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王浩的男人,被临时安排进了段鸿山出事前住过的那间房。那天段鸿山被带走时,正是王浩隔着车窗,举着相机拍下了那张照片。后来,王浩在看守所里对其他人冷冷放话:段鸿山是个检察官,手上沾过人命。与此同时,远在屏幕另一端的方灵渊父母,竟然是通过那场直播,才第一次完整看见女儿在校园里经历过什么。父亲愧疚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而方灵渊也含泪向父亲道歉——当年她把一切过错都推到那条“太惹眼的裙子”上,其实是她一直在逃避。
听证会上,真相被一层层撕开。调查结果证实,张源长期存在家暴行为,这让江婷极有可能被认定为正当防卫。一旦“正当防卫”成立,周德龙的举报便瞬间失去立足之地,也间接证明多年前段鸿山对李沐风案的处理,并没有偏离法律的轨道。听到这里,方灵渊感慨,这一切看似巧合串联在一起,却像是一条暗中的证据链,在不动声色间为段鸿山说话——至少说明,他不是所有人口中的“恶人”。
自从同监室的人知道段鸿山的真实身份是检察官,气氛立刻变了味。有人敬而远之,有人暗自敌视,叫乔冠的男人干脆冲上去就对他动手。事后,其他人却异口同声作证,说是段鸿山先出言不逊,乔冠才被激怒。方灵渊把手机拿给段鸿山,让他确认直播中使用的机型,他一眼就认出来——周德龙直播时拿的,就是这款手机。方灵渊据理力争:一个六十七岁、身患癌症的老人,怎么可能真正构成致命威胁?但段鸿山坚持自己的判断:周德龙是有准备、有计划而来,他在遭遇突袭之下只能本能反击。更重要的是,现在证据链并不完整,既然存疑,就应“疑罪从无”。他比谁都看得清自己的处境——正因为他是检察官,才不可能轻易被放出来,否则公众只会认为司法系统在替自己人开脱。
段滢滢终于鼓起勇气,把父亲病情恶化的事告诉了李沐风。李沐风建议她,不如给父亲写一封信,把这些年没说出口的话写清楚。雷爽则想借段鸿山的健康问题,申请对他取保候审,让父女俩能有机会面对面,好好说话。但段鸿山坚决拒绝,他甚至提出要解除与雷爽的委托,选择自己为自己辩护。原来多年前案件尘埃落定后,雷爽曾去找周林的母亲,耐心释法明理,只是周德龙从那以后彻底断联。段鸿山一直认为,是雷爽当年没把工作做到“滴水不漏”,才埋下了今天报复的火种。雷爽反驳,她早已为此付出惨痛代价——脱下了检察官的制服,也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而段鸿山只认定,是他这些年都没学会真正“知人善任”。雷爽听得明白,他这是想把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他心意已决,谁都劝不动。
为了给父亲写信,段滢滢在李沐风的陪同下回到老房子,翻找信封和邮票。她低声说,想顺便给爸爸画一幅画,让他在冰冷的房间里也有一点颜色。李沐风温和地应下。桌上整齐码着一摞明信片,全都是多年来梅筝寄来的——每一张背后都是一段未曾提起的过往。这个发现让李沐风大为意外,他翻着翻着,突然在其中夹层里,发现了一张水族馆的票根,最终悄悄将它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不久之后,段鸿山在冷白的灯光下,签下房屋转让协议和抚养权转让合同,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仿佛在为自己的余生做最后的清算。李沐风则被这摞文件勾起记忆——想起自己在看守所的那段日子里,梅筝寄来的那封信,里面夹着的,是一张冷冰冰的休学证明。雨夜,他拖着行李站在路边等车,雨点砸在伞骨上,忽然,一辆自行车从黑暗中冲出来,方灵渊穿着雨衣停在他面前,要载他一程。两人同乘一车,在湿滑的路上前行,直到自行车链条突然脱落,黑夜里只剩下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和雨声。
雨停后的路边,方灵渊问李沐风,这么多年过去,他有没有真正释怀。李沐风沉默片刻,说谈不上释怀,顶多算是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随即,他把那张水族馆票根递到她手里——票上的日期显示,段鸿山在四年前离婚,而也是从那一年起,他与梅筝开始频繁接触。方灵渊这才想起,自己之前问过梅筝,她一口否认跟段鸿山有任何联系,还说手机是她从河里打捞上来的。现在再看这张票根,那些被刻意遮掩的联系线索,仿佛正在悄无声息地拼成另一幅真相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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