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大唐朝堂风云诡谲。左相怀着自责和敬畏,亲自步至乐游苑,行至右相前,竟匍匐下拜,扑首请罪。他低声陈诉,坦言自己派遣宋无忌前往岭南巡视,却未料宋无忌贪赃枉法,无所不为,所食珍馐之奢,竟超皇室,雪燕入口,俨然贵胄。左相口头感激右相替朝廷除去宋无忌这颗毒瘤,言语间却字字诛心,隐隐指向眼前权臣。而右相自是老谋深算,捕捉到对方的暗意,举牡丹以自喻:花开虽晚,然树干虬曲却更受皇上垂青。几番回合,皆是棋高一着。左相慧眼如炬,含蓄提醒,劝他悬崖勒马,莫要以一己私利贻误家国,否则悔之晚矣。
而在城中,民间疾苦已然堆积如山。鱼常侍巧言令色,派人四处张贴募捐告示,表面上是为贵妃贺寿,实则驱使官兵横征暴敛,肆意搜刮百姓血汗钱。穷苦人家一夜之间家财散尽,市井巷尾怨声载道。公道何在?大义何在?寒风之中,百姓的希望,似乎随着鱼常侍的铁骑踏碎成尘埃。
与此同时,暗流涌动于权力看似温和的表面之下。女侠云清托人召来赵辛民,递出珠花,欲探查鱼常侍与珠花之间的旧怨。赵辛民本无意开口,转身欲避是非,云清却语出惊雷,将鱼常侍弑父夺母夺花之仇一一揭出。身旁的何有光怒不可遏,劝云清阉割鱼常侍以报大仇,并将其掷入大海。赵辛民方惊觉云清与鱼常侍之间恩仇错杂。云清苦口劝他勿再依附鱼常侍,以免步其亲人斑斑血泪后尘,力邀其携手对抗奸佞,扶助正道。
荔枝园中,李善德焦灼难安,只因苏谅一言不发离去,他误以为是自己无心之失导致友人心生芥蒂。李善德苦寻双层瓮以保鲜荔枝,却屡屡碰壁,时日将尽,急得茶饭无心。狗儿欲以竹筒温饭,此举却幡然点醒了他——新奇之法或能救急,遂号召众人砍伐青竹,制成竹筒,创新保鲜法以应大任。
鲜血与泪水在岭南悄然流淌。阿弥塔要为父雪恨,亲手斩杀何有光,挥笔留书李善德之后,毅然离去,踏上复仇与漂泊之途。而权谋之间风波再起,右相遥控局势,下令增减三十丛荔枝,鱼常侍亲自前往岭南督办。朝堂之命,竟成官兵肆意砍伐之由,引发峒人群情激愤。鱼常侍借口运送荔枝大肆敛财,金银堆满府邸,岭南百姓却哀鸿遍野。
李善德闻悉鱼常侍砍伐荔枝树,心急如焚,直奔荔枝园相劝,却反被威胁,袖儿的安危成了对方手中的刀笼。他爱莫能助,只得默然忍痛。阿僮奋力率峒人守护家园,与官兵激烈搏斗,终因寡不敌众受尽折磨,血痕与鞭影留在肌肤,也印在了李善德心头。见峒人遍体鳞伤,阿僮对李善德怒目而视,满腔委屈哀怒如洪水爆发,然李善德也只是有心无力。
世道多艰,赵辛民目睹鱼常侍在岭南的肆意横行,心生畏惧。为自保,他主动献上何有光多年罪证交予云清。云清即刻派郑平安赶返长安,将证据交至卢奂手中,并允郑平安待事成后赴岭南共饮狂欢。李善德目睹荔枝林被毁一空,如丧考妣,只有借酒抚平心中哀痛,朋友慰以暖语,郑平安则星夜启程,赶赴京城揭露真相。
天网恢恢,鱼常侍焦头烂额,苦寻珠花未果,便命人夜袭酒楼,将当值者尽数斩杀,杀气漫卷岭南之夜,无数无辜百姓横死刀下。李善德决定翌日即启程运送荔枝回长安,临别荔枝园,欲与阿僮惜别,却被冷漠拒之门外,目睹满身伤痕的峒人,心绪萦绕悲苦,哀伤无以言表。
岭南至长安道途遥远,李善德率队日夜兼程,满载新鲜荔枝北上;而苏谅获释归来,望见满目疮痍的荔枝园,心似刀割,决意辞别岭南,返归桑梓。李善德与鱼常侍奔波在路,二人心思各异。鱼常侍藏刀于笑,倾诉身世苦楚试图博取同情,李善德却再不忍倾听,只感觉人与人之间已筑起隔绝的藩篱。他急令闫雅庄先行,将书信火速送达长安,为日后变局做下铺垫。
郑平安带着揭露罪恶的证据,跋山涉水疾驰向京,风尘仆仆,终在黎明时分抵达长安。他奔赴卢奂府邸,势要还岭南百姓一个公道。折转之间,时光流转,六月初一,贵妃华诞如约而至。李善德和鱼常侍顺利抵达长安,被百姓簇拥迎接,将千里奔波的新鲜荔枝交付右相。右相观荔枝色泽鲜亮,感慨万分,当场特许二人参与盛大的寿宴。
夜色渐沉,乐游苑灯火辉煌,右相亲自筹划寿宴,华灯璀璨,美馔琳琅,只为取悦贵妃。李善德再临此地,殊不知心头郁结难消,虽身处繁华盛宴,却无从欣赏,只觉世事如梦沉浮未定。朝堂之上,群臣云集,皇上与贵妃也已悄然启程,寿宴在肃穆与喜悦交织的气氛中悄然拉开帷幕。
右相在众目睽睽下,隆重宣布李善德出任荔枝使,今后每年肩负从岭南运送荔枝至京的重任。李善德向右相陈情:此次转运荔枝耗费两万贯,每颗荔枝竟值一百贯,不过是寻常百姓十年所有,他心生惶惑,对国库财政与社稷命脉忧虑不已。右相却不耐其烦,欲轻描淡写略过。李善德不死心,力求右相解惑,究竟该如何权衡民财与帝王私欲孰重孰轻?他亲眼见证运送之资,非皇恩浩荡之余,实乃对荔枝农、商贾及天下黎民血汗的任性搜刮。李善德渴望知晓:皇上权衡家国社稷与一己之欢,究竟如何不负苍生?国与家的分界,皇恩与民苦的抉择,在这场季节性盛宴的浮华酒杯间,久久激荡回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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