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私家笔记第6集剧情介绍

 

  昏黑的洞腹里腥腐之气翻滚,湿冷的墙壁渗出寒意,仿佛一口无底的巨口在喘息。无邪与胖子一脚踏空,连人带光落入深处,脚下还未站稳,四面八方已涌来成群结队的尸鳖,乌云般簇拥,壳甲摩擦的沙沙声刺得人头皮发麻。那气味像从旧棺里翻出的腐烂潮水,熏得人眼眶发酸、胸腔起伏。危机一线间,潘子毫不犹豫纵身跃下,利索抹亮火石,火星乍现,火舌一舔,阴暗中爆开跳跃的光。火光所至,尸鳖阵阵骚动,似对烈焰天生畏惧,纷纷避退,如潮倒灌,给三人腾出了一线狭窄的生路。

  无邪借着乱石与绳索,指节发白地攀上洞沿。他手臂一紧,探身去拉胖子。以往玩笑里轻描淡写的“斤两”,在生死边缘成了致命的重量。胖子的靴底在湿滑的石面上来回打滑,身躯像沉坠的坠砣,任无邪咬牙死拽也难以脱身。火油焦香渐稀,火头疲软,黯红火痕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尸鳖的黑潮蓄势再起,嘶鸣卷地而来。潘子为了挡住它们,悍不畏死地退到后方,火光一退,他整个人瞬息间被密密麻麻的甲虫淹没,殷红血点从甲片缝里渗出,像被无数冷针一点点刺穿。

  恰在绝望将人心一点点勒紧时,胖子终于借力翻上洞口,胸膛起伏如鼓。无邪回身,目光里只有潘子,他要再跳回去。胖子按住他,声音嘶哑,却死死不让:“你回去也是送命!”潘子浑身浴血,牙关紧咬,眼神却清明如初,他明白这回是踏不过去的劫,压着痛苦挤出一句“给个痛快”。胖子握弓的手在颤,目光在兄弟与深渊之间摇摆,弦鸣未启,一道黑影如电掠入,气息冷得像一柄入鞘多年的刀。那人一掌落地,掌下血光迸裂,仿佛把地层深处的某种禁忌打醒。血腥的气息瞬间炸开,尸鳖竟像见到天敌,成团成片地后撤,缩回洞隙。张起灵提腕一扬,像是拎起一只被雨水打湿的纸袋,将潘子从虫潮里硬生生扯起,投向洞外的安全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不容迟疑,无邪与胖子一左一右,架起潘子疾步撤离。张起灵在前领路,步伐沉稳,冷静得像一面在风暴中不动的碑。阴翳的甬道里回声沉沉,走出一段,他忽然停下,示意将潘子放下。食指、中指并拢,自口腔往喉结滑过,再沿胸骨直到小腹,点点按压,所过之处,潘子的肌肉像被细针挑动。张起灵沉声道:“忍着。你肚子里刚才进了一条东西,不取出来会要命。”潘子一咬牙,额上青筋绽起,眼神却把生死咽下。张起灵十指如钩,心腹数处一扣一提,掌心翻转间竟硬生生从皮肉间拽出一只透明而细长的小虫,落地一路蠕行。胖子反应最猛,抬脚一蹬,啧啧作响,虫身化为一摊脏水,恶臭四溢。潘子脐下伤口渗血,张起灵取出两颗药丸,指腹蘸血点染,捻开潘子下颌,喂了下去。药香苦烈,像火在喉中扎了个结,却在片刻之后把潜流的毒势压了回去。潘子胸口起伏渐稳,眼底那团晕开的黑气也淡了。

  众人不敢多作停留,又匆匆起身。空洞深处像有东西悄无声息地尾随,气息若有若无,像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在背后牵扯。张起灵刀锋冷光一闪,刷地一声,横切竖抹,沿途两根青黑的毒藤应声而断,汁液溅起,散发腥酸气。无邪与胖子搀着潘子紧紧跟上,不料脚下忽然空虚,砂石失足滚落,三人齐齐被地势的诡谲捉弄,直直滑入另一个深洞之中。

  新洞潮湿阴寒,四壁布满斑驳的石纹,与先前尸鳖横行的洞穴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相似,却又在细微处显露差别:不见天光照入的“窗”,不闻虫壳摩擦的沙响,只有滴水声,在黑里一下一下敲人心鼓。初入其内,三人心里一凉,以为劫数重临。胖子喘着气四顾,压低了声音道:“不对,不是原来的那个。布局不一样,风口也不一样。”短暂的安宁猝然降临,像刀刃上的一层薄霜。潘子把背贴在冷硬的石壁上,借力把虚浮的身躯镇住;无邪与胖子惊魂未定,彼此对望,劫后余生的热流在胸腔翻涌,把一路的疲惫暂时抹去。

  这时,胖子抹了一把额角冷汗,朝张起灵与无邪拱手,憨厚里带着认真:“多亏二位搭把手,胖爷这条命才还在。趁这会儿歇口气,说说咱这趟碰上的‘魍魉’。外头传得神乎其神的鲁殇王,其实没那般邪门。他不是会驱阴兵的阎罗,也不是凭一口符咒就能翻江倒海的神祇,归根到底就是个贼——会装神弄鬼的狠贼。他部下白日偃旗息鼓,伏于林泽,入夜如狼出柙,所过之地鸡犬无声,兵戈贴地划开血河,尸横片野。鲁殇王偏爱抓方士,信丹药,迷炼鼎,于是才有了那什么七星丹鼎派的遮羞布。靠着强心烈性之物撑着气血,一些兵卒短时神勇,力能加倍,不过是以命相搏的烈药发作罢了。传说里那些鬼影重重、阴兵列阵,大半是他故布疑阵,借夜色鼓噪,借迷药扰人,叫人未战先怯。”

  话声未落,静默的洞中忽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摩挲,仿佛有人隔着石壁抚琴。胖子眼角一跳,飞快压低呼吸。张起灵立指示意:屏住气息。可再小心也难逃四个活人热气蒸腾的气味,洞壁阴影里,许多细长的黑影像嗅到肉香的蛇,一根接一根地滑行靠近。它们在地上拖出细微的黏迹,动作缓慢而执拗,像潮水中的蔓延。胖子殿后,忽觉脚踝一凉,一股巨力自小腿勾住,下一瞬整个人被猛地一拽,像一袋谷物被扯入黑暗。

  “胖子!”无邪心头一紧,脚下刚要追去,身旁的潘子也仿佛被看不见的钩子钩住,腰间一沉,人被拖得离地三寸。无邪猛地低头,这才看清那些他以为是毒藤的东西,竟是一只“手”。那是长到令人发指的手掌——五指修长,指节隆起,皮肤苍白近乎透明,能在石缝里伸缩如蛇,攀附无声,且力道奇大。它们游弋于洞中,轻轻一探便锁住猎物,拉拽时丝毫不见颤抖,像铁制的钩爪按了机关般稳定无比。指尖滑过皮肉,所至之处寒意直透骨缝,仿佛被死人从棺内逮住了脚踝。

  无邪的心像被火和冰同时拧紧。他来不及为自己的处境惊惶,嗓子眼里先涌出的是对潘子的牵挂。他被那诡异的长手缠上,身体失衡,却仍旧扯着嗓子向黑暗嚎一声:“先救潘子!”回声在洞里一层一层叠起,像波浪拍打石崖。黑暗深处那些手指,却在这回声里越发躁动,仿佛闻到猎物不屈的血气,伸得更长,抓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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