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寂静而神秘的山林之中,段半夏与久宣夜相对而坐,同处一隅的温暖与静谧让二人之间生出些许别样的情感。在微弱的灯火下,段半夏终将深埋在心底的隐忧向久宣夜倾诉,那份在与妖精相遇后无法平息的内心不安,仿佛同轻风吹皱的湖面久久难以平静。她的双眸满含困惑地看向他,询问他是否曾害怕过这如梦似幻的世界。久宣夜对此不由得回忆起年少之时,那年他十三四岁,与一只大虎狭路相逢。他本想狩猎这头猛兽,但却发现它竟然还有年幼的小虎崽相伴,而他的父亲却未忍心对母虎下手。当时未能得偿所愿的久宣夜心中颇为失落,仿佛夺人眼球的虎皮伴随猎杀计划的破碎远去,但后来他理解了父亲行事的深意。彼时父亲总是以行医为名,实则悄悄降妖除害,他当知道这真相时,心底本能地浮现出一种对失去的恐惧。然而,如今生活的磨难早已让他看淡了许多,他家徒四壁,几乎无所可失。
段半夏却不认同久宣夜这种看似对一切都云淡风轻的态度。她柔声提醒道:“你还有迟雪,还有我。”说罢,她伸出手,轻拍自己的掌心,希望久宣夜也能画一个类似的符咒,她告诉他,手心的符咒在害怕时总是热的,那种热度仿佛一种安慰,能驱逐恐惧。然而,对方却微微一笑,以那惯有的冷淡和独立自持的姿态,表示自己并不需要这样依赖外物。他的高傲让段半夏倍感失落,无奈之下一言不发地回头睡去,而久宣夜则默默在一旁守候,直到确认她已进入梦乡,才悄悄退下回到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当久宣夜起身外出时,意外发现凤天尚在院中挥汗练功。他不由得赞叹凤天的身手,感慨这样炉火纯青的技艺至少需要二十载的时光来打磨,而凤天也颇为坦然地接受了这份称赞。随后,凤伍娘向段半夏坦露,她自幼失去了味觉,因此总是怀疑自己煮的不够好喝,对此感到自责。然而,段半夏却善意地安慰她,并温柔地建议如果担心味道,可以适当减少添加的材料,甚至开玩笑地说:“满足视觉需求就好了。”两人相视一笑,不再纠结于此。
谈话间,凤天逐渐打开了自己的心扉,为众人讲述了自己的艰难过往。他曾驻守于归马堡,按惯例每五年便需轮岗离开。然而,因皇子们争夺帝位引发的朝局动荡,偏远的他地被忽视。彼时,城内众人因看不到希望纷纷选择逃亡,而凤天自己也曾动过同样的念头。然而,在离开的间隙里,小旗官病倒了,他又因无法舍下小旗官的托付,最终决定留下来照顾他,甚至甘愿在归马堡坚守了二十年。虽然岁月无情带走了小旗官的生命,但凤天选择守住承诺,升旗的习惯不曾中断,直到有朝廷军队经过,才有了自由之日。久宣夜对此深受触动,忍不住为凤天的行为表示敬意。然而,凤天却突然将话题转向了妖精,直率地反问久宣夜是否真的相信世间有妖怪,他的试探引发了久宣夜的疑虑,但结果却未能他预料,凤天的举动证实了自己并非妖精。
作为他乡的异客,凤伍娘对段半夏屋内的陈设产生了好奇。在屋内只存有独居迹象的情况下,她不禁猜测段半夏与久宣夜的关系或许并不亲近,但段半夏并未对这些细枝末节多加解释。在谈及为何选择在这个地方经营客栈时,凤伍娘也提到自己的父亲曾劝她说,这里虽然偏远,却异常安全,因为此地的山猫凶狠异常,却没有一只敢闯入客栈内。当她们正以轻松的口吻对话之际,外头忽然传来一声猫叫,段半夏和凤伍娘赶紧奔出去查看,却发现有人抓住了一只黑猫,这竟是楚幽篁带来的线索。
夜色渐沉,客栈的安宁被打破,无意中的眼珠动静爬上了桌面,而那只黑猫也悄然出现在段半夏窗外。她在惊恐中呼唤久宣夜之名,他们追逐黑猫的踪迹,不知不觉被其引至一个古老而寂静的院落中,步步惊心。在这荒凉地境中,他们意外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段言秋。只是如今的段言秋,不仅不被往昔的情感所束缚,神色也显几分青白憔悴,他的言辞中透着几分敷衍与回避。而久宣夜敏锐地察觉到,段言秋的状态并不寻常,那被熏香掩盖的酒气,以及他避开久宣夜诊脉的举动,无不让人心生疑虑。段半夏深感不解,为何家中会发生如此多的怪事,她甚至隐约有了一种自责的情绪,似乎认为这些怪异之事之所以接二连三降临,皆因她而起。
久宣夜却细声宽慰段半夏,他赞扬了段半夏在面对危险时的勇气,尤其是在初见妖精迟忘川的恐惧之后,段半夏如今已然学会了坦然去面对。然而,她却依然觉得自己的努力不够,她仍然希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在二人相互倾吐心事之际,段半夏的眼睛突然受了些异物侵扰,久宣夜便贴心地帮她轻轻瞧诊。不料这一幕却被迟雪误解,心中酸意暗生。段半夏心中却有些许甜蜜,收获了片刻宁静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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