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渔场风高浪急,方灵渊压下检察官的身份,混在渔民中低调打探。他盯着病恹恹的周德龙留下的痕迹发呆——这样一个身体羸弱的人,究竟是怎么把段鸿山运走的?丁一随手一指,旁边那辆看似普通的拖板车闯入视线。方灵渊心中一凛:这里是周德龙最熟悉的地盘,也是他动手最有利的地方,一切,恐怕早就设计好了。
手机是从养殖区外的水面上打捞上来的。这意味着,除非周德龙像年轻人一样,将手机用力甩出围栏,否则根本不可能漂到那里。但要是他真想销毁证据,又何必坚持直播到最后?逻辑对不上。顺着这条线索,方灵渊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那位“捡到手机的人”,在说谎。
沿着这条谎言,他找上门去见了梅筝。梅筝声称,自己捡到的那部,就是周德龙的手机。方灵渊没有直接拆穿,而是道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梅筝在得知周德龙的计划后,借段鸿山的手摆脱他,又担心周德龙手机里藏着对自己不利的秘密,于是用一部空手机调包,将真正的手机藏起。梅筝沉默良久,只轻声说:“我没有证据。”临走时,方灵渊特意抬头看了眼她家门口那串清脆作响的风铃——玻璃做的,像一双藏不住心事的眼睛。
门一关上,梅筝转身回到房间,床上坐着的人让她微微一愣——是李沐风。高中时代,他曾默默暗恋她,而她又何尝不是?只是那场突如其来的判决,将少年时的心动生生掐断。李沐风入狱,梅筝休学,她给他写信:“现在我们一样了。”此后多年,他知道她的工作,她关注他的每一次风吹草动,两人极少见面,却从未真正离开彼此的生活轨迹。梅筝对他敞开了自己的计划,而李沐风,则把江婷的地址,一字不落交给了张源。
与此同时,方灵渊把手机的异常情况告知段鸿山。段鸿山不仅记得自己直播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连当时飞速刷过的弹幕都能复述出来。他直截了当地让方灵渊去查直播的网络痕迹。随后,段鸿山将一封信交给方灵渊,让他转给宫检。宫检一眼就看出那是辞职信——以他对段鸿山的了解,这个人大概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法庭上打“无罪”。方灵渊看着那封信,心头却升起另一个念头:段鸿山是在悄悄保护某个人。
另一边,李沐风在梅筝家无意中翻出了真正的周德龙手机。仿佛触碰到一块炽热的铁,他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梅筝追到玻璃工坊,炉火翻涌,她的声音在高温中颤抖:“这一切,对你不公平。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为你做点什么,在我心里,你很重要。”只要把手机交出去,就能救回段鸿山的命;可她更想将所有罪与罚一并抹去。李沐风看着她的眼泪,选择了自己的答案——他毫不犹豫抡起锤子,重重砸碎手机,再将碎片倒入炉膛。火焰吞噬证据的那一刻,过去也被烧得支离破碎。梅筝靠在他的肩上,玻璃火光映在她的侧脸上,像一场无声的告白。
段鸿山案仍旧缺少最后一块拼图:周德龙究竟是如何被杀的,依然是一团乱麻。回到父母家中,方灵渊无意间看到一封展览邀请函——署名:李沐风。展厅里有一件作品,名叫“鲁伯特之泪”。高温熔融的玻璃骤然冷却,外坚内脆,只要轻轻一碰尾端,整颗泪滴就会在瞬间炸裂。方灵渊问梅筝,这件作品的寓意是什么。梅筝笑了笑,只用两个字回答:“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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