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韶华剧情介绍

1-6集

灼灼韶华第1集剧情介绍

  1916年的祁州,药材市集如潮水般沸涌,旌幡招展,药香氤氲,贩夫走卒与客商行脚交织成一幅热气腾腾的图卷。褚韶华与闺友康二妞穿行其间,被一摊摊色泽饱满的药材深深吸引。恰逢守元药庄的老板夏元携夫人现身,衣襟生风,所到之处人群自觉分让,一时目光尽落其上。少女眼底闪出倔强光亮,暗暗立下心愿,要做那等独当一面、声名赫赫的大行家。目送夏元夫妇渐行渐远,她这才回神,却发现康二妞不知所踪。

  市声未消,忽有一匹驮满药材的高头马受了惊,嘶鸣着拉车横冲直撞,人潮顿时如浪花般四散。褚韶华也被吓得躲到檐下,却见一个名叫妞妞的小女孩呆立当街,眼泪在睫毛上打转。千钧一发之际,她不顾身旁惊呼,猛地冲上去将孩子拽至安全处,孩子娘闻讯急奔而至,将妞妞死命搂在怀里连声道谢。车把式这才慌慌张张赶到,见药材洒了一地,褚韶华顾不得手上擦破的皮,俯身相帮,拾拣装车,谁知无意间摸到一捆'黄芪',纤维与气味却不对,她鼻尖轻嗅,心头一凛——分明是苜蓿根冒充。

  疑云一起,她悄然尾随那辆车至唐记药铺。正撞见陈老字号的少东家陈大顺前来选货,他眼光利落,一眼相中这批新到药材,与掌柜唐耀吉谈价切磋。褚韶华忍不住上前轻声提醒,多看几家再定不迟。唐耀吉闻言立变脸色,拍案而起,称自家铺子祖祖辈辈童叟无欺,岂容小丫头搬弄是非。褚韶华不卑不亢,当众拆包验看,从横纹、断面到气味一一道破,直指其中有苜蓿根以假乱真。唐耀吉迫于众目,勉强试验,旋即咬定这是祁州帮栽赃。陈大顺见她胆识与眼力,心中另眼相看。忙乱间,康二妞提着热腾腾的大油饼赶来,腮上飞红,眼神闪烁,似有隐情却支支吾吾不肯明说。

  晚霞散尽,褚韶华回到祖传的迟春堂,古匾斑驳,药柜沉香。她见大哥褚韶中眉飞色舞,称以四百块大洋买下八大麻袋'黄芪',卖家拍胸口保证出手后另给五十块佣金。她忧心忡忡,未经安克堂做经纪引线,货源来路难凭,贸然囤货实在不稳;褚韶中却信誓旦旦。与此同时,唐耀吉坚信自家真货被调包,带人去找祁州帮的易大金理论,一言不合刀棍并起。关头上,祁州帮头目夏元抬手鸣枪,关东帮的杨三爷冷然出面与之叫板,咬定他动了手脚。夏元一口否认,反指自己抬价收购黄芪,褚韶中曾来交易,矛头遂对准褚韶中,认定此人乃调包祸首。

  风浪愈急,褚韶中被按下身来,纵然反复辩称那货是他以四百大洋真金白银买来的,杨三爷与唐耀吉仍不听分说,竟将他捆在药王庙街口示众三日,扬言届时处死以儆效尤。风言风语很快发酵成浪,围观百姓往他身上丢烂菜叶、掷臭鸡蛋,斥他忘恩负义、坏了行道名声。褚韶华闻讯心如刀绞,奔至街头,隔着唾骂与污秽听见兄长颤声相求。她强自稳住,立刻上门求见杨三爷,门房冷眼相拒,语带机锋地透露一桩要害——褚家那批麻袋,缝口里印着关东帮的暗记。

  线索如微火引路,她急返问明兄长所购货的卖家,得知是一个自称西北来的黄老板,曾住云来客栈。她连夜赶去却扑了个空,又循着马车夫的话头顺藤摸瓜,找到通达货行的伙计大柱,才知那批货是自五十里外的麻柳村拉出。她不辞辛苦蹚泥涉水抵达麻柳村,只见目标人家的院门反锁,墙缝里透出药渣的淡味。她绕到窗下,隐约看见院内散落的苜蓿根与染料痕迹,角落里还堆着印有关东帮暗记的麻袋。再访房东,果然印证西北黄老板曾在此租住,踪迹匆匆,来路成谜。

  凭着掌中这把铁证,她再赴杨三爷处,从色相气味到供货路径条分缕析,明明白白地将'西北黄老板'如何制造假黄芪、又如何调包关东帮真货的来龙去脉摆上台面,指出褚韶中不过受其蒙骗,误中圈套。杨三爷沉吟良久,终知错判,当场下令放人。兄妹刚要松一口气,岂料回程半路遭放印子钱的人堵截,狞笑里亮出刀背,索债三百六十块大洋,若不能立时兑付,便要砍下褚韶中的手以作警示。

  褚韶华仓皇返家告知母亲与嫂子。老母闻之泣不成声,嫂子火急火燎出一计,要将迟春堂卖掉救命。她一口回绝,那是祖宗留下的根脉与脸面,不可一朝尽弃。母亲却在风雨欲来的愁绪中点了头。夜色低垂,她倚着药柜,恍惚间又听见祖父在灯下讲述迟春堂的旧事与'万灵丹'的来历,那一粒粒药丸凝着几代人的心血与手艺。她咬紧牙关,决定不卖祖业,天未亮便踏上借款之路,挨家挨户敲门,只求兄长保住一双手。

  正当她四处奔走,三大娘匆匆上门通报:陈家老爷明日要携公子陈大顺登门提亲。昔年祖父在世,曾与陈家订下娃娃亲,只是两家因故已断了十来年往来。嫂子闻言眼前一亮,计上心来,想借陈家聘礼解燃眉之急。褚母沉吟片刻,虽然忧心重重,仍抱着一线希望,盼此事能扭转劫运。

  次日清早,嫂子忙前忙后替褚韶华梳洗打点,红绫绾发,珠钗映光。褚韶华心头乱如麻,几番抗拒不得。陈老爷与陈大顺进门,陈大顺一眼认出她,想起市集秤砣般的眼力与救人时的果敢,心底漾出欢喜。嫂子恨不得立刻把亲事钉死,陈老爷却以事务缠身为由起身告辞。人一走,嫂子便将满腔怨愤宣泄到褚韶华身上,褚母抹泪相劝,只求女儿设法救兄长脱厄。

  陈大顺的心思真挚,他愿纳褚韶华为妻;陈老爷却盘算深远,担心将来被岳家拖累,打算拖字诀拖黄这桩亲事。褚韶华追至门外,拦下陈老爷,先行表明退婚之意,将旧时信物还了回去,又坦然求一个差事以换自立。此番胸襟与果断,赢得陈老爷由衷敬佩,他当场一锤定音,择定五月十八迎娶褚韶华,聘礼与信物一并交付,既是允诺也是信任。其夜,康二妞悄悄来辞,她要随小伍北上北京闯荡。褚韶华劝她三思,路远风急,康二妞却心意已决,眼中只有新生活的微光。

  不日到了五月十八,喜幛高挂,锣鼓喧天,新嫁衣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上轿之前,褚韶华抚着箱底一枚旧哨,恍若仍能听见少年约定的回响。那是年少时与夏元之弟夏初的私下誓言,临别他将哨子交到她手心,许诺来日长相厮守。世事无常,后来忽传夏初不幸早逝,青梅竹马成了空谷回音。她轻轻将哨子收好,把陈家赠予的手镯戴在腕上,抬眼望见天边云开一线。人生的路在脚下延展,前尘的伤与当下的责,都会化作肩上的担当。随着迎亲鼓乐渐近,她迈过门槛,心如药香里的一缕温火,不张扬,却足以照亮将要踏入的岁月。

灼灼韶华第2集剧情介绍

  红灯高挂,鞭炮如龙,喜幛映着檐角的金光,陈家的大门被笑语与锣鼓推开了热闹的一天。堂前喜帕如霞,后院炊烟袅袅,陈老爷意气风发,要替长子陈大顺与次子陈二顺同日完婚,亲友络绎,贺礼堆成小山。陈夫人忙进忙出,踏进厨房便张罗得紧,指点伙计油盐火候,嘴上不忘千叮万嘱:柴要干、火要稳、油要省。接亲的花轿已近门庭,她却仍在后厨絮语不止,陈老爷只得笑着将她半推半请到前堂受礼。礼成之时,两位新郎携新娘向父母行叩谢之礼,百福齐贺,喜乐盈门。随之洞房花烛,帘幕轻垂,新房里起了阵阵哄笑,热闹的人群一拥而入,闹洞房的兄弟们嚷着要看新娘子的芳容。

  红烛映面,绣帕轻揭。陈大顺鼓足勇气掀起红盖头,刹那间众人屏住呼吸,褚韶华清丽如晨雾初开,眉眼温润,光华内敛,惊得一众兄弟目瞪口呆。大顺忙笑着把人群劝散,才得一室清宁。他借着烛光,郑重向褚韶华吐露心迹:自祁州药市初见,便把她的影子珍藏在心底,盼了又盼,才得今日良缘。韶华凝眸,猛然忆起唐记药铺里那位为假黄芪讨说法的青年,不禁莞尔。大顺笃定起誓,来日风霜与共,愿护她一生无虞。烛泪轻滴,誓言如刻。

  另一头,陈二顺回至新房,兄弟们亦欲闹个热闹,他却因新娘宋萍嫁妆寥寥而心生怨怼,不由分说把人都轰了出去。房内气氛顿冷,他对宋萍言语刻薄,眉目间尽是嫌弃。翌日天光初启,褚韶华醒来,陈大顺早已整肃,夫妻并肩前往堂上向长辈请安。陈二顺夫妇亦先后而至。陈夫人眉梢一挑,对褚韶华并不买账,话里话外带着审视与试探。旋即她唤来两个新媳妇,领去厨房分派活计,语气淡淡,却处处藏着规矩与锋芒。

  新妇入门先试手,陈夫人偏让褚韶华一早担纲早饭,口中故作大度,让她'随心去做',又暗暗使小心思,将她支去抱柴火,再悄声示意宋萍把那坛细砂糖藏起。待饭菜上桌,陈夫人才慢悠悠提起陈老爷嗜甜,意在让新媳妇难堪。陈大顺见状,抢先承认自己未将父亲口味提醒到位,替妻子挡下锋锐。谁料褚韶华心有成算,先前觅糖不得,便因地制宜,以南瓜揉圆成子,配了果香软糯的清粥,甜不齁腻,润而不滞。陈老爷尝过,须眉间尽是欢喜,连声称妙。席间她不动声色,轻描淡写一句'偷糖者短命不祥'的古话,像羽毛拂过水面却涟漪层层,二顺亦跟着敲边鼓。宋萍登时心虚,脸白似纸,转身逃离。二顺随后追去,怒气难遏,终在院角训斥教治。夜深风紧,二顺对宋萍非打即骂,哭声惊扰灯影。褚韶华实在不忍,便唤她过来细劝,言辞温婉却笃实:同为陈家媳妇,当相携而行,互敬互扶。宋萍本被陈夫人蛊惑,以为她处处压己,一番推心置腹后,泪意潸然,心头坚冰渐化。

  回门在即,陈夫人备下两匣点心,分给两个新媳。盒盖色泽不同,轻重亦有差,宋萍与褚韶华会心互换,以免尴尬上桌。陈老爷看在眼里,轻咳一声,劝夫人莫要厚此薄彼。到了褚家,炉火暖人,褚韶中夫妇殷勤迎接,母亲笑眼弯弯。闲谈间,褚韶华从嫂子处得知,陈大顺已悄悄将兄长褚韶中典当出去的地赎回,体贴稳厚,尽在无言处。谁知韶中夫妇转而打起陈家生意的主意,热络言谈里要参与经商,还盯着陈家的本钱,叫大顺先行垫付。褚韶华眉眼一整,当场拒绝,母亲见气氛僵硬,忙把女儿拉到一旁劝解。韶华言辞果决:亲情归亲情,账目需分明,不可混作一谈。返程之上,她又得知大顺已暗中塞给韶中一笔钱,不免愧色满怀,反复叮嘱丈夫,资助可有,但切莫以陈家生意做赌注。

  谁料人心未定,风波先起。半路上三寿帮土匪拦路,黑枪如林,喝声震野。陈大顺当即取出随身银两,只求保妻平安,然匪徒贪婪无度,又将褚韶华身上首饰尽数夺去,尚有一名歹徒伸手动粗。大顺怒发冲冠,扑上去拼命相挡。电光石火间,褚韶华眼神一凝,趁乱夺下匪徒手枪,枪口稳如磐石,喝令众匪让道,又指使车夫老骆先扶大顺上车。她押着为首的匪头亲自驾车,沿着官道飞奔许久,见时机已到,一脚将匪头踢下,随手把枪丢入荒草,催促老骆加鞭回城。这一番惊心脱围,既显胆识,更见分寸。

  归家之后,陈大顺伤痕斑驳,陈老爷火速请郎中诊视,幸而皆是皮外之损,调理即可。陈夫人气急之下将祸端尽指向褚韶华,话锋凌厉。陈老爷沉声止住,详询缘由,得知韶华临危不乱,反救一家周全,便命老骆对匪患之事缄口,以防祸端再起。几日里,褚韶华尽心侍疾,汤药准时,饮食清淡而不失滋养,大顺气色日复一日转好。待他能下床理事,韶华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提起想出门做买卖,换一番天地。陈老爷正筹谋北上,欲携大顺赴京拓市置货。大顺开口便要带韶华同行,陈夫人面色一冷,断然反对。权衡再三,陈老爷拍板:一家人便是一条心,同去京城,也好互相照拂。

  临行前夕,春风尚寒,褚韶华独自去了那座新土未干的小坟,心口起伏,默默告别一个尘封的名字。忽见风尘仆仆的身影自远处而来,来人正是夏初。原来当年战事凶险,他将外套与证件暂借给战友小聂,不料小聂不幸殉难,从此众人误以为夏初已亡。人间再逢,目光千回,韶华却坚决而坦然:如今已为人妇,夫君待她以真心,她不愿负此生新约。话尽于此,情止于礼。回府之时她未及通报,陈夫人便认定她擅自回娘家,面露不悦。陈大顺忙替她打圆场,说是他差她出门跑腿。陈老爷稳稳看破,既不发作,只轻声叮咛大顺:夫妻之道,贵在相携相持,既爱其才,更要善加驾驭,引其长,容其直,如此方能家业与家风并举长久。

灼灼韶华第3集剧情介绍

  薄雾初散的清晨,宋萍端来一碗热汤,汤面翻涌着细碎光影与安慰的香气。褚韶华从她犹豫的叙述里听出端倪:陈大顺竟去见了夏初,心头一紧,仿佛有根弦被悄然拨动。她几乎不加思索地拎起衣襟、匆匆赶往会面之处,眉目间一派决绝与从容。面对旧日情意的余温,她用清晰而笃定的话语划出清界——与夏初的缘分已如秋水东流,不再回旋;如今与陈大顺结缡成婚,便是要在柴米油盐里安放岁月。夏初劝陈大顺放手,字字如霜雪,褚韶华却不肯让旁人插手她的生活,伸手一拉,带着陈大顺转身离去,留下一阵窸窣衣角与无声叹息。

  夜风吹过窗棂,灯影斑驳。陈大顺权衡再三,心中自觉身份与能力都不配这位聪慧女子,竟连夜写下一封休书,字里行间满是自责与成全。他把多年的积蓄悉数托付,像把自己的光阴都押给她的自由,褚韶华看后心如针刺,疼得沉默。陈大顺又应允派老骆护送她去见夏初,以求了结纠葛。约定的路口,风清云阔,她将那枚伴随回忆的哨子交还,一声轻响,仿佛旧梦折断。陈大顺送她离开后,突然自闭于房内,不进不出,茶饭不沾。陈老爷与陈夫人、陈二顺夫妇焦灼如焚,屋里屋外转了个遍。直到门响一声,褚韶华重返家门,她的眼神坚定如夜星,现场将休书撕成细碎纸雪,一片片飘落,决心落定。忽而胸口翻涌,她俯身自诊,指尖探着脉息,惊喜在眉间生长——怀有身孕了。陈大顺仿佛被春雷击中,欢呼雀跃,满屋子都亮了起来,家人也笑逐颜开,喜意像灯火一串串。

  喜事过后不久,陈老爷携一家老小启程入京,在灰瓦青砖的城影里选下一处四合院,院落方正,枣树摇叶,似是为新生活铺好温厚底色。陈夫人将宋萍与褚韶华唤到堂前,约法三章,句句严谨,条条苛细,意在定矩守度。褚韶华却心怀新的愿景,正把未来织作锦缎,陈夫人的絮叨如风过檐牙,她不与相争,只将笑意藏在眼底,让希望在日常里悄悄发芽。

  厨房里火光暖暖,褚韶华把菜刀、调勺与火候一个个细细传授,手把手引导宋萍在葱姜蒜的气味中掌握节奏。宋萍本就勤勉,很快便能火候恰当、刀工利落,锅沿飘起的清香叫人食指大动,陈二顺几次坐到桌边都忍不住夸她做得好。家里买菜的差事由陈二顺每日奔走,他穿市过巷,脚步轻快,然而陈夫人却疑心钱袋起落有异,追问他是否经手贪墨。她要他把市场路线绘作图谱,标明摊位与来回路径。褚韶华趁不被留意,轻巧地把路线描了副本,又向陈二顺问起药铺的位置——驸马街上,商贾云集、人潮如织,正是老城的脉络所在。

  为解心结,陈夫人亲自出门买菜,哪知第一步便踏错方向,在陌生的街面上与洋鬼子迎面相遭,心慌意乱间拔腿就跑。她一路颠簸,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歪歪斜斜地回到家门。气还未匀,断然认定陈二顺是故意把路线图画反,语气凌厉。褚韶华便顺水推舟,主动请缨去买菜。陈夫人想了片刻,竟也找不到更妥当的法子,只得点头应允,眼神还带着几分不放心与审视。

  走进这座喧腾的城,她被街巷两旁琳琅满目的货色、招牌与叫卖声惊艳,眼里盛满新奇。按图索骥来到药铺,铺门静谧而药香馥郁,柜上摆着秤、药斗与密密麻麻的标签。桌上摊着一张报纸,铅字疏密如棋,她心底升起要同陈大顺学写字的念头,愿把读写做为打开世界的钥匙。交谈间得知家中药铺竟没有自成一家的独门方剂,她便萌生了在铺里效力的心愿,打算为药铺添砖加瓦。陈大顺却坦言自己做不了主,还须向父亲请示。那日归家稍晚,陈夫人脸上有不悦之色。褚韶华把以更低价格买来的菜与省下的钱一并呈上,银钱叮当,节俭却不失周全,陈夫人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

  转天里,陈大顺说店里人手不足,自己又忙到腰酸腿疼,伙计各有急事未至,铺中事务堆叠如山。陈夫人立刻要陈二顺去店里帮忙,谁知他支吾其词,称身子不适。家务无可推延,便把目光落到了褚韶华身上。褚韶华略作欲擒故纵,提到自己怀孕不便劳累,言语之间有柔韧也有分寸。陈夫人沉吟数瞬,终究一锤定音,让她去铺里搭把手。褚韶华心里却已泛起欢喜涟漪,明里温顺,暗里笃定,把握住这点滴机会,准备一展身手。

  为了让孕期更安稳些,陈大顺亲手做了止孕吐的香囊,细布包裹,清香淡雅。褚韶华灵机一动:这样的香囊若能上架售卖,不但能解众人之困,更可为铺面添一款温情之物。自此,她日日去药铺料理事宜,从接待、称量到熬煎,都细致严谨。张先生上门取药,方中一味指名要云南麝香,而店中只有四川所产。她当机立断,请张先生回府稍候,自己则穿梭于其他药铺寻货。费时费力找来正宗云南麝香,卖价二十块大洋,她却以十八块的优惠卖给张先生。心中自有算盘:用实在与诚意留住每一个踏进门槛的客人,让口碑像泉水一样往外涌。

  这番为人处事的分寸与魄力,让陈大顺满面赞许,话里话外都是佩服。他见她在喧然的市井里稳稳站住脚根,又能在药香与人情之间铺开温柔与精明,心里像是点亮了一盏灯。院子里的枣树抽新芽,厨房里热气升腾,药铺里秤砣不时轻撞发出清脆声响,日子在细微处有了光泽。一封被撕碎的休书,成了两人向前走的注脚;一枚归还的哨子,收束了旧事的波澜。新生活一步步落地:在北京城的砖缝里,在四合院的深巷里,在铺面前的一声声招呼里。她愿以勤勉换信任,以温情添烟火,以智慧订未来,愿这汲汲营营的人间里,既有茶饭香,也有长路光。

  许多夜里,风过屋檐,像把旧时光悄声带走。褚韶华教宋萍掌勺、辩味,见她进步便愈发欣慰;陈夫人虽仍谨慎,却慢慢察觉家中开销有了秩序;陈二顺在市场往来,也不敢再敷衍。驸马街的药铺内,香囊摆在窗口,招牌端正,顾客进门,笑意常驻。她把报纸上的铅字从陌生读到亲切,把一笔一画练得干净俐落;再将药材与人心一起分门别类,抚慰病痛,也暖了生活的角落。日子由最初的磕绊,渐次化作相携与相伴,而未来亦在这满城的晨光与余晖之间,缓缓铺展。

灼灼韶华第4集剧情介绍

  晨昏相替,城中街巷方才启市之时,褚韶华与陈大顺已提灯出门;夜色沉沉,市声渐寂之际,他们又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陈宅。药铺里,她面带微笑,言辞温婉,辨药准、抓药快,往来客人皆感受得到那份体贴入微;他稳重勤谨,内外兼顾,把关账目与进销,事事亲为。日复一日,两人并肩奋力,药铺声名鹊起,源源不断的客人把柜台前挤得水泄不通。朝夕相处间,心意相依的温度悄然升腾,彼此的情分,在柴米药香里越发厚重。

  一日入夜已深,二人仍未归家,陈夫人心火难按,急唤陈二顺探问药铺情形。听闻褚韶华在前堂陪客人话家常,她便认定是偷懒,暗暗打定主意要把人叫回家里使唤。待到二人归来,饭桌已摆,陈夫人面沉如水。褚韶华看出几分不快,便称一日忙碌乏力无胃口,顺势提出要歇上一天。陈夫人当即驳回,她则故作抱怨,说陈大顺在铺里少有援手。婆媳之间几句推拉,陈夫人果然着了道,改口让她明日仍去店里看顾生意。褚韶华心下微喜,眉梢却不动声色。

  转眼深夜,邻里栓子骤患急症,郎中开了方子,却苦于药铺尽皆关门。栓子母亲急得团团转,求到陈大顺门前。他二话不说开锁点灯,亲自抓药煎汤。褚韶华见机而动,于店门悬出'通宵营业'木牌,还贴心免费代煎。此举一出,四方闻讯,夜里打灯上门求药的人络绎不绝。生意步步高,陈大顺索性又招了两个精干伙计,前后堂忙得透不过气。陈老爷外出办事回府,先奔药铺探看,见内里车水马龙、处处叫嚷,眉头不展。陈大顺慌忙呈上账本,只半月工夫,不但接下数个大客户,营业额亦扶摇直上。他再三明言这皆是褚韶华的主意,恳请允她留铺参详。陈老爷却冷着脸,不许。大顺便劝韶华回家静心养胎,待产后再来。她性子要强,不愿被四面墙困住,终在夫婿软语相劝中答应暂且回宅,心火却未灭。

  归了后宅,陈夫人规矩繁多,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针线粗活、厨下细务件件指点挑剔。几番压抑之下,褚韶华终难再忍,语锋争锋相对,怒气一涌,将水盆掷落。叮当一声,陈夫人耳畔珍珠坠地滚远。褚韶华拾起那枚润泽珠丸,灵光乍现:若将珍珠研粉,配以养颜润肤的中药材,制成细腻香柔的美容粉,不仅不损铺面名声,反能开一条新路。她不顾宋萍劝阻,径直奔入药铺,将设想详述于陈老爷。老爷顾虑'药为济人,岂可涉脂粉之名',恐有损招牌。陈大顺却持重支持,称陈家药铺多年无自家秘剂,此为创制良机。几经权衡,陈老爷终点头应允。趁热打铁,大顺又提出让褚韶华来铺里帮衬,以便研发。

  不多时,陈夫人怒气冲冲闯入前堂,当众抹泪诉委屈,言辞激厉,甚至以死相逼。陈老爷转而问宋萍原委,宋萍讷讷称并未目睹争执。褚韶华趋前赔罪,解释因忽得妙方心急如焚,才失手击翻水盆。老爷连番安抚内宅,遂'以罚代责',定下规矩:罚褚韶华日后来店里干活。此'罚'恰合她意,她立时躬身应下,嘴角压着抹不住的坚定。

  配方既定,试药开局。褚韶华以宋萍为模,调粉敷面,晨起洗净,肤色细腻亮泽,宛若换了张脸。她提议先行广撒口碑:可先免费赠试,待众人受用,再以薄利售卖。陈夫人坚决反对'送货',陈老爷折中,定价每盒仅收一钱工本。褚韶华又出奇招:先将玉容粉送至八大胡同的姑娘手中,请她们对镜试用、一传十十传百,借她们出入热闹之处,铺开名声。陈老爷嫌那处污名在外,摇头难许;陈夫人亦嗤之以鼻。褚韶华含笑指出,夫人衣襟上的新式卷边,正是由八大胡同风起云涌后传入坊间的时样。陈二顺也觉得此法可行。她于是立下军令状:一月内赚回成本,三月内将玉容粉做成堂中最赚钱的单品。陈老爷被这股干劲打动,允其放手去做,又反复叮咛要保重身子。陈二顺见势,主动请缨全盘操持销路,陈老爷终允:由褚韶华记账管货,陈二顺外出跑动。

  计划启程,陈二顺先送五十盒玉容粉至八大胡同,静候良久未见有人回店购货。褚韶华胸有成竹,再命增派五十盒,仍无动静。她不改主张,让二顺把余下的五十盒一并送去。陈老爷当场拍案,指责这是赔本买卖,口气严厉,斥责褚韶华心性太冒。话音未落数日,八大胡同里头的姑娘们成群结队涌入药铺,一口气订下上百盒,前堂钱柜叮当作响,伙计忙到脚不沾地。这一场'先声夺人'的算盘,转瞬见了真章。

  正当众人喜形于色之际,褚韶华忽觉腹中绞痛,冷汗涔涔。陈大顺顾不得他事,飞奔去寻稳婆。几番周折,母女平安,婴啼入耳,屋内所有人心弦皆被拨动。陈大顺眼中带笑,喜不自胜;陈夫人却面色冷淡,怪罪她未为陈家添个孙子,甚至将几个鸡蛋扣下,另端去孝敬陈老爷。老爷闻说是个孙女,只叹来日方长,盼着第二胎能得孙子。可褚韶华与陈大顺把小女儿视若明珠,取名萱萱,盼她如兰草萱花,温柔自芳。陈老爷给了萱萱一件见面礼,陈夫人伸手便夺;老爷又塞给褚韶华二十块大洋的红包,她顺手递与陈大顺,言笑间仍惦着药铺的新局。她提炼配方、细磨粉质、调香增稳,玉容粉带动药铺收益节节攀升,而她的目光并未止步于一纸账本的红火。

  然而人心难测。陈二顺见父亲另眼看重褚韶华,还给了红包,心中酸涩翻涌,回到家中对宋萍怨气难消,牢骚满腹。宋萍温言相劝,劝他看清大局、并肩做事,他却恼羞成怒,把一肚子气都发在她身上。与此同时,褚韶华在清点玉容粉销售账目时,敏锐察觉数字对不上,来往银钱出现缺口,粗略一算,少了至少两百块大洋。她将此事告知陈大顺,大顺让她择日与二顺私下说清,既要守住家门脸面,也要护住生意根基。

  次日午后,她把陈二顺叫到角门后的小院,言辞委婉而不失锋芒,问及赊销明细与款项回笼。谁知陈二顺不但不肯交代,反而趁机轻浮相逼,手脚不安分。褚韶华怒火上涌,厉喝相阻。他还口出轻佻之语,妄图以绯言扰她心神。她看准时机,反手制住,教训得他踉跄后退,额角磕伤,狼狈不堪。未过多久,陈夫人给儿子送鞋垫,瞧见他额上青肿,连声追问。他不敢吐露实情,只道是不慎撞伤,含糊遮掩。翌日清晨,褚韶华一早进铺,正见放高利贷的债主堵在柜台前索要欠款,她忙唤伙计过来问清原委,纷乱的线索逐一浮出水面:亏空、贪墨、借贷,似网一般缠向陈家药铺的门楣。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涌自微澜之间。褚韶华抿紧唇线,目光如炬,明白这场看似生意上的窟窿,实则牵扯人心与家风的裂缝。她深吸一口气,袖底已把来龙去脉暗暗捋顺,既要护住玉容粉新兴的声望,也要护住萱萱将来站立的门槛。前堂药香未散,后宅波澜方起,一场更大的较量,才刚刚揭幕。

灼灼韶华第4集剧情介绍

  清晨出门,夜色方归,褚韶华与陈大顺几乎把全部心力都交付给了那间药铺。她笑意温婉、语气恭和,察言观色,总能在细微处安抚病者的焦灼与忧惧;他沉稳勤谨,配药抓方滴水不漏。两人一个在前堂热络周旋,一个在后院谨慎调剂,日复一日,药铺口碑扶摇直上,老主顾愈来愈多,新客人络绎不绝。忙碌之余,朝夕相伴让彼此的情意也在点点滴滴的关照里悄然生根,变得踏实而笃定。

  某个夜里,二人归家已是更深露重,陈夫人却在灯下坐等,心头火急火燎。她先去盘问陈二顺,旁敲侧击地问褚韶华是否在店里偷懒,得到的却是'陪客闲谈'的只言片语。她心里不快更甚,暗暗拿定主意:把褚韶华叫回家,只认家务不认铺事。饭桌前,面色不悦的目光一览无遗。褚韶华看得分明,顺势称自己在铺里过度劳累,无胃口,且提出明日想歇上一天。陈夫人立时不允,她便'委屈'地抱怨陈大顺不分担,几句话激得陈夫人心软又恼,反倒点头让她继续去铺里帮忙。褚韶华眸底掠过一丝轻松,心下暗喜,局势暂时被她巧手拨转。

  不料栓子夜里突发急症,虽得大夫开方,奈何各家药铺皆已打烊。栓子娘急急来敲陈家门,陈大顺闻讯不作他想,立刻返店开门抓药。褚韶华见机疾发,取笔在门口立起'通宵营业'的牌子,又贴心提出免费代煎,省去病家来回奔波之苦。此举立刻赢得街坊里巷的口碑与信任,药铺灯火彻夜不灭,生意扶摇直上,连夜里风也带着药香。

  陈老爷出门办事方归,第一时间直奔药铺。眼前人潮如织,前后堂皆忙得脚不点地,他眉间却浮起不合时宜的沉郁。陈大顺赶忙呈上账本,短短半月,既签下几个大客户,流水更是节节攀升。他再三强调功劳归于褚韶华,希望她能常驻店里出力。陈老爷凝眉不语,终究摇头,心底担忧与旧念纠缠不休,迟迟不肯点头。

  回到内宅,陈大顺劝褚韶华安心养胎,勿与家中长辈拗着来。她却不愿被'圈'在后院,明明有手有脚、有胆有识,怎忍看大好局面在眼前流走?几番权衡,她终答应先回家静养,待临盆之后再入铺中打理。夫妻对望,虽有无奈,却也各自收敛锋芒,以退为进。

  闲居不久,摩擦渐起。陈夫人不许她迈出院门一步,大小事务尽数指点,挑剔到针脚线头。褚韶华数次隐忍,终在一日言语激烈,水盆应声落地,水渍四散。混乱间,一枚珍珠耳环滚到她足边,她拾起那点莹白,心头忽地一亮。顾不得宋萍劝阻,她径直奔向药铺,当面陈述新念:以珍珠磨粉,佐以养颜驻色的中草药,炼制成能调补肤色的美容粉。陈老爷闻之大骇,怕有损药铺百年清誉;陈大顺却力挺,指陈家药铺久无自家秘剂,此或许是扭转格局的好路数。

  权衡再三,陈老爷终点头。趁势,陈大顺又提议让褚韶华回店效力。偏这时,陈夫人怒火攻心,闯到铺里哭诉,言辞激烈,甚至以死相逼。陈老爷又问宋萍,她一头雾水,说并不曾见婆媳争执。褚韶华忙不迭赔罪,称此前失手打翻水盆实因灵机闪现、心急如焚。左右调停之后,陈老爷只得安抚内宅情绪,口头'责罚'褚韶华来店帮忙。她闻言如释重负,眼底神采一亮。

  玉容粉的研发紧锣密鼓。以宋萍为先行试验,肤色细腻明润,仿佛换了个人。如何推开,众说纷纭。褚韶华主张先行赠试,养口碑再售卖;陈夫人坚决反对。陈老爷折中定价一钱,聊作试水。褚韶华又献一策:先让八大胡同的姑娘试用,凭她们爱美而不吝传播的特性,最能迅速打响名声。陈老爷眉头大皱,嫌那处名声不净,陈夫人亦冷嗤。褚韶华当面指出,连夫人所着衣裳的卷边时兴,也正是从那里引领而来。陈二顺在一旁点头称是。她随即立下军令状:一月回本,三月将玉容粉打造成铺里最赚钱的单品。陈老爷终予全力支持,却仍担心她身子,她答言自会保重。任务分配既定:她镇守账房与品控,陈二顺外出跑销。

  首批五十盒送往八大胡同,不见动静;再添五十盒,仍旧门可罗雀。第三批五十盒送出时,铺里怨声骤起,陈老爷按账斥责,话语严厉,褚韶华也被牵连受训。岂料风云骤变,八大胡同的姑娘们接连结队而来,一口气预定上百盒,铺堂里银声碎落、笑语盈门。喜讯未尽,褚韶华忽觉腹痛如潮,陈大顺心头一紧,火速迎接生婆。喧杂与欢喜交织中,一个女婴呱呱坠地,眉眼清秀,似把春光都握在小小掌心里。陈大顺喜上眉梢,陈夫人却面露不满,暗怪没生下陈家的'香火'。她将几个鸡蛋藏起,只拿去孝呈陈老爷。老爷听闻生了孙女,也只叮嘱望来日能有个孙子,却并未遮掩喜意。

  初为人母,褚韶华与陈大顺对女儿爱怜非常,取名'萱萱',寄望安康如兰。陈老爷备了见面礼,刚伸手便被陈夫人抢先夺下,场面一度尴尬。旋即又递上二十块大洋的红包予褚韶华,她不居功,将之交到陈大顺手中。她心里明白,玉容粉只是一个开端,药铺的棋局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风头正盛,暗潮亦伏流。陈二顺见父亲偏重褚韶华,心生不忿,在宋萍跟前牢骚满腹,语气尖刻,不留余地。宋萍好言安慰,他却将心中怨怼一股脑儿甩在她身上,一屋子闷火烧得人透不过气来。铺中账册旋即出了问题,褚韶华细细核对,发现数字对不上——少了至少两百块大洋。她知此事不容拖延,陈大顺也压声相劝,让她择机与陈二顺摊牌。

  当面问责的那一刻,陈二顺却把心思拐入歧路,不但不认账,反而轻薄无状,言行轻浮。褚韶华怒极,出手教训,利落又不失分寸,逼得他缩成鹌鹑。其后,陈夫人来给儿子送鞋垫,瞧见他额角淤青,忙不迭嘘寒问暖。陈二顺自知理亏,支吾着称自己不慎碰撞,岔开了话题。

  天光微亮,药铺刚开门,讨债的黑影便堵在门前——原来陈二顺在外放了高利贷,恶果已至门槛。褚韶华看在眼里,没有贸然卷入,而是先向伙计打听来龙去脉,理一理前因后果,免得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懂得,做买卖不仅靠胆识与巧思,更要识人、识局、识时务。账上每一笔亏空,都是人心里的一道裂缝;大门外每一次喧嚣,都是风雨将至的前奏。

  药铺的灯火仍旧在夜里明明灭灭,炉上的药香一茬一茬蒸腾不息。有人为前程奔忙,有人为情爱守望,也有人被贪念牵住脚踝步步惊险。褚韶华的脚步却愈发坚定:既已踏上这条路,便要让新方立住,让账本清清楚楚,让每一个来求医问药的人心里有光。至于眼前这摊浑水,她终会一笔一笔查清,一步一步清算。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灼灼韶华第5集剧情介绍

  清晨的药香尚未散尽,褚韶华便推门入铺,门外却被八大胡同里三家青楼的账房先生堵了个正着。三人言语粗厉、袖口翻飞,非要陈二顺立刻还款。她顾惜门面生意,不愿让喧哗扰乱来客,便低声宽慰,笑意里带着刚劲,把人请入内堂,奉上热茶与点心安抚。言谈间,陈老爷与陈大顺匆匆赶来,三位账房取出白纸黑字、笔迹分明的欠条与账本,金额汇总竟达一千一百一十五块大洋。褚韶华打开钱箱,霎时一阵发凉:短少了三四百。她这两月因产子在家静养,将玉容粉的进销账目托付陈二顺,谁知他竟伸出黑手,将银钱挪作私用。

  陈老爷气极,旋即当场将外债尽数兑清,又将陈二顺痛惩一顿,连夜逐回老家。至于儿媳宋萍,则留下伺奉婆婆,照拂襁褓中的萱萱。家中商议既定,玉容粉的生意自此全权交与褚韶华打理。她收拢陈二顺遗下的一摞烂账,亲自循着来路,走到高门朱户、霓虹摇曳的青楼对账。老鸨子见了她,笑里藏刀,谈账不忘索要回扣。偏这时,周议员携气派登门寻老相好凝香,老鸨子殷勤相迎,亲自引路,帘影晃处香风阵阵,喧噪掩去冷暖。

  对完账单,褚韶华正要离去,便听楼上呵斥如鞭,老鸨子把'凝香'骂得抖若筛糠。一个女子惊慌奔下,鬓乱衫褪。她定睛一看,竟是多年挚友康二妞。那人臂间淤青,肩背紫斑,如同风霜在肌肤上刻下的刀痕。她心口一紧,顾不得多想,立意要把朋友自泥沼拖出。即刻差伙计去买外伤膏药,亲手替她清洗敷药,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可撼动的决心。康二妞泪如雨下,断断续续倾诉委屈:她随小伍远赴京城,小伍不务正业,把身家性命押在赌桌,输得精光,转头竟把她卖与青楼。褚韶华咬紧牙关,誓言救她出火坑;然而康二妞怕祸及旧友,执意拒绝,几乎强拽着把她赶出门去。

  为不使事情再生枝节,褚韶华改换口风,假作'陈老板'回面见老鸨,言辞诚切,愿以重金赎人,不忍看挚友沉沦。老鸨子见财起意,狮子大开口,要价三千。天价压得人喘不过气。她回到家中试与陈大顺筹措,陈家多年勤俭不过才攒二百,此番替陈二顺还账后更只剩一百。捉襟见肘,她转而坦白相告康二妞:若一时筹不足,愿以一年之期,倾其所能赎你出门。谁料康二妞心如死灰,不但不领情,反倒嘶声厉色,冷话恶语,叫人心碎。褚韶华看尽寒凉,当场断绝往来,转身而去,袖底却藏着翻涌的酸楚。

  转机在意料之外发生。老鸨子亲自登门求见,言辞忽柔,催她早早来赎人。褚韶华洞若观火,欲擒故纵,淡淡道不再插手此事。老鸨子的笑宛若煎水,价码节节往下,褚韶华又顺势谎称要把康二妞买回乡下,给傻弟弟做媳妇。几句话锋,把主客倒置,终让老鸨子退到五百块大洋,并约定翌日交割。她不放心,转身去别家青楼探询行情,谁知风声传来刺得人耳根发麻:说是康二妞染了'黑杨梅大疮'。原委立现——老鸨子急于出手,怕的是迟则无人问津。

  褚韶华并不吃这套,径直找上门去理论,明说自己不肯买个'活死人'。这句话尚在屋檐下回响,黑道头面赵老大携人推门而入,眉梢藏着威势。他替老鸨子撑腰,话锋带了逼迫的寒意,要褚韶华当即了断。她不慌不忙,反以退为进,抓住对方急切之心狠狠还价,三言两语压到三百块大洋,又顺口托赵老大留心打探小伍的行踪。赵老大见她不俗,面上答应,眼底却另起盘算。

  从青楼出来,她隐约觉察有人尾随,便故作不知,绕街穿巷,一路散出风声:说小伍偷了东家的参王,东家重金悬赏五千大洋缉人。消息像半空洒下的碎银,顷刻引来窥伺之眼。赵老大的人马盯紧了她,不多时摸清她真正意图,贪念却已生根,暗道此乃天降横财,便把手下兄弟尽数派出,搜寻小伍,打算借机把那枚传说中的参王据为己有。褚韶华回到家里,与陈大顺合计对策。陈大顺四处求人,东拼西凑,总算湊齐三百大洋。她依约把钱交到老鸨手里,找人抬着'病势沉重'的康二妞离开是非之地。

  与此同时,赵老大的网越撒越开,终于从一处破落的院落里逮到小伍。问案如拧紧的匣门,逼得对方汗雨如注:参王安在?小伍一脸懵然,连连摆手,讷讷称不知所云。他确实不懂,因那桩'参王大案',不过是褚韶华精心布下的烟幕。她借传闻牵住赵老大的鼻子,让他奔命于京城九衢,替自己遮去目光与耳目,趁此将人稳稳救出。

  待风声略定,真相轻轻掀开:康二妞并无感染重疾,那'黑杨梅大疮'的病相全是设计。自那日计议之后,她听从安排,刻意少食,杜绝沐浴;褚韶华秘制一剂药水,日饮一口,气味腥秽自皮肉缓缓渗出,再辅以外涂,肤表即刻呈现溃烂痕色。老鸨子眼见她骨瘦如柴、腐臭难当,心中发怵,忙唤大夫诊脉。那大夫早被打了招呼,照着褚韶华的说辞'望闻问切',沉声断为'黑杨梅大疮'。诊单一落,木已成舟。老鸨子惟恐烂在手里,终以三百大洋将人卖出,自以为止损,殊不知早踏入局中。

  算计落定,情义却未有半分打折。褚韶华以柔克刚,用心计为刀、以仁义为鞘,一手护住店中生意,一手挽回旧日姊妹的清白与余生。她懂得在刀光酒影里藏身,也懂得在污泥里开出花来。八大胡同的灯火照不尽人间冷暖,她却用三百块大洋和一纸假诊断,撬动了命运的门闩。彼时彼刻,赵老大的人仍在街头巷尾追逐虚无的'参王',而她抱紧被救回的康二妞,在无言的拥抱里,把关于疼痛、背叛、怜惜与担当的篇章慢慢合上,等待下一页晨光。

灼灼韶华第5集剧情介绍

  清晨的药铺刚刚揭帘,街上的雾气还未散尽,八大胡同里三处青楼的账房先生已堵在门口,阴沉的脸色与手里攥得发皱的欠条一同压得人透不过气。褚韶华不愿门前起风波,免得惊扰老客与药香,便好言相劝,将几位账房请入内堂,一盏热茶,一碟点心,先稳住场面。片刻后,陈老爷与陈大顺闻讯赶来,三位账房将陈二顺亲笔的欠条和账单一一摊开,字字据实,数字刺眼——累计竟有一千一百一十五块大洋之巨。陈老爷心下一紧,令褚韶华去钱箱取款偿付,孰料钱箱里空空如也,少了三四百块。原来这两个月里,褚韶华因产下萱萱,暂居家中休养,玉容粉的进销帐目一时交由陈二顺打理,不料贪念起处,银两便像被风刮走一般无影无踪。陈老爷当场将二顺所欠悉数代偿,旋即暴怒,责杖痛击,将其连夜逐回老家,命宋萍留下照拂婆婆与襁褓中的萱萱,同时把关乎家业命脉的玉容粉生意,尽数交到褚韶华手中。

  掌起帐面第一事,便是将陈二顺遗下的烂账逐笔清理。褚韶华亲自抱着账本,走进青楼对账。她谈笑自若,却察觉老鸨子言语间处处设卡,暗指'规矩',意在回扣。恰逢周议员前来探望旧日相好凝香,老鸨子殷勤得很,亲自把客送去楼上雅间。等账对得七七八八,褚韶华正要离开,忽听二楼帘后闹声起伏,老鸨子厉声叱骂'凝香不规矩'。一阵忙乱间,一女子跌跌撞撞从楼梯口奔下,惊惶的眼中泪痕未干。褚韶华一眼便认出:这'凝香',正是昔日闺中姐妹康二妞。她近前一看,只见康二妞臂膀与肩背青紫交错,旧伤未平新伤又堆,血色尽褪,怨气难消。那一刻,褚韶华心头一紧,决意要将人从火坑里救出。

  她先唤伙计出门,去寻最好的外伤药膏与金疮药,回转后亲自为康二妞细细上药,轻轻吹气,生怕再添一分疼痛。康二妞咬唇忍泪,终究难抑,泪水滚落,哽咽间把一路悲辛倾吐:自从跟着小伍进了北平,本指望能谋一处实在差事,谁料小伍心不在业,染上赌瘾,指望一夜翻本,结局却是倾家荡产,竟狠心将她卖与青楼抵债。听罢苦楚,褚韶华当即许下誓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带你离开。'然而康二妞却摇头,似麻木似清醒,执意推拒,几乎是把褚韶华'撵'出门去——她不愿旧友为己卷入泥潭,宁肯自己沉落,也不愿拖人同坠。

  第二日,褚韶华改以陈老板之名再入青楼,直言要为康二妞赎身。老鸨子笑里藏刀,眼珠一转,开口便要三千块大洋,姿态之高,分明是狮子大开口。褚韶华不动声色,暗自盘算银钱。回到家中,她向陈大顺借钱。陈大顺多年来省吃俭用,手里不过攒下二百大洋,且这会儿家里刚替二顺去了巨债,只余下一百。账本摊开,家底捉襟见肘。褚韶华再回青楼,坦陈实情,对康二妞承诺:一年之内必设法赎你自由。孰料这番肺腑之言并未换来感激,康二妞心如死灰,反将伤心化作利刃,冲她大声嚷骂,言语尖利,刀刀见血。褚韶华心下酸楚,却也醒觉:情义不能换米粮,热血亦难敌人心冷。她当面与康二妞断了旧情,转身离去,肩背挺直,不肯在人前示弱。

  风向很快生变。未几,老鸨子亲自找上门来,话锋一转,催她'快把人赎了去'。褚韶华心念如电,欲擒故纵,装作再不愿插手麻烦事。老鸨子见状急了,口风立松。褚韶华顺势撒下一线天真:说是要把康二妞买回乡,给家里痴傻的弟弟做媳妇,日后种地过活,省得再惹是非。老鸨子信以为真,咬牙把价砍到五百,催她次日携银来赎人。话虽如此,褚韶华却未贸然行事,她转身去别处几家青楼探问行情。诸位妈妈窃窃私语,说康二妞'染上黑杨梅大疮',那是见了便躲、沾了便怕的恶疾,老鸨子恐是因此急着甩手。

  真相乍现,褚韶华当即回身与老鸨子对质:'活人能卖,活死人我不要。'话音未落,青楼门口阴影一拢,黑道头面人物赵老大踏步入内。他与老鸨子素有往来,目色凌厉,开口便逼:'买!'满屋气氛登时一紧。褚韶华虽是身处险地,仍旧面不改色,顺着对方的势头落回一子,谈判桌上刀光剑影,一番周旋,将价钱从五百再压至三百。临了她又顺手递出一桩'买卖':托赵老大的人脉去找小伍——那背负着她姐妹悲苦根源之人。交易暂定,她走出青楼,敏锐地察觉身后尾随的脚步。她不动声色,绕街穿巷,四处打听小伍踪迹,同时放出风声:小伍偷了东家的参王,悬赏五千大洋缉拿。风一出,赵老大果然起了贪念,他的手下如潮水般散开,将北平城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只盼'参王'到手,财路由此大开。

  计谋既布,银子也要到位。褚韶华回家与陈大顺商量,陈大顺四下托人,东拼西借,不多时竟真凑足了三百块大洋。她携款再赴青楼,当场兑付,将奄奄'病恹'的康二妞抬了出来,悄然安置。另一边,赵老大的人脉迅捷如风,果真寻到了小伍的落脚处。黑屋之中,拳影相向,小伍被逼得团团转,满脸惶惑,对所谓'参王'一无所知,只说自己当年赌输了才卖了人,如今不过苟且谋生。赵老大哪里肯信,愈发加码逼问,一时间内外扑朔迷离。

  这边厢,褚韶华却终于得以撩开最后的帷幕。所谓'黑杨梅大疮',不过是一场以退为进的精心布局。自她与康二妞重逢那天起,便一面安抚旧友,一面设下脱身之计:令她少食以致形容消瘦,再以秘制药水每日少量服用,使体表汗气夹杂异味;又兑入药粉涂抹肌肤,令皮层轻度刺激,不出两日,皮肉便呈溃烂之状,气味难当。她再事先联络大夫,讲定说辞。待老鸨子带人问诊,大夫便顺势依言,斩钉截铁地'诊断'为黑杨梅大疮。老鸨子向来谋利心切,却又最怕这等不干不净、吃人吃钱的病症,立刻打起退堂鼓,一咬牙,三百大洋卖人止损。就此,康二妞得以脱身,既不再受皮肉之苦,也不致暴露真相。至于那瓶药水,止痛护体,过段时日由内而外调理,诸症自解,既能唬住贪心之人,又不伤及弱女子的根本。

  风云暂敛,余波犹在。赵老大被'参王'之说牵着鼻子走,四处张罗,不过是为褚韶华遮天过海、赢得时日。青楼里的账,先以正当对账清理,再用巧法破局;人心的账,先以义气温存,再以智慧取胜。陈家的账,也在一次次进退之间重归稳当:陈二顺的贪墨已被清除,玉容粉的生意回到清明之道。至于康二妞,这一番死里逃生,既是劫数,也是重生,曾经的伤口会结痂,会脱落,终有一日,会在阳光下生出新的皮肉与新的希望。前路仍旧荆棘,然而在褚韶华的筹谋与担承里,黑夜总有灯盏,风雨终有归舟。那些被贪欲与权势裹挟的角落,或许一时难以清明,但总有人以一腔热血与一副玲珑心肠,拨开迷雾,护住同类,砥砺前行。

灼灼韶华第6集剧情介绍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褚韶华已将一切谋划妥当。她以沉着与机敏织就一张无形之网,从虎口夺人,将被困于青楼的康二妞稳稳接住。那一刻,昏暗的廊灯映出康二妞憔悴却未泯的眼神,她握住褚韶华的手,泪意翻涌,颤声说出'重活一次'的誓愿。她要擦去旧日的泥污,要将余生交给广阔的天光,远走上海,去用双手改写命运。

  城中另一隅,暗潮涌动。赵老大派人寻来小伍,以皮鞭与冷水、以逼问与恫吓,一寸寸剥去他的侥幸——'参王在哪儿?'小伍无以为答,便只剩伤痕累累,血水蜿蜒。最终,赵老大冷笑着将小伍丢至褚韶华跟前,仿佛抛出一个烫手的烙铁。小伍见康二妞已赎身,惶然叩首,泣不成声地认错,连连起誓愿以此生守她。谁料康二妞心似寒铁,往昔的情分在血泪里早已焚尽,她毅然取刀,当众割下他的舌头,以一刀断绝黏连的耻辱与牵绊。

  分别之日,车站汽笛嘶鸣,白雾蒸腾。褚韶华亲自相送,将一笔应急的钱塞进康二妞手心,叮嘱她在远方择善择安。康二妞含泪频频回望,目光穿过人潮,停驻在褚韶华淡定的面庞上。两人无多言,唯有点头致意,像把彼此的人生轻轻放回正轨。列车开动,铁轨长歌,沿途风声将旧事带走,给尚未到来的明日留下一方清朗。

  家中却起波澜。陈夫人从伙计小石头的舌尖缝里,意外听到陈大顺动用了账上两百块大洋,心下疑云顿起,一口咬定钱是被褚韶华挪去娘家。消息传至陈老爷耳中,他将人唤来问罪,细细盘问来龙去脉。褚韶华从车站归来,面对质询并不闪躲,将青楼赎人的前因后果如数道来。夫妻二人闻之勃然大怒——药铺的银钱怎可私用至此?褚韶华却抬眼,字字铿锵,许下诺言:年底之前,补上足足一千块大洋。承诺既出,如箭离弦,这对老夫妇的怒气方才压下。

  回到内院,风波未平,话却要说开。褚韶华嗔责陈大顺不应背着众人动用公款;陈大顺眉峰蹙起,坦言不愿到处求人,只想先挪一挪。她听罢叹息,既怪他鲁莽,又感他处处为她着想的柔肠。两人相对无言,心意却在沉默里靠得更近——人情里难免有轻重失衡,唯有共担,方能不倾不覆。

  誓诺之下,便要以实绩对答。褚韶华潜心研发,推出玉容粉系列美容产品。清晨推窗便出门,昏灯亮起才归家,她一户户敲门,一次次试样,用耐心赢来信赖,用功效换取口碑。钱袋一点点鼓起,很快便攒下了一百五十块大洋。然而年关渐近,距那一千的目标仍如隔山望海。她在灯下翻账,指尖掠过薄薄的账页,不免对当初一时热血的豪言悔意渐生,却也只得把悔意化作鞭策,更深一步地闯。

  守元药庄的高谦益闻名而来,想向陈老爷讨教经方。谈笑之间,陈老爷让褚韶华细述玉容系列的见效与配伍。高谦益听得连连点头,赞其思路新,药理稳,又生出把它做大做强的雄心。当晚,他设宴六国饭店,邀陈家父子与褚韶华同席,以示礼重。褚韶华收拾妥帖,素净中添了几许明亮,正欲启程;陈大顺却神色微郁——守元老板夏元,正是夏初之兄。旧事如影,难免心绪翻涌。褚韶华看穿他的踟蹰,轻声道出决绝:往昔情分早已割断,如今只与眼前人同舟同路。话温而坚,他方才宽怀几分。

  夜色沉沉,华灯初上。陈老爷换上长袍马褂,陈夫人亦珍重地取出自己的金银首饰,为褚韶华稍作装点。三人并肩走入六国饭店,金碧辉煌之景铺陈眼前,雕梁画栋,水晶灯璨如星河。高谦益热情接待,言谈间提及夏元原本要来,却因陕西闫督军遣太谷最大药商北上采买而抽不开身。这一语落下,另有风声暗起。褚韶华好奇:太谷药商何以舍近求远?高谦益一笑吐实:军需药材在京中汇集,名列前十的药庄皆紧盯此单,南北局势紧绷,迟早兵戈再起。陈老爷闻言,拱手贺守元拿下三万块大洋的大单;席间热气蒸腾,褚韶华心头亦生跃跃之意,火苗一般抬头。

  散席之际,门口人影绰绰。褚韶华无意间瞥见某位药铺老板,正以极尽周到的礼数款待徐特使——那正是闫督军派来的要员,还特地让人将其送入北京饭店。她心中一动,回到家便与陈大顺商量,欲分一杯军需之羹。陈大顺却摇头,让她别痴心妄想——大鱼大网,岂是小舟能承?她未辩,只把念头按下,暗自筹算。

  次日天未大亮,她已立于北京饭店门前。大大小小的药铺老板排成长龙,人人都想叩开军需之门。她几度试图求见,不得其法,索性换了身行头,扮作店中跑堂,托盘上一杯清水,敲门而入。室内乱成一团:徐特使太太的舅舅,与姨太太的堂兄,为了那一纸大单扭打成一团,副官高声劝阻,仍难分开。舅舅好色成性,见褚韶华生面孔,竟起轻薄之举,目光与手势俱是下作。她心惊,如惊鸟般疾步而出,长廊里风声猎猎,才将猥琐与险恶甩在身后。

  一步出门,恰逢饭店小伙计被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从台阶上踉跄而下。褚韶华急忙上前,替他清洗伤口,包扎绷带,又请他吃口热饭压惊。饭桌上,她不动声色,细细询问徐特使的脾性与行事。言谈中许多细节如珠串起,让她心中有了脉络。回到药铺时,碰巧遇上准备离开的高谦益。她追问军需订单结果,高谦益摊手苦笑:上海田记药庄捷足先登,那只金翅大鹏早已展翼高飞,余人连羽毛都摸不到。

  话锋一转,高谦益提出与陈家合作:守元出渠道与规模,玉容粉要开方共享,利润却须分去六成。此言一出,陈家父子齐齐变色——秘方既出,还要让出大头,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褚韶华却持另一番盘算。她平静剖析:玉容粉的方子并非镇店之宝,当前年销不过两千盒,每盒赢利五毛,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块。若借守元之力,年销可至六千盒,哪怕只分四成,亦可较眼下净增两百块。她一边算数,一边看向二位长辈,以柔胜刚,将利害摊开在光下。

  风起于青萍之末,路开在刀尖之上。救人时她敢于逆流,敛财时她肯踏实耕耘,交际场上亦不惧权势与魍魉。她懂得何时以情,何时以理,何时以利;也知道答应过的话,会成为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只能靠双手搬开。前方的局势或许密云压顶,商道的水脉也并不清——可只要目光不被私心遮蔽,脚步不被浮名绊住,总能在繁华与暗涌之间,为自己和身边人,辟出一条向光的路。

  夜阑人静,院中梧桐影影。褚韶华看着桌上的账薄、瓶中的粉末、还未启程的宏愿,缓缓合上眼,再睁开时眼底清明如水。她没有惊天动地的口号,只有一日一日的步履与一笔一笔的清账。救人是她,谋事是她,扛责亦是她。无论是三万大单擦身而过的遗憾,还是六成分利的谈判锋刃,都会成为来日回望时,不虚此行的注脚。于是她提笔,续写当日的承诺:年底之前,一千块如数奉上——字迹稳健,像一把在黑夜中亮起的灯。

灼灼韶华第6集剧情介绍

  褚韶华以沉着与机敏为刃,巧设计策,将被囚禁的康二妞从泥沼中解救出来。她没有多言指责,只以温言细语扶持这位曾受人凌辱的女子重新站稳脚跟。她把未来描摹得清亮而坚实:愿你从此洗尽风尘,自立自强,走上属于自己的新路。康二妞听罢,泪如雨下,对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感激涕零,握紧韶华的手,郑重发誓从今日起戒绝旧习,护好自己的人生。她把眼光投向远方的海上都会,心怀去上海谋生的希冀,仿佛在那霓虹灯影中能寻见新生的光。

  另一边,权势跋扈的赵老大派人寻到小伍,严刑拷打,逼他交出传闻中的'参王'。小伍辩白无凭,终于身负重伤,血污满身,几近倒毙。赵老大见无所得,便将小伍交给褚韶华处置。小伍见到已脱籍的康二妞,羞愧得如遭雷击,一口一个'我错了',当众立誓此生不离不弃,愿以余生赎过。然而情深不敌旧痛,康二妞心灰意冷,她明白那些甜言不过是纸糊的桥,风一吹便塌。她不再将命运押注于他人悔改的承诺,当场以壮决之举割下小伍的舌头,斩断纠缠,以此为自己立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围墙。旁人惊惧,却无人再敢轻慢。

  启程之日,清晨的站台雾气氤氲,汽笛悠长,像在为离别吹奏挽歌。褚韶华亲自送康二妞上车,将一笔应急的钱塞到她手心。二妞捧着那份温热与重量,泪意翻涌,千言万语化作一声'保重'。她的目光在铁轨尽头与韶华的面庞之间来回徘徊,终究在列车轰鸣中挥手告别。那一刻,命运峰回路转,两个女子的背影在晨光里分作两条坚韧的线,一条奔赴海上繁华,一条留守京城旧事。

  家中风波突起,陈夫人偶从伙计小石头口中听闻,陈大顺竟从账上取走两百块大洋。她心中一紧,先入为主地认定韶华将钱挪去娘家,被惊怒与羞惭裹挟,急忙告知陈老爷。老爷闻讯,立刻将陈大顺唤至堂前问责。褚韶华自车站匆匆归来,得知此事,便坦然道明原委:钱用于青楼赎人,救的是朋友,不是私吞。话一落地,陈老爷与陈夫人愈发恼火——药铺之资怎能拿去风月场所?韶华不躲不闪,以肩扛责,承诺年底之前还上一千块大洋,这份沉甸甸的担保才使两位长辈稍稍释怀,暂且作罢。

  风浪甫息,韶华转身责怪陈大顺:如此动用药铺银资,为何不先与她商议?陈大顺面露愧色,言道不愿四处求人借贷,只想暂挪一用,原拟尽快归还。他行事粗直,却时时把韶华的心事挂在心里。韶华虽嗔,终究懂他的良善用心,轻叹一声,感念这份'为我着想'的笨拙。

  为了信诺不负,为了将错过的体面从岁月里再抢回来,褚韶华专注研制玉容粉系列美容产品。她将草药炮制与脂粉匠心融合,把方子层层推敲,再将成品一盒盒装好,亲自拎着去街坊巷陌。清晨出门,夜阑才归,她以笑容为钥,以信誉为路,挨家挨户推销新物,渐有口碑,很快攒下了一百五十块大洋。钱虽来得快,数额却远不及她年终许下的一千之诺。她夜深独坐,反复盘算,懊悔当初不该一时冲动把目标抬得过高。可悔意终非退却的理由,她在自责与坚持之间选了后者,继续苦心经营。

  守元药庄的高谦益慕名而来,拱手向陈老爷求教。陈老爷见韶华对玉容粉了然于胸,便推她出面与高谦益详述功效与配伍。高谦益越听越觉眼明,心生将玉容系列发扬光大的念头,当晚即在六国饭店设宴相邀。赴宴之前,韶华悉心梳妆,眉目如画。陈大顺心头却有疙瘩——守元药庄的老板夏元乃夏初之兄,旧日情痕尚未尽褪,他难免别扭。韶华看出他的纠结,温声宽解:她与夏初早已恩断义绝,今后的日子只愿与他携手。几句掷地有声的承诺,才令陈大顺稍稍释怀。为显重视,陈老爷换上考究的长袍马褂,陈夫人更取出心爱的金银首饰为韶华'撑门面',一家人盛装出发,态度与风度皆不负此行。

  六国饭店金碧辉煌,广厦连云,水晶灯流光溢彩,铺陈出一方极尽阔绰的舞台。高谦益笑迎贵客,礼遇周到。本拟亲临作陪的夏元临时抽不开身——陕西闫督军派太谷最大的药商北上采买,事务繁忙。席间谈笑,韶华出于好奇,问太谷药商为何不在本地采买,反而绕道京城。高谦益沉吟片刻,坦言此番采买的是战场军需药材,京城前十药庄皆在虎视眈眈。他又低声透露:南北迟早有一战,风声日紧。陈老爷拱手祝贺守元药庄斩获三万块大洋的军需大单,席间掌声与羡叹交织。韶华闻之,心中热浪涌起,目光不觉明亮起来——那是商业与担当交织的光。

  散席后,高谦益送他们至大门,恰有药铺老板设局款待闫督军所派的徐特使,并命人将其送往北京饭店安顿。韶华目送车队远去,心海一瞬腾起雄心:若能拿下军需大单,既能助国之需,亦能扶持药铺走上新台阶。当夜归家,她与陈大顺商量此事。陈大顺摇头,直言莫要痴心妄想:强龙压地头,名额早已内定,贸然硬碰只会自取其辱。韶华不争辩,心下却暗自筹谋。

  次日天未明,她便赶至北京饭店,欲拜见来自山西的徐特使。京城各大药铺老板早已排队守候,阔袖叠影,喧哗嘈杂。韶华身位低,难以挤入,只好乔装成饭店的服务员,托盘上斟满清水,趁机潜入特使休憩之所。偏逢内场失序:徐特使太太的舅舅与姨太太的堂兄为争夺军需订单打得不可开交,副官忙不迭分拦。乱局中,太太舅舅见韶华身影,色心横生,言语轻薄还伸手挑衅。韶华一惊,急步撤离,心跳如鼓,却不失分寸。她出门时,见饭店伙计被人打出门外,遂扶起此人,细致包扎伤口,再请他吃顿热饭,以诚意换真情,悄然打听徐特使的行程习惯与人脉斡旋。点滴讯息汇拢成路标,她在纷乱中摸索出线索的脉络。

  返至药铺,高谦益正要告辞。韶华把握机会,询问军需订单的归属。高谦益摊手苦笑,直言上海田记药庄已捷足先登——好风借力,早在暗处布局。话锋一转,高谦益提议与陈家药铺开展合作:守元愿以规模与渠道助推玉容系列,但秘方需共享,利润分成六成归守元。此言一出,陈大顺与陈老爷当即皱眉,彼此目光里是谨慎与不悦——秘方是药铺的根,岂容轻易拱手?且对方要走六成利润,于情于理都显刻薄。

  众意未决,韶华却不急于拒绝。她把算盘摆在桌上,以冷静的数字给出另外的视角:玉容粉的秘方并非高不可攀的瑰宝,更不是药铺的唯一命脉。以当前规模计,自家每年也不过能卖两千盒,单盒利润五毛,全年也才一千块大洋。若与守元合作,以其渠道与客源,年销量有望拓至六千盒,仍以单盒五毛计算,利润总计三千。即便我方只取四成,也有一千二之入,比单打独斗平添两百。两百并非巨款,却是能续命的溪流,是可以稳稳流向年底承诺的涓滴。她缓声续言:在商言商,算盘固然重要,但更要衡量品牌的传播与人脉的开拓。玉容粉若能借守元之势走出京城,日后或可与更大的订单结缘。秘方共享不等于失守,只是以合理边界换更广的天幕。

  屋内一时沉静。陈老爷拈须不语,陈大顺望着韶华,眼里有赞许也有忧心——担心她再一次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韶华却已将胆识与细算缝合为一,面对现实的峰谷,她不愿以退为安,更不愿以怒为解。她明白,保全一家药铺的清誉与生计,靠的是当机立断的智慧与让利共赢的胸怀。她愿意在商海之潮中以柔克刚,以智换势,让玉容粉从一地之香,变成一城、数城乃至多省之风。她也知道,路途不免荆棘,军需大单已被田记夺走,但生意场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把一笔订单看作门槛而非绝壁,才是活路。

  外头风色未定,北南硝烟或在暗处涌动,京城街市却依旧人来人往,灯影摇曳。褚韶华认识到,救人是一种善,守诺是一种义,而经营是一种术。她从救赎康二妞的果敢,到拒绝小伍的纠缠,从车站的泪别,到账房前的承诺,从市井里卖粉的汗水,到六国饭店的华灯和军需的涌浪,每一步都踩在现实的石板上。她不再为过往的情仇消磨心力,只把这一身韧劲与聪明投向更开阔的蓝图。无论选择与守元携手,还是另辟蹊径,她已在心底写下新的章目:在有限与无限之间,以理性为绳,以情义为帆,去丈量更长的商路与更深的人心。

  夜色渐深,京城的风透过窗棂,带着些许凉意。陈家的灯未熄,账册尚在案上,玉容粉的细密香气若有若无。褚韶华把那一千块的承诺放在心海中央,看它像一颗明珠,既是债,也是光。她懂得,人的路不会因一次应急的钱或一笔未得的订单而终止;反而,正是在紧要关头的取舍与拿捏,决定着一家药铺、一段人生,能否走向更丰实、更绵长的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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