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鱼第12集剧情介绍

 

  严桓的生命之火已濒临熄灭,心中灰烬冷落,连活着都成了需要鼓起勇气面对的难题。廖停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没有急于用空洞的话语宽慰,而是轻声提出一个几乎不可思议的念头——让他与妻儿再度团聚。那一瞬,严桓黯淡的眸底仿佛有星光掠过,像久雪初霁,似有一线温暖穿透漫长的夜。

  盼望的团圆终于如约而至。廖停雁将相聚的屋舍布置成一间新房,绛红的喜缦沿梁垂落,红烛并燃,烛泪如珠,暖光轻晕。严桓小心翼翼地从妻子手中接过襁褓,那个尚带着奶香的生命在他怀里酣睡,他心口陡然柔软,像被春风拂过,满怀怜惜与欣悦。然而就在他无意识地掀开襁褓的一角时,婴儿肩头的一点绛红,令他全身骤然一僵——那是命运烙下的胎记,昭示着此生将被困入以繁衍为唯一使命的枷锁。他的笑意霎时冻结,欢喜如潮退散。

  新房本应盈满吉庆,如今却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严桓抱着孩子,目光越过眼前,仿佛望见了长路尽头的暗牢:无休无止的繁衍,如傀儡般受驱使,不得片刻自由。他在心底挣扎,思来想去,胸腔里的气息愈发沉重,那些关于未来的想象如毒刺般扎入心头。霎时,他做出一个惊心的选择——他在室内点燃了火,烈焰翻卷,誓要以死断绝这场代代相承的厄运,甚至起初连怀中的幼子也打算一同带走,以求两相解脱。

  火势疯长,将新房烧成一个绯红的囚笼。正当他步履踉跄,几近决绝之际,门外传来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叫声缠绕着血肉,揪着他仅存的人性与柔肠。孩子是无辜的——这一个念头像突围的清泉,撼动了他濒临崩裂的意志。严桓终于心软,将襁褓高高抛出火海,把生的机会留给婴儿,转身之间,他选择独自承受终局。烈焰将他吞没,余烬中,是一个父亲以自己为盾的最后背影。

  廖停雁目睹这一幕,泪水止不住坠落。司马焦静静站在一旁,他没有阻拦廖停雁日后为那孩子所做的抉择,却在看见她拼命守护襁褓的姿态时,像被击中旧日最深的伤处——忽而明白,当年自己的母亲在放手那一刻究竟背负了怎样的无奈与痛楚。司马焦将襁褓中的婴儿抱起,带他经由仙使验明血脉,再往百凤山而去,命运之潮拉开了新的篇章。

  百凤山的地底,是一座被秘而不宣的阴狱。司马焦在那里的黑暗中看见了被囚禁的司马一族——他们或被迫日复一日供血,成了修者苛刻法门的燃料;或被强拽进生育的无尽循环,只因出自此族,后嗣天赋出众,便被人视作珍稀资源。刚落地的婴孩,尚未来得及享受母亲的第一个拥抱,便被冷硬的手臂无情抱走,留下母亲眼中灰白的绝望。许多女子哀求司马焦,愿他以一刀送她们摆脱,不求活,只求从此不再夜夜听见婴啼入梦。

  在怒火与悲悯之间,司马焦终于伸手,将铁镣一一敲开。自由之门仿佛就在前方,囚徒们怀着颤抖的希望奔向出口,谁知师千缕早在要道处设下诡异结界。所有冲出的人,在光影掠动的一刻,内丹被无形之力抽离,躯体如枯叶般坠落,在血泊中凄厉地散开。那一刻,哀号与倒地的声响像冷雨坠入司马焦的骨髓,他眼前一片赤红,胸腔被压迫得几近破裂,愤怒终于翻越了所有理性的堤岸。

  杀手自四面八方汇拢,杀意层层叠起,如同一座移来的山。既然对方不留活路,他便也不再心慈手软。司马焦出手如电,寒光纵横,将那些以苦难筑起权势的暴徒逐一斩落,地牢守卫倒伏成片,昔日高踞的恶徒在惊骇中覆亡。赤焰城随之沦为火海,城廓如焦土一般崩塌,业火与怒火一并升腾,夜空被焚烧得像被撕裂的红绸。廖停雁此时正于房中拈果,忽见窗外火光翻涌,地动山摇,呼救声不绝,她一个激灵,意识到巨变临头,疾步奔出,抬眼便见天降烈焰,人群四散无门可逃。

  她沿着硝烟奔走,焦灼地找寻司马焦的身影。火海边缘,司马焦抱着一个幼小的尸体踉跄而出,满身血迹与灰烬。他凝望那张尚未定型的脸,像在看少年时的自己——那些被掠夺、被驱逐、被遗弃的回声在耳畔轰鸣,恍若万箭齐发。他即便屠尽罪人,胸中怒焰仍无以为继,空落得只剩无声的悲恸。廖停雁冲到他面前,紧紧按住他血污斑斑的肩,低声一遍又一遍唤他记起:母亲临终时的叮咛不是仇恨,而是希望他活下去,活得像人,活出不被命运玩弄的光。

  另一端,师千缕心头鬼影不散,做贼心虚之下,他迅速召集八大门派,企图再度以封印之术将司马焦压入深渊。风暴的中心悄然凝起,剑与咒的阴影在夜幕下重重叠叠。司马焦冷笑,换上一袭深黑衣袍,整个人如一柄出鞘之刃,光寒而锋利。他一步步走近那群自诩正义的身形,眼中不再有犹疑,只有将要了断的决绝。既然他们以封为刃,他便以破为盾;这场对峙,将用鲜血与火焰,刻下新旧秩序交锋的裂痕。

  风卷火海,余烬仍在夜空漂浮。严桓以死赎爱的背影,婴孩肩上红印的诡诏,百凤山地牢里被抽空的叹息,皆化作司马焦胸中的雷霆。他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不是被牺牲的姓氏,也不是徒然燃烧的复仇。他抬眼望向聚拢的天与人,像对着无边的黑夜吐出最后的誓言——要将这以痛苦为砖、以血泪为灰的城,彻底夷为平地,让活下去的意义,重新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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