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之长安第31集剧情介绍

 

  牛头马面与魑魅魍魉的狰狞面具,在暗夜灯火间交替闪现,呼号恫吓之声此起彼伏,将何弼逼至心胆俱裂,支撑多年的伪善伪装顷刻崩塌。他面无人色,双膝发软,再不敢强辩分毫,只得将掩藏多年的丑行恶迹,一桩一件,吐露殆尽。

  出身商贾之家的何弼,自幼便对士族门第心怀妒念,视其为一座高不可攀的城池,既渴望跻身其中,又对自身出身暗自羞惭。为了在长安立足,他将目光投向韦氏女韦葭,打起了攀附高门的主意。最初,韦葭对他态度冷淡,言谈举止间不无倨傲,韦葭之兄韦韬更是严词拒绝,处处设防。然而何弼一向深藏心机,言语圆滑,善于揣摩人心,他以柔情与忍耐日夜周旋,终令韦葭不顾宗族之议,毅然决然嫁入何家,与亲族为此反目。

  韦韬早已洞见此人秉性不端,虽无确凿罪证,却从举止细节中察觉其狡诈阴翳,因此从不肯借势提携半分,反而在官场与市井之间多有掣肘。何弼将这一切记在心中,表面恭顺,暗里怨恨如火,渐成心腹沉疴。后来他经营失利,生意一败涂地,欠下巨债,数十万钱仿佛压顶巨山。危急之际,西市豪商史千岁伸出援手,却狮子大开口,要以“与士族佳人共度春宵”作为条件。何弼权衡利害,利欲熏心,竟将毒手伸向结发妻子。

  他在韦葭茶食之中暗下药物,妄图让她在迷乱中任人凌辱,以换得借款脱身。未料药量稍轻,夜色将尽时天光微明,韦葭迷蒙间醒来,看清身侧之人竟是史千岁,一时羞愤欲绝,求生之念尽失。何弼唯恐丑事败露,传入韦韬耳中,先是软言哄诱无果,继而恼羞成怒,将韦葭幽禁于府中,拳脚相加,长年摧残,终使她神智错乱,疯癫发作。

  彼时,胞弟何乾寄居府内,此人素有失眠痼疾,久受折磨,心性亦渐扭曲。某夜他恶念骤起,竟欲以湿纸覆面闷杀韦葭,以求清静。何弼权衡之后,却不肯让她就此死去,一则韦葭尚有“利用价值”,二则史千岁早已将荒淫之事在金光会商贾间传得沸沸扬扬,与其遮掩,不如索性沦为可供取利的工具。于是韦葭被迫在府中接客,金光会诸多商贾趋之若鹜,皆以重金换取一夜温存,昔日清门淑女,竟被逼踏入泥沼深渊。

  真相大白之后,厅堂之上杀机四伏,众人无不怒发冲冠。裴喜君率先按捺不住,疾步上前,挥手便是一记重重耳光,将何弼打得口角溢血,仍觉难消胸中块垒。直至卢凌风出言喝止,方才按住再挥掌之势。卢凌风揪住何弼衣领,寒声逼问余情,得知韦葭曾一度逃离魔掌,投奔兄长门下,何弼上门索人遭拒,韦韬更扬言定要取他性命。其后金光别馆扩建,掘地时意外发现韦、杜两家阀阅遗骸,旧案由此牵连,血债终难再掩。

  案情梳理之时,苏无名细察韦葭病状,指出她疯癫之症时作时止,显见某些清醒片刻中,曾断断续续吐露往事。由此推断,韦韬必已得知妹妹所受奇耻大辱,故而在对何乾、以及其他同流合污者下手时,手段格外凌厉残酷。卢凌风闻言,胸中怒火难平,身为朝廷命官,本应冷眼视之,却仍不禁慨叹:诸如此辈伤天害理之奸商,即便碎尸万段,亦难与其罪相称。

  另一边,朝堂波澜同起。崔相急入长公主府,将韦韬前后所为娓娓道来,力陈其人忠勇刚烈,胸怀纲常,所杀皆为穷凶极恶之徒,并非乱臣贼子。长公主素来看重士族门第,对韦韬原本不过略有耳闻,如今得知他为守护妹妹清誉、捍卫家族风望而挺身杀伐,目光难免一变。然而立国之道在于持衡,情理归情理,法度归法度,如何处置韦杜二人,她愿静观天子态度。天子对何弼一类贪婪狠毒之徒,向来痛恨入骨;杨勋更极力为杜玉辩解,称其行事虽重,却情有可原,且杜玉文武兼备,若得善用,必为朝廷栋梁。天子惜才之心虽起,却也明白杜玉背负多条人命,一旦从宽,难免被天下指斥偏袒士族,只得与长公主互观神色,片刻间各怀心思而不置可言。

  卢凌风心忧韦、杜两家,欲为其开脱求情,未料韦韬态度决绝,坦然自陈:身为县尉,应当以法为纲,如今自己知法犯法,纵有万般隐衷,也难逃罪名,理当一并伏法,以儆后人。最终,卢凌风入公主府中,将案情缘由详加陈述。长公主闻言,思忖片刻,提出一番折中又不失锋芒之策:若韦、杜斩首,则何弼腰斩;若韦、杜不过腰斩,则何弼当车裂示众;另将史千岁永逐唐境,再不得入境一步。此议上呈,天子当即允准,并顺势采纳杨勋所荐,授西市令康元礼兼大萨宝之职,以整饬市肆。熊千年惶恐自责,请罪不迭,天子并未深究,反而封苏无名为万年县尉,命其谨记君恩,日后为民伸冤,不负此任。

  行刑之日,秋风猎猎,长安城外刑场人山人海。何弼先被押赴法场,刀斧手当众施以腰斩,血溅尘沙,围观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只觉大快人心。及至韦韬、杜玉押上刑台,喧嚣之声忽然平息,人群自发让出一条通道,只见韦、杜两家亲眷皆一身素服,步履沉稳。杜橘娘携青儿、崖儿立于最前,泪光未干,却强自抬头,郑重立誓:必将二子抚育成人,使其延续韦氏诗礼传家之风,秉承杜门春秋不坠之志,将来学有所成,当以忠君报国为先,不负家门,不负大唐。

  二子心乱如麻,正欲跪拜哭号,却被韦韬与杜玉同时喝止。二人嘱咐后辈,身为韦、杜之后,绝不可沦为只会仰仗门第的懦弱子孙,当以诗书自立,以骨气铸魂。士族之风骨,不在血脉尊卑,而在胸中礼义与手中篇章。须牢记忠孝为本,持守清白,方不辱今日鲜血与牺牲。随着监刑官高声一喝“时辰已到”,刑台上刀光倏然落下,火签掷地生烟,血色四溅。卢凌风含泪长揖,众人泣不成声,韦韬与杜橘娘这一对相敬如宾的伉俪,自此生死两隔,阴阳殊途。

  刑毕之后,杜橘娘强自按捺悲恸,下令免设灵堂,不张扬哀哭之仪。她命人向韦葭隐瞒真相,只称韦韬奉命远征,戍边抗敌,或许多年不归,府中上下皆不得泄露半字。因为她深知,韦韬一生所愿,不过是护得家中女子清白安宁,不再遭受欺凌与羞辱。如今韦葭疯疾渐见好转,记忆亦有缺漏,若再让她知晓兄长为自己血溅刑场,势必再度崩溃。待韦、杜两家阀阅拼合完成,旧案落定,新冤得雪,她悄然立于花木掩映处,远远望着韦葭在芳草间嬉笑追逐,清风拂面,阳光洒落。那一刻,她仿佛看见韦、杜两家不屈的风骨,仍在尘世间悄然生长,从未消散。

  与此同时,深宫之内,天子批阅旧卷,翻至有关仵作与殓容之条时,不禁停笔沉思。历来此等匠人世隶贱籍,纵有天资聪颖,也不得应试入仕,只能终身伏于檐下,为人视作下等。天子暗叹此乃不公之处:若一味以出身定人生路,岂非折损朝廷良才?他放下御笔,决意革除此弊,让有真才实学之人不再为籍贯所困,以正世人偏见。

  此时,殓容师殷腰正在一处寒舍中为一名少女整饰遗容。她指尖轻抚,细察伤痕与痕迹,敏锐察觉死者并非自缢离世,而是被人伪装成上吊。她耐心向少女之父逐一陈明:指节瘀痕、勒痕高低、尸斑分布皆与自缢不符,一条条理路清晰,证据分明,终令老者心服口服,痛哭之余转而坚信女儿蒙冤。恰在此时,新任万年县尉苏无名到任的第一日,便接手了这桩蹊跷的“自缢”命案。一段新的查勘与追索,就在这片是非纷纭的长安城中悄然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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