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之长安第10集剧情介绍

 

  夜色如墨,鬼市深处阴风猎猎,卢凌风率众急行而至,鼻端已先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捕快们脸色铁青,将所见景象支离续述——那具女尸仰倒在地,面皮被利刃整张揭去,血肉模糊,白骨与残血混成一团,仿佛噩梦从地狱爬出。赤英踉跄上前,强忍心颤,俯身辨认,陡然瞥见衣角残存的一缕佩饰。那是舞阳自小随身携带的信物,当即仿若惊雷劈顶,只觉天旋地转,悲恸从胸腔深处喷涌而出。

  她喉间溢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号,双目尽赤,扑向一旁高立的石柱,竟要以一头撞上了结残生。危急关头,薛环飞身横跃,以背硬生生挡住石柱,沉闷的撞击声仿佛砸在众人心口。他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摇晃,却仍强自支撑着,将赤英牢牢按住,声音沙哑却坚定,许下重誓:必替她追缉真凶,还舞阳一个公道。苏无名赶忙上前,扶住薛环,复又转身安抚赤英,低声劝慰,话语里既有沉稳的理智,也带着柔软的怜惜。

  苏无名道出薛环不过少年,年岁甚至尚小于舞阳,却在生死一线间不顾性命,以血肉之躯挡下致命一撞。此等赤诚之心,非是虚情假意,亦非一时冲动。他语气缓和,却句句入骨,劝赤英莫要以绝望伤害仍关心她之人,莫负这少年的一腔热血与许诺。赤英泪如雨下,胸腔中翻滚的狂怒与悲痛渐渐化作压抑的呜咽,整个人力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无尽的颤抖。褚樱桃与裴喜君一左一右守在她身旁,唯恐她再有轻生之举,众人心头阴云难散。

  井尸案虽已告破,尘埃暂落,可舞阳的失踪却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画下血色的句号,让卢凌风心中沉重如铅。他想起胜业坊百姓寄托的信任,想起曾对他们许下的守护之诺,胸中隐隐生出愧疚之意,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他压向深渊。苏无名却迟迟难以释怀,他总觉得案情深处另有隐线潜伏,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暗处观望,然而线索零落,尚难以拼凑成真相的轮廓,只得将疑虑深藏心底。

  待薛环伤势稍愈,卢凌风便不肯再拖片刻,领着他再度踏入阴鸷诡异的鬼市,誓要将百变郎君揪出水面。与此同时,另一处巷口,费鸡师因无大事缠身,索性拖着苏无名在面脂铺檐下对坐,借一壶浊酒打发时辰。酒香混杂着脂粉气在夜风中缭绕,恰逢阿木收工而归,肩头满是劳作留下的疲惫。苏无名目光微闪,主动开口与阿木攀谈,从其断断续续的述说中,得知他曾为替亡父招魂,被人捏住弱点骗取钱财,更从中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隐约牵连到白药师的名讳。

  循着这条线索,他与费鸡师悄然前往白药师的住所探查。另一边,卢凌风与薛环已深入鬼市腹地,在一片昏黄灯火摇曳中,找到一间门楣上悬着旧灯笼的酒肆——“黄泉酒庄”四个字在风中忽明忽暗,似是冥界渡口的招牌。二人推门而入,神色淡然,却有意寻衅,掀桌翻椅,打碎酒盏,将场中搅得一片狼藉。喧哗声如潮水般涌向后院,终于引得庄主“阎王追”现身,他身旁左右各立一名身着女装的男子,眉眼之间透着市井中人特有的狠厉与奸滑。

  阎王追纵然在鬼市中颇有名声,武艺也算不凡,却终究难敌薛环的凌厉攻势,在短短数合之间便落了下风。卢凌风出手更是干脆利落,招招不离要害,转瞬之间便制住阎王追,将其死死扣在案上。细查之后方知,此人常年混迹鬼市,虽行径不端,却并无滔天恶行。卢凌风权衡利害,决定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令其在鬼市暗处为自己打探消息,查寻百变郎君行踪。阎王追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遭,唯有唯命是从,不敢再起半分怨言。

  此时的鬼市之外,一片寂寥荒凉。苏无名与费鸡师沿着偏僻小路而行,终于来到一间掩映于杂草丛中的茅屋之前,正是白药师寄居之所。院墙内外,忽然回响起“夜行游女”宛如哀鸦般的啼鸣,声线尖锐凄厉,仿佛要将人的魂魄拖出胸腔。那声音绕梁不绝,只凭一盏油灯的火光透出屋内,微弱而孤单。待二人推门而入,那啼哭竟倏然止息,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肩上,令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二人与白药师坐定寒暄,看似交谈平常,苏无名却暗中细察此人的眼神流转与举止细节。他聪慧敏锐,很快察觉对白中有违和之处:嗓音与传闻中略有出入,指节带着武者常有的薄茧,谈及药理之时又不免露出疏漏。念头电闪之间,他猛然醒悟,眼前这位“白药师”竟是百变郎君乔装而成。只可惜对方早有防备,笑意一敛,袖中迷烟疾散,二人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便被绳索捆缚倒地,动弹不得。

  百变郎君影影绰绰地站在昏黄灯光下,手握寒刃,刀锋贴着苏无名的脸侧划过,语气中带着残忍的玩味。他一向以剥人面皮为乐,此刻更露出浓重的杀意。苏无名心知命悬一线,却仍强撑着问及舞阳遇害之事。百变郎君冷笑否认,言称自己从沉空手中夺走舞阳,只因她容貌酷似天后,正合他搜罗面皮的癖好,不料计划未遂,半途竟被不知名的第三人暗中出手,将舞阳从他手中夺走,令他成了人财两空的笑柄。

  满怀怒火的他只得另觅一名年纪相仿、容貌相近的女子施以毒手,将其面皮剥下,伪作舞阳的尸身,借以发泄心头恨意,更为扰乱官府视线,使侦查方向误入歧途。当他再次举刀,意欲将苏无名的脸皮也收入囊中时,苏无名在绝境之下逼迫自己冷静,趁百变郎君得意忘形之际猛地抬腿一记重踹。对方猝不及防,重心失衡,踉跄撞向墙角,那儿正倚着一柄破旧却依旧锋利的甲锥,尖端瞬间刺入要害,百变郎君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软倒在地,一命归阴。

  迷烟散去之时,卢凌风与薛环已自外赶来,将二人解开绳索,气息仍未平缓,便匆匆汇聚线索。四人心知真凶已死,却并未从中获得舞阳的确切下落,只得转身奔往大牢,面质李奉节,逼问其究竟将舞阳囚于何处。李奉节面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仿佛早已在暗中算计良久,扬言自己已将舞阳锁进木笼沉入江底,任其生死随波逐流。话音一出,众人只觉背脊发寒,怒火与绝望一齐涌上心头。

  卢凌风不愿信其一面之词,当即潜入冰冷江水之中,顺着水流摸索搜寻。夜色中江水如无底深渊,沉木暗石重重,他几经脱力,方才寻得一只被水草缠绕的木笼,却发现笼内空空如也。木笼上的绳索竟被利器整齐割断,断口平滑,并非自然腐朽。众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生出同一个念头——舞阳并非葬身水底,很可能在沉江前后被人悄然救走,至少此刻,她的性命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关于舞阳的种种谣言迅速在京城四散开来,自茶肆酒楼至市井巷尾,人们争相传递着夸张失真的版本。案情未明,众说纷纭,朝堂与民间皆如覆在迷雾之中。长公主立于高处审视这场风波,隐约察觉到民意对天后的态度正变得愈发诡谲纠结:既有敬畏崇仰,亦有怨怼不平,爱憎交织,终究汇成一句冷酷的叹息——世道对女子涉足朝政,始终苛刻,容不得半分差池。她心头沉重,深知此案背后牵连不止一人一命,而是整个时代对权力与性别的偏见与恐惧。

  杜铭身为朝中重臣,更怕舆论发酵至不可收拾的地步,终致朝局动荡。为防局势失控,他语气冷硬地下令苏无名尽快结案,以免更多谣言蔓延。卢凌风却坚决不肯点头,他眼中从不惧风浪,只惧真相湮灭,斩钉截铁地表明态度:宁可背负骂名,也不愿草草盖棺,任无辜者蒙冤。苏无名夹在两人之间,只得百般斡旋,既要维持朝堂颜面,又要为真相争取一些时间,在权势与良知之间,步步如履薄冰。

  事态愈演愈烈之时,杜铭又吐露出更为惊人的消息:坊间纷纷传言,沈玉并非天后旧日宠臣,而是广笑暗中豢养的妖人,用以蛊惑人心。更有流言恶意中伤,说当年画师秦孝白为成佛寺绘制壁画时便已着魔,落笔之间皆显妖异之像,因此方才有壁画满墙妖魔,相传这一切皆由广笑方丈幕后主使,企图借佛门之名掩护邪祟之实。风言风语如同毒蛇般在街巷游走,令原本就步履维艰的寺院更是雪上加霜。

  广笑为人端谨,一生清修,自觉清白却无处辩驳,在巨大压力之下,竟萌生以死明志之念,决意绝食,以枯槁之身做最后的抗争。消息一经传出,引得无数人私下议论。卢凌风与苏无名得知此事后,心中警钟大作:有人正在借舆论之势掩盖真正的罪恶,而广笑或许只是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替罪羔羊。他们不敢耽搁片刻,立即备马启程,直奔寺院,试图在一切彻底滑向不可挽回的深渊之前,撕开那层笼罩京城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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