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意人剧情介绍

13-18集

大生意人第13集剧情介绍

  连绵群山之间,山涧村静卧在苍翠茶园与薄雾云岚之中。古平原原本只想与未婚妻白依梅在此安守一方茶田,过平静朴素的生活,却在兵荒马乱之际被卷入风云漩涡。为了救出被义军抓走的白依梅和村中妇女,他与性情火爆的弟弟古平文,假借送麻绳的名义踏入义军营地,请求面见守将李成。营盘之中号角铿锵,将士列阵如铁墙,刀枪如林却井然有序,严明军纪与铁血气息扑面而来,让质朴的古平原心中暗生敬意,惊觉这些所谓'叛军'竟自有一股不同于盗匪的浩然之气。

  面对兵权在握、目光如刃的李成,古平原抛开恐惧,与之据理相谈,只求放人。正当双方僵持之际,清军突然偷袭义军大营,炮声如雷,烟火冲天。李成当机立断,亲自披甲冲锋,在枪林弹雨中奋力指挥抵御来袭,却不幸身负重创,鲜血浸透战甲。营外杀声震天,古平原不顾生死,一心只想救出白依梅和同村的女人们,在炮火中狂奔,终因爆炸冲击被震得失去知觉,倒在泥泞与血水里。李成的部下疑心四起,怀疑有人暗中通风报信,便将山涧村所有妇女集中盘查,紧张压抑的氛围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牢牢罩住众人的心。

  在危急之中,胆大心善的白依梅挺身而出,主动请求为身负重伤的李成疗伤。她自幼随父亲习医,虽心中恐惧,仍强自镇定,为他清洗伤口、止血包扎。另一边,古平文冒着生命危险四处打探,终于将昏迷不醒的兄长从战火边缘拖回山涧村,浑身泥血,几近力竭。古平原在昏沉中醒来,耳畔是弟弟绝望的恳求,眼前却总浮现白依梅被困营中的身影。他明知道再入军营九死一生,却仍毅然转身返回,甩下古平文咬牙切齿、又恼又怕的目光,只因心中那一点至死不渝的牵挂,已远远重于自己的性命。

  营帐之内,李成伤势危急,一支利箭深深扎入血肉之间,周围肌理翻卷,血流不止。白依梅不敢贸然拔箭,唯恐触及要害让他当场毙命,只能用布带与草药为他暂时止血,彻夜守在榻前,细致照料。她在作战图的空白处写下几味护心安神、活血养气的中草药,匆匆交予副将,让他连夜抓药,宁可冒着将来被怪罪的风险,也不愿错失救人时机。整整一夜,油灯摇曳,帐外风声猎猎,白依梅始终不敢合眼,看着李成气息由微弱转向平稳,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下。得知村中女伴暂且平安,她心中只盼早日回家与父亲团聚,却被副将劝阻,希望她继续留下,照顾这位拎着全营生死的主帅。

  与此同时,古平原被关进潮湿阴暗的草料仓,手脚绑缚。为了重见白依梅,他硬是用尽心思与力气挣脱绳索,再悄悄点燃木桶里的火药,引火烧仓,引来兵卒救火。趁乱,他闯入李成营帐,急切寻找未婚妻与村中妇女,然而在虎视眈眈的义军眼中,他这一举动只像奸细潜入。刀锋逼颈之际,古平原只得坦陈自己是白依梅的未婚夫,更坦白自己是来谈生意的茶农,愿以麻绳和桐油为筹码,求李成放人。李成一双血眸冷冽,心中却已隐隐认可这个为爱不惜犯险的男人,最终答应放走村中所有妇女,却坚持要白依梅留下为他治伤。古平原心如刀搅,只得先回村向白先生交代消息,白依梅安然,却暂时不能归家。白先生一听,既欣慰又自责,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女儿,悲恸难抑,独自以泪洗面。

  日子仍在动荡中向前推移。古平原平安回到家,古平文在母亲面前谎称哥哥只是去城里做生意,才让她稍稍释怀。古母早已把白依梅当成半个女儿,这些年古平原不在家时,茶园里、灶台前,处处少不了白依梅的身影,她早就期盼两人早日成亲,借此在乱世中求得一点稳妥的依靠。为了重整家业,古平原赶赴徽州城购回大批茶苗,渴望尽快让荒废的茶园重新吐露新绿。他还特地前去探望白先生,老人痛苦中仍惦记女儿,拿出珍藏多年的外伤秘药,让古平原代为转交,希望能护住那在战火中悬而未定的孩子。茶香未起,忧思却浓,山涧村的宁静只是一层薄薄的纸,一触即破。

  营中另一端,白依梅终究鼓起勇气,开始为李成拔除那支断在肉中的利箭。鲜血喷涌而出,疼痛如寒冰刺骨般自伤口直逼心肺,李成却咬紧牙关,死死忍耐,只为不让她心生退意。她手中银针配合草药,步步为营,耗尽全身力气才将利箭完整取出,再细致包扎。趁着短暂宁静,她轻声劝他莫再奔走战场,以免再添血债与伤痕。李成沉默片刻,低声讲起自己的身世:两个哥哥被清朝贪官逼迫去炸山采石,最终魂断山崖,母亲不堪打击投身黄泉,他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投身义军,以血对抗压迫。白依梅听后,心中怜悯更甚,尽管立场不同,却不由得对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将领生出几分理解。

  不久之后,古平原再次赴徽州城,买齐麻绳与桐油如约送往义军营地,并把白先生的外伤药亲手交给白依梅,语气恳切,想接她回家,与父亲团聚。李成却断然拒绝,命人将古平原强行逐出营外,目光凝重中藏着不言的顾虑——他知道局势风雨飘摇,白依梅的医术已是全营性命所系。很快,水师叛变的消息如惊雷般传来,副将匆忙入帐,苦劝李成不要坐以待毙,趁早撤离,或另谋退路。李成却清醒地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上司派他驻守此地侧应,他便只能前行不能后退,宁可战死沙场,也绝不弃众将士于不顾。副将见劝说无望,只得噤声退下。

  营帐外风声愈急,战事在即,白依梅被这突如其来的阴云吓得浑身发抖。李成明白她不过是一介医女,却被迫站在血与火的边缘,便极力安抚她不安的心绪,告诉她只管尽医者之责,其余由他来扛。远在山涧村中,古平原兄弟俩埋首于满目疮痍的茶园,挥汗翻土、补栽茶苗,欲用双手重建一方清宁之地。白先生则独自坐在一旁,目光空洞,思绪早随女儿飘向那兵戈四起的营地。他清楚感受到古平原对白依梅的一片深情,却更恐惧这乱世会将所有期盼无情碾碎。得知古平原打算次日再赴军营求李成放人,他急切阻拦,生怕再失一人——女儿若有不测,他尚且可以用一生来承受,可若再让古家长子拿命去赌,他已再无勇气承受新的悲恸。茶烟未起,烽火将燃,几户人家的悲欢离合,悄然系于这乱世风雨之中。

大生意人第14集剧情介绍

  暮色尚未完全落下,山间的风已带着凉意拂过屋檐。古平原站在院中,心里像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他明知再入军营如同自投罗网,却依旧执意要去面见李成,只为换回白依梅的自由性命。在他看来,哪怕以自己一条命相抵,也要让那位从小青梅竹马的女子平安回到父亲身边。白先生年纪已高,亲眼见过世道险恶,忧心李成一怒之下对古平原痛下杀手,极力阻拦。然而古平原眼中只有'救人'二字,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白先生拗不过他的固执,只得压下惶然,满腹担忧地答应,让他再走这一遭。

  军营之中,白依梅一日复一日、小心翼翼地守在李成床前,用尽心思照料他的伤势。粗糙的纱布一层层拆换,那些血肉模糊的创口在她温柔而坚定的手势下,渐渐结痂、愈合。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李成在半梦半醒间,听见帐外传来低低的祈祷声。那不是为自己一人,而是将他、将山涧村的百姓、将远在他乡的亲人一并托付给苍天。白依梅轻声诉说,只盼面前这个浑身带血的头领,能早日放下屠戮,做个心怀善念的好人。她并不懂刀兵阵仗,只懂得善恶终有报、人心总有一线明亮。李成躺在床上,听着那一声声柔软却坚决的祈愿,心中某处冰封的角落被悄悄撼动,眼眶不觉发热,泪水在黑暗中无声滑落,混杂着痛楚与羞愧。

  伤好之日,李成带着白依梅来到守卫森严的银库。厚重的木箱一字排开,箱盖开启后,金灿灿的元宝、银锭与珠钗首饰如同冷光流转的波浪,在昏黄灯火下耀眼刺目。他难得露出几分略显笨拙的笑意,指着那一箱箱劫来的珍宝,叫白依梅随意挑几样,将来可作嫁妆。白依梅的目光掠过那些冷冰冰的金银,最后落在一件做工极其精致的头饰上——流苏轻垂,雕花细腻,仿佛为哪家闺阁少女精心打造。然而当听见李成随口提起,这些皆是从各地土豪劣绅家中'抢'来之物,她立刻把手缩了回去。那一刻,她眼神清澈而坚决,缓声劝他,说自己绝不会收下这些沾着血泪的东西,只盼他安心养伤,待一切平稳,她便可早日回家,与父亲团聚。李成望着她那种不肯与邪气沾染的倔强,心中更添惭愧与敬重。

  动身之日将近,李成准备率义军南下合肥,风云将起。他亲自护送白依梅回到山涧村口,脚步放得极慢,仿佛每走一步都在和她道别。临别前,他一遍遍叮嘱,不许她向任何人提起军营中的见闻,更不可泄露义军行踪。白依梅点头应下,随即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玉佩,那是她启程前,母亲亲手挂在她身上的护身之物。她将玉佩郑重放到李成掌心,轻声说,愿这玉佩护他逢凶化吉,不再沉沦杀伐。那一刻,李成掌心一片温热,仿佛有一簇微弱却执拗的灯火在黑暗中燃起,让他这个习惯了冷面铁血的男子,第一次体会到难以言喻的温暖。

  山涧村依旧是原来的山涧村,青石小路蜿蜒,炊烟仍旧在屋顶盘旋,却再不似往日宁静祥和。白依梅满怀感激、平安归来,想象中的团聚与喜悦却并未到来。村民们见到她,纷纷退避三舍,窃窃私语的目光如同细小的针刺,从背后冷冷扎来。有人装作不经意地绕道而行,有人干脆在门缝后探出头来议论。白先生见女儿完好归家,本应长舒一口气,然而看着她在众目之下孤零零的身影,心中既庆幸又酸楚。老泪在皱纹间滚落,他只得硬着头皮,将女儿护回家中。古平原见势不对,劝白先生先避开村民的目光,免得那些不知真相的人用言语再伤她的心。

  流言如同山间湿雾,起初只是悄无声息的一丝,转瞬便弥漫了整个村落。街坊邻居将白依梅回乡的消息添油加醋,传到了古母耳中。有人恶意揣测,说她在军营中必是委身于李成,如今回来不过是来接父亲南下享福;更有人趁机煽风点火,劝古母早早收回婚约,免得古家儿郎将来颜面无存。多年的乡邻往来,在恶意揣度面前也变得陌生又冷酷。古母一生谨小慎微,骤然听到这些话,心中不免动摇。她虽不忍轻易毁了儿子婚事,却也深深恐惧'清誉'二字被毁个干净,只能愁眉紧锁,越想越乱。

  古平原察觉村中风向突变,听见隐约的窃笑与嘲讽,便派弟弟古平文四处打听究竟。很快,关于白依梅的种种污蔑便如尖刀般摆在兄弟面前。古母最终还是开口劝说,让古平原与白依梅退婚,认为这是保全全家清白、避祸的唯一出路。听罢此言,古平原只觉胸口怒火腾起,虎目圆睁。李成重伤濒死之时,白依梅冒着天地不容的危险去救,甚至愿以自身清誉为赌注,才换回今日的平安;而这些不明真相的人竟能如此轻易地泼脏水?他坚信白依梅是冰清玉洁,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古母却从另一个角度担忧:官府若以'通匪'之罪相加,别说名声,恐连性命都保不住。她含泪劝他带着白先生父女远走他乡,以求躲过这场无妄之灾。可古平原刚从宁古塔千难万险地活着回来,正想好好尽孝,如何又能抛母离村、再踏天涯?母子之间,一方惶恐,一方愤懑,空气中充满难以调和的紧张。

  没过多久,村里传来吵闹声。古平原得知古平文竟与村民厮打在一起,心头一紧,连忙赶到现场。只见几名村民正唾沫横飞,肆无忌惮地揣度白依梅与李成'关系暧昧'。古平文血气方刚,一听之下怒不可遏,与人扭打成一团。古平原大步上前,将弟弟拉开,转而冷眼扫向那些搬弄是非之人。他没有多余废话,只用最直接的怒声斥责与冷肃目光,将他们一一点名训斥。那些人被他压迫已久的威势震住,终究还是悻悻散去。在众人逐渐退开后,村口只剩下满脸青肿却仍然咬牙不屈的古平文,和心力交瘁却依旧挺直腰背的古平原。兄弟俩无言对视,心中都清楚:他们守得住的是自己的信念,却无法短时间里改变世人的嘴。

  另一边,白依梅将自己反锁在屋内,不吃不喝,任凭窗外日升月落。她原以为回到故土,便能与父亲相依为命,重新开始平静生活,却未料到迎接她的是排斥、误解和无处不在的冷眼。白先生只能坐在门口,拖着已经不再硬朗的身子,耐心相劝。他的话语时而温软,时而哽咽,既有父亲的责备,又满是心疼。正当父女两人一墙之隔,苦苦煎熬之际,古平原与古平文急匆匆赶来,说古母想要见她一面。白先生担心自己的女儿在绝望中做出糊涂事,赶忙请古平原进去劝解。屋内,光线暗淡,白依梅憔悴了许多,但眼神依旧干净。她拼着性命救下李成,又冒险解救村中数名被困的妇人,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村民们的指责与玷污。那种苦涩,让她一时难以开口。古平原却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旁,用既坚定又温和的声音告诉她:在他心里,她从未有一丝污点。那一句句笃信,如同冬日火光,终于融化她心中的坚冰。

  短暂的宁静中,他们终于有机会稍稍回望往事。多年未见的两人,本应有说不完的别后情长,却被接踵而来的风浪打断。白依梅抬眼望向古平原,眼底满是好奇与心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段宁古塔的岁月究竟有多苦、多难。古平原则只是淡淡一笑,用寥寥数语带过那五年中的流放、劳作与生死边缘。他只说寒风如刀,饥饿如兽,却从未彻底吞噬他的心,因为在漫长的黑夜里,支撑他苟且活下去的,正是记忆中那位温婉如水的姑娘。白依梅听到这里,心如乱麻。她不愿让古平原因自己卷入更深的漩涡,觉得对不起他那份坚守与痴心,只得含糊其辞,表示想一个人静一静,让他先回家去。

  古母在另一端屋里辗转反侧,越想越是惶恐。她深知传言一旦坐实,哪怕是空穴来风,也足以要人命。于是再次找到白先生,语气沉重地劝他带着女儿离开山涧村,远走高飞。白先生却早已年迈,既无盘缠,又无容身之处,一时茫然无措。古母只好把希望再次寄托在长子身上,劝古平原也一并离去。出乎她意料的是,古平原却态度坚决,不但不肯走,反而在母亲忧虑的目光中,清晰地说出口——他要娶白依梅为妻,而且要办一场轰轰烈烈、众人皆知的婚礼,用正大光明的婚约堵住所有人的嘴。白先生闻言,如释重负,眼中闪过久违的欣慰与激动。他相信,唯有这样挺身而出的正名,才能真正洗去女儿身上的污蔑。于是,他怀着既紧张又欢喜的心情回家翻箱倒柜,收拾早已准备多年的嫁妆;而古平原则与古平文一道,立刻动身进城,去定一顶体面红轿,为这场迟来的姻缘铺出正途。

  喜讯传到白依梅耳中,她却难言轻松。与李成朝夕相对的那些日子,在她心底悄悄留下了印记。那不是简单的恩情,也不是一时的怜悯,而是对一个在杀戮与善念之间摇摆的男人产生的复杂情愫。与他相处时,她看见的不是单一的'匪首',而是一个会在深夜落泪、自责、渴望被拯救的人。而古平原却始终如一,以少年时的真心守到今日,经历苦难而不改,甚至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同她共担骂名。她既不忍辜负这份痴情,又无法轻易切断对李成那抹无法名状的牵挂。矛盾如蛛网般将她层层困住,让她在将来与过去之间摇摆不定。

  古平原回村商议婚事诸般细节时,白依梅却躲在屋中,迟迟不肯露面。她一个人坐在窗边,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远处的山峦上,思绪却早已飘向另一片战火纷飞的土地。古平原察觉到她的异常,心中隐隐不安,于是在白先生离席之际,借机轻声询问她是否心中有难言之隐。白依梅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支支吾吾找借口掩饰。她语气里那一丝躲闪和沉默,让敏锐的古平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一提及婚期便羞红了脸、满眼憧憬的少女。怀疑如一根刺扎进他心底,他强自按下,却无法真正平静。古平文看在眼里,只能宽慰兄长不要多想,归咎于这些日子的风波太重,人人心中都有阴影。

  临近婚期,古平原则与古母商量,为白依梅做一身最喜庆的红嫁衣,让她在众目之下,光明正大地踏入古家大门。然而现实冰冷,他手中银钱有限,根本负担不起最上好的绫罗绸缎。古母默然半晌,脑海中却浮现起多年前自己的新婚情景。那时丈夫尚在,为了给她一生难忘的体面,倾尽所有置办那一身红衣。回想起往日的深情,她眼中不觉泛起微光。她虽心中担忧,却也看出白依梅对这门婚事心意摇摆,愈发想替儿子搏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便咬牙答应,一起想办法筹备这件红嫁衣。

  白先生则早已在心中默默将女儿嫁出许多次,在无数个孤苦的夜里,他一点点攒下布匹首饰,只盼将来有朝一日能把她风风光光地送上花轿。如今听闻婚事有望,他郑重其事地把那些多年来舍不得动的嫁妆一件件从箱底取出,摆在白依梅面前。绣花被褥、银簪耳饰、绢帕腰带,件件都凝结着父亲的期盼和心血。可面对这一桌子即将随她出嫁的物件,她的神情却难言欢喜。她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目光却沉甸甸地落在那些本该象征喜悦的红色上。越是丰厚的嫁妆,越是让她感到肩上的重担与心底的愧疚。她明白,只要踏上花轿,便意味着要用一生对古平原负责;而另一端,那枚挂在李成胸前的玉佩、那双曾在黄昏里含泪望着她的眼睛,也再难从记忆里抹去。于是,她在父亲期盼的目光中默然无语,心事如潮涨落,迟迟找不到一个既不负此生、又不负他人的答案。

大生意人第15集剧情介绍

  营帐灯火昏黄,药香氤氲,白依梅守在伤员床前,一针一线缝合创口,一服一剂熬煮汤药。她手法细致,言语温和,在血腥杀伐的军营里,如一抹难得的清凉。李成负伤后由义军弟兄抬回营中,自他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便常见那张清秀却倔强的面庞在眼前晃动。最初,他对她只是感激,久而久之,目光停留得越来越久,心底那份不该有的悸动,却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滋长。

  然而,白依梅早已与青梅竹马的古平原订下婚约,这一纸婚约,如同一根无形的绳索,将她牢牢系在山涧村。李成伤势痊愈的那天,晨雾未散,他亲自送她回村,只把千言万语压在心口。村口石桥边,两人相对无言,只剩风吹树影,心中情愫却各自翻涌。待她身影渐远,李成勒马伫立良久,那一声'保重'终究没能出口,只化作一抹苦笑,随他转身而去。

  村中向来不缺流言蜚语,有心人添油加醋,将白依梅在军营照料李成的事渲染得暧昧不清。茶余饭后,众口一词,风言风语渐成滔天巨浪。听在耳中,扎在心上。古平原虽是粗人,却对白依梅的品行信得过,他一面压下心头怒火,一面只想尽快迎娶白依梅,用一场名正言顺的婚事堵住外人的嘴,将她护在自己的屋檐之下,免得再受闲言碎语的伤害。

  可人心难自欺。那一段在军营近距离朝夕相处的日子,如同春雨悄然浸润了白依梅的心田。她原以为自己不过是履行救死扶伤之责,却在不知不觉间,对李成生出难以忽视的好感。那枚随身携带、由母亲留下的玉佩,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念想,她终于忍不住,将玉佩郑重其事地交到李成手中。那一刻,她近乎是将自己的心一起托付出去。只是,当回到父亲膝下,面对父亲催促她尽快与古平原完婚、以免惹出事端,她才恍然发觉自己早已陷入两难。既放不下李成,又不忍伤古平原多年来的深情厚意。她支支吾吾、左右为难,惹得父亲怒火中烧,认为她忘本失礼,对她痛斥训斥,责罚毫不留情。

  尚未等一家人的心结解开,战火便已逼近山涧村。清兵押队而来,刀枪如林,逼迫里长从村中抽调五十个青壮年去挖壕沟,又勒令他搜罗粮草钱财以供军用。里长本就心虚胆怯,被为首将官一顿威逼利诱,吓得连连称是,只得打村里富户的主意。此时白先生本因女儿之事忧心成疾,气急攻心,竟一病不起。古平原闻讯匆匆赶来,安排弟弟古平文去请大夫,自己守在榻前,心中又急又痛。里长走投无路,只好登门求白先生出面帮他筹措。谁知白先生病情加重,昏迷不醒,古平原只得随里长一同进军营,面见清军乔将军。

  山涧村不久便遭战火洗礼,昔日青翠的茶园在炮火中化作焦土,村民们家破财空,连糊口的钱都所剩无几。古平原鼓起勇气,当面求乔将军网开一面,放过这个穷村弱里。他说得声声恳切,却换来乔将军的冷眼与嘲讽,对方只看重军需,不肯体恤百姓分毫。前线忽然急报传来,乔将军急召兵马连夜出征,却心存恶意,下令将古平原扣押,待他得胜回营,再一并清算。多亏大夫竭尽全力医治,白先生终于醒转。大夫留下药方,让白依梅赶去城中抓药,只是战事未息,谁也不知外头局势如何。古平文悄声告诉她,清兵已攻打徽州城,义军主将尽数被杀。白依梅只觉天旋地转,脑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李成的面孔,以为他也葬身于乱军之中,一时悲从中来,放声痛哭。

  两日匆匆而过,局势愈发紧张。古平原凭着机敏与运气,从清军大营中千辛万苦脱身,一口气赶回白家。白先生见他安然归来,悬着的心略略放下。古平原顾不得多言,劝白依梅立刻收拾细软,带着白先生先行避入安全之地,待清兵退去,再图回乡。他看得清局势险恶,知道清军必不会轻易放过与义军有所牵连的人。白依梅却在心中盘算着另一条路。她默默将婚书聘帖还给古平原,眼中有愧疚,有决绝。白先生不愿拖累古家,只能忍痛答应退婚。夜色未明,白依梅在父亲房门前悄然跪下,磕头谢罪,泪水无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转身离去时,连一声告别也不敢留下。

  天刚蒙蒙亮,白先生起身才发现女儿不辞而别,心急如焚,当即奔去古家寻人。古平原听罢,不再多问半句,转身便踏上追寻之路。另一边,白依梅一路打听,辗转来到柳湖镇,却见镇中断壁残垣,家户皆毁,空气里弥漫着焦灼与血腥的味道。幸存的百姓哭声震天,她从他们口中得知义军已转往合肥方向。她不顾疲惫,翻身上马,打算一路疾驰追随而去。未料还未出镇,就被一队清兵拦住去路。几名兵士见她孤身一人,衣着清丽,竟起了歹心,将她层层围住,言语轻薄,举止放肆。生死惊惧之下,她只觉四肢冰凉,几乎无法言语。

  危急关头,一骑快马破空而至,苏紫轩提刀上前,将那群兵丁斥退救下白依梅。苏紫轩行事干脆利落,言语间却带着几分冷峻,她看出白依梅并非常人,便劝她随自己一同离开,好保住性命。白依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李成。面对苏紫轩的好意,她连连摇头,坚持要去合肥。苏紫轩拗不过,只得放她离去,却将白依梅不慎遗落的手镯收在怀中。不久之后,古平原追踪来到柳湖镇,映入眼帘的仍是一片破碎荒凉。四下寻觅无果,反倒被苏紫轩叫住。苏紫轩亮出白依梅的手镯,古平原认得这是她时常佩戴之物,心中一紧,迫不及待想问清她的下落。苏紫轩却好心也好意,劝他趁早看清现实:白依梅与义军来往密切,将来难免惹祸上身,他若继续纠缠,只会连累自己与家人。古平原则摇头不语,只表示不在乎旁人的看法。苏紫轩见他执迷不悟,终于将真相说出——白依梅已只身前往合肥,去找李成了。

  日夜兼程之后,白依梅终于赶到合肥城外。满城烟尘尚未散尽,她一路打听义军去向,直到在军中再一次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李成安然无恙地立在她面前,她只觉胸口一松,积压多日的恐惧与思念一齐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生死离合之间的重逢,使曾经所有犹豫尽数消散。李成也再不压抑心意,趁此时机将多日来埋在心底的话一一说出。白依梅不再躲闪,任泪痕未干,紧紧拥住了他。兵荒马乱的天地间,两人心意相通,仿佛终于抓住了一根能够抵御风雨的绳索。

  此时的古平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脚步虚浮,心如被掏空。母亲见他形容憔悴,又知白依梅不见踪影,急急逼问,想让他把人找回来,好保全儿子的名声与婚约。古平原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坦白——白依梅已经亲自去找李成,他再如何强求,也只会让所有人痛苦。母亲怔在当场,许久方叹息一声,只能作罢。日子还要过下去,古平原将满腔苦涩压入心底,把精力转向照顾家人。他在城里为弟弟古平文盘下一家小店,取名'平记',寓意平安、平稳,也寄托着他对未来的一丝憧憬。店中雇了两个老实可靠的伙计,又拿出两百两银子作启动资金,希望弟弟能在这风雨飘摇的世道中,凭一双手闯出一条安生之路。至于他心中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情感,只能任其随时局飘散,在岁月深处默默隐去。

大生意人第16集剧情介绍

  古平原看着弟弟在乱世中四处漂泊、无所依凭,便咬咬牙,在城中盘下一间临街的铺面,又托人寻来两个手脚麻利、人品端正的伙计,再从多年攒下的积蓄里取出两百两银子,郑重其事地交到古平文手中。他语重心长地嘱咐弟弟:眼下局势未定,莫要妄想一夜暴富,先立住脚,再慢慢摸索门道,只要肯动脑筋,总能在风云变幻中寻到一条生路。古平文却两眼茫然,既不懂行市行情,又不通买卖之道,面对这间空荡荡的铺子与一箱箱银子,只觉重担压肩,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见弟弟被难题困住,古平原并不苛责,而是耐着性子把自己这些年积累的经验一一拆开讲给他听。他提议先开一间杂货铺,日用粗物、油盐柴米、针头线脑都可贩卖,不必一开始就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买卖,而应边做边看、边看边悟,在细微的缝隙里捕捉将要改变命运的机会。随后,他又把目光落在城中四散隐匿的义军身上——这些人曾为反清复明拔刀而起,如今大势已去,退路被断,只得剪去象征身份的大辫子,乔装藏匿。一旦清军重入城池,谁若被认出是前朝义军,便是掉脑袋的罪名。古平原敏锐地嗅到,这其中既有风险,也暗藏生机。

  他吩咐伙计立刻去市集收购一千尺结实的麻绳,回铺后裁成一段段四尺长短,再将这些麻绳浸进浓得发黑的墨汁中,晾干后编扎成粗细适中的假辫子。远远望去,与真正的辫发几无差别。古平原又手把手教古平文如何与人搭话、如何察言观色、如何按对方身份和处境定价开口。古平文初听之时心中大骇,旋即又仿佛被打开了另一扇门,恍然明白原来'生意'一词,并非只在账本上算计,更在风声雨影之间洞察人心。古平原仍不忘告诫,像这样踩在刀锋上的营生,只能做这一遭,赚过这一笔就要立刻收手,若是贪心再来一次,便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另一边,京畿之地张灯结彩、喜乐盈门,李成与白依梅的大婚之日已然到来。鼓乐喧天,红绸高挂,王府门前宾客云集。亲自前来迎娶的新郎一身礼服,威仪不凡,直到此时,白依梅才得知李成已经受封为'诚王',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人人艳羡的诚王妃。曾经山村小院里那位清秀的姑娘,此刻身着霞帔,眼中却并非只有喜悦,还有对未来命运的惶然与对父亲的牵挂。自从她不辞而别、随李成离开后,远在乡间的白先生天天守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通往城里的土路发呆,神情落寞,心中怨女儿薄情,又痛她为情所困,整个人日渐消沉。

  古平原看在眼里,实在不忍白先生在悔恨与思念中一天天熬下去,便托苏紫轩想办法带他进城,好与白依梅当面说上一说。苏紫轩拗不过他的坚持,只得让他装作挑夫混在车队里一同入城。城门口把守森严,兵士们紧盯着来往行人头上的辫子,稍有异样便呵斥盘查。古平原头上扎着大辫子,看似'清白',反而引起了士兵的疑心,被粗暴地拦在门外。他只得连连作揖,巧舌如簧地解释自己只是给城里大户送货的脚夫,苏紫轩也在一旁从容帮腔,几番辩解之下,守城兵这才悻悻放行,让他得以跨进喧闹的城门。而此时,城内另一处角落,古平文正提着一大捆用麻绳编成的'辫子',小心翼翼在街巷间寻找那些散落无依的义军。

  假辫子一出手,立刻在暗处掀起波澜。那些剪去真发的义军早已惶惶不可终日,如今见有法子可暂时遮掩身份,一个个如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宁可咬牙多掏银子,也要换得一线生机。短短一日,一千条假辫子便销得干干净净,古平文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两,只觉天旋地转,恨不得立刻再置办货物,再赚一笔更大的。他将古平原先前的告诫抛在脑后,催促伙计连夜去买更多麻绳,几个人披星戴月,彻夜赶制新一批假辫子,自以为找到了发达之路,却不知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与此同时,古平原好不容易摸到王府门前,但见门卫森严、刀枪林立,他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在外徘徊守候,直到远远看见一乘华丽的马车停下,李成与白依梅并肩而行、缓步入府,他情急之下高声呼唤白依梅的名字,却立刻被侍卫按住,押往牢狱。

  城中风声日紧,李成的手下奉命缉拿可疑之人,巡查街巷之际,恰好撞见古平文再次兜售假辫。那一捆捆散发着墨香的麻绳立刻成了罪证,他和两个伙计当场被擒,扔进了阴冷潮湿的大牢。狭窄的牢房内,兄弟俩意外重逢,古平原这才明白古平文不听劝告,又重操旧业,他气愤不已,一阵劈头盖脸的训斥,既为这份鲁莽捏一把汗,又为弟弟将自己拖入险境而焦灼。就在此时,李成却派人前来,将古平原单独带走。古平文眼看兄长被押离,心中惶恐,以为他要被问罪斩首,抱着膝盖失声痛哭,悔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谁料李成并未下杀手,反而在内院安排古平原与白依梅相见。清灯之下,古平原将乡间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与她听——白先生郁郁成疾,病入膏肓,心中虽有怨,却更是惦念这个一声不吭便远嫁王府的女儿。他劝白依梅放下身分荣耀,趁父亲仍有一口气在,回去认错道别,这一次,也许就是父女之间最后的团圆。白依梅听闻父亲病情,早已泪流满面,李成在旁静静看着,随即郑重表态,不仅愿意陪她一同回乡,更会以诚王之身亲自登门负荆。古平原趁机央求白依梅在此事告一段落后,设法向李成开口,将不懂事的弟弟和两个伙计一并救出来,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次日清晨,古平原先一步赶回村中破旧的院落,只见屋内药味浓重,白先生面色蜡黄,气若游丝。古平原俯身在床前软声劝慰,劝他莫再一味记恨女儿,当年若不是迫于时势,她又怎会做出令父亲伤心的选择。说话间,门外传来车辚马响,白依梅与李成放低了所有尊贵身段,一进门便双双跪倒在地,真心实意向白先生谢罪。白先生胸中郁结积久,一时难消,言语间仍带着寒意。古平原只得在一旁替两人缓颊,将他们一路赶回来的诚意与顾虑一一道出。李成随即当众立誓,此生无论风云如何变幻,都绝不会弃白依梅于不顾,愿以性命担保。白先生见他态度恳切,眼中又满是对女儿的珍视与尊重,心头的坚冰终于缓缓消融。察觉气氛稍和,古平原悄然退至门外,让这一家人有机会在残破的屋檐下,重新拾起久违的亲情。

  待到白先生情绪稍定,病体也暂得安稳,白依梅与李成再次向古平原深深一拜,感激他在这乱世里为他们奔走周旋,既顾念旧情,又敢直言劝解。古平原只笑笑,不愿多受谢意,亲自送他们到村口。长路寂寥,马车远去,他目送着车辙渐渐模糊在黄尘深处,心头百感交集——既为白依梅终于与父亲冰释前嫌而欣慰,又为自己与弟弟的前途充满忧虑。没过多久,王府果然传来消息,古平文与两个伙计被释放出牢。甫一重逢,古平原就将压抑许久的怒火尽数撒在弟弟身上,责骂他不思后果、贪得无厌,最终干脆不许他搭车,命他老老实实步行回城,当作一次刻骨铭心的教训。

  白先生深知债务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刃,迟早要有人面对,遂托付古平原去城里寻访旧识廖先生,希望能在这场乱局中彼此扶持。古平原拿着简陋的拜帖,敲开了廖府的大门。廖先生的女儿廖姑娘先是戒心十足,一听来客提起父亲的名字,便疑他是上门催债之人,言语间冷淡疏离。直到反复确认古平原并非来兴师问罪,而是奉白先生之托前来商议要事,这才略略放下警惕,将他让进屋内。灶台后头,一个久不见客的身影慢慢从阴影中挪出——原来小心翼翼躲在炉灶后面的,正是满脸风尘的廖先生。风雨飘摇的世道里,几位老友再度相聚,一段更大的筹谋和更复杂的命运篇章,也在悄无声息间揭开了帷幕。

大生意人第17集剧情介绍

  晨雾尚未散尽,山涧村的茶园却早已一片繁忙。古平原带着乡亲们披星戴月,翻土、修枝、施肥,日复一日地守着这一片青翠。熬过了风霜与雨雪,茶树终于在这个季节上吐新芽,漫山的嫩绿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像给大地披了一层轻纱。茶尖托着晶莹的露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清香,村民们望着这一年的心血化作一篓篓新茶,脸上俱是掩不住的喜悦与满足。

  眼看采摘在即,白先生却更忧心茶叶的品质。他深知'好茶七分在炒',便托古平原下山去请远近闻名的炒茶好手廖先生。古平原翻山越岭来到镇上,却意外得知廖先生沉迷赌博,不但欠下大笔外债,就连赖以谋生的一整套炒茶工具也被他典当一空。此时的廖先生早被债主追得走投无路,看见有人上门,还以为又是来讨账的,竟吓得躲进了澡坑里,连大气都不敢出。

  尴尬的局面中,廖先生的女儿只好出面。她面带愧色,又不失倔强,将古平原让进门,听他细细说明来意,这才知古平原并非债主,而是诚心请她父亲上山炒茶。廖先生却满心打着自己的算盘,想着若有人出钱,便先把典当的工具赎回来再说。廖姑娘对父亲早已积怨难消,认定他不再可靠,于是从怀里摸出当票,郑重地交给古平原,请他亲自去将工具赎回,以免父亲再生是非。古平原见父女两人清贫潦倒、屋内陈设简陋,心里难免酸楚,临走前悄悄留下一包银两,折合五两之多,言称是'雇工的定钱',实则是想为这家孤苦之人添一分炊火与希望。

  与此同时,山涧村的茶商公会也开始行动。茶商会中势力最大的茶商侯二奉命上山收购新茶,却仗着手里有银票,早已养成颐指气使的恶习。古平文代表村民,开口要求他先结清往年拖欠的茶钱,再谈今年的新茶。侯二非但没有丝毫愧色,反而当众破口大骂,把古平文斥责得抬不起头,话里话外尽是轻慢与侮辱。古平文气得脸色铁青,却苦于手里没有筹码,只得暗自握拳,心头恨意与屈辱翻涌不休。

  不多时,廖先生带着女儿,肩挑工具,终于踏上通往山涧村的石板路。那一担木箱里装着锅灶、铁铲、竹帚等一应器具,皆是他赖以成名的家当。茶园里,村中妇女们腰间束着布带,指尖翻飞,将一枚枚嫩芽轻巧掐下放入竹篓;青壮年则围在廖先生身边搭手生火、翻锅、筛叶。柴火噼啪作响,热浪翻涌,茶叶在铁锅里舞动翻腾,阵阵清香随烟气漫出,整个山涧村热火朝天,人人脸上都挂着为新茶出炉而期待的光。

  趁着歇息的间隙,古平原虚心向廖先生讨教炒茶门道。廖先生多年沉浮江湖,早练就一套独到技艺,从杀青到揉捻,从火候到翻炒,每一步都把握得恰到好处。他指尖一抖,茶叶在锅中轻轻掀起,一股清幽的香气随之而出,既有似松针般清冽的气息,又隐约带着幽幽兰花香,让人闻之心神一振。古母坐在一旁,亲口品了一盏新茶,只觉入口微苦,回甘悠长,喉间氤氲一股冷香,忍不住连声称奇,对廖先生的手艺赞赏不已。廖先生微微一笑,替这款茶叶取了个雅致的名字——'兰雪',寓意兰香清幽,如雪般洁净。古平原心中一动,萌生出更大的念头:若能把山涧村所有茶叶都按此法制成'兰雪',再闯出名堂,或许可借此改变全村人的命运。

  然而,这个设想一旦实施,便势必触怒多年垄断茶路的侯二。廖先生身在茶行多年,深知与既得利益者相争的凶险,不敢轻易得罪强权,言词间颇多犹豫。古平原却性情刚毅,不屑再受压榨,胸中仿佛憋着口难消的闷气,直言不惧与侯二正面争锋。与此同时,古平文与廖姑娘在长日相处中,也悄然生出几分情愫。廖姑娘见古家兄弟勤恳仗义、待人厚道,渐渐放下对世事的戒心,提出愿将炒茶工具先寄放在古平文家中,借机常来常往。廖先生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暗生的情意,心里比谁都高兴,却偏要装出一副严父的模样,时不时故意在言语间刁难古平文几句,看着他既紧张又不敢反驳的模样,反而笑在心里。

  茶事正忙,白先生的病情却一日重似一日。那位一生与茶为伴的老人,瘦骨嶙峋地躺在床榻上,眼神中尚有不舍与牵挂。他从枕边取出白依梅昔年亲手所采的'初雪'珍茶,小心翼翼地递给廖先生,请他以最精细的手法泡上一壶。沸水落入壶中,茶香渐起,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清甜气息,仿佛把众人拉回到旧日的温暖时光。廖先生从他凝滞的目光中,看明白他真正放心不下的,是远在他乡、命运多舛的白依梅。

  古平原守在床畔,见白先生病入膏肓,却仍苦苦执念,不愿闭眼,心中既怜且痛。他明白老人所背负的愧疚与惦念,却也不忍看他在病痛和牵挂中饱受折磨。廖先生沉吟片刻,做了一个谁也意想不到的决定——他要替白先生'了却心结,送他上路'。只见他端来一盆凉水,猛然泼在白先生身上,冷意激得老人浑身一颤,眼神陡然清明几分。廖先生沉声相劝:尘缘已了,不必再为过去的人与事反复折磨自己。话音未落,他抬手将那只承载旧日记忆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碎片四散,茶水溅落床前。白先生望着满地残片,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紧绷多年的心弦在这一刻悄然断裂,胸口微微起伏,便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安然气绝。

  白先生逝去之后,山涧村笼罩在一片肃穆与哀思中。古平原一力承担起料理后事的责任,亲自为白先生选定安葬之地,送他入土为安。坟前新土尚湿,他立在寒风中,郑重发誓此生定要护白依梅周全,不负白先生的托付。然而他心中仍有疑惑挥之不去:不过是一只茶杯摔碎,怎会令白先生瞬间断气?直到廖先生向他解释——旧茶杯象征旧缘,一旦摔碎,便是劝人放下执念,不再回头。那一番透彻的话,像一阵冷风拂过古平原的心,也触动了他久藏心底的情感。他这才真正明白,有些情意纵然珍贵,却不必用余生去执着守候。思及此处,他缓缓闭上眼,轻声对自己说,也是时候将对白依梅的旧情深藏心底,不再牵扯。

  不久,关于'山涧村要自制兰雪茶、拒绝低价卖给侯二'的消息传了出去,侯二顿觉颜面受损,恼羞成怒,立刻派里长传话,将古平原叫去'好好谈谈'。古平原早听说他仗势欺人、拖欠茶资,还惯于在茶农头上作威作福,这次反倒有心借机挫挫他的锐气。里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小心说话,以免得罪茶商。可古平原到了约定之地,却故意以有要事在身为由,叫侯二先等着。侯二一向受人簇拥惯了,骑在众茶农头顶颐指气使,这回居然被一个山村小子晾在一旁,自然气得脸色涨红,连声咒骂,暴跳如雷。

  就在山间暗流涌动之时,京城中也有大事发生。新帝登基,朝野上下正逢更替,偏又赶上太后大寿在即,小皇帝为博太后欢心,心血来潮,想以南方名茶为贺礼,将各地佳茗尽数征调进京。京城茶行巨擘李万堂顺势献策,提议召开'万茶大会',邀请天下各路茶商齐聚京师,将名山好茶一一汇集,以盲评定品、论香排座,将茶叶分出优劣次第,既可讨好宫廷,又能一举树立新朝的威名。安徽茶商会会首胡老太爷闻讯后,立即召集商贾,鼓励各方踊跃参与,借机打响地方茶名。

  侯二身为胡老太爷的亲戚,早就倚仗这层关系招摇过市,如今更不肯放过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他在胡老太爷面前添油加醋,将古平原说成心术不正、扰乱茶市之人,把山涧村私制'兰雪'的事描绘得仿佛天大罪过。彼时,古平原则正背着竹篓,带着'兰雪'茶走街串巷,费尽唇舌向各家茶庄推销。许多小掌柜尝过茶汤后,皆对这茶的香气与回甘赞不绝口,却又纷纷面露难色——原来侯二早已放话,谁若敢收古平原的茶,便别想在茶商会里立足。众人虽知好茶在前,却无人敢冒此风险。

  走投无门之际,古平原干脆放下面子,登门拜访胡老太爷。当面赔礼之余,他双手奉上'兰雪'茶,请老前辈不看人情只评茶质。胡老太爷端茶在手,细细闻香、轻抿慢咽,眉头先是微皱,继而舒展,却在放下茶盏时语气一转,劝他还是改回'银毫'的旧名,强调茶名关乎商规,不可随意更易。他认定'兰雪'不过是换了名儿的老茶,不愿为一个山村小子的倔强破例。古平原急切解释:兰雪茶兼具兰花清幽、松针清爽,制法与口感都与银毫有别,并非徒有虚名。奈何胡老太爷早被既有规则和人情牵绊,根本没打算细究其中差别,只把他的辩解当成年轻气盛的不懂事。

  消息传回山涧村,里长得知茶商会不肯收购山涧村的茶叶,心中焦急万分。往年靠茶过活的村民,本就不富裕,今年若再卖不出好价钱,日子更是难以为继。于是,他连夜敲响铜锣,把全村人召集到祠堂开会,灯火摇曳间,愁云压在每一张脸上。商议再三,众人决定让古平原和古平文亲自到茶商会负荆请罪,哪怕暂时低头,只要能换回一条活路,也算不负这一片'兰雪'茶园的春雨与辛勤。只是没人想到,在看似卑微的求和背后,一场更大的风波与变局,正悄然酝酿在这片看似平静的山水之间。

大生意人第18集剧情介绍

  古平原一心想振兴家乡茶业,决定高价收购全村茶叶,意在让茶农们不再被人压价盘剥,却因此触动了侯二多年来独揽茶叶收购的既得利益。侯二表面上仍是一副为乡亲着想的嘴脸,暗地里却在茶商会上搬弄是非,当众诬告古平原黑心压榨茶农,使得茶商会会首心生疑虑,当即拒绝收购古家精心培植的兰雪茶。村民闻讯人心惶惶,担心辛苦一年的收成砸在手里,纷纷推举里长出面,劝他带着古平原、古平文去茶商会负荆请罪,以求息事宁人。

  面对里长与乡亲们的劝说,古平原却丝毫不肯低头,他看得分明:侯二以'为茶农争利'为幌子,实则想借机打压他,再以低得不能再低的价钱囤下全村的茶叶。他当众揭穿侯二的伪善,把这些年茶价被压得几乎见不到阳光的内情一一道破,又与古平文一道走遍城中各家茶行,将同等品质茶叶的行情打探得清清楚楚——市面的价格比侯二的出价足足高了三成。古平原当场立下承诺:他愿以高出侯二一成的价钱收购乡亲们的茶叶。消息一出,村民们如久旱逢甘霖,纷纷表态要把茶叶交给古家。只是里长心里却隐隐担忧:如此大手笔,古平原究竟拿什么来支撑?

  为安定人心,也为守住自己的承诺,古平原连夜安排古平文,带上两个精干伙计,星夜兼程赶往山西,请多年前曾对古家有恩的晋大奶奶相助。他打算借来五六万两银子,好在收购时底气十足。古平文却难掩心中疑虑,觉得区区一介乡间茶商,怎会有人愿意一次拿出如此巨额银两支持?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奔波千里,不如明日随乡亲们一道去负荆请罪,免得闹出更大笑话。古平原闻言大怒,严厉斥责弟弟胸襟狭小、眼界不够,治家做事只会畏手畏脚,怎成得了气候。这一番训斥虽重,却也发自肺腑。

  次日一早,他只身赶往客栈,抓住难得的机会向来自巴音的豪商推销兰雪茶,希望借这位异乡老爷之手,让兰雪茶走出安徽,名扬四方。哪知侯二早已联络各地茶商,暗中送礼打点,把'不得收购古家茶叶'的话悄然放进每个人耳里。茶商们顾念既得利益,又不愿树敌,一个个态度暧昧、言辞闪烁,不敢接古平原的货。几番碰壁之后,他只得满怀失落地离开客栈。此时万茶大会在即,茶界风云暗流汹涌。李万堂携李钦抵达安徽,胡老太爷亲率安徽茶商会诸多成员出城相迎,一时间风光无两。

  古平原深知,若想让兰雪茶真正立稳脚跟,万茶大会便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备了厚礼送上拜帖,希望借李万堂的名头,替兰雪茶打开通路。谁料李万堂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当众吩咐李钦打发他走。李钦碍于情面,只好好言相劝,让他早早死心,勿再妄想攀附。古平原没有急着退去,而是端上一盏亲手冲泡的兰雪茶,耐心请李钦品鉴。茶汤入口,清香若兰,回甘绵长,李钦不由得连连称赞。趁着这股赞叹未散,古平原顺势提出想以兰雪茶的名义参加万茶大会。李钦被茶香折服,答应帮他设法报名,还特意为李万堂也泡了一盏。

  兰雪茶一经入口,连见多识广的李万堂都禁不住发出几声低叹,称这茶香清而不浮,味厚而不腻,确是难得。然而,利益当头,他并不愿帮助古平原出头,反而借机给李钦大讲所谓'生意经',把'独占'、'垄断'、'渠道封锁'等心思说得冠冕堂皇。他早已给京师各大茶庄发去信函,下令不得收购任何与古平原有关的茶叶,以绝其后路。与此同时,古平文赶到山西,却连晋大奶奶的面也见不着,只能悻悻而归,把这一无所获的结果告诉古平原。偏偏古平文回来的时候,古平原已然开始大规模收购,只要是上等新茶,宁肯高价也要全盘收入囊中。

  面对堆积如山的茶叶,古平文忧心如焚,埋怨兄长冲动行事:手头资金本就紧巴,如今又砸入这么多银子,一旦销路受阻,古家可就有倾覆之危。就在兄弟二人心中惴惴之际,山西远道传来消息——晋大奶奶得知古平文曾来访,却因自己外出未能相见,心中歉疚难安,竟不辞劳顿,亲自带着随从和厚重银票,千里迢迢赶到安徽。她一见古平原,先是诚恳赔礼,又倾囊相助,将一大笔银票交到他手中,言语间满是信任与器重,希望他不要被眼前艰难吓退,只管放手一搏。古平原感激涕零,连连拱手致谢,这笔银两不仅解了燃眉之急,更让他对未来生出前所未有的底气。

  凭借晋大奶奶的资助,古平文得以继续大举收购精品茶叶,仓中新茶如山,兰雪茶更是精挑细选。得了充足的本钱,古平原亲自准备参赛所需的兰雪茶,得知万茶大会一向只允许各地茶商会集体名义参赛,从不接纳个人,他也顾不上这些陈规旧例,只觉得若错过这一次,兰雪茶恐再无翻身之机。于是,他收拾停当,与古平文一道踏上前往京师的官船。江风猎猎,船影轻晃,他独坐船舱,连饮闷酒,手中把玩着常玉儿当年赠予的玉佩,思绪不由回到那段温柔时光。昔日的笑语仿佛仍在耳畔,可如今前路艰辛,情深却难两全,心底酸楚难言。

  远在他乡的常玉儿同样放不下这段情分,日常间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一句对话,都能勾起她对古平原的牵挂。常四看在眼里,忍不住劝她放宽心境,莫要再被过往羁绊,然而情字难解,常玉儿只是苦笑。另一边,京师已是人声鼎沸。苏紫轩听闻李万堂正筹备万茶大会,自南方急匆匆赶来,只为一睹茶界盛况。大会如期在王爷府举行,各路茶商云集,门前队伍蜿蜒如龙。古平原和古平文来到府前,只能在长队末尾静候本应由李钦送来的腰牌。然而,李钦已被李万堂软禁在家,根本出不了门。

  眼见大会即将开场,古平原又岂肯轻言放弃?他带着古平文绕到王爷府的偏门,想寻找另一条生路。恰在此时,一位衣饰华贵、举止雍容的夫人正准备从偏门入内。古平文心思机敏,立刻抓住机会,嘴上大夸兰雪茶如何清绝出尘,是今次万茶大会上当之无愧的魁首,若错过此茶,实在是憾事。夫人听得兴趣盎然,被勾起好奇心,索性将兄弟二人一并带入府中。古平原与古平文总算顺利跨进王府门槛,却发现真正的评茶之所还隔着最后一道门槛,守卫森严,侍卫张口便要五千两银子'打点',方肯放他们过去。

  五千两银子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古平原把所有本钱几乎尽数压在茶叶上,又怎愿做这冤大头?他强忍焦躁,只得压下怒火,暂时退开,边走边思忖新的对策。与此同时,胡老太爷也已携安徽茶商会抵达王爷府,他别出心裁地从皖地带来一株生长多年的茶树,当众示意伙计现场采摘新叶、现炒新茶。这番举动新奇非常,立刻引得众人围观,茶香随热浪袅袅升腾,更把两位王爷的好奇心彻底勾起。待茶汤冲泡妥当,胡老太爷亲手奉上屯溪银毫,请二位品鉴。王爷们轻啜一口,只觉齿颊生香,连声赞叹,不吝溢美之词。就在这片赞誉声中,兰雪茶尚未登场,古平原却已悄然站在这座庞大茶局的门外,静候属于自己的那一刻机遇与风云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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