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归第3集剧情介绍

 

  冷意如霜的目光在厅中划过,武祯一寸不让地盯住谢娄柏,话锋凌厉,直指人心。她将“才子”二字撕得粉碎:不过仗着门第衣钵夸夸其谈,既不知师道何在,也不肯将心血付与苍生,日日以风雅自娱,转辗闺阁辞章,名声被虚饰吹拂到半空,伸手即散。话音落时,席间人如冻,谢娄柏面色青铁,硬撑礼数,终究难掩狼狈,悻悻退场。

  风尘散尽,梅四提及一段尘封旧事。十八年前,天火席卷孤城,赤焰吞噬屋瓦,武祯重创昏沉三月,生机若缕。忽在一日黎明,晨光沾唇,她眼开如电,言笑间气骨骤变,锋芒恣肆,举措旁若无人。自此,武府上下更以纵容为护盾,任她行止不羁,若是从灰烬中破蛹的新羽,艳烈而不加收敛。梅逐雨静听,心底暗记这道缝隙般的转折。

  天色逼暮,他想起应承过掌柜的案子,便起身作别。夜色如墨,珠宝作坊寂无声息。梅逐雨推门而入,不知一抹暗影已先一步潜伏——武祯伏在梁间,身形如猫。一个回合的角力未启,忽闻掌柜惊叫,梅逐雨循声趋前,脚边风影一闪,一只狸花猫自门缝利落掠出,尾梢甩入夜海。惊疑稍解,他再度推敲作坊的古怪,心底却多了几分难名的疑云。

  事未得解,武祯心头烦躁。关于“无化骨”的线索屡屡断裂,令她难以收刀。无字书悄然献上一枚洗髓伐骨丹,言其能助她彻底化妖。她拈起丹丸吞入口中,药劲如潮,耳畔忽生异动——两只猫耳幽幽凸起,毫毛乍立,连心跳都变得轻巧敏锐。惊异未消,药性便又缓缓退去,一切如常,仿佛方才不过一场梦魇。

  夜深归府,正厅烛影摇动,武淳道披袍持符,扮作天师,口中尚念常曦宫口风。常曦宫已成旧雨,他却自称外传弟子,衣冠仍求体面。恰逢柳公慎新升吏部尚书,柳府张灯结彩。武淳道无官身,念及体面,便令武祯代为赴宴。她掀帘应承,眸中藏着笑,像一柄入鞘的锋刃,等着光下出鞘。

  次日清晨,谢娄柏至珠宝作坊,取用柳家烧尾宴上的琉璃花灯。灯身玲珑,宝座却缺一颗压顶之石。他命工匠以“无化骨”嵌之。待火烛点燃,灯光灿若流霞,壁上倏然投出一缕美人影,眉目生动,仿佛呼吸可闻。有人惊道影子竟在转身,另有人笑他眼花。笑声将疑惧压入席底,谁都不知是非已在光影之间悄生根须。

  烧尾宴启,华盖如云。梅逐雨与梅四乘驴车缓缓抵达,行过朱门,便被权贵贵介指点嘲弄,话头酸薄,从车驾寒素谈到旧忆浮名,连他曾被武祯“青睐”的传闻也被人刻意拎起,笑意轻佻。正喧哗间,长街尽头传来一阵清脆銮铃,朱轮华盖的马车如火焰摧人目,众人讷讷退让。武祯掀帘而下,风姿如画,眼角一瞥掠过梅逐雨,转而笑对群僚,话里温柔似水,语气却如冰,三言两语间替他抹尽轻慢,将方才的讥刺折得无声无息。

  入席不久,武府仆从奉上贺礼,称为豫国公珍藏。锦匣启处,画卷自轴上泻落,竟是柳太真之像。武祯一眼辨得梅四的笔致:用墨含蓄,骨法清寒。然她心底按下,不便明言。柳太真面如秋水,泰然收之,无波无澜。其后,梅逐雨献上一方古砚,非名世之宝,却有沉稳之致。谢娄柏不以为然,轻笑拂袖,命人抬来琉璃花灯。烛火一亮,“无化骨”泛出妖异流光,悄悄撩动众人眼底的寒意。武祯、柳太真与梅逐雨皆眉心一颤,心知不对。

  席半,二人以辞离席,走廊风过如刀锋。隔着淡影,他们心照不宣,彼此点破:都能窥见那层被人世视若无物的阴翳。如今影妖匿身万千烛焰,鱼目混珠,若不点破,难以擒拿。梅逐雨提议熄灯逼形,武祯颔首,眼神如星,已在盘算路线与退处。二人的步声轻到几乎与夜色重叠,悄然沿廊将明烛一支支抹暗。

  黑影沉落,正厅如墨海寂静。忽见灯心一颤,有影窜出,轻若鸟掠,直投偏厅贺礼堆处。彼时,梅四正伏案细摹柳太真神情,笔尖滴露未干,喉间已被黑影如绸般缠住。危急电光石火,一阵白芒腾起——柳太真不再掩饰,真形霎现,周身流转一道冷洁之光,既似仙灵,又似妖魅。影妖受创,抽身而退,梅四眼前一黑,昏厥前只记得那一抹不似凡尘的光辉。

  趁着影妖仓皇,梅逐雨入偏厅,袖中手诀翻转,将其重新镇入琉璃灯腹。灯罩微颤,妖息被困如潮声顿伏。他沉静如常,目光却已掠过灯身,见那枚无声无息的“无化骨”嵌在边角,幽光如蛇。他指尖一掠,悄然将之纳入袖底,神情未起半分波澜,只将安静下来的灯盏端稳。

  武祯循迹而至,眸中锋光尚在,却只见梅逐雨神色温淡,递回已无异状的琉璃花灯。她接灯在手,指腹摩挲灯壁,见其间镌刻一行诗句,偏锋取势,意态全非。熟读谢娄柏平日诗格的人,一眼便知此韵非他所出。她唇角一抹冷意,心里已将线结串起:虚名背后另有鬼手,灯与诗皆是局,局中藏刀,刀锋或指人心,或指权势。

  席间热闹仍旧,暗处浮冰渐成。琉璃灯静卧案上,仿佛一只收好羽翼的莺鸟,无人知它腹内藏着的幽影正以极轻的力道贴着光滑的壁面呼吸。武祯立在帷后,垂眸思量,十八年前的火与今日的光影似乎遥相呼应。她转念看向梅逐雨,目光里有探问也有默契。风过竹梢,声如玉碎,留下一地未尽的余响,昭示着更深的隐秘与更难的追索正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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