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对中央苏区发动“枪炮围剿+铁血封锁”的双重绞杀,四面关卡如铁桶般收紧。盐、布、药品、弹药这些关乎生死的物资几乎断绝,村寨里连一粒盐都要掰成几份分着吃。陆路被封得水泄不通,毛泽东等领导人只得把目光投向水路,在赣江、闽江的滩涂暗礁间摸索,试图在惊涛暗流中闯出一条隐秘的生命线。与此同时,蒋介石得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宣告成立,震怒之下悍然调集四十万大军,扬言以“分进合击”之势一举捣毁中央苏区,第四次“围剿”阴云压境。
前线血战连天,彭德怀带着满身血尘的林彪回到指挥部汇报战况。红一、三军团在南丰鏖战多日,伤亡惨重却久攻不下,彭德怀和林彪都清醒地意识到,照旧有的作战方针已难以为继,他们直言必须重新审视战局,言语中难掩对中央撤销毛泽东军事指挥权的不满。正是在这紧要关头,周恩来等人重新拾起“朱毛时期”那套以机动灵活著称的游击战思路,着手进行新的战略部署,林彪与彭德怀当场立下军令状,誓言要用胜利来证明这一方向的正确。
枪声与硝烟中,余贲民奉命掩护省委机关和区乡干部转移,孤身带队向浏阳方向突围,为大部队扫清道路。敌军派出一个营紧逼不舍,山谷间枪响连连,余贲民终因寡不敌众壮烈殉国。噩耗传来,毛泽东亲自赶到,为他盖上鲜红的党旗,缓缓讲起两人并肩战斗七年多来的点滴,从初识到生死与共,在场的同志无不潸然泪下,全体肃立,举手敬礼,默哀告别这位用生命守护理想的战友。
前线吃紧,后方同样惊心。赖文英将前线情况一五一十地写信告知家人,毛泽东则叮嘱林有家转告大家:情报人员务必隐蔽行事、减少走动,哪怕少送一封信,也要保住这条来之不易的秘密交通线。得知姐姐奔走前线,赖兰英按捺不住,毅然决定替姐姐加入担架队,亲自上前线抬伤员。她的决心很快打动了陈菊岭,“不怕流血,不惜牺牲”的誓言在林家回荡,男女老少都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全家为革命”的担当。
另一边,孔家老宅灯光通明,产房外的走廊里,毛泽东等人陪着满头白发的孔家阿婆焦急守候。孔家五个儿子已全部战死沙场,如今全家的希望只系在这唯一的儿媳妇和她腹中的孩子身上——这一脉血脉能否延续,不仅关乎一个家族的兴衰,更寄托着无数烈士遗属的心愿。就在众人屏息之际,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接生婆报出“是个男娃!”孔家阿婆激动得老泪纵横,紧握着毛泽东的手。然而喜讯未落,毛泽东的疟疾突然发作,脸色煞白、浑身发抖,周恩来连忙扶他回房休息,走廊里的喜悦与担忧交织成一幅复杂的时代画卷。
风云未定,远方又传来消息。周恩来向毛泽东透露,共产国际发来新的指示,派来一名名叫“李德”的军事顾问负责指导红军作战。此人曾在一战期间投身德国共产党,参与创立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后在德国被捕入狱,两年后惊险越狱辗转到苏联,在伏龙芝军事学院系统学习军事理论。李德深得王明信任,博古对他更是推崇备至,几乎将其视作“权威”。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身患疟疾的毛泽东仍强撑病体,答应参加即将召开的军事会议。
红四军的军事会议上,气氛微妙而紧绷。陈毅的名字不在正式列席名单中,李德便当众要求他立刻退场,毫不留情。陈毅转身离开前,却突然朗声背诵起毛泽东的诗词,那字句间的豪情与忧思震撼了在场多数将领的心,也道出了无数红军将士的心声。会场一时寂然,唯有李德与博古面色阴沉。叶剑英见状,急忙出面打圆场,毛泽东也向陈毅示意,将诗稿交给自己保管。朱德等人对陈毅遭受冷遇深感愧疚,而陈毅却云淡风轻,临别之际只留下掷地有声的一句:要想真正打垮蒋介石的几十万大军,只有紧紧依靠“朱毛”这条战场上杀出来的真本事。
与此同时,南京方面怒火中烧。蒋介石面对五十万大军“会剿”屡屡受挫,脸面尽失,恼羞成怒之下决定亲自督战。他严令各部“步步为营,堡垒推进”,企图用一座座钢筋碉堡将红军生存空间一点点压缩,像钉子一样钉死在苏区四周。就在国民党调兵遣将之际,毛泽东收到董振堂秘密送来的急信——国民党第十九路军在福建发动“福建事变”,公开打出“抗日”的旗号,准备北上抗日。毛泽东敏锐地意识到,这是撕开蒋介石“围剿”包围圈、转守为攻的绝佳时机,他提出应立即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然而,在关键决策关头,李德却一口否决了这一主张,一场关乎红军命运与路线之争的风暴,在暗流涌动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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