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人第1集剧情介绍

 

  大清边陲之地,有一片被白雪与寒风永远封锁的苦寒荒原,它的名字叫宁古塔。这里地处极北,离京城万里冰河,寒霜覆地,飞鸟难渡,猛兽时常出没。凡是朝中犯下重罪的权贵、失宠的皇族宗亲,或只因一篇文字触怒龙颜的江南才子,一旦获罪,便会被抄家流放于此,九族同囚,世代为奴。被押解而来的罪人踏着漫漫雪路,经历无数次生死关口,侥幸活着抵达宁古塔后,余生再无归途,只能在这三百六十五日皆如寒冬的冰狱中,苟延残喘,终老他乡。

  宁古塔境内,戊字号屯与黄字号屯隔河相望,本是同病相怜的一群天涯沦落人,却因一桩血案而剑拔弩张。那日冰河封冻,两屯青壮齐聚河面,长刀寒光刺目,战鼓高悬,杀气腾腾。黄字号屯的刘伙头为同屯的刘老四讨要尸首,戊字号屯的王伙头则带着苏叔河之子苏小虎前来迎战,誓言绝不交出凶手。两边青年怒火冲天,叫嚣不休,只等战鼓一响,便要血染冰河。王伙头偷偷拉住苏小虎,劝他年纪尚轻,不该涉险,却拗不过这少年心中翻涌的仇恨。就在两屯即将混战之际,一队骑兵破雪而来,为首之人一身旧袍,却气度沉稳,他名叫古平原,是咸丰五年被流放宁古塔的罪人,此刻奉镇守将军徐管带之命,手持官印,前来平息纷争。

  古平原深知,一旦冰河上再添命案,必牵连宁古塔官场上下乌纱不保,于公于私,他都不能坐视不理。他将双方当事人召到一旁,追问恩怨因由。原来三日前,满春院内曾聚集来自关内关外的各路药商,其中不乏名震药行的京城少东家李钦,其父李万堂在全国开有两百家药铺,声名赫赫。这些人不远千里齐聚宁古塔,只为争夺苏叔河与刘老四在深山中挖出的那支千年老山参。苏叔河本性老实,却也明白此参价值连城,便与各地药商逐一议价,满春院门前挤得水泄不通。少东家李钦志在必得,言语间颇为傲慢,劝众人莫要再做无谓争抢,引得群情不满,还需管家张广发出面陪笑收场。

  徐管带得知此事,起了分利之念,便命古平原前往满春院坐镇,一来压阵,二来为自己谋一杯羹。苏叔河心怀一桩秘密打算:若能将老山参卖得一笔巨款,便把钱银换作儿子苏小虎的生路,托人护送他离开这鬼哭狼嚎之地,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读书求仕,不必像他一样,把一生葬在宁古塔的冰雪之间。古平原被这份苦心所感,暗自点头。按照苏叔河的想法,老山参的标价是十万两,分出一部分孝敬徐管带,剩下再与刘老四平分。古平原却觉得此价远远偏低,不符奇参之珍贵。正在他思量时,刘老四匆匆赶到,嘴上说家中急需银钱,恨不得立刻出手脱身,又推说有要事在身,将全部事务托付古平原处理,自己却先离开了满春院。

  古平原心如明镜,却不便当场拆穿,只得顺势接下这烫手的差事。他重新召集药商,将竞价之法摊开,任由众人抬价。厅内叫价此起彼伏,如潮翻涌,最终只剩下李钦与一位外地大药商互不相让,从十万两一路抬至二十万、二十五万,直至三十万的天价。李钦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收手,微笑退让,把出价的机会拱手相授。外地药商当场取出银票交由古平原验看,纹路、戳印皆无差错,众人也都点头称是。苏叔河喜忧参半,双手捧起装着老山参的木盒,郑重交到买主手中。谁料盒盖开启,众人探头望去,竟见盒内一片空空,连根参须都不见踪影。满堂霎时寂静,继而炸成一片,苏叔河如遭雷击,浑身发抖,当场把衣衫尽数脱下,以赤裸之身表明清白。

  古平原心中掠过一道寒意,首先想到的,正是先行离开的刘老四。然而苏叔河一口咬定,从老山参装进盒子的那一刻起,刘老四就再未碰过木盒。古平原据此判断,老山参必是在拍卖之前便已被人暗中窃走,只是现场人多眼杂,一时难以查明。外地药商盛怒之下,指责苏叔河为奸滑小人,欺骗天下商贾,扬言要将此事传遍四方。苏叔河受此奇耻,百般解释却无人肯信,羞愤交加之下,竟决意以死明志。他跪在满堂众人面前,恳求古平原日后替他洗清污名。古平原竭力相劝,言辞苦口,终究未能拉回他的脚步。只见寒光一闪,苏叔河拔刀刺入胸膛,倒在满地残雪中香消玉殒。古平原跪在血泊前,心如刀绞,当场立誓要查出真凶,让这条冤魂得以瞑目。

  宁古塔县令得讯,惶恐不安,唯恐这桩命案连累他与徐管带的前程,急忙催促徐管带派人前去各屯安抚民心。徐管带表面信任古平原,将此重任交到他手中,暗地里却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心存忌惮。古平原虽是被流放的罪犯,却饱读诗书,出口成章,在这苦寒之地反倒赢得了老少百姓的敬重与信服。这份民心,正是徐管带最不愿别人染指之物。古平原先赶到戊字号屯,为苏叔河操办丧事,苏大嫂哭到声嘶力竭,含泪追问丈夫身死前的每一个细节。古平原又往黄字号屯寻刘老四,质问他为何在满春院的关键时刻突然离场。刘老四推说幼子忽得绞肠痧,死在家中,他万念俱灰,不便久留。古平原见他言辞闪烁,却一时无从深究。

  不久,那位外地大药商因苏叔河之死良心不安,自责不已,认为自己当初若不急于抬价,或许就不会逼死这条老实汉子。古平原劝慰他,这桩冤案内里暗流汹涌,并非出于他一人之过,不必自缚于心。谁料李钦在旁冷嘲热讽,语中藏锋。古平原顺势发难,当众揭破他让管家张广才私下与刘老四交易之事。李钦见事已败露,索性坦言,那都是奉父亲李万堂之命行事,自以为“千年老山参自当归于有能之人”,苏叔河不过区区罪民,根本无资格掌此稀世奇珍。这番话彻底点燃了古平原心中的愤怒。

  他将刘老四悄然拽至偏僻之处,沉声逼问。刘老四百般抵赖,声泪俱下,不肯承认出卖同伴。古平原却早已从满春院的妓女口中探得真相——那夜深更,李钦的管家张广才已连夜带着刘老四的儿子,悄悄离开宁古塔,踏上了通往关内的秘道。以此铁证当前,刘老四再无话可说,只能瘫倒在雪地上,嘴唇哆嗦,连求饶之言都说不完整。古平原要押他去见苏家遗孀,当面谢罪,以告慰泉下冤魂。孰料苏小虎早已暗中尾随,藏在一旁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少年心如烈火,仇恨如冰刃刻骨,他眼睛通红冲将出来,抢在众人之前举刀劈下,血光飞溅,刘老四应声倒地,再无气息。这一刀,是替父报仇,也是替自己斩断余生的前路。

  就在这时,远道而来的马帮商队缓缓驶近宁古塔的城门。领队常四与女儿常玉儿押运着货物,其中一车车盐包尤为显眼。随行的黑子立在城楼下高声呼喊,请守城士兵开门验看盐引,以便入城落脚。城门“吱呀”开启,迎面而出的一队骑兵正是古平原所率,他此行原是为调停冰河上的争斗,却在归途中与马帮不期而遇。常玉儿初见古平原,便被他风雪中仍不改的从容气度和隐约流露的英雄气所吸引,目光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苏叔河的妻子沉浸在丧夫之痛中,情绪几近失控,要以刘老四的儿子偿命,血债血偿。古平原站在两家之间,劝她就此收手,不要再让鲜血浸透这片本就悲苦的土地。他替苏叔河在地下立下誓言,又向苏大嫂郑重承诺,一定会想方设法,将正逃亡在外的苏小虎平安带回平原之地,让这孤身少年不至于流落为盗、颠沛一生。苏大嫂听他发下毒誓,泪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释然,这才带着戊字号屯的族人缓缓散去。冰河上的风渐渐停歇,两屯的刀枪暂且入鞘,然而暗涌却远未平息。

  古平原眼看两屯冲突得以暂息,心中稍安,却没料到徐管带非但不念他的辛劳,反而因老山参下落不明而起了杀心。一支千年老参,足以左右权贵的贪欲,也足以让一个被流放的罪人再度陷入险境。古平原只得再次立誓,一定要在冰天雪地之间寻回那支不翼而飞的老山参,否则宁古塔的风雪之夜,还不知要吞噬多少无辜性命。

  与官场暗流相对的,是人间一点微暖。常四带着马帮兄弟进驻宁古塔,常玉儿因不谙边地生火之法,被烟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止。古平原见状,忍不住上前指点,用简陋的炊具搭起炉火,耐心教她如何顺风点燃干柴。常四见这寡言文士为他们讲解在宁古塔经商的种种规矩与禁忌,从官兵盘查到山匪出没,事无巨细,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常玉儿则坐在一旁听得入神,心中那一点隐秘的欢喜悄然酝酿。

  另一边,李钦却被欲望牵着鼻子走,在赌场中越陷越深。纸牌翻飞、骰子滚动间,他很快就将身上的银钱输得一干二净,连外套也被人剥去,狼狈地被赶出门外。古平原恰巧路过,见他衣衫不整,面色灰败,便将他带回赌场,欲弄清其中缘由。厅中灯火摇曳,一个女子的笑声穿过喧嚣传入耳中。那是女赌客苏紫轩,眉目如画,却在赌桌前出手狠辣,筹码堆积成山。古平原驻足凝视,仿佛隐约感到,在这冰雪不化的宁古塔,又有新的局势与命运,将从这张赌桌之上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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