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人剧情介绍

1-6集

大生意人第1集剧情介绍

  大清边陲之地,有一片被白雪与寒风永远封锁的苦寒荒原,它的名字叫宁古塔。这里地处极北,离京城万里冰河,寒霜覆地,飞鸟难渡,猛兽时常出没。凡是朝中犯下重罪的权贵、失宠的皇族宗亲,或只因一篇文字触怒龙颜的江南才子,一旦获罪,便会被抄家流放于此,九族同囚,世代为奴。被押解而来的罪人踏着漫漫雪路,经历无数次生死关口,侥幸活着抵达宁古塔后,余生再无归途,只能在这三百六十五日皆如寒冬的冰狱中,苟延残喘,终老他乡。

  宁古塔境内,戊字号屯与黄字号屯隔河相望,本是同病相怜的一群天涯沦落人,却因一桩血案而剑拔弩张。那日冰河封冻,两屯青壮齐聚河面,长刀寒光刺目,战鼓高悬,杀气腾腾。黄字号屯的刘伙头为同屯的刘老四讨要尸首,戊字号屯的王伙头则带着苏叔河之子苏小虎前来迎战,誓言绝不交出凶手。两边青年怒火冲天,叫嚣不休,只等战鼓一响,便要血染冰河。王伙头偷偷拉住苏小虎,劝他年纪尚轻,不该涉险,却拗不过这少年心中翻涌的仇恨。就在两屯即将混战之际,一队骑兵破雪而来,为首之人一身旧袍,却气度沉稳,他名叫古平原,是咸丰五年被流放宁古塔的罪人,此刻奉镇守将军徐管带之命,手持官印,前来平息纷争。

  古平原深知,一旦冰河上再添命案,必牵连宁古塔官场上下乌纱不保,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他将双方当事人召到一旁,追问恩怨因由。原来三日前,满春院内曾聚集来自关内关外的各路药商,其中不乏名震药行的京城少东家李钦,其父李万堂在全国开有两百家药铺,声名赫赫。这些人不远千里齐聚宁古塔,只为争夺苏叔河与刘老四在深山中挖出的那支千年老山参。苏叔河本性老实,却也明白此参价值连城,便与各地药商逐一议价,满春院门前挤得水泄不通。少东家李钦志在必得,言语间颇为傲慢,劝众人莫要再做无谓争抢,引得群情不满,还需管家张广发出面陪笑收场。

  徐管带得知此事,起了分利之念,便命古平原前往满春院坐镇,一来压阵,二来为自己谋一杯羹。苏叔河心怀一桩秘密打算:若能将老山参卖得一笔巨款,便把钱银换作儿子苏小虎的生路,托人护送他离开这鬼哭狼嚎之地,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读书求仕,不必像他一样,把一生葬在宁古塔的冰雪之间。古平原被这份苦心所感,暗自点头。按照苏叔河的想法,老山参的标价是十万两,分出一部分孝敬徐管带,剩下再与刘老四平分。古平原却觉得此价远远偏低,不符奇参之珍贵。正在他思量时,刘老四匆匆赶到,嘴上说家中急需银钱,恨不得立刻出手脱身,又推说有要事在身,将全部事务托付古平原处理,自己却先离开了满春院。

  古平原心如明镜,却不便当场拆穿,只得顺势接下这烫手的差事。他重新召集药商,将竞价之法摊开,任由众人抬价。厅内叫价此起彼伏,如潮翻涌,最终只剩下李钦与一位外地大药商互不相让,从十万两一路抬至二十万、二十五万,直至三十万的天价。李钦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收手,微笑退让,把出价的机会拱手相授。外地药商当场取出银票交由古平原验看,纹路、戳印皆无差错,众人也都点头称是。苏叔河喜忧参半,双手捧起装着老山参的木盒,郑重交到买主手中。谁料盒盖开启,众人探头望去,竟见盒内一片空空,连根参须都不见踪影。满堂霎时寂静,继而炸成一片,苏叔河如遭雷击,浑身发抖,当场把衣衫尽数脱下,以赤裸之身表明清白。

  古平原心中掠过一道寒意,首先想到的,正是先行离开的刘老四。然而苏叔河一口咬定,从老山参装进盒子的那一刻起,刘老四就再未碰过木盒。古平原据此判断,老山参必是在拍卖之前便已被人暗中窃走,只是现场人多眼杂,一时难以查明。外地药商盛怒之下,指责苏叔河为奸滑小人,欺骗天下商贾,扬言要将此事传遍四方。苏叔河受此奇耻,百般解释却无人肯信,羞愤交加之下,竟决意以死明志。他跪在满堂众人面前,恳求古平原日后替他洗清污名。古平原竭力相劝,言辞苦口,终究未能拉回他的脚步。只见寒光一闪,苏叔河拔刀刺入胸膛,倒在满地残雪中香消玉殒。古平原跪在血泊前,心如刀绞,当场立誓要查出真凶,让这条冤魂得以瞑目。

  宁古塔县令得讯,惶恐不安,唯恐这桩命案连累他与徐管带的前程,急忙催促徐管带派人前去各屯安抚民心。徐管带表面信任古平原,将此重任交到他手中,暗地里却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心存忌惮。古平原虽是被流放的罪犯,却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在这苦寒之地反倒赢得了老少百姓的敬重与信服。这份民心,正是徐管带最不愿别人染指之物。古平原先赶到戊字号屯,为苏叔河操办丧事,苏大嫂哭到声嘶力竭,含泪追问丈夫身死前的每一个细节。古平原又往黄字号屯寻刘老四,质问他为何在满春院的关键时刻突然离场。刘老四推说幼子忽得绞肠痧,死在家中,他万念俱灰,不便久留。古平原见他言辞闪烁,却一时无从深究。

  不久,那位外地大药商因苏叔河之死良心不安,自责不已,认为自己当初若不急于抬价,或许就不会逼死这条老实汉子。古平原劝慰他,这桩冤案内里暗流汹涌,并非出于他一人之过,不必自缚于心。谁料李钦在旁冷嘲热讽,语中藏锋。古平原顺势发难,当众揭破他让管家张广才私下与刘老四交易之事。李钦见事已败露,索性坦言,那都是奉父亲李万堂之命行事,自以为'千年老山参自当归于有能之人',苏叔河不过区区罪民,根本无资格掌此稀世奇珍。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古平原心中的愤怒。

  他将刘老四悄然拽至偏僻之处,沉声逼问。刘老四百般抵赖,声泪俱下,不肯承认出卖同伴。古平原却早已从满春院的妓女口中探得真相——那夜深更,李钦的管家张广才已连夜带着刘老四的儿子,悄悄离开宁古塔,踏上了通往关内的秘道。以此铁证当前,刘老四再无话可说,只能瘫倒在雪地上,嘴唇哆嗦,连求饶之言都说不完整。古平原要押他去见苏家遗孀,当面谢罪,以告慰泉下冤魂。孰料苏小虎早已暗中尾随,藏在一旁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少年心如烈火,仇恨如冰刃刻骨,他眼睛通红冲将出来,抢在众人之前举刀劈下,血光飞溅,刘老四应声倒地,再无气息。这一刀,是替父报仇,也是替自己斩断余生的前路。

  就在这时,远道而来的马帮商队缓缓驶近宁古塔的城门。领队常四与女儿常玉儿押运着货物,其中一车车盐包尤为显眼。随行的黑子立在城楼下高声呼喊,请守城士兵开门验看盐引,以便入城落脚。城门'吱呀'开启,迎面而出的一队骑兵正是古平原所率,他此行原是为调停冰河上的争斗,却在归途中与马帮不期而遇。常玉儿初见古平原,便被他风雪中仍不改的从容气度和隐约流露的英雄气所吸引,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苏叔河的妻子沉浸在丧夫之痛中,情绪几近失控,要以刘老四的儿子偿命,血债血偿。古平原站在两家之间,劝她就此收手,不要再让鲜血浸透这片本就悲苦的土地。他替苏叔河在地下立下誓言,又向苏大嫂郑重承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正逃亡在外的苏小虎平安带回平原之地,让这孤身少年不至于流落为盗、颠沛一生。苏大嫂听他发下毒誓,泪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释然,这才带着戊字号屯的族人缓缓散去。冰河上的风渐渐停歇,两屯的刀枪暂且入鞘,然而暗涌却远未平息。

  古平原眼看两屯冲突得以暂息,心中稍安,却没料到徐管带非但不念他的辛劳,反而因老山参下落不明而起了杀心。一支千年老参,足以左右权贵的贪欲,也足以让一个被流放的罪人再度陷入险境。古平原只得再次立誓,一定要在冰天雪地之间寻回那支不翼而飞的老山参,否则宁古塔的风雪之夜,还不知要吞噬多少无辜性命。

  与官场暗流相对的,是人间一点微暖。常四带着马帮兄弟进驻宁古塔,常玉儿因不谙边地生火之法,被烟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古平原见状,忍不住上前指点,用简陋的炊具搭起炉火,耐心教她如何顺风点燃干柴。常四见这寡言文士为他们讲解在宁古塔经商的种种规矩与禁忌,从官兵盘查到山匪出没,事无巨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常玉儿则坐在一旁听得入神,心中那一点隐秘的欢喜悄然酝酿。

  另一边,李钦却被欲望牵着鼻子走,在赌场中越陷越深。纸牌翻飞、骰子滚动间,他很快就将身上的银钱输得一干二净,连外套也被人剥去,狼狈地被赶出门外。古平原恰巧路过,见他衣衫不整,面色灰败,便将他带回赌场,欲弄清其中缘由。厅中灯火摇曳,一个女子的笑声穿过喧嚣传入耳中。那是女赌客苏紫轩,眉目如画,却在赌桌前出手狠辣,筹码堆积成山。古平原驻足凝视,仿佛隐约感到,在这冰雪不化的宁古塔,又有新的局势与命运,将从这张赌桌之上悄然展开。

大生意人第2集剧情介绍

  北风如刀,街巷冰冷刺骨,李钦却被人剥得一丝不挂,像一条被丢弃的狗般,被人轰到了大街中央。寒气顺着骨缝往里钻,他冻得浑身青紫、牙关打战,眼里满是屈辱与惊惧。就在他快要挺不住的时候,一件带着体温的棉袄披在了他身上,仿佛雪夜里突然而至的一点火光——送衣的人是古平原,一个被流放到宁古塔的读书人。他不声不响地扶起李钦,把他带回赌场。进门后,李钦借着赌桌上的昏黄灯火,悄然一指那位赢光他所有家当的赌徒。古平原抬眼一看,心中一凛——那人正是宁古塔一带臭名昭著的狠角色,仗势行凶,没人敢惹。

  此时赌桌边人头攒动,苏紫轩与那恶人正对局相拼。她一身利落装束,眼神沉静冷峻,在满屋子浊气中显得格外清明。几轮下来,苏紫轩技高一筹,稳稳赢下这一局。谁知那恶人翻脸不认账,口口声声拿'关外规矩'说事,摆出一副要把桌上银两尽数席卷而去的架势。苏紫轩眉眼一寒,拔枪相向,枪口直指他眉心。恶人不把一个女子放在眼里,恶语连连,污言秽语扑面而来。清脆的枪声在赌坊里炸开,苏紫轩抬手朝天板开了一枪,木屑纷飞,硝烟弥漫,吓得那恶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却仍嘴硬逞凶。苏紫轩叫围观众人作证,让他们敢不敢押注她敢再开第二枪,话音未落,她再次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恶人的耳畔而过,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逃出赌坊。人群一阵哄笑散去之时,苏紫轩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李钦,示意他留步,想与他单独谈谈。

  与此同时,戊字号屯却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徐管带亲自率兵闯入,大踏步直奔苏家灵堂,毫不顾忌亡者在天之灵。他逼迫苏叔河的遗孀交出卖老山参所得的三十万银两。苏嫂子一再解释自己从未见过那笔钱,徐管带却根本不信,脸上写满贪婪与狠辣。当着族人乡邻的面,他下令将苏嫂子与苏小虎一并押入地牢,又命人挖坟掘墓,要将苏叔河的坟冢扒开,把苏家屋内屋外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三十万搜出来。这一边人心惶惶,那一边苏紫轩将李钦叫到偏僻角落,李钦心中怯懦,拉上古平原做陪。苏紫轩坦言自己在军马场一口气买下三百匹马,需要人出力帮忙将马运出城。古平原听得心中暗惊,抬眼环顾马场四周的地势,又想到当地马匹素来普通,并不值苏紫轩如此冒险,心中几乎可以肯定——这些马不是寻常货物,而是军中坐骑。

  李钦依着经商之人的本能,提议走海路运马,以为这样更快更隐蔽。苏紫轩却摇头否决,她早已盘算好,只要能把马安全运出城门,之后的路她自然自有安排。古平原听她口气,隐约猜到这些军马要被送往南方,心头一动,脱口问她是不是与革命党有关。苏紫轩不作辩解,只以沉默相答。李钦则在一旁劝古平原出手相助,说这是摆脱宁古塔困顿、带着苏小虎离开的极好机会。古平原静思片刻,终究点头答应替她想办法。夜风愈冷,苏紫轩赶回屋内替他开门放行,古平原这才发现门外竟早已布下重重埋伏,黑洞洞的枪口隐在暗处,杀机四伏——若非苏紫轩及时放他出来,他只怕已经死在乱枪之下。

  同一夜里,从山西平遥远道而来的常四带着马帮抵达宁古塔,他打算押运一批贵重海盐过境,为打点关节,他先拿出四百两银子送到徐管带跟前,求个方便。徐管带一听'山西平遥',立刻想到晋商富甲天下,开口就要常四再添银两,摆明打算狠宰一刀。常四气愤郁闷地回到住处,叫古平原来问责:他已照古平原事先提醒,多拿一百两出来周全,没想到徐管带仍然贪得无厌。更糟的是,徐管带竟将苏叔河的妻儿关进了地牢,逼古平原从苏家逼出那笔所谓的巨款,还要古平原转去马帮住处,替他勒索常四,再讨几百两'买路钱',否则就不许海盐离开宁古塔半步。古平原只得低声称是,不敢多言。常四回到院中垂头丧气,常玉儿随口提起进城时曾遇见古平原,那读书人不仅帮她生火,还格外周到体贴。常四见状连忙告诫女儿,宁古塔流放犯云集,万不可轻信外人,更不能随便与男人搭话。常玉儿却对古平原颇有好感,心中好奇难耐,苦苦求常四帮忙打听他的身世来历。

  夜色深沉,古平原摸黑来到地牢,见到被铁链与寒气折磨得憔悴不堪的苏嫂子。她早被徐管带威逼利诱,看透了此人狼子野心,只求一件事:让古平原设法带苏小虎逃出宁古塔,远离是非之地。古平原面对死者遗孀,心中愧疚,更添一份责任,当即答应会想办法救母子脱困。次日清晨,他前去拜访常四,常玉儿一见面便忍不住追问他被流放的缘由。常四连忙岔开话题,顾及他的隐痛。古平原于是转而谈正事,答应在三日之内给常四一张盖有城防大印的盐引子,好让马帮合法出城通行,但也请求常四到时务必相助一臂之力,常四欣然应允。待古平原离开马帮住处,常玉儿不顾礼数追了出来,轻声询问他的过往。古平原终于缓缓道出压在心中多年的沉冤:五年前他进京应试,正要在科场上大展身手,却有人恶意散播母亲重病的假消息,他焦急离场,未曾查证,结果被扣上'咆哮考场'的大罪,判刑十五年,流放至此。直到被押到宁古塔,他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他叮嘱常玉儿出门在外,务必时时提防小人暗算。常四高声呼唤女儿,常玉儿只得依言回去,临走仍不忘对古平原嘘寒问暖,还轻声约定,待他重返中原之日,两人再相见面。

  几日后,苏紫轩带着李钦前往军马场。李钦在来之前,已从父亲李万堂口中得知她的真正身份。多年里,苏紫轩多次暗中照拂国李家在南方的生意往来,李万堂念及旧恩,这才愿意冒险出手相助。古平原随后赶至,他已下定决心,答应帮苏紫轩把军马运出城,却仍对接下来如何安置深觉不安——他想带着苏小虎去中原,又担心路途中处处是关卡与杀机。苏紫轩见他满腹疑虑,干脆拿出通关文牒,坦率说明辽阳卫守将已被他们争取过来,只要持此文牒出关,沿路可一路顺势南下至山东,再从山东登船走海运,直抵南方腹地。古平原这才放下心来。苏紫轩更劝他与自己同往南方,在新天地中重启人生。古平原却难以割舍故土与老母,心中也渴望查明当年冤案真相,不愿就此远遁。他的执拗,使苏紫轩无从劝阻,只得亲手赠给他一支手枪,以便在乱世自保。

  筹谋既定,古平原转而硬拉着李钦来到满春院,觥筹交错,笑语喧嚣。院中姑娘们听说李钦是京城赫赫有名药商之子,个个蜂拥而上,争相讨好。昭君挤开众人,牢牢将李钦护在身侧,不肯让谁近身半步,其余姑娘见势,只好悻悻退开。古平原劝昭君趁此机会好好梳洗打扮,柔声许诺明日便带她一道进京,开启截然不同的命途。老鸨眼见时机难得,忙不迭地张罗起来,急急安排新房,要趁夜里为两人拜堂成亲。昭君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地叩谢,向李钦与古平原连连磕头表达感激。是夜,满春院张灯结彩,红烛高烧,喜乐喧天,几乎半个城的百姓都挤来喝一杯喜酒。夜色深处,古平原却悄然离席,匆忙赶回去向徐管带复命:他称已说服苏叔河母子交出银票,只求徐管带准许他日后离开宁古塔,返回中原老家。徐管带当场满口应下。谁知酒过三巡,古平原则趁其醉态朦胧之际,买通守卫将人捆起,逼他交出通关文牒。天一亮,常四便拿着文牒率马帮出城,海盐得以顺利运走。李钦骑着高头大马,跟在迎亲队伍之后,护送昭君远赴京城。苏紫轩则趁各路人马目光分散之际,将三百匹军马悄然押出城门。混乱中,古平原带着苏嫂子与苏小虎悄然脱离宁古塔的阴影。

  到了预先约好的地点,古平原将苏家母子交给李钦托付。李钦承诺,会在京城的药铺中为他们安排落脚之处,庇护他们平安度日。古平原却没有乘机远走,他独自折返城中,只为应对徐管带的追查。苏紫轩看出其中凶险,一再相劝,让他随自己一道南下,躲开这场无妄之灾。古平原却摇头,他明知此去是引火上身,却仍决意留下,将徐管带的怒火与注意力都引向自己,只为换得同伴们在路上的一分安全。他不肯背着一身冤屈、糊里糊涂地回中原,更不愿就此低头沉沦。徐管带被人救下后,怒火攻心,亲自带兵出城追捕古平原。古平原纵马扬鞭,故意往与马帮、军马相反的方向疾驰,引得对方穷追不舍。追至山岭之间,徐管带怒不可遏,弯弓搭箭,一箭射中古平原,鲜血自衣襟蔓延开来。古平原强忍剧痛,策马狂奔,直至前方悬崖陡立,云雾翻涌,人马在乱石间一阵踉跄,身影在崖边一闪,仿佛被天地吞没。徐管带不放心,下令沿崖搜索,不放过一寸草丛一片树影,只为确认那个让他颜面尽失的读书人,究竟是死是活。

大生意人第3集剧情介绍

  风雪封山之夜,古平原肩负着护送苏家母子的重任,在宁古塔的冰原上浴血突围。为了断后,他孤身一人引开追兵,终被徐管带一箭射中,踉跄着跌落万丈悬崖。寒风如刀,雪海无边,若非常四领着马帮路过,将他从冰雪中捞起,恐怕早已尸骨无存。常玉儿不顾生死,冒着严寒在崖下苦等,直到众人将奄奄一息的古平原抬回,她才放心为他擦血驱寒,昼夜守护。

  等到高烧稍退,古平原幽幽醒转,得知常玉儿曾在悬崖下守候,心中又愧又感激。他明白,徐管带行事狠辣,必然沿着血迹和雪路追查而来,这样下去只会连累常四与一众马帮兄弟。常四却不以为意,只说'道上的人最重一个义字',坚决不肯弃他不顾。古平原略一沉吟,心生妙计,暗暗布置脱身之策,准备以智破局。

  不出所料,徐管带很快派兵四处搜捕,只在崖边寻到一支带血的羽箭,却又发现崖下清晰的车辙印记,顿时断定古平原被马帮救走,立刻勒令沿着车辙追击。一路疾驰,他们风风火火追上马帮,掀翻包裹、翻检货物,仍寻不到古平原的踪影。徐管带亲自跳上车厢,掀开车盖,只见一箱活鱼在冰水中翻涌,腥气扑鼻,别无他物。他心急着赶去吉林复命,匆匆骂了几句,便带人扬长而去,却哪里想到,古平原正藏身在那冰水鱼箱之中,屏息以待风头过去。

  待追兵远去,常四才吩咐黑子前去探查虚实,自己则悄然打开车厢,将浑身冻得发紫的古平原扶出。原来,他早先提议将装盐的大车腾空,灌满河水,再从河中捞鱼装满,以鱼掩人,借冰水掩护,避过肉眼搜查。躲过一劫后,他又从徐管带手中偷出账本,将其多年贪墨营私、勾结奸宄的罪证一一罗列清楚,请常四设法送到吉林守城将军案头。彼时徐管带正提着厚礼上门巴结,谁知将军先一步拆阅账本,当面质问,怒斥其与反贼勾连。徐管带惊惶失措,连连跪求饶命,将军为自保,当即下令将他关进大牢,任其生死难卜。

  惊涛暂平,常四护送古平原来到松山客栈,急请大夫诊治。古平原伤势沉重,箭创未愈,高烧不退,在昏迷中旧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五年前,他曾意气风发走进贡院,满怀抱负参加科举。正当埋头答卷之际,一名自称来自徽州的陌生人闯入考院,捎来所谓'老母病重'的噩耗。他焦急出场追问,事后却被扣上'喧哗考场'的大罪,连辩驳的机会也被剥夺,硬生生判了十五年刑罚,押解流放宁古塔。从此前途尽毁,家国梦碎,只留下一个满身枷锁的穷书生。

  迷离间,他醒来时,窗外雪光微亮,常玉儿正守在床边,困得眼皮打架,却仍强打精神给他讲笑话、说趣事,只为逗他开心。古平原心中苦涩,感慨世道无常,若有来生,再不愿研墨攻书,只想策马天涯,做个仗义的马帮伙计。常玉儿听了又好笑又心疼,轻声劝他莫要轻易否定一生所学,人一旦读过书,天地自不一样。外头的黑子多次规劝常四,不该将如此是非之人留在身边,以免惹祸上门;常四却只回一句:'他曾为救我拼命,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二人因此小有争执,黑子心中难平,却也奈何不了主意已定的东家。

  另一边,李钦快马加鞭赶回京师,将苏家母子安顿在自家药铺后院,转身便回去向父亲李万堂复命。李万堂早收到了苏紫轩的书信,将宁古塔之事知晓得一清二楚,心中满是忌惮与不满,数落李钦不该与一个被发配的罪犯扯上关系。李钦却认为古平原重情重义,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李万堂早就见识过苏紫轩的心狠手辣,为保护家业与药铺生意,他被迫在道义与利益之间做出选择,最终还是咬牙同意替苏家运送马匹,只求全身而退,不被卷入更大的漩涡。

  松山客栈内,常玉儿几乎寸步不离古平原,白日里端药喂水,夜里守在床榻旁听他喘息。几日后,古平原总算退了烧,能下地行走,连声道谢,对常四与常玉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常四见他气色好转,便问他今后有何打算。古平原不敢回乡,既怕牵连老母,又忧未过门的未婚妻受苦。常四闻言大为恼火,他原以为古平原孑然一身,又看得出常玉儿心有所属,便曾动过撮合之念,如今才知他早有婚约,气得与古平原争执一番,转头劝常玉儿莫再靠近这位读书人,以免情根深种,日后抱憾。常玉儿却只淡淡一句:'我只想把人照顾好,从未想过嫁谁不嫁谁。'把话说得干净利落。

  随着伤口渐愈,古平原与常玉儿的交谈渐多。二人从一路上的见闻,聊到山河风物,再谈及世道人心,越说越投机。古平原萌生去意,想留下来跟着常四跑马帮,边做买卖边查真相,便将自己的身世和多年来的困惑一一道来。当年他父亲曾经进京赶考,却在途中离奇失踪,杳无音信。待他长大成人,只身入京访查,仍找不到半点线索。后来再度科举,本指望出人头地,不承想反被人暗中算计,从而沦为罪犯。他隐约感觉,在这一切背后,必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操控着他的命运,发誓此生不惜以身犯险,也要揭开真相,为父昭雪,为己讨个公道。

  待到春寒渐消,常四带着马帮一路颠簸回到山西平遥。古平原初到此地,看着城墙古旧、街巷纵横,心中颇感新奇,尤其被泰裕丰票号门前堆起的'银山'所震撼,直观其盛。可在常玉儿眼中,那座银山却如同压在头上的巨石,她对票号掌柜王天贵恨到了骨子里。数年前,常四在城中置下大宅,本想歇脚养家,过几天安稳日子。谁知王天贵得知那宅子建在所谓'龙头'宝地,便伸手想要低价收购,常四不肯出卖,王天贵便唆使李赖子诬告他私盐案,又买通县太爷,先是借名帮他贩盐,随后顺势封了他家的盐田,硬逼他重新上路跑马帮,沿途以命博财,替自己赚取银两。

  如今马帮一回城,王天贵早有耳目通风,从门缝间远远瞧见古平原这张陌生面孔,心中顿生疑窦,当即吩咐李赖子暗中调查此人的底细。此时的常四却毫无防备,热情地把古平原领回自家宅院,设宴款待,一再把他当作兄弟看待。席间,常四又吩咐黑子把这一趟的工钱分发给众伙计,好让他们早些回家过年。黑子粗略一算,发现这趟辛苦挣来的银子,竟还不够偿还泰裕丰的账,急得直皱眉。常四却坚持先顾兄弟生计,再谈其他。话音未落,李赖子便带着几名家丁气势汹汹地闯进门来,开口就讨债,堂堂大宅顷刻间暗潮汹涌,一场更大的风波,悄然拉开序幕。

大生意人第4集剧情介绍

**Being cautious with language**I need to be careful with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讲诉" and "讲述" since the original use of the wrong character can lead to misunderstandings. It's probably best just to avoid those phrases altogether to prevent confusion. Also, I should ensure not to use any emojis in my output. Keeping everything clear and accurate is my priority here. Let’s make sure to get it right before moving forward!

  王天贵一向仗势欺人,见年关将近,银钱周转紧张,便派心腹李赖子和管家登门,向常四逼债。常四满腹愁绪,却仍强作镇定,承诺会尽快把钱凑齐了送上门去。李赖子不依不饶,见常四一时拿不出足额银两,干脆狮子大开口,逼他拿出家中两亩盐田抵债。常四骑虎难下,正进退维谷之际,古平原挺身而出,以冷厉语气恐吓李赖子,扣他一顶'反贼'大帽,说要将他勾结豪强、鱼肉乡里的罪证告到朝廷,让官府以'谋逆'之罪将他杀无赦。李赖子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仓皇之中只觉双腿打颤,转念又怀疑王天贵是否把他当棋子随时可弃,越想越心惊,竟一溜烟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李赖子走后,王家管家仍不放心,留在常府继续盘问,暗中探听古平原的来历。常四心里雪亮,却故作镇定,谎称古平原乃自家远房侄子,只是久居外地,鲜少露面。管家并不深究,反而抓紧时机从怀里取出欠条,冷声催逼。常四被逼无奈,只能把家中能动用的银票、现银尽数拿出,然而清点之下仍差七百一十八两之巨。常四咬牙承诺,只要再多跑几趟买卖,便一定设法还清。管家却故意咄咄逼人,逼他把这一幢祖辈传下的大宅子抵押给王天贵,还扬言王爷已经看中此宅,年节之时要在这里张灯结彩,热闹过年。

  古平原见势不妙,将欠条拿在手中细细看去,发现其上明明写着'须于今年除夕前还清',而此时离除夕尚有一日。他据理力争,以时限未到为由推托,说再给一日周旋,总能另想办法。管家不屑一顾,断言他们在一日之内绝无可能筹齐如此巨款,只能悻悻离开,打算回去禀报王天贵。王天贵得报后,心中起疑,当即命管家暗中打听古平原的底细,不愿轻易放过这个出言顶撞、又看似来历不明的年轻人。

  夜幕渐深,常四勉力振作,仍依旧摆下酒席,为远道而来的伙计们接风洗尘。席间他连连举杯,狼吞虎咽般灌下烈酒,分明是借酒浇愁,奈何酒量有限,很快便醉得满面通红,言语失次。古平原看在眼里,明白他心中忧患深重,只是无处倾诉。常玉儿见父亲借酒伤身,心中焦灼,起身要去劝阻,却被古平原急忙拦下。他知常四男子汉自尊,不愿在女儿面前示弱。想到再过一天,一家人可能就要被人从这所祖宅中赶出,常玉儿心头一酸,眼泪终究忍不住簌簌而下。古平原轻声安慰,郑重答应一定想办法保住这一片瓦檐,让父女不至于流离失所。为宽她心,他提议出门散散心。

  街市上张灯结彩,人声鼎沸,舞狮队在锣鼓声中翻腾跳跃,孩童追逐打闹,商贩沿街吆喝,新年的喜气暂时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常玉儿被这热闹气氛感染,忍不住走入人群凑起热闹,笑意久违地浮上脸庞,只是一时不慎,帽子从头上滑落在人群之中。古平原眼尖手快,连忙俯身捡起,为她轻轻拍去尘土,又细心替她戴好。正当二人沉浸在片刻难得的轻松中,一队官兵却披坚执锐而来,队列整肃,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为首军官朗声高宣,奉王爷之命押运药材,急赴远在北地的科尔沁草原,那里马瘟肆虐,关系边防军务,需招募民间行商护送药材,以争分夺秒。古平原心念一转,顿时胸中灵光乍现,隐约看到一条既能解困又能立功的出路。

  他连忙带着常玉儿赶往马帮公所,与当地颇有声望的旅蒙商人汉隆见面。在众人尚未回过神之际,古平原抢先一步,替常四接下了这趟押送药材的艰巨差事。当场二人立下合约:王爷限令六十天之内,务必将药材安全送达科尔沁。古平原眉头一皱,故意以路途遥远、山河险阻为由,推说时日太紧,恐难保证无虞。汉隆略一思量,只得咬牙答应将期限延长十日,换取他们无后顾之忧地全力奔赴。古平原见机行事,又趁势为伙计们争取一笔丰厚的安家费,理由是此行刀头舔血、九死一生,若不能让兄弟们的家人有所依靠,实在难以启程。汉隆权衡再三,只得勉强点头。

  翌日清晨,天色尚灰,常四醒来,见桌上竟静静放着一沓厚实的银票,惊愕之余急忙唤来常玉儿追问缘由。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古平原已替自己做主签下押运药材的契约,以这笔买卖换来足额银两。常四又惊又怒,一方面为眼下资金得解而暗自松口气,一方面又因女儿擅自同意如此危险的差事而怒火中烧,当场责骂了常玉儿一番。科尔沁草原近来战火不息,局势紧张,而马瘟又牵连军务,沿途风雪、盗寇、兵戎,处处潜伏杀机,这一趟路谁也不敢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古平原却并不退缩,很快将马帮伙计们召集到院中,坦然说明此行凶险,又诚恳号召众人再随常四奔赴一趟科尔沁。众人面面相觑,最终仍表示愿意听常四安排。常四心中明白,如果放弃这一次机会,不仅祖宅难保,他自己与这些兄弟的生计也要无以为继。思前想后,他索性敞开话讲,恳求大家再信他一次,一起闯过这一遭。他郑重承诺,凡随行之人,工钱一律加成两成,让众人得以回家向家人交代。伙计们被他的真诚与义气打动,纷纷点头应下,准备告别家小,随马帮再上征途。

  安排妥当之后,常四亲自带着古平原上门拜见王天贵。王天贵原以为他已经走投无路,特意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羞辱一番,以彰显自己的威风。却不料常四一进门便拿出银票,将所欠款项悉数奉上。王天贵不信银票全为真,吩咐管家仔细验看,确认无误后,只得极不情愿地把欠条与房契一并交还。口头上却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暗讥常四不过是苟延残喘。常四多年忍辱,此刻终于硬气起来,毫不示弱,言辞犀利地反讥回去。两人你来我往,火花四溅,最后常四扬起下巴,拿了房契,与古平原大步而出,留下一屋子怒气难消的王家人。

  王天贵被气得拍案大骂,心中的疑虑更深,随即命管家务必要彻查古平原的身份来历。常四则忙着筹备出行事宜,决定亲自率领马帮,再度翻山越岭,押运药材,奔赴风雪边关。临行之前,他在院中摆下香案,焚香敬天,口中默默祈祷,一方面为这一趟生死未卜的远行祈求庇佑,一方面也在为跟随自己的这群兄弟壮行。众人依次上前叩拜,目光坚毅,心意已决。

  与此同时,管家暗中奔走,终于打听到古平原乃自宁古塔而来。宁古塔向来是朝廷流放罪犯之地,这一消息令他大为振奋,立刻又花重金请来外国传教士,偷着替古平原画了一幅画像,准备上呈王天贵。王天贵听闻'宁古塔'三字,眉头紧锁,几乎立刻将古平原与流放之人联想在一起,心中杀机初起,暗暗盘算着如何借此文章,将他置于死地。

  而另一边,常四率领马帮踏上征途,翻山越岭,很快行至多折山一带。天色突变,大雪纷飞,寒风如刀,山坳之间狂风呼啸,雪雾弥漫,山路崎岖难行。马车在厚雪与泥泞中寸步难移,不多时便深陷其中,轮轴被死死卡住。常四顾不得寒风刺骨,大声招呼众人一同上前推车。伙计们咬紧牙关,踏着没膝深雪,齐心用力,吆喝声与喘息声混在呼啸山风中,终于将马车一点一点从雪坑中挪出。这一番生死考验,让众人的士气反而更为凝聚,马帮再次缓缓前行,消失在重重风雪之后。

  时光推移,春节过后,远在南方的苏紫轩奉密令进京,与李万堂密谈。她此行肩负重任,要前往山西平遥开设票号与当铺,为南方革命党秘密筹措军费。李万堂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本拟亲自坐镇,后又权衡再三,答应为她牵线搭桥。李钦闻讯赶来,自告奋勇请缨前往平遥主持大局。李万堂忧心他经验尚浅,恐难担大任,语带犹疑。苏紫轩却对李钦信心十足,更指出李钦心中极为看重的那位年轻人——古平原,此刻正滞留平遥一带。她心思敏锐,早已看出古平原胸怀胆魄、颇具经略之才,打算将其网罗至自己的麾下,为日后风云变幻多添一分筹码。

  李万堂却提出隐忧,提醒苏紫轩,古平原的来历并不清白,他极有可能是自宁古塔被流放而出,身负旧案之人。苏紫轩却并未因此退缩,她目光长远,只见满地龙蛇并起之势,更看重一个人的胆识与才干,而不拘泥于过往的身世烙印。在她看来,乱世将临,真正难得的,正是像古平原这样敢闯敢为、心中有数的人物。至于他如何从风雪边地走到平遥,又将如何在兵荒马乱中翻云覆雨,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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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尔沁草原上战云密布,鼓角连天。王爷亲自披挂上阵,率领草原儿郎驰骋沙场,却眼见着一支支长枪在硝烟中被火光吞没。西蒙军队列阵如铁墙,黑洞洞的火枪口喷吐出灼人的焰浪,马匹悲嘶,将士连连中弹倒地。回到营帐,王爷满腔愤懑无处发泄,怒气冲冲掀帘而入,将盔甲重重掷在案上,埋怨连连,直言科尔沁人的长枪在火器面前不堪一击,满腹都是对战局的无奈与屈辱。王后静静听完他的怒斥与牢骚,温声宽慰,分析得失,劝他若再一味硬拼,只会让成百上千的草原儿郎白白葬身异乡,损失之大难以估量。可王爷一腔傲骨,誓不肯就此低头言败,胸腔里翻滚着的是一个部族尊严与兴亡的重担。

  战事胶着之际,西蒙小汗王奉其父阿布之命,骤然单骑前来议和。帐中火光摇曳,小汗王话语冷峻却透着笃定,只要科尔沁撤出风雨飘摇的大清政权,西蒙军队立刻退兵。王爷眉目如刀,毫不犹豫地拒绝,怒斥阿布背信弃义、不仁不义,誓死不做背主之人。小汗王见软言无效,便抛出更重的筹码,答应将精良火枪一分为二,赠予科尔沁一半,以换取王爷的归附。王爷仍旧不为所动,姿态高昂如傲雪青松。谈判霎时剑拔弩张,小汗王恼羞成怒,拔出两杆火枪直指王爷与王后,言辞凶厉,威胁要以他们夫妇的人头祭旗,以示西蒙不可违逆的威严。就在火药味即将点燃之际,常玉儿忽地自人群中闪身而出,眼神冷峻如霜,反手挟持住小汗王。帐内人声骤止,刀光与火光交织成一片冷意。小汗王自恃身份,竟从怀中取出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递到常玉儿面前,软言相劝,叫她识时务者为俊杰,趁早远离这场风浪。常玉儿却目光清澈,分明写着不屈与决绝,她的手紧握刀柄,心志如铁。刹那间,寒光一闪,她挺身而上,长刀狠狠刺入小汗王咽喉,鲜血喷涌,惊得众人面面相觑。王爷这才从生死一线中缓过神来,感恩之情溢于言表,当场郑重宣布认常玉儿为义女,以王府礼仪抬入门墙。

  与此同时,常四与黑子暗中合力,设计挟持了汉隆,使得被困的马帮兄弟得以脱身,纷纷从鬼门关前夺回性命。另一边,古平原趁西蒙军中混乱,从军营仓皇逃出,在漫无边际的草原上策马狂奔。风如刀割,力气却一点点流逝,终究体力不支,从马上栽落,昏沉间只觉得天地翻转。再睁眼时,迎接他的却是装饰华丽的王帐帷幕,他躺在柔软的毡褥上,耳边隐约传来王爷与王后的低语,常玉儿竟换上一身华贵服饰,摇身一变,成了王爷亲封的格格。王后含笑提及,要促成古平原与常玉儿的婚事,让这段'救命之恩'结成一段良缘。古平原心中怔然,满腹疑惑尚未来得及理清,便随王爷、王后一同班师回营。大军凯旋,鼓乐齐鸣,王爷特设庆功宴,以犒三军,将古平原与常玉儿也一并带回主营。常四见他们二人平安归来,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可看见常玉儿头戴凤冠、身着宫装,竟成了科尔沁的格格,如何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席间,王爷当众举杯,宣布常玉儿不但封为科尔沁格格,更当场指婚,将她许配给古平原。古平原心思沉静,却在此刻站出一步,向王爷恳求释放营中被俘的战俘与奴隶。王爷不解其意,索性将那些人悉数赐给古平原,作为他的私奴,以彰显王恩。古平原却郑重摇头,他不愿有人因自己而再陷枷锁,请求王爷彻底放还他们自由之身。此言一出,帐内众人面面相觑,王爷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从未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他的旨意。古平原却不卑不亢,耐心分析利害,指出那些战俘若得以重获自由,日后愿为科尔沁效力,反能成为一支骁勇的劲旅。王爷沉吟良久,在血与利之间权衡,再三权衡之下,终于颔首应允,下令释放所有战俘与奴隶。人群如潮水般跪倒在地,向古平原叩头致谢,这一刻,他在火光与跪拜中,赢得的不是奴隶,而是心愿与敬意。

  王爷对古平原刮目相看,想留他在科尔沁草原上,做自己的左膀右臂,辅佐部族强盛。常玉儿更是心中欢喜,盼他留下,共看草原春风秋月。古平原却心事如结,坦言自己尚背负流放之罪,名节未清,绝不能以污点之身接受王恩,更何况远在徽州还有一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老师之女白依梅,自小便定下的婚约,岂容轻易背弃。他心知常玉儿对他已是情根暗种,却只能压下心中波澜,将对她的好感深藏于沉重的责任与愧疚之下。常四完成护送任务,将马帮兄弟重新整顿妥当,准备启程回山西平遥复命。启程之日,王爷与王后亲自相送,帐前旌旗猎猎,离情愈显凄清。王后看着常玉儿,满心不舍,嘱托连连。王爷则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从怀中取出,郑重交到常玉儿手中,说道:日后若遇艰险,只要亮出此玉,必有人伸手相助。这不只是一块玉,更是一份庇护与父爱。临别前,王爷再一次诚意挽留古平原,希望他留下,共谋未来。古平原却以尚有要事在身为由婉拒,只得向王爷王后深深一揖。常玉儿泪眼婆娑,与义父义母依依惜别,终是随常四和马帮众人踏上归途,马蹄声远去,草原的风中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楚。

  远在另一头,李家也在悄然筹划着另一场风潮。李万堂安排长子李钦即将前往山西平遥,筹建票号与当铺,布局更大的商道。他特意派得力心腹张广发同行协助,在临行前反复叮嘱,小到账册盘点,大到人脉经营,一一道来,字字皆是多年来在商场沉浮中换来的经验教训。张广发也不忘敬告李万堂,提醒他近日南方革命党活动日益频繁,朝廷风向不明,切莫与之走得太近,以免被扣上通敌之名,惹来无妄之灾。李万堂却早有谋划,面上不显,心中自有盘算,只淡淡一句'局已布下',不再多言。李钦收拾行囊,来向父亲辞行,神色间既有跃跃欲试的雄心,也带着几分隐隐的不安。李万堂望着儿子,语重心长地提醒他,初到平遥务必谨慎行事,多看多问,多学多悟,莫要被眼前小利蒙蔽双眼。李钦将父亲的教诲一一记在心中,转身踏上征途,他并不知,前面的路上,商战与风波早已悄然汇聚。

  常四带领马帮兄弟们千里奔袭,终于重返平遥古城。城门依旧,青砖斑驳,街巷里叫卖声此起彼伏。抵城之后,古平原与常玉儿向马帮众人道别,打算各自另谋去路。分别那一刻,常玉儿眼眶早已蓄满泪水,却极力忍住,只是轻声嘱托几句,转身时泪水终于悄然滑落。古平原望着她决绝又孤单的背影,心中像被什么轻轻扯住,却不敢上前一步。就在离别将成定局之时,街口忽然尘土飞扬,游击将军率兵急匆匆闯入,刀枪林立,官兵一声令下,将古平原团团围住,他无意抗拒,只得束手就擒。常四出于义气与他站在一处,也连同被押进牢狱。另一边,王天贵进当铺查账,翻检账本时,忽然发现账房暗中做假,侵吞银两,气得火冒三丈,拍案斥责,震得屋里人人噤若寒蝉。县令闻讯急忙赶来,一面赔笑安抚,一面揣度王天贵心意。王天贵久闻古平原才名,知他能文能武,又精于算盘与人心,早有意将他招至麾下,为自己打理产业。县令则打着另一番算盘,妄想借古平原之能,替自己捞取功绩,借机升迁,暗暗打算先将人扣在手里。王天贵洞悉人心,冷冷点破县令如今这顶乌纱,本就是他出资铺路买来的官身,劝他切莫贪心太重,坏了大事。他下定决心,要县令千方百计把古平原救出牢狱。

  铁窗之内,常四与古平原肩并肩坐在冰冷牢地上。常四悔恨交加,懊恼自己一念之差,为了一处大宅,竟连累古平原也落入囹圄。古平原却看得开,淡然一笑,将祸福看作浮云。王天贵很快亲自走进监牢,看似笑脸相迎,实则字字带锋,开门见山告知古平原已被判处斩立决,刀下留人之权掌握在他一念之间。随后又软硬兼施,许以荣华,威以性命,希望他为自己效命。古平原不轻易折腰,对死亡并不畏惧,对利禄更不动心,只静静听完这番筹谋。王天贵这才亮出真正的条件——要古平原替他打理那家问题重重的当铺,在短时间内稳住局面,将心术不正的大柜、二柜一一制服,洗净当铺内部积年的浊气。古平原沉默片刻,只提出唯一的条件:必须保全常四及其一家人的平安,且不得日后翻脸。王天贵爽快应承。接下来几日,他将当铺的规矩、银号的门道、铺面经营的手段一一倾囊相授,从典当、放款到暗中试探伙计人品的细节,毫不遮掩。古平原本就聪慧过人,很快便抓住了当铺运转的要害所在。王天贵给了他一个月的期限,要他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使那家当铺脱胎换骨,等事情办成,再赦免常四之罪,将人交还给他。

  与此同时,李钦与苏紫轩一行人声势浩荡抵达平遥。马车华丽,随从众多,顿时引得街边百姓纷纷侧目围观,窃窃私语,猜测这批外乡客人的来历。商道与人心在这座古老的城中悄然交织。几乎在同一时刻,古平原也从牢狱中获释,他未曾停步片刻,甫一出狱,便立刻赶去寻找常玉儿与黑子,将这场风起云涌后的种种真相与谋算一一告知。同一片天色下,有人初到平遥,满怀抱负,有人为情为义奔走忙碌,有人身在商局暗涌之中步步为营,一段更大的风浪,正在这一城的烟火气里缓缓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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