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风雨微凉,何惟芳在窗前踟蹰,心头烦乱而不安。自得知蒋长扬陷身于漆黑牢狱,疑云环绕,她便心绪难宁。思念成疾,夜幕方降,便不顾纷繁俗务赶赴牢狱,只求一面相见,为心上人消解忧惧。然而守门的衙役森严无情,袖手拒绝任何探望。幸得清溪及时到来,手持大公主亲笔手谕,那一纸权威如阳光破晓,终于在送饭的片刻空隙中,被允许走进阴冷的铁窗之下,得以与蒋长扬低语相见。
四周幽暗,烛影摇曳。蒋长扬神色沉静,却目光深刻,一见何惟芳即忙不迭叮咛,让她务须提防刘畅与县主二人。至此,何惟芳心头终于豁然开朗,一切阴谋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刘畅这等心狠手辣之人。她离开牢狱,脑中却愈发疑虑,满腹思量,为何蒋长扬竟会无端被囚,深陷囹圄?当耳闻刘畅带人急匆匆赶往东边,她心头一颤,顿觉大事不妙。东边,正是蒋长扬的铺子所在!原来刘畅欲暗中查抄店铺,图谋账册与密辛。霎时危机在前,何惟芳当机立断,吩咐大福火速赶回店中,务必将重要账本藏好,而自己也必须费尽心机,拖延刘畅的步伐。
天街雨润,何惟芳心生一计,趁刘畅轿子经过时,果断跌倒在雨水褥湿的青石板上,口称崴伤了脚,哀求刘畅带她回清书斋。刘畅戏谑之间,却见美人楚楚可怜,便假装怜惜,亲自扶她上了马车。两人共行雨中,不料车未往清书斋,而是径直奔她家而去。更令人惊惶的是,临危传消息的大福竟被刘畅半途拦截,铺里未得警示。何惟芳危急中翻箱倒柜,忽忆起蒋长扬曾交托她一盏四面的宫灯,分别代表家业不同方向与地址,彼时蒋长扬曾细心叮咛,若有不测,便将事故方向的那一面朝外高挂。转念及此,何惟芳立即动手,将灯高悬院角,盼宫灯明灭之下,定能招来援手。
幸而,蒋长扬留有暗线,密眼在黑夜中透过宫灯发出的讯号,晓得府中事发,马不停蹄求援。危局尚未完全合拢,雪溪得知消息,迅速请得父亲出面,为蒋长扬周旋求情。时间紧迫,宫灯的光芒划破黑夜与诡计的长街。与此同时,刘畅已带一队士兵赶至蒋府门前,欲强行查抄。一切危机如暴雨骤至,眼见便欲土崩瓦解。
何惟芳此刻再无退路,只能手握皇帝御赐宝剑,独自一人镇守大门。她坦然立于门前,剑锋寒芒,如月下银弧。她冷静地向刘畅声明,待查府邸须得皇帝明诏,不容擅闯。见对他们厉色不服,何惟芳便将宝剑出鞘,刃尖正指刘畅脖颈,语含威胁:“再前一步,便叫你溅血三尺。”双方剑拔弩张,紧张气氛如伸展至极的弦索,稍有差池,灾祸临头。然而天意未尽,雪溪急使传来消息,皇帝仁心只是以监管不善之罪罚蒋长扬半年俸禄,并已将他释放。官兵尚未来得及乱政,一切便得以化险为夷。
此战虽未见血,却惊险万分。何惟芳心知,若消息再迟半分,蒋府早已化作乌有。权势力量,竟是人世间最坚不可摧的护身符。蒋长扬归家,望见她以柔克刚,沉着冷静守护府邸,面上透出罕见的赞赏神情。何惟芳自谦不已,悉心将雪溪的及时相救推作功劳,隐忍己功。她本欲成为蒋长扬的左膀右臂,不料命运百转,自己不过螳臂当车,险象环生间生出无力之感。蒋长扬却莞尔,对她轻声道出真情:“非鱼,焉知鱼之乐?”或许,正是这份质朴的勇气,才是他最需要的温柔搭档。
事后,何惟芳怀揣感激之心,备下各色名贵护肤珍品,亲自送予雪溪,她明白雪溪临危救援,恩重如山。雪溪收下祛疤养肤膏后,满是趣意地问此膏可否去除十余年之旧伤,似是无心一问,却引起何惟芳关注。她关切询问雪溪身上可有旧疤,随即派人加赠名贵药膏。雪溪步出房门,微光照在她眉梢嘴角。实际上,真正有旧疤之人,并非雪溪,而是蒋长扬。在他不易被外人洞悉的臂弯之下,正隐约可辨一条浅淡的陈年伤疤。雪溪凭着细致心思,大胆推测,何惟芳与蒋长扬的婚姻或许不过是一场权谋的假象。蒋长扬见她识破,无奈点头,嘱咐她切莫声张,让这层假面继续遮掩现实。
风雨初歇,波澜将起。县主得知刘畅曾在何惟芳的铺子买了数箱物品,妒意油然而生。午夜时分,悄无声息间,她派人往何惟芳的铺中堆置流动油脂。深夜宴席热闹渐息,众人皆已微醺,杯盏余温犹存。骤然之间,一场大火燃起,烈焰席卷整个店铺,火光冲天,噬尽一切安宁。店中顷刻化为火海,悲鸣惊叫在烈焰中淹没。
刘畅原本早已在铺外静候,心机深藏,为表现英雄救美之姿,特意迟至大火蔓延而后准备现身。但阴谋尚未成型,县主便已带兵强行闯入,盛气凌人。她语带威胁,斥责刘畅不允许救援,她口中凄厉:“只要何惟芳尚存,我就无法安心。今夜,何惟芳必须命丧火海!”妒火焚心下的县主已失理智,局势愈发危急。
命运交错,情感与阴谋在烈焰与泪水中交锋。权力的洪流将每一颗心挟裹其中,纵使浴火重生,仍难洗尽人间恩怨。何惟芳的勇敢与睿智,蒋长扬的隐忍深谋,雪溪的机敏善良,刘畅的野心阴鸷,县主的歇斯底里,每一人都是历史洪流中的浪花,在光影斑驳的过道里,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热血与忧伤。在这场风云骤变的角逐中,是非成败、恩怨情仇、坚守与背叛,交织如画,令观者心动神移,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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