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楚归鸿独自倚窗,心中愁思翻涌。荣华等人的负伤犹在眼前,他难掩自责与忧虑,于是将一桩重任托付给旧日知己南瑞。那礼部卷宗中,也许藏着关隘的秘密。南瑞一边点头应允,眼角却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有如松涛间的清风。「两人其利断金,区区卷宗,岂在话下。」他意气风发,仿佛繁华世事,皆可随心所欲。两人心照不宣,彼此信任胜过千言万语。此夜,府中烛火微摇,似映照着他们未曾言明的忧患与希冀。
与此同时,荣华笑言远客来贺,说是域外商人送来了奇妙烟花。她提议上元节灯会时,于九天之上燃放烟火,为盛会添彩。高长隐却在暗处图谋,他悄然安置烈性炸药,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将千羽军重创。南珩得知后,怒火中烧,若非思及母妃之恩情,恐怕早已怒不可遏,亲自收拾这无端闹事之人。富贵见状,忙作安抚,低声宽慰,「莫要忧虑,宋一梦对离十六身份自是未曾心疑。」一句话,化却满腔焦虑。他们于危局之中勾心斗角,忠奸未辨,险象环生。
上官鹤机敏善谋,悄然策动一计,劝说南珩用离十六的身份给宋一梦写信,引她携周密计策前来会面。三日后晨曦微露,宋一梦匆匆起身,甚至来不及用餐,欲前往与离十六相见。却不料,途中恰逢楚归鸿造访。消息泄露于无形之中,楚归鸿立刻抢先一步,赶至残江会馆。
残江会馆内,剑拔弩张,楚归鸿与离十六针锋相对,言语间多有讥讽,气氛剑拔弩张。宋一梦察觉,忙以冷静劝解,让争吵归于平静。当言归正传时,三人案上摊开计划,商讨刺杀南珩之策。宋一梦心思缜密,别出心裁地绘出巨幅海报,将繁复计划详细标注。她建议:「只有设法引南珩离开玄甲军的护卫,方能趁虚而入。」离十六补充,碧玉河乃人群熙攘之地,便于掩人耳目,定是理想选址。
宋一梦分明分工,打算以独门「缎刀之法」作为诱饵,引南珩独自赴约,再由楚归鸿带领千羽军牵制玄甲军。至于刺杀,她自告奋勇,欲于灯会之夜,以舞姿勾魂摄魄,引南珩入局。她手中发钗化作暗器,在南珩沉醉于温柔乡时,一击致命。楚归鸿一语打断,沉声质问:「岂能让你涉险?如此做法,岂非将你置于虎口?」他担忧南珩性情狡诈,不许宋一梦以身犯险,坚决拒绝她的美人计。两人因南珩而再生龃龉,气氛凝滞。楚归鸿果断提出新策,意在趁上元节人潮涌动时,诱南珩贸然现身,自己则乘隙突袭,务求一击必杀。
离十六正气凛然,认为南珩并非常人所看贪生怕死;相反,身为主角,天命所在,自带主角光环。宋一梦玩笑道,为何主角总遇逢凶化吉,楚归鸿满腹疑惑「何为男主」,宋一梦一时间词穷,难以解释。离十六阐述己见,决定作壁上观,以虚为实,将刺杀场地固定在碧玉河,由千羽军守城,宋一梦诈称邀南珩赴画坊小酌,设法令其酩酊大醉,自己则藉机脱身,由离十六亲手断命。宋一梦闻言拍手称妙,眉眼间尽是欢喜,满怀信心地离去。
繁花深巷,暗流涌动。上官鹤见南珩对宋一梦关心非常,有心调侃,却只换来南珩皱眉。上官鹤正色道,冶金坊已将千羽斩月刀拆熔重铸,谁知却仍难脱百炼未成的命运。南珩长叹,追寻杀敌利器多年竟未成功,心中明白,唯有楚归鸿手中「缎刀之法」或许能破此僵局。刺杀前夜,南珩布置应变之策,命上官鹤扮作离十六,以搅乱真实身份,麻痹对手,务必保住己身安全。
月下小径,宋一梦步履匆匆,见楚归鸿眉宇间隐有阴霾,疑虑满怀。楚归鸿道:「我怀疑离十六,怕其暗藏不轨。」宋一梦展颜一笑,竭力为离十六辩解,劝楚归鸿莫要胡思乱想。楚归鸿忧心宋一梦安危,宋一梦却自信满满,笑称:「我自有杀手锏,南珩动不了我分毫。」此刻,二人之间既有并肩同谋的默契,也有守护彼此的温柔牵挂。
另一方,周雪怡心怀心事,故作病态,意在唤醒宋一汀对上元灯节的兴趣。她早已打探得知南瑞届时必至,惟愿借良辰美景化解情愫。宋一汀却并不热衷相亲,对高官贵胄全无兴致,惟愿觅得一知己,共度平淡人生。世事如棋,儿女情长纵有纠结羁绊,终究难敌心中渴望的温暖港湾。
华灯初上,南瑞亲手敲响灯鼓,宣告上元灯会华彩开放。楚归鸿神色凝重,命千羽军严阵以待,巡防布控,防止夜色下暗流涌动。南珩静候于画坊,等得宋一梦许久未现。宋一梦急匆匆挤入人流,本意赶赴约定,却因人群拥堵踉跄跌倒,恰逢贾茹茹相拦,讥讽她盛装艳抹,更一把抢走那枚暗器发钗。两人争抢之下,机关偶然触动,发钗竟激射破空,不偏不倚直中了南瑞的酒杯。南瑞勃然变色,大声质问:「你是何意?莫非存心刺杀?」危机关头,南珩挺身而出,将宋一梦卷走,替她解围脱困,二人并肩逃离人海。
夜色绵绵,街头灯影斑驳,宋一梦与南珩各怀心事,前行于人流中又彼此试探。宋一梦踌躇于口头,不知如何启齿相谋,南珩则暗自酝酿,欲引她主动表白心迹。忽有老妇兜售河灯,邀请他们共赴碧玉河许愿。宋一梦顿悟,认为这是命中铺陈的「剧情」。南珩因忘带银两,被老妇人调侃为「抠门」,无奈只好接受老妇赠予的免费河灯。两人一同离去,南珩嫌弃河灯形状丑陋,将之赠与路旁孩童,谁知这盏普通河灯忽然放飞出去,化蝶翩然,却未引起两人注意。命运在无声处牵引,他们一步步走向即将到来的高潮,合纵连横间,爱恨交错,刀光剑影与温柔柔情皆缠绕于这一夜华灯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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