日,正向乌托军压去,构成一阵幽黑的烟幕。随后弦声如雨,箭矢密集坠落,仿佛一场铁的骤雨自天倾泻。大魏将士踏烟而行,借着此刻迷蒙的天幕,悄然迫近敌阵;城头之上,旌旗猎猎,风声与怒吼交杂,杀伐之气漫过城垛,直逼苍穹。

  刀剑相接,火星四溅,铁甲撞鸣,咆哮与惨呼构成荒凉的战曲。禾晏与肖珏一左一右,如双锋出鞘,直趋乌托中军。纳古尔身为敌帅,狡猾狠厉,竟以部下血肉为盾,强行封住致命来势。禾晏见其心志狠绝,不与其力拼,以巧破力,借烟影辗转腾挪,身形隐于烽烟里。她摸准节拍,于纳古尔不备之际骤然杀至,刀风掠面,寒芒逼人,一记骤落,险些致命。奈何电光火石间机缘稍纵即逝,锋刃虽入,终未彻底斩落其性命。

  烟中传来厮杀震耳,禾晏忽见战线另一侧血光迸散,心神一紧,以为肖珏遭创。她奔行如飞,慌而不乱,却在心绪动摇之际,视野里空空如也,一瞬间错觉化作刺骨的惶然:莫非他已殒命?这念头如冰入髓,痛意翻涌,注意便在此刻走了神。身后杀机横生,纳古尔负隅顽抗,带着濒兽般的狠厉,欺近欲下最后一击。危急之时,只听一声如霆,锋影破烟而出,肖珏自黑雾中降临,一刀沉决,干净利落地取了纳古尔性命。生死一线,被他硬生生扯回。禾晏回身相拥,喜极而泣,失而复得的重量,让她的心跳得比战鼓更响。

  乌托主帅既斩,余众顿失统摄,阵脚纷乱。正此时,援军旗影自远天涌来,燕贺率军压阵,铁流滚滚,杀声振地。润都一役就此逆转,城门内外同声振臂,血与火中迎来一线黎明。原来在掖州卫时,肖珏已暗自未雨绸缪,遣飞奴驰往求援,布好后手;楚昭亦早命应香筹措粮草,只是战事迅疾,待刀兵既定,辎重方抵城下。军中人皆叹,谋与勇同在,但天与时未必随人所愿,庆幸的是,足够的坚守与信义,填补了迟来的辎重。

  硝烟散尽后,李匡看禾晏行事,愈发觉得她与过往那位名动边关的何如非极其相似,却不知她本就是那人。傍晚风过,树影斑驳,肖珏将她带至一株老槐下,取出曾经她离开时留下的荷包与一封信,低声问及当年的决绝与如今的归来。言辞之间,不再有试探,只有多年沉淀的坦诚。禾晏敞开心扉,道出隐忍与不可言说的顾虑;肖珏亦剖白胸臆,言无论境遇如何幻变,他必将相信她、护她,与她并肩劈开沉霾。隔阂自此如暮雪消融,余温重回掌心。其后,飞奴为先前抱憾与误会郑重致歉,禾晏淡然一笑,不以为意:换作旁人,亦会如此揣度,冤结到此终了。

  阴谋的网,从来精密而冷。然而暗处筹算者终有看漏之处。自诩洞悉人心的'何如非',百般算计,竟未想到肖珏会以身犯险,顶着问罪之危,仍毅然率军相援润都。这一着出乎意表,也正是胜局转折所在。城上风旗翻飞,城下战马嘶鸣,一切喧哗归于沉寂时,只余残阳把城砖烫得微热,映出人心最真切的颜色。有人在这场风波中失去,有人在火里重生;有人见证信任的重量,也有人学会向偏见举起反抗的刀。

  待得回京之日,禾晏要挺身站在众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地走到'何如非'的面前,让天下人看清谁才是名副其实的飞鸿将军。真伪一照见,假冒伪劣者自会颜面扫地。她不只要为自身正名,更要为那些被羞辱的女子讨回一席之地,让她们的名字不再被抹去,让她们的遭际不再被污名。刀剑可以洗净于江水,但公道须由人心来正;战场可以一日得胜,风气却要以年岁去扭转。长空渐明,朝阳终起,她与肖珏并肩而立,望向远处层叠的宫阙与未竟的征途,知道前路尚长,却也知道,此心已定,无需再回头。

锦月如歌第27集剧情介绍

  京畿重门深锁,尘埃之下暗潮汹涌。徐敬甫与何如非早已暗结同盟,蛛丝马迹皆藏于曜京的案牍与人心的缝隙里。为求真相早日大白,禾晏按下心中旧痛,力主尽快回京寻证,肖珏看透她的坚定,毫不犹豫表示同行。两人并肩而立时,风烟未散,眼底却已点燃一簇不肯熄灭的光,那是将黑白分明的决心,是为苍生问剑的无声誓言。

  润都一役余温未尽,楚昭得知禾晏伤势,原欲以固本培元之方相赠,却在半途折返,心中疑云渐聚。昔日飞鸿将军用兵如神、骁勇无匹的锋芒,在他审视禾晏与当朝'飞鸿'何如非的言行时,愈发清晰起来。越是比对,越觉眼前之人更符合那段铁骑雷霆的传说。楚昭踏入润都,不为邀功,只为解谜——解开这段尘封在战阵呐喊中的真实,确认一位隐于光影之下的姓名与魂魄。

  局面已至进退维谷之境。肖珏与禾晏无意放过何如非,矢心要将其罪状击碎于朝堂之上。徐敬甫深居庙堂,手中权势翻云覆雨,却也到了无人可使的尴尬时刻。楚昭自恃师门情分未绝,徐敬甫即便疑心,也未必会轻举妄动伤及于他。然而,尊师与守国非得择其一不可之时,他的秤砣终究偏向大魏的山河社稷。乌托势力渗透、通敌之迹触目惊心,此事若坐视不理,便是辜负千里烽烟里亡魂的眼。楚昭命应香整备,定下明日启程,先行回转曜京复命。

  临行前的告别,风从屋檐掠过,带起衣袂微扬。楚昭特意寻到肖珏与禾晏,道一声珍重。禾晏坦言她与肖珏亦将返京,提议稍候几日同行,以相互照应。楚昭略一沉吟,终究婉拒——此番来润都本已违逆师命,不可再拖延半分。他们谈及人心与去处,谈及恩义与清白。楚昭道自己不会弃师不顾,禾晏却温声提醒:底线之上亦有是非曲直,愿他日后不再以'身不由己'为托词。目送他背影远去,禾晏轻叹:楚昭并非大恶之人,或可于风云既定之时成为臂助。肖珏静立一旁,既不赞同亦不反驳,只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天际。

  润都精心设下的杀局终究未能夺去禾晏的性命,何如非闻讯,愤怒几乎将眉目烧灼。乌托丞相玛宁布早先传来话语——润都战败,乌托咽不下这口气,必需一个交代。风声如刀,切在何如非心上。他得知肖珏与禾晏已请旨回京,仓皇之下只得投向徐敬甫求援。徐敬甫早有耳闻'戴面具的小将'横空而出,当下大骂何如非故意隐瞒禾晏未死之实,几乎拍案。何如非惶惶认错,言辞哀求,目光却阴鸷如蛇,在火光倒影里冷冷吐出一句:绝不能让那二人踏入曜京半步。

  启程前夕,润都城门外站满目送之人。绮罗携那些曾被拯救的女子前来道别,她们的眼中不再只有恐惧,更多的是新生的希冀。绮罗说,她已在润都筹办织缎坊,誓要将这方水土的织纺手艺推向整个大魏。纺梭回旋,仿佛把从前的泪水与屈辱都织进更坚韧的锦缎里。李匡静静立在一旁,心底感叹:禾晏身畔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能使疲惫之人再次站直脊梁。以武安郎之身,她竟像极了当年的飞鸿将军——不是靠名号,而是靠每一次拯救与担当所镌刻的锋锐。

  彼时,楚昭骏马加鞭,先一步回京复命。殿陛之上,他不改素来清正,细数润都之战的脉络功劳,将肖珏与禾晏的付出呈于天听。在帝王隆坐的深宫之中,这份不徇私的褒陈显得格外清亮。陛下随之提及何如非:华原一战虽胜,却惨烈得令天下心惊,那样的胜算与代价,已难当'飞鸿'之名。楚昭思忖片刻,字斟句酌,如履薄冰,在不违良知的前提下,并未让话锋直指何如非的祸根,既守住了为臣的谨慎,也不失为一名军中之人的沉稳。

  前往润都,楚昭亦非无功,然他并未为己邀赏半句。帝心为之稍慰,当场下诏:擢升正四品兵部侍郎。自宫门而出,他第一步便转往徐相府请罪。春寒料峭,院中青石仍湿,徐敬甫不露喜怒,终究未加责罚。席间,徐相之女徐聘婷笑意盈盈,言语间尽是倾慕。楚昭却不肯为势所惑,委婉以公务为由推辞。他的清醒像一柄收鞘之剑,虽不耀目,却自有凌厉的边。

  仕途一日千里,亲族面目便如风中翻页。曾有冷眼与薄待的舅父、舅母,如今立刻变换笑颜,殷殷叙旧。楚昭没有刻意计较,只在这一番翻云覆雨之中,提出心底最在乎的请求:让早逝的母亲名正言顺入楚家祠堂,以香火告慰在天之灵。先人有灵,何处不归?他又叮嘱舅父舅母日后多来供奉,弥补生前欠下的温存。这并非求一城一池之利,而是求一个儿子的体面与记忆不被尘埃湮没。

  夜色入盏,灯影与心事一同摇曳。楚昭立于祠前,低声对母亲呢喃:山河未靖,儿不敢稍安,然总有一日,会牵着那位心中所爱,来与你相见。他的誓言安静却沉重,像春雷埋在泥土里,静候某一场骤雨。彼时的曜京,在权术与野心的缝隙中,早已布下新的罗网;而远在润都的车辘,也载着决心与证据,向着同一座城池疾行。正与邪、恩与义,注定要在那条由青砖铺就的御道上再度交锋。

  风声渐紧,杀机潜伏在城门内外的阴影里。何如非的惶惑与狠心,乌托的步步紧逼,徐敬甫的冷藏与筹谋,皆如棋局上无形的手,正把一个个名字推向锋刃之侧。而禾晏与肖珏并肩启程,背后是被点亮的家国与人心,前方是未曾拆解的谎与罪。他们知前路荆棘,仍不改步伐;知此行艰险,仍不肯回头。因为有些事,非得亲手了断;有些名,非得就着真相还归原主。当战马再度嘶鸣于曜京城下,所有隐忍与等待,都会化作一声掷地有声的问责,震碎夜色,也唤醒黎明。

锦月如歌第28集剧情介绍

  少年时的楚昭,背着不被世俗祝福的出身,一路在冷眼与嘲讽中长大。舅父舅母待他母子如负累,言行间尽是轻慢与刻薄,庭院深深,处处成了他躲不开的风刀霜剑。可他骨子里那点子倔强与清醒从未被磨灭,千钧重压之下更添锋芒。多年勤修自砺,如今羽翼渐丰,昔日高高在上的亲眷只得俯首听命,不敢再生半分放肆。他不贪权势的虚名,只求一个心里清光:要他们在母亲的灵位前,诚心诚意叩首谢罪,让那位孤苦一生的女子在九泉之下也有片刻安然。

  徐聘婷轻裘小帽,亲自上门拜访。楚昭淡淡推辞,说尚有几份公文未完,语气不冷不热,既不失礼数,也无意逢迎。对方却不肯作罢,笑言要亲手为他奉上一盏好茶。见场面渐趋尴尬,应香上前解围,素手执盏,动作温雅,盏中氤氲一缕细白。岂料徐聘婷话里话外挑刺:或嫌茶凉,或指过烫,嘴角带笑,眼底却藏了刻意的锋利。终至一刻,滚烫的茶水故作不慎洒落,应香白皙的手背瞬时泛红,痛意犹在,她仍垂眸应声,只把委屈深深埋进胸腔。

  等待的不是怜惜,而是更深的讥诮。徐聘婷借题发挥,话锋一转,暗指楚昭对属下教导无方,才致府中礼数废弛。应香忍痛而立,字句柔和却不卑不亢,清清淡淡几句话,将礼与理分得真切,既护主子清誉,也不失自身体面。那份不带烟火气的淡定,叫徐聘婷的笑意瞬间凝住,她气极败坏,转身回府,泪雨滂沱地向父亲徐敬甫诉说委屈。徐相向来怜爱女儿,胸中权衡已定,言明要替她讨回个公道。

  不久,徐敬甫以闲谈花事为引,语带寓意与楚昭相对。他指庭前繁花正盛,转瞬亦将飘零,劝他莫要恃才自喜,更以'卑贱之人,命如蝼蚁'相威,言外之意锋头像霜。楚昭聪敏,听得分明,面上即刻敛锋,弯腰认错,把姿态放得极低。看似一退再退,实则以柔化硬,存身于刀光权影之下。他明白,这位权倾朝野的相爷,喜在棋盘上以人当子,轻重一落,便可定人生死。

  另一边,距曜京越来越近,何如非心绪愈发翻涌如潮。他自幼多病,筋骨羸弱,就算如今调养有成,便久持长剑亦觉臂膀乏力。那份不堪的记忆如影随形——当年他被病痛困住身世名分,反为禾晏所顶替;禾晏少年锋出,名声扶摇,竟曾一度立下军功,挂名飞鸿将军,而他却被困于玉华寺小院,尘埃满襟。直到徐敬甫现身,翻手拨弄局势,扶他取代禾晏位列飞鸿。事后,他将这些隐秘娓娓告于老父,换来严词提醒:徐相所求,只是一个能与肖家军相抗衡的锋刃;你所做诸事,皆是掉头的罪孽,若有一朝败露,他自可将污名尽数推与于你。何如非淡笑不置可否,他以为自己已成徐相最大的凭证,岂会被轻易舍弃;况且,他志不甘为人棋子,早暗暗筹量,欲在局中为自己夺得一线主导。

  行至近郊,禾晏与肖珏、飞奴一行在客栈稍作歇脚。回京之后无所归依的窘迫,他自己心知,旁人也看得透彻。沉静如霜的肖珏不便直言,便以眼色示意,由飞奴代他开口,请禾晏同住肖府,以解燃眉。一席温情尚未落稳,暗潮忽至——何如非遣来的死士破窗而入,刀光像骤雨,席卷木桩桌椅,一时间杯盘狼藉,裂木满地。几人以少敌众,缠斗间有女刺客直取禾晏咽喉,招招狠辣不留余地。对方皆是死士,退无可退便齐咬后牙藏囊,黑血汩汩,半刻间无一活口。无需追索,禾晏心如明镜,这一线杀机从何处来,已不难断。

  权势如山,压得人难以喘息。受徐相威势所迫,楚昭只得屡屡奉陪徐聘婷,或移步花厅观墨,或遣兴临池作画。间隙他更衣暂出,徐聘婷漫不经心地把玩卷缸,指尖掠过宣纸边角,忽见其中藏着一幅人物画像——线条清峻,目光如电,赫然是禾晏的容颜。那瞬间,她的眉心轻轻一跳,惊诧、愠意、好奇与别样的心思交织成一团,像蔓延的藤,静悄悄攀上心墙。

  肖府门前,长兄肖璟携妻相迎,礼数温雅。寒暄过后,肖珏郑重引荐禾晏,眼神里有难得的柔光。他回府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入祠堂,向双亲与列祖祭告:此生所系,至此方得。香烟袅袅,木牌幽幽,生死隔天,他却字字笃定。屋外风起微凉,禾晏独自出门,要为肖璟夫妇备一份见礼。长街人影来往,他很快察觉背后有目光如钩,遂借转角蓦然出手,将尾随之人按住制伏,淡淡吩咐带话回去,让何如非知晓:他已洞若观火。消息甫至,何如非按捺不住心头暴躁,杀意冲霄,竟生出当街行刺之念。权与恨的棋局,至此推进到刀尖上,每一步都可能踏破深渊。

  世途如弈,百面皆险。有人以忍为刃,敛锋待时;有人以狠为盾,负隅顽抗;也有人在风雨中求一盏灯火,与人同行。楚昭的心愿不过是还母亲一个清白,禾晏的脚步只想走出阴谋的阴影,而何如非在欲望与恐惧之间横冲直撞,终究难逃因果的网。待曜京城门在晨光里缓缓洞开,迎来的不止是归途,还有彼此命运最严酷的拷问——那一声无形的惊雷,已在高空蓄得满满当当,随时可能落下,将人间万事劈作两半。

锦月如歌第29集剧情介绍

  暮色如墨,凉风裹挟着杀机吹过宫墙与街巷的檐影,何如非潜伏在暗处,手心绷紧如弓弦,目光冷如霜锋,正待借夜色一击封喉。偏在此时,楚昭与徐聘婷不期而遇,恰巧与禾晏寒暄相会,灯影摇曳间气机俱变,何如非只得强压心头戾意,按下刀锋,悄然褪入阴翳。徐聘婷凝眸细看,只觉这位武安郎的眉眼与画中所临摹的女子有几分神似,心上霎时生出疑窦,警惕如藤蔓悄然攀附。何如非目光一转,已看出楚昭对禾晏动了几分情意,生出借力打力之念,遂有意示以微词,将'禾晏本为女子、而陛下尚未知情却仍赐封武安郎'的秘辛泄入徐聘婷耳中,祸水引向彼岸,自以为稳操心机之筹。

  肖府灯火温煦,炉香淡淡,燕贺登门探望肖珏,谈笑未几,禾晏亦至。席间酒斟玉碗,肖珏不待分说,亲手为她满上一盏。燕贺见状调侃,问他何以待己不若待她。禾晏半笑半嗔,说夜色生寒,话音未落,肖珏便起身入内,取出一件温暖如春的狐白大氅。燕贺借机低声告知,这许多年来,能令肖珏动容之人,先有当年的何如非,如今又添禾晏一位。往昔贤昌馆内,青衫少年立于廊下无名指点剑势,影影绰绰中却是肖珏暗授;至于那堂射箭课上忽忘带的扳指,后来出现在袖中的备用,亦是他静默留下。那些曾被禾晏当作偶然的光亮,原来皆出自他不动声色的护持。

  大氅披来,暖意微熏。禾晏转眸问他,昔日在贤昌馆何以如此相助。肖珏没有避让,坦承心迹,随手从袖中取出一只旧荷包,轻轻剖开内胆,绢面上竟绣着一轮细洁的月。曾经耳畔的一声轻语——'我喜欢月亮,可月亮并不知道'——此刻在绣线与月光里悄然应答。许多第一次,他都无声无息地给了她:第一句叮咛,第一把扳指,第一回拢袖的披衣,甚至第一层被月辉镀亮的心意。情意既至,言语反为赘余,心念一牵,她不由俯身吻他,他亦还以深情。庭院静谧,玉盘高悬,清辉洇染,二人于皎皎月色里相拥,万语不言,尽在唇畔与眼里。

  刺杀受挫,何如非心中不甘,执意再谋。徐敬甫却一把按下,言天子脚下风声最紧,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命他暂避锋芒。转瞬至中秋夜宴,宫阙生凉,桂影如织,禾晏与肖珏同入禁中,偏道上正撞见何如非。她轻描淡写几句,针锋相对,话里话外皆是锋刃,逼得这个'冒牌飞鸿'面上失色,神情扭曲,难掩怯意。杨铭之之父杨大人远远看见肖珏,怒气勃发,目光如锥,恍若眼前仇家。禾晏起疑,肖珏淡淡道来:此人性情刚直,被徐敬甫借势使力,竟成了一柄指向肖家的刀,至今仍对肖仲武与自己心存误解,冤结未解,遂有此番敌意。

  钟鼓一响,礼部唱名。陛下点到'武安郎',禾晏上前致礼,举止沉稳,进退有度。圣颜含笑,褒其不骄不躁,又问她当日缘何假作'飞鸿将军',而非'封云将军'。她陈词简练而清透,以军情为据、战机为理,句句合情合势,博得殿上诸公暗自点首。旋即她请命,与何如非切磋一场。何如非面上发烧,推三阻四不敢应战,徐敬甫忙替他挡驾,言伤未愈,恐有不便。陛下却道不过助兴,点到为止,何妨一试,场面至此再难回旋。

  前一夜星河低垂,火烛轻明,肖珏将青琅剑递入禾晏手中,言明明日上场便用此剑。青琅之名与飞鸿将军几乎并称,按理剑在人在,理当伴随故主,而今却在'武安郎'掌中,殿中看官心下纷纷起念:或是旧人真归,或是暗藏伏线。一柄寒芒,铮然如清霜,剑脊灵犀,流光微转,既似一段尘封的往事,也像刀兵间最决绝的誓言,未出鞘已令众人屏息。

  擂声止息,刀兵交错的回响在丹陛之间迂回。何如非手势虽熟,心神已乱,锋芒一触便见高下;禾晏步伐轻灵,剑意内敛,出手却如惊鸿一掠、秋水一剪,连破其形,轻而易举将对方击落下风。徐敬甫见势不妙,忙站出高声分辩,说飞鸿将军在华原一役旧伤未愈,是以失手。话虽如此,殿上众目如炬,胜败已分,何如非今夜面面折损,威信荡然,连衣袖都遮不住的窘迫,化作众人心底的一声轻叹与一丝冷笑。

  中秋礼成,女眷依序进殿敬酒,衣香鬓影间另起波澜。徐聘婷蓦地停步,当众开口,话锋直指禾晏女扮男装之实,意欲一举摘去她的面具。谁料事机早被人先行布下:肖珏不愿她受辱,已以战功与忠诚为筹,先一步奏明陛下,换来圣心宽宥,不以女儿身为过。帝心清朗,如秋水照月,只言不必深究。殿中寒光顿收,然而以徐敬甫为首的几位旧党却立刻掉转矛头,把矛锋直直抵向肖珏,借题发挥,意欲由人及政,借风兴浪。烛焰微颤,风声暗急,表面的波澜渐平,暗处的漩涡却在悄然扩大,一场更深的角力,悄悄铺陈在流光溢彩的宫阙之下。

锦月如歌第30集剧情介绍

  金銮之上,群臣肃立,清光映照玉阶。徐敬甫冷眉厉语,直陈军法不可轻侮,指斥一军统帅肖珏以私废公,隐去禾晏女儿身,谓之不妥。堂上风声鹤唳之际,楚昭援笔代言,佐以理例;禾晏更不愿他人代言,步前一步,以澄澈之音陈述己见:德行不应因性别而折损,女子若胸中有丘壑、肩上能负重,亦当同立沙场,效命大魏。此言掷地有声,殿侧帘后女眷皆为之屏息,皇后含笑颔首,心生赞佩。陛下本就对其器宇另眼相看,此刻益添欣赏;然徐敬甫一系与卫大人又翻旧账,指禾晏既为武安郎,却在军中与人私定终身,有伤礼法,即便才具惊人亦难称德配其位。危局之中,肖珏言辞不迫,徐徐而立,护在她前,既见铁血统帅之刚,亦露隐秘温存之柔。帝心微慰,转询皇后,皇后言辞正稳,表明认可。龙颜大悦,圣旨当殿而下,封禾晏为武安侯,鼓乐齐作,群臣错愕之余亦不得不拜服。

  夜宴撤席,流灯犹明。诸官退而成小聚,窃窃私语飞鸿将军竟为一女子所败,各自添油加醋,取笑不休。何如非面上强作镇定,称旧伤未愈,方有失手,然言语虚浮,信者寥寥。另一边,楚昭寥寥数语,便将徐聘婷的疑虑轻拢慢捻,解释自己并非蓄意隐瞒,只待查明再奏请圣听,以定禾晏欺君与否。徐聘婷心性直白,毫无城府,竟吐露何如非曾对她明言禾晏女子身份。消息如冷泉注石,徐敬甫得知此节,心思骤变——原来何如非借自家女儿以张扬人前,已越雷池。自此,他不愿再为何如非收拾烂摊。何如非气急败坏,竟以与乌托往来书信相胁,言有凭据在手。徐敬甫面色如霜,终究不得不退一步,然亦沉声警告:若再敢拿徐聘婷做棋,必不留情面,一刀两断。

  秋夜微凉,灯影摇曳。禾晏欲与肖珏击掌为盟,清眸含笑,语带俏皮;肖珏戏言此举倒像拜把,言到半处,情意已然溢眉梢。她却忽而收了玩笑,目光坦然如澄湖,低声吐露:喜欢他,自很早以前已是秘密,如今更深。两心相倾的瞬间,唇畔将近,肖珏忽有所觉,抬眼便逮住几缕好奇的目光——宋陶陶与同伴正倚柱看热闹。气氛霎时化作一阵暖风,被人打趣得无处安放。禾晏面上薄红,轻轻挣开他的手,笑里有羞。未几,大嫂差人送来一匣红妆,绮罗纷然,珠翠盈匣;自此身份既明,她不必再以男装自蔽,昔日迫于局势的伪装,可于此刻一一卸下。

  肖府里,笑语与静思并行。宋陶陶与程鲤素当初皆为逃婚而出,中秋将近,二人不敢贸然归家,权且于府中借住。后来陶陶终是鼓起勇气回去,日日盼望程家遣庚帖的消息,却从婢女口中得知父母已至程家,竟欲退婚。她心湖一颤,方知自己对程鲤素的情意早在不觉间发了芽,顾不得旁人目光,急匆匆赶至程府,从母亲手中夺回庚帖,仿佛抓住了一线未断的红绳。那一刻,她的坚定不再是少年人的任性,而是一份要为自家心愿负责的勇毅。

  局外人看热闹,局中人识风雨。禾晏留心朝野动向,隐觉徐敬甫之所以未动何如非,必是握有把柄在彼手中,于是请楚昭前来,推心置腹,详述往昔恩怨与缠结。楚昭本不愿卷入对抗徐敬甫的棋局,明哲保身是最省力的路,然而禾晏的话直抵人心,肖珏的立场亦清朗如昼,利害之衡与情义之重在天平两端反复拉扯,最终他叹息一声,点头应允,愿与二人结为同盟,以智谋相济,以清名相护。

  同盟既成,魑魅即动。肖珏不动声色,亲赴徐府,眉眼和煦,言语却暗含锋刃,几句往来便令徐敬甫感到压力如丝网轻覆,松不得、挣不脱。彼时彼处,笑意与杀机两相交错,屋内茶香也多了几分凉意。与此同时,禾晏换上女装,素净里见锋芒,独自前往何府拜访。消息未及通传,何如非已心惊肉跳,执剑直奔门前,仿佛门外虎豹环伺。她抬眼看他,唇畔微弯,一句'今日我并未携剑',便将他的惴惴不安照得无所遁形。片刻后,何父命人屏退下人,堂中只余几席清影,窗外风动竹影,清响成韵。

  开门见山,剑锋对剑锋,彼此不再绕圈。禾晏将过往隐痛与真相拈来,言语不疾不徐,如针如线,缝补在彼此都不愿直面的罅隙上。她的从容使得何如非脊背发紧,羞恼翻涌,字字似刺,更像镜,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阴霾照出形状。终于,他恼羞成怒,冷笑扬言:曾经能杀她一次,如今便也能第二次。凶光一现,气氛陡寒。禾晏却并不退步,眼中清明如雪,既无惧色,亦无傲气,只以不卑不亢的神情回应这份恶意——她知道,这一刻不止是与一人对峙,更是与旧日的黑暗摊牌。

  权术如弈,情爱似丝,风云压城时,最见人心。陛下的一道封赏,既是旌表,也是风向;朝野人心的涌动,从一桩'女子可否掌兵'的争议,渐次延展为'德之所系、才之所用'的辩难。有人以门阀与成见为墙,有人以清名与担当作舟;或退或进,皆各有代价。肖珏的守护不是溺爱,乃是对堂堂军纪中'公平二字'的捍卫;楚昭的转身不是投机,而是对更大格局的选择;徐敬甫与何如非的互相掣肘,终有一日会显露裂缝;而禾晏,以柔制刚,以明破暗,既以身为证,亦以心为矛。前路或荆或棘,却已有人并肩,扶光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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