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空从沉沉的昏迷中缓缓苏醒,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身处一座陌生的院落。清晨的阳光洒在院中的石板路上,簌簌作响的枝叶间,鸟鸣声悠扬。正当他疑惑不解时,一位素衣女子从屋内步出,关切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那双眸子里满是温暖与柔情,而她的手中还端着一碗熬好的药。女子告诉子空,他是被自家男人从昏迷中救下的,还特意把他的衣物仔细整理好,恭敬地递还给他。子空的目光中闪过焦急,急匆匆地寻找自己的小包。看到这般模样,女子赶紧将小包递上。子空打开包袱,手中取出一方带血的手帕,神情松散了几分,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他轻声念着“蛮瑛”的名字,如誓言般,眼神中充满坚定,仿佛隐约下定了某种决心。为了寻回弟弟,他起身独自离开,手中紧握着那一方染血的手帕,背影消失在小径尽头。
赤练静静地写下几行字,佻达却决绝,那是他写给久宣夜的道别信。一旁的段半夏目送这位红衣笼罩的男子,不禁心生不舍,她深信赤练不是个坏人,或许只是在命运的安排下走了一段歧路罢了。久宣夜看出了段半夏的不舍,才述说了赤练和杏仙之间复杂纠葛的过往。久宣夜的神情多了几分警觉,他告诉段半夏,作为妖精,赤练已然没有肆意残害人类的理由,否则便是罪不可恕。段半夏嫌弃久宣夜的语气过于絮叨,甚至比她父亲还唠叨。一气之下,她塞了一块吃食进久宣夜的嘴里,将他的叨念堵住。夜色未浓,法恩寺内清供香烟缭绕,杏仙独自一人倚靠在佛像前,诚心向菩萨祈求。她感恩这位佛陀使她新生,并许下誓言要终身感激,不忘这份恩赐。而此刻,赤练也在听雨轩向老板道别,他那双眼中满是依依不舍。老板特意送上一些盘缠,黯然祝愿赤练的琴音能传遍更多的地方。然而,赤练心中却时隐作痛,他听到杏仙对菩萨的祷告,那是一句句充满怨念的诅愿,甚至渴望亲自动手结束他的性命。赤练默然叹息,却未曾在杏仙面前流露半分情感,依旧如往常般平静。
赤练与杏仙再次相聚,杏仙从山下特意购来赤练最爱的小酌佳酿。赤练明白杯中必然蕴藏阴谋,却仍旧表现从容自若。他温声询问杏仙琴艺的师承,杏仙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复杂涟漪。她讲述自己悲凉的过往,她从母亲那里学得琴艺,但母亲却执念地认为,是弟弟带来福运,使她一家生活富足。因此,母亲禁止她再碰琴,仿佛琴音会夺走家庭的好运气。然而,杏仙心中却怀揣着渴望,她想弹自己心中的琴,做自己的主宰。赤练安然听着,若有所思,他承诺杏仙,终有一天,她能成为自己人生的主人。而在这安详的氛围中,赤练却没有饮下那掺了毒的酒,而是亲自弹了一曲。琴声婉转,他说道:“这是我为一位故人亲手谱写的曲子,无论经历多少磨难,我只为能再见那人一面。”末了,他带着怅然神情,问杏仙是否喜悦能遇见他。杏仙眼中含泪,轻轻点头。然而,赤练却端起了那杯早已揭晓用意的酒,一饮而尽,仿佛用自己的方式解开两人间的恩怨纠葛。
藤蔓绕墙,夜风微凉,段半夏果断决定坦诚对待退婚之事。汀州劝她直言与段英恒说明,也坦陈对久宣夜的情意,毕竟久宣夜是他们的恩人,相信段英恒也不会做难。然而,在这一步未成之前,李贤已先一步到段家,请求解除与段半夏的婚约。他跪在地上,诚恳表示自己希望专注科考,追逐功名。段英恒起初有些顾虑,担心李贤父亲的怒意,但李贤早有应对之策,表明愿承担一切后果。听到这番坚定之言,段英恒也终于默认了退婚之事。在这若有温柔的告别中,段半夏心生感激,但李贤却不止此言,他坦诚地提出,希望段半夏能为他向久宣夜引荐,拜他为师。师承后的第一课,他竟从心底唤起“师娘”之名,让人在溢满真情中有几丝浮笑。久宣夜虽起初不愿,却在段半夏的再三劝说下,最终接过李贤递来的拜师茶。从此,久宣夜不仅成为他的师父,更担负了隐含意义中的未来家长之责。
然而,就在这间隙之间,久宣夜与段半夏的感情正悄然升温。二人间的互动,也带着几分默契与温馨。段英恒却早已信心满满,为这对有情人张罗起婚事,让久宣夜措不及防,却也暗自满意。但面对段半夏气鼓鼓的模样,久宣夜婉言解释,他向段英恒提议时,本只是试探之意,岂料段英恒迅速宣布二人将结为连理,甚至将婚讯传扬开去,弄得所有人皆知。久宣夜诚挚保证,从此以性命守护段半夏的幸福,让她怒气盈满的小脸再现笑意。
在步履轻快却沉重的世界中,每个人都背负着秘密和情感的交响。赤练的身影逐渐远去,他带着遥远的情思与身心难愈的伤痕,骑着毛驴消失在霞光中。而一只蝶儿轻轻飞临他肩头,他却轻声希望,那蝶儿能自由翩飞,远离他这早已千疮百孔的世界。然而,蝶儿执意跟随,仿佛在那幽曲中的答复。司马令嬴的一颗孤寂童心、楚幽篁的不善言辞、李贤的执拗与久宣夜的牵挂,像一幅幅人间画卷,被深深镌刻在这世间风月的底色上。段半夏与久宣夜,注定将在这苍茫的时空中,书写关于爱的篇章,而这篇章早已不仅仅属于他们,更属于那些留下遗憾与铭记的名字。每个人选择了一种方式追寻,无论是遗憾还是满足,都是此生最大的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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