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归第8集剧情介绍

 

  穷冬未至,坊间却早已清冷。霜降见师兄持家素来清俭,案上素蔬寡味,他不忍再添负担,索性提袍拂尘,在街角支起卦摊。纸伞斜撑,竹简压角,从清晨到黄昏,行人如潮却皆是匆匆过客,半分询问也无。腹中鼓响之际,一缕醇厚肉香破空而来,馋意直勾心肺。他循香望去,只见斛珠倚风而立,笑里含光,手举一枚热腾腾的鸡腿,于香气里招手,将他引往城东一处久无人居的荒宅。斛珠言此处夜夜有异响、形迹古怪,恳托他出手缚妖,言辞既恳且急,霜降便强打精神应下。

  荒宅门户倾圮,牖纸尽破,风从梁缝穿过,呜咽如哀。断垣残壁间有野猫疾掠,枯井上蛛网叠结,昔年人声俨然成了尘埃。霜降执灯逐屋细看,所见皆陈腐朽败,并无邪气扑面,他却不由劝斛珠莫要疑神疑鬼。斛珠似笑非笑,偏偏故意自称乃妖,试他胆色。霜降扬眉不信,取出法器,正色言道妖物大抵形骸狰狞,面目难观。斛珠闻之不悦,指尖微动掐诀,屋檐朽木应声而断,碎板呼啸坠落。说时迟,那时快,木板偏偏斜折向她,霜降心下一惊,纵身扑去,以背挡之。木屑四溅,疼痛滞在骨里,斛珠蓦然怔住,胸中怒浪散作细雨,难言的复杂心绪在眼底悄悄铺开。

  正是气息未定之时,蒲团在地一转,竟化作垂髫稚子,眉眼灵动,笑意狡然,绕着霜降飞窜,轻巧如燕。霜降连连施法,法器光芒交错,却连对方衣角都拢不住。他急忙翻出《妖物志》,手指滑过纸页,试图寻得“蒲团妖”的一条半策,抬眼间那孩童已如雾散,无影无踪。斛珠倚柱观阵,看得饶有兴味,抚掌笑赞,嘴里连声称他“手段高明”。这若有若无的揶揄,竟令满室颓败添了几分活色生香。

  另厢,梅逐雨闻霜降擅入荒宅,恐其涉险,衣袍未整便疾步赶来。方入院,便见武祯立于廊下,夜色沉沉,将他眼神里的锋芒映得分外清明。二人目光一触即分,武祯挑眉相询,梅逐雨却将万绪暗藏,只自责几句,绝口不提当年唇齿相渡的旧事。武祯细看他的神情,误作他忧心仕途未顺,便放缓声气,劝其不必为世俗所困,守住本心才是大道。温言入耳,似春水破冰,梅逐雨胸臆间一方冷寂被悄然捂热。

  未及再谈,霜降已捧着法器雀跃而来,兴冲冲在梅逐雨面前比划,唇角昂起,眉眼里盛着小兽般的得意。梅逐雨看他心性,早知其脾气难驯,于是向武祯与斛珠拱手致歉,言霜降心智未稳,莽撞难免,话音未落,便扯着他衣袖匆匆离去。待二人身影隐没,武祯折返荒宅,与无字书合力施法,一咒困住刚才作祟的蒲团妖,随即问它缘何收留院中群猫。那稚子神态一敛,低声道此地昔年是香火鼎盛的小庙,后来城外立了观音阁,香客流转,他独在破屋抱影自守,只剩拾取流离的小猫,以爪鬓抵御孤寂。武祯闻之恍然,叹气不语,遂询可愿迁去妖市栖身,蒲团妖眼神一亮,爽利应允。

  夜深灯冷,梅逐雨独坐榻前,掐诀调息,心境如潭。霜降轻推门扉,直言不讳,追问常曦宫何以遭长安百姓诟病。梅逐雨沉吟少顷,道常曦宫百年避世,自认不染尘埃,却留给宵小可乘之隙,借其名义行骗谋利,使人心积怨。言至此,他劝霜降收敛锋芒,莫与流言争锋。霜降闻之不服,胸中倔火腾起,执意要以真本事为宗门正名。彼时彼刻,无字书亦在另一处调配灵药,以熏蒸之法佐武祯复元,药香袅袅,似将旧日妖力一点点唤回。

  不多时,梅逐雨受封玄鉴司司使,毕其数年夙愿。堂中文吏武胥口称贺唁,眉眼却浮着难以遮掩的轻蔑,像一层薄霜覆在礼数之上。徐鸾在角落默默收拾行装,贬官返乡的命数既定,他却无怨色,唯有释然与清明。他暗服梅逐雨的才具,临别前引其入一处密室,壁上悬着一幅长安诡案密图,星星点点的朱痕皆为妖气缠绕之处。徐鸾抚图长叹:长安根脉盘错,常曦宫湮灭百年犹未解平,凡人何以斩妖?言至哽处,他并未推诿,只说不忍再见同僚枉送性命,遂将此图郑重托付于梅逐雨,眼里是撤守前最后的坚定。

  月初更替,梅逐雨入案禄阁,欲调阅“天火”旧档,尘封卷册散着微微檀香。忽闻帷幕后有缀玉轻响,武皇后亲临,自称阁中主事,笑意里藏针,言区区案宗何劳司使亲查,更以威仪施压,试他锋稜。梅逐雨神色如常,三言两语剖明缘由,条理若清泉见底,不动声色间已立下尺标。武皇后目光一转,赞赏之色从眼尾漫开,话锋亦柔。此际武祯闻讯赶来,见长姐对梅逐雨频频颔首,眉心骤松,悄然吐去一口不知积了多久的气。

  二人并肩欲离,忽闻内院有宫女一声惊呼,簌然如秋叶落阶。众人循声而至,后园荷塘旁,花树低垂,花瓣竟沁出细细血丝,露珠掺着猩红滚落,滴入水面,泛起斑驳冷光。微风一起,血色晕开,如薄雾浸染整片荷影。众目相觑,心底各起波澜:未散的妖气轻如烟,却在这静好宫苑里悄然回潮,新的章回,已在这抹不祥的红里无声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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