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私家笔记第3集剧情介绍

 

  潮涌般的黑暗方才退去,一行人踉跄着摸上湿滑的岸沿,四周依旧是岩壁逼仄的洞穴,冷意与潮气黏附皮肤。那只载着他们的船不知去向,水面只余波纹错落。岸边却横陈着一只巨大的尸鳖,漆甲油光,触须沉滞,像一块从阴影里拖出的黑铁。老潘欲上前补刀,黑衣人却抬手阻拦,低声说这玩意儿也许还有用,昏晕未死,兴许能助众人脱困。

  话音未落,洞顶深处突兀炸出一阵刺耳的尖鸣,如锥如刃,直戳脑髓,众人捂着耳朵几欲倒地。危急间,潘子一脚踩实尸鳖的背甲,只听“喀喇”一声,噪音戛然而止,洞内重归死寂。无邪伏身细看,只见碎裂的甲壳下盘旋着一条肥硕的蜈蚣,腹节间竟缠着细细的铃铛,尸鳖背上亦挂着一口大铃,大铃内又藏满细铃。原来尸鳖得手后,蜈蚣便能从壳中探出续啃,铃声互作鼓噪,以声浪搅人心神。两个冷血生灵,共生为局,令人不寒而栗。如此歹毒机关,分明出自人手,为的是不让外人窥见洞里真正的秘密。

  三叔沉着扫视四方,目光在潮湿石壁与阴河漩涡间来回停驻,最终让大家表态:是退,还是进。后路层层被封,退亦无门,唯有咬牙向前。众人合力撑出一只橡皮小艇,将被踩死的尸鳖用绳牢牢缚在船首,借其腐腥掩盖人身气味。黑衣人立于艇头警戒,潘子稳稳控桨,无邪与大奎压低身形,沿着幽黑水脉缓缓深入,水声在洞腔里回荡,仿佛来自远古的喃喃低语。

  行不多时,一股腥甜间杂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浓得化不开,好似整条幽河都在发酵。前方水道一折,火光甫一探出,众人便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那是由无数尸体堆叠成的可怖土丘,层层叠叠,或新或旧,上面密密麻麻爬满尸鳖,黑亮一片。许多躯体已经腐烂塌陷,亦有白骨横陈,骨节扭曲,狰狞如兽。水汽裹着腐味,缠上喉头,令人不由自主发抖。

  就在此时,前方岩隙处悄然立着一道影子:长发如墨,贴着潮气披垂,身上一袭白衣,无风而动,却纹丝不移。影子不言不动,像是看着他们,又像压根没眼睛。众人心弦骤紧。黑衣人低声冷笑一句“装神弄鬼”,随即拔刀于腕,一划见血,殷红滴落入水。奇异的是,那些尸鳖受血腥诱引却又仓皇退散,只在水面翻涌片刻便尽数没入阴影。黑衣人喝令熄灭火把,叫所有人闭眼静坐,顺水而行。偏无邪心火难耐,悄悄扭头去看那白影,谁知仅此一瞥,白影竟如离弦箭般掠至,冰凉的手骤然扣住他的腕,猛地把他拖向水底。

  冷水像刀,将他死死包住,无邪几乎窒息,耳畔尽是嗡鸣与水流拍击。他惊叫出声,一只厚掌却从黑暗里拍上他的肩膀。无邪猛地睁眼,眼前光影一变:碧水青山,薄云如纱,橡皮艇在晴日下轻轻浮动。潘子正凝神看他,黑衣人倚在艇头,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那幽洞、尸丘、白影与乱铃,刹那间像梦。他胸腔起伏,半响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不寒而栗的凉意尚未散尽,心头却已被阳光烘热了一层薄薄的暖。

  脱离险境后,众人沿山路寻到一处客栈歇脚。店家是个半老徐娘,眉眼间仍有风情,语笑嫣然,举止里透着见多识广的稳。茶碗氤氲,她便絮絮讲起当地旧闻:神鼎山峦多折,脉理纠缠,云深不测,古来多少探险者慕名而入,却少有全身而退。三叔从怀里取出一张相片,言明是来寻人。老板娘接过细看,点头道此人曾在此落脚用饭,自那以后进山,便再无人见他出来。

  深夜将近,灯火半阑,三叔独自扣门,悄然与老板娘对谈。他微露先机,点破她与山中向导的一线关联,表明来意:只要能给出几条上山的实用门路,往日旧账概不深究。老板娘沉默片刻,眼波一转,似笑非笑,临别回身,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甲山艮象,跟着罗盘走。”短短八字,如同在密林中点亮一盏暗灯,既指方位,又藏玄机。三叔把话记在心上,良久无言。

  天光一亮,众人便轻装启程。行至山腰,竟与第一日觅见的那名向导狭路相逢。那人见势不对,先是心虚欲逃,继而被大奎一把拎住,只得竹筒倒豆子般认了:那日船夫并未死亡,洞中网里缠血的“尸体”是假物,连随后现身的“女尸”亦是设局。一切不过是用来吓退外来者的障眼法。三叔面色不变,命人看紧向导,让他老实带路直指神鼎山;向导嘴上应承,脚下却三番两次试探着侧溜,大奎瞪目如铃,寸步不离,硬生生把他拎在队伍中央。

  越往深处,林木越发密实,藤萝倒挂,积水成沼,瘴气像看不见的薄幕,从草叶间缓缓升起,带着湿热与腐味,灌进鼻腔。众人以布蒙面,踩着青苔斑驳的石根前行,忽见林隙空地上搭着一列帐篷,风格规整,布面结实,旁侧堆放着几箱军用器材,甚至还有一台信号发报机冷冷地立在案上。铁具无声,绳扣整齐,唯独不见人影。风从林梢滑过,吹得旗角微微一颤,寂静得像一口封死的井,叫人从脚心一直凉到后脑勺。

  无人营地像一块巨大的问号,稳稳杵在众人心头。未知在前,后路已绝,三叔与众人相视一眼,目中俱是凝重。罗盘此刻贴在胸口,微微颤着针尖,仿佛在提醒他们,那句“甲山艮象”的指向近在眉睫;而这片被瘴气与阴影反复浸泡的山林,正悄悄掩藏着另一个更深的漩涡,将他们一步步引向神鼎山的核心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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