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缠着尹先生,要他详细讲讲观星台的来历与机关,好为将来写书攒素材。尹先生无奈,只好打开神眼检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先黯淡下去的反射点里,又多了一颗重新亮起,如今神眼中已经有六颗星光清晰可见。
另一边,木代把曹严华正式带去见大师兄郑明山。郑明山打量了曹严华几眼,慢悠悠地说,她若真想开门立派收徒,理当先“扬名立万”,再谈广收门徒,木代只是笑而不答。等他问起罗韧是何人,听说竟是木代的男朋友,整个人立刻精神一振,绕着罗韧转了几圈,满意地点头,说这小子“看着就不错”。
郑明山随即出了道考验:想进门,先把他脚边的碗踢翻再说。曹严华咬紧牙关,鼓足了全身力气,却始终踢不动那只看似普通的小碗。轮到罗韧时,他并未出脚,而是默默捡起地上的碗,双手恭恭敬敬递到大师兄面前。郑明山眼中一亮,笑言此人懂礼守规,比蛮力更中他意,当即将三人领入门内,安排好住处,又把木代单独带走。
夜里,罗韧被噩梦惊醒,满身冷汗。恰好木代抱着被子来给他添暖,他支吾片刻,还是将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猎豹”已经悄然入境,这个曾亲手夺走他最重要之人的杀手,这一次显然又是冲他而来。罗韧难得露出惶恐,木代却只是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出一句:“既是心魔,破了便是。”
拜完祖师爷,木代亲自为师父梅花九娘奉茶,罗韧和曹严华毕恭毕敬地随行。曹严华在梅花九娘面前一五一十地坦白自己曾做过贼,又讲起来时在火车上见义勇为的经过,说和木代相遇,像是命中注定的缘法。梅花九娘随手试了试他,发现这徒弟竟是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当场把身为师父的木代好一通训斥——既然收徒,就要担起责任。谁知曹严华急得连连替师父说好话,护得紧,反倒让梅花九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笑称这徒弟收得不错。
闲谈间,梅花九娘忽然问起罗韧,究竟有什么好处值得木代如此上心。木代被问得脸都红了,只低头小声说:“没什么好处,就是喜欢。”轮到罗韧作答时,他认真想了想,答得更直白:“木代嘛,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看着这一对站在一起的模样,梅花九娘眼底掠过一丝不舍,又像是宽慰,轻叹一句:“也是般配。”
病情一日重过一日,梅花九娘心知时日无多,再难有机会真正了解、喜欢上这个叫罗韧的年轻人。她郑重地把木代叫到床前,压低了声音嘱咐:将来不管嫁给谁,都要首先记得“做自己”,绝不能把一生系在任何人身上,更不要为了谁委屈自己。她握紧木代的手,缓缓道出最后的承诺——师门,会永远是她的后盾。
与此同时,青木向罗韧透露,“猎豹”的心腹早在一年多前就已潜入境内,当时在霞澄镇停留了几个月。那段时间里,霞澄镇表面上只发生过一桩凶案,除此之外风平浪静。神棍则一门心思追问不朽之木、凤凰鸾扣,还有神眼中七颗星的秘密,尹先生话到嘴边却总像被什么堵住,迟迟不肯吐露半句。远处,张光华静静看了他们一眼,转身悄然离开。
后来,神棍把罗韧叫到一旁,郑重说出自己的发现:最近几次心简出土的地点,竟与天魁七星在地面上的排星位置一模一样。照此推算,剩下两根心简也能按星位推演出来,其中第六根,就在霞澄镇附近。更诡异的是,神眼里的第六颗星早在一年多前曾亮起,随后又突然暗淡,直到前几日才再次发光。罗韧盯着地图,脑中闪过青木说过的话,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猎豹,很可能与心简纠缠在一起。
深夜里,梅花九娘把木代叫醒,缓缓揭开师门尘封已久的秘密。她说本门最初名为“梅花门”,后来被木匠祖师爷改名“观四牌楼”。她让木代打开床边暗格,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木制蝙蝠——银眼蝙蝠。传说中,大德伯阳子与木匠祖师是至交好友,这只银眼蝙蝠正是祖师亲手所造,不仅能振翅飞行,更是一半地图、一半钥匙,另一半则掌握在未知之人手里,唯有两半重合,才能真正打开观四牌楼的大门。梅花九娘一生都等不到那位报信人,只能把希望托付给木代,让她守住蝙蝠,等“雁信南传”的那一天。
交代妥当之后,梅花九娘示意木代按下银眼蝙蝠的启动机关。随着“嗡”的一声轻响,那只木蝙蝠竟如活物般飞掠窗外,带路直奔有雾镇后山。发现附近有人潜伏后,梅花九娘当机立断,让木代继续跟着银眼蝙蝠前行,自己则留下来断后。
此时,罗韧在木代枕边意外发现了一束玫瑰花,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匆忙去找师父,却见师父房间空空如也。他几近失控地追问她们的去向,郑明山拦住他,只解释说师父今晚要向木代正式传衣钵,故意避开外人,再说就凭罗韧手上的装备,根本不可能在后山那种怪异磁场里走太远。可罗韧早已顾不得这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他抓起装备,头也不回地冲向被大雾吞没的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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