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嫁轿之中,浓烈的红绸依稀还残留着昨日的欢喜,然而一声惊骇的尖叫却打破了吉日的祥和。新娘宋柔的首级竟然离奇被斩,红嫁衣下的白骨血迹令人心头隐隐发颤。乱作一团的亲族与侍从连忙拱卫着年迈的秦老夫人归府,唯独秦菀镇定如水,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轿中的女尸。她狡黠地藏于暗处,竖耳倾听在场之人的对话,希望借此洞悉端倪,将混沌迷雾拨开。
宋柔与其青梅竹马至交,当场声泪俱下,控诉乃是岳家对这桩婚事心怀愤恨,因而痛下杀手,欲将宋柔强行带回京城讨说法。乱局之中,燕迟大步而上,铁血如霜,命令黑甲卫将整座宅邸层层包围,无人可擅离寸步。作为送嫁人员,众人自然而然成为头号嫌疑,燕迟冷然表示断无轻易放人之理。宋柔身份不凡,乃圣上钦定的世子妃,一桩命案牵扯皇权尊荣,事关天下风波。燕迟将所有送嫁随员缉捕入狱,以待查明。
善于洞察机锋的秦菀心中暗忖,若能侦破此案,定可使她身价倍增,于是她静静潜伏,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与细微的举止。燕迟亦是目光如炬,早已发觉她的蹊跷行迹,心中本存疑虑,却也不动声色。宽阔的黑甲卫密不透风地围住喜轿,而燕迟有意施恩,示意黑甲卫稍作退避,给秦菀留下了一抹查验尸身的空隙。见惯死生的秦菀只一番勘验,便敏锐断定,这间嫁轿绝非案发之地,更多隐情暗藏未发。
人心惶惶之际,霍公子欲将尸首送往义庄,企图早早了结,是非明哲保身。秦菀眼见此景,当即出声制止,却遭霍公子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女子岂能参预刑狱?但霍公子并不精通验尸之术,无力与秦菀抗衡,只得作罢。燕迟见状,吩咐人手慎重安置嫁轿与尸首,态度甚是郑重,霍公子也只得默认其意。被权势交错暗流相引,这一日的种种变故,令秦菀猛然醒悟:唯有夺得一技之长,才能于波涛中立足。
秦菀心下已有打算,她欲借自己仵作之才赢得信任,盼能如同医术般得到大长公主的赏识,乃至由此得到举荐,在充满风云诡谲的京城立身,可为幕僚入朝献策。侍女茯苓忧心忡忡,劝秦菀三思——女子为幕僚,何其稀有,更何况案情牵连官宦之家,其中利害难测,哪一方都不容得罪。但秦菀自信笃定,她只须博得秦老夫人的赞许,不必世人皆悦。志向既定,前路纵有险阻,她亦无所惧色。
燕迟未放过秦菀,深入调查其身世。得知秦菀确系秦二爷孤女,自小羁旅幽谷,千里奔波归乡,寄人篱下却泰然处之,宠辱不惊。燕迟虽得此结论,却心存戒备:外柔而内韧,心机深沉之女子,非等闲可测。这样的人才,若要为己所用,还需处处设防。
秦菀归府后,遭到秦湘指使下的勤霜无理挑衅。勤霜口出狂妄之言,轻蔑秦菀不过依仗大长公主撑腰,倘若大长公主身故,恐怕秦菀便会无人庇佑,不堪一击。这番话恰巧被岳凝闻及,怒不可遏,欲将勤霜割舌杖责以正法。幸有秦老夫人苦苦哀求,最后判以杖责二十,才保勤霜一命。家宅之争暗潮涌动,权势的较量渗透进每个角落。
是夜,岳凝携秦菀共赴大长公主府。大长公主自宋柔遇害以后心绪难平,终夜未眠,甚至病情加剧,秦老夫人亦忧心如焚。秦菀以其独特的理智与胆识,诚挚向岳凝坦白,自己并非只精于医道,更擅仵作推理,或许可以为大长公主解疑释惑,宽慰心神。岳凝大为惊奇与敬佩,急忙引荐秦菀与燕迟会面,希望二人共同查案,还亡者以公道。
燕迟、岳凝联袂携秦菀至霍知府前请命。那霍知府轻蔑于心,既未亲勘尸体,亦草草断案,坚持认为死者即为宋柔,不容分说。秦菀据理力争,恳请复查死因。霍知府带着不屑与试探之心,提出需再破一桩命案,方许她查宋柔案情。秦菀应允,决定亲手剖验尸身,探寻被忽视的蛛丝马迹。
昏暗的义庄之内,秦菀一刀一刀地剖析着真相;而霍知府与原仵作却抵挡不住尸体的腥臭与苦痛,仓皇呕吐于堂外。岳凝焦急守候,满心钦佩秦菀的胆识与细致,心中越发相信她堪为庙堂之用。终于,秦菀找到了死因的关键,激动不已。但她也警觉到燕迟一直默默注视于侧,担忧自己露出太多锋芒,祈求燕迟暂将她的仵作才能保密于心。
燕迟归府后,思路如电,命左右翻查沈毅之所有著作。他对沈毅为何能培养出这样的女性才俊充满疑窦,亦尝试探寻令秦菀一心向往刑狱断案之源泉。世事如棋,江湖如局,无声处早已暗流涌动。无数错综的线索渐渐交织成网,将每个人的命运拉扯进无声的漩涡;而秦菀,也终于在血与谜、权与谋的交错中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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