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韶华第19集剧情介绍

 

  一场关乎药市格局的暗流,悄然自一纸商约未定之时涌动。闻知秋先遣褚韶华出面邀约,夏元却以老成姿态,转而请闻知秋亲赴橘井堂。踏入这座名噪沪上的堂口,闻知秋故作拙态,举止间仿若村野初进繁华,不时对药柜陈设、丸散方名评头论足,言语里既有不合时宜的稚拙,亦刻意流露出几分轻慢。掌柜梅三度好言相劝,一再陈述夏元在药商公会中的分量与威望,然而闻知秋面上无波,仍是一副不把夏元放在眼里的样子,仿佛全不知所谓强龙卧于此堂之中。

  双方落座,商议方才入正题。夏元开宗明义,称可在橘井堂挂柜售卖清神丸,但需去“闻氏”之牌,用橘井堂原料、按其质量规范重新生产。闻知秋毫不迟疑,当场允之。旋即夏元又加重砝码:倘若清神丸一年内无法占领同类药品三成市场,闻知秋需无条件献上配方。此言既出,闻知秋断然摇头。田记西洋清脑丸势大声强,一时半刻难以撼动,若贸然承诺,无异自拆自家护城河,将秘方拱手奉上。

  话锋一转,闻知秋以价换势,提出让夏元将原料价再降三成,好以低价策略与田记硬拼;若夏元不肯,则请其以十万大洋入股,闻知秋出让闻氏百分之十股份,以钱换时,以股换路。夏元沉吟再三,点头应下十万之数,却将筹码加码到闻氏百分之二十股份。闻知秋见好就收,以继续沿用“闻氏”牌号为交换,坚守自家金字招牌。夏元权衡之下松口,但又圈出红线:一年内若清神丸达不到三成市场占比,闻知秋须原价回购股份,不得有违。唇枪舌剑,千回百转,终以一纸协议定格:橘井堂押注十万,持股两成,闻氏保住牌面,亦得以借势起步。

  走出橘井堂,闻知秋神色自若,邀褚韶华去吃西餐压压惊。席间,褚韶华回想方才谈判,虽叹夏元心思缜密、布局稳狠,却对闻知秋的“拙态”有了新的理解——入场便装怯,步步以退为进,最终将对方最锋利的条件一寸寸磨平。她感到惊异:若闻氏果真完成“三成之约”,夏元可借势击败田记;若不成,股份仍回闻氏,夏元却也不伤身家,从头至尾,乃是一场只赢不输的巧局。而闻知秋则在其间取到自己所需之最大筹码,令夏元亦对其刮目相看,暗自思量借其手与田记交锋。

  协议签下不过数日,作坊里已是灯火通明。褚韶华披星戴月,亲自盯制清神丸工序,逐项校正、逐环把关。闻知秋亦日理万机,奔走于原料、渠道与账册之间。某日,她捧着几页流程改良清单来汇报,推门见闻知秋困极打盹,便放轻了脚步,静静守在案旁。又过数日,褚韶华自印刷厂取回两万余张“东方补脑丹”宣传单,归途腰背难支,几乎晕厥仍强撑着将其中五千张转交给程辉,拜托他发动同学周末上街派发。

  不料一场失误突至。闻知秋翻阅广告,察觉文案与版式竟与田记“清脑丸”如出一辙——牌面虽印“闻氏清神丸”,却套用了对方模版与广告词。他急拨电话追问,印刷厂方才醒悟:田记亦在此厂下单,工人忙中出错,模版混淆,承诺三日内补印更改。褚韶华这才记起,五千份已送出,顿时心生惊惧:侵权之祸恐将成真。两人不敢耽搁,立刻奔赴程辉学校,方知高年级的同学已取走百余张下街散发。于是他们按路线逐户询问、挨家回收,从暮色至拂晓,风里来,雨里走,终找回九十六张。褚韶华愧疚难安,主动请降一个月薪水以谢过失,闻知秋却摆手止之,只让她回去好生歇息,次日再拟一份周全的销售计划。

  一夜未眠,她写下详备方案,既有报纸头版投放之计,亦有携“东方补脑丹”叩响上海国药公会之策,期于众人之目光里夺一城声势。闻知秋看过连称“精巧”,却道成本过高,形同折翼难飞;更何况国药公会主席正是田同道,阻力可想而知。褚韶华却不认输,笃定自己能说服另外两百家药商。闻知秋终究将方案弃入纸篓,转而给她买了一双舒适皮鞋,陪她一家家药铺跑,一间间叩问,立志于月底之前把沪上各大药房尽数走遍,以脚步丈量出第一批生意的热度。

  这一路既是市场,更是江湖。傍晚时分,尚余三家未走,田记的伙计猝然堵路,言语间威逼恐吓。褚韶华怒火冲冠,抄起身边粗棍便上,呼喝之间逼得对方纷纷后撤。闻知秋拾起一块砖头,一面虚张声势欲上前助阵,一面暗暗戒备。几名伙计见状脚底抹油,逃之夭夭。危机虽解,二人却为行事取舍颇有龃龉:闻知秋嫌她太过锋芒,褚韶华则以理力陈,坚持不让步,转身拂袖先去,闻知秋也只得追上。

  另一处,康二妞在公司里撞见闲言碎语,有同事嘲笑田同心对她并无爱意,更无娶她之心。她面上不甘,言语回击,事后寻到孙龙吟,求其照几张与田家人其乐融融的照片,欲堵悠悠众口。孙龙吟劝她莫要操切,她却决意要一锤定音。恰逢田同道为二姑奶奶做寿,沪上名流云集,穆子儒代师父金先生出席。康二妞衣饰明艳亮相,田同心有几分为难,仍让她落座身侧。她献酒致意,笑语盈盈,孙龙吟抓拍数张,镜头里人情热闹、礼数周全。宴间她出外廊透气,遇穆子儒捧包子充饥,便随意坐下分食一枚,倒也兴致盎然,仿佛另有一种俗世里的人间温度。

  而在市场前线,汗水从不亏待野心。短短一月,东方补脑丹已进驻沪上九十家药铺,销量节节攀升。清晨时分,闻知秋兴冲冲请褚韶华吃早饭,谈笑间共绘蓝图——有人要做江湖第一,有人要把“迟春堂”再度擦亮;两人不约而同,皆以为曙光在望。却不想街角报童声声高喊,头版头条赫然醒目:田记状告闻氏侵权。闻、褚二人脸色一变,赶赴律师处求解,方知田同道已揪住那两张错版广告,并联手西洋清脑丸研发者克劳迪提起诉讼,索赔高达二十万大洋,意在釜底抽薪,令闻氏方寸大乱。

  责之所归,褚韶华当即请缨,欲独自扛下所有责任。闻知秋却断然拒绝,轻飘一句“不是一个人的错”,压住她的愧意与自责。黄昏里,她独自去了江边,任晚风拂面,心事如潮。康二妞闻讯赶来,拍胸脯称要出面周旋,言道田家已对她另眼相看,或可从中调停。与此同时,夏元得知官司将至,心下焦灼;许宏年更催促夏元将预付给闻氏的三万大洋追回,谨防风浪扩大。

  城市灯火在远处一颗颗亮起来,商局的棋盘也在夜色中潜移默化。闻知秋曾以“怂”作伪装,探得对手心思,亦以“贱”自嘲换取议价主动;夏元深谙算计,既想借闻氏之力击田记,又要确保自身退可守、进可攻;褚韶华以汗水为笔、以胆气为墨,一次次在看似不可能处开路;康二妞心怀执念,既要博名,又求归属。诸般人心、诸般算盘,如同一锅未断火的药,文火慢熬,时而翻滚,时而回甜。只是这锅药最终会熬成解局的良方,还是苦涩的败笔,无人敢轻言定论。

  但有一点分明:市场从不怜悯踟蹰之人,亦不奖掖莽撞之举。真正的胜负,往往不在一两场唇枪舌剑,不在一纸讼词输赢,而在每一次看似无关紧要的选择里——降价的三成、三成的占比、十万的大洋、两成的股份、补印的三日、追回的九十六张。那些微小而坚硬的数字,像是石子,铺在破局者的脚下,决定着每一步是否踩得稳,走得远。待到晨光再临之时,谁能在风雨过后仍挺立于药市的潮头,怕还要看这几颗石子的排列,是否终成通向坦途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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