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鱼剧情介绍

31-36集

献鱼第31集剧情介绍

  薄暮的风拂过朱阙与绛灯之间,司马焦负手步入廖停雁的院落。她肩头旧创褪去得近乎不可思议,肌理如初雪般平整,血痕仿佛被时光悄然吻净。司马焦眸色沉静,却在轻语中藏锋——若她真是天上遗落的仙娥,为何只对他一人柔肠寸断?他直指心疑:是否有人潜伏暗涌,她不过是贼人遣来的细作。廖停雁望着他,眼底一瞬波澜,旋即复归平和。他已将许多过往遗忘,她便以最温润的方式替他拾回半颗心:许多年前,他们曾是并肩游走人妖界限的'妖侣',因缘生隙,误会横亘,如今只隔一层薄雾。她说,时光自会替他解开缠结的绳索,待日升日落更迭,他终会记起她。司马焦故作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暗潮翻涌——母亲曾提过,这女子或许是命定缘劫。此刻看来,命中的丝线,已悄悄牵来他的掌心。

  另一隅,权场如棋局翻涌。南堰侯闻魏显瑜在御前露馅,心头大骇,惧那条线索顺藤摸瓜延至自身,遂密令递往魔君之处。深夜风黑如墨,杀机无声潜行,魏显瑜终被灭口。消息传回,南堰侯阴沉面上露出满意之色:魔君到底有几分手段,足以倚仗。可惜,他不知的是,血腥的抹除从无完壁,刀锋擦过之处,总会残下一缕寒意,日后化作回旋的利刃。

  廖停雁深知南堰侯对司马焦虎视眈眈,觊觎那张龙椅背后的权力之光。为替心上人清障,她召来廿九,令之化身魏显瑜,悄然入狱引蛇出洞。夜半时分,暗巷有影,监牢里忽起突袭,假作'魏显瑜'之人逼得对方露出潜伏多时的獠牙。诸般证据顺理成章被串起,过往南堰侯如何挑拨离间、如何布网陷害司马焦,条分缕析,皆落于廖停雁笔下。她遣人以'魏显瑜亲笔供状'之名呈上御案。司马焦展开信笺,看到字里行间那股决绝的坦陈,心中大震:廖停雁并非口头效忠,而是真真切切站在他这一侧。只是那'魏显瑜'竟在狱中凭空消失,留下纸墨与一室冷风。司马焦敏感洞察,直觉此事与廖停雁有关,便即刻寻她问个究竟。

  她的房中却空空荡荡,檀香尚温,主人不知去向。司马焦缓步入内,将目光投向窗外沉睡的月,他没走,径自等了一夜。宫灯的光在他衣袂上落下一层薄辉,他吩咐婢女:'无需对他人言她不在。'这一句薄淡的交代,既是护她清名,亦是他心底不愿旁人窥见的柔软。待天色发白,宫门上朝的鼓声远远传来,他犹不放心,朝事方毕,便又折回那一方院落,心中那条看不见的弦绷得紧。

  而此时的廖停雁,与红螺穿行扈国城防之内外,脚步如游丝,目光如炬。她察觉一处府邸格外诡秘——明明在人间,却以术法设下重重结界。结界流光如蛇,搅动空气里难以察觉的寒意。她嗅到蚰蜒一族的腥甜气息,那是古老而贪婪的族裔,专择动荡之时潜游拢聚。司马焦不日将在此处举行祭祖大典,天地门开,阴阳易位,最是夺取某些'东西'的良机。她令红螺紧锣密鼓查访蛛丝马迹,务必在祭典之前摸清蚰蜒心腹里的盘算——哪怕只是破绽的一角,也够她抽丝剥茧。

  回宫的路上风色一变。司马焦步入廖停雁院前,恰撞上思弦贵人,她仗恃父权,行止张狂,此时竟扬手给了廖停雁婢女一记耳光。清脆声响刹那回荡,司马焦眉峰一压,冷声斥责,不许她再行无礼。思弦原欲借势羞辱,谁料风头被遏,心下难平。偏在此刻,廖停雁已归。司马焦忆起昨夜她彻夜未返,胸间那星点不安与酸涩合成一种说不清的意味,他忽地伸手,牵起思弦贵人的手,目光与廖停雁擦身而过,像故意抛出的微凉锋芒,似若无意地'示恩'。廖停雁神色清浅,唇角不动,唯有衣袖在风里轻轻一颤,仿佛将某种情绪藏到了袖底深处。

  扈国先王新丧未久,朝野悲恸未散,西北连年洪涝,白骨乱草之间仍有余温未尽。南堰侯趁势欲浑水摸鱼,于朝堂上高举'兴修运河'的旗帜,言辞字字铿锵。忠直之臣竭力反驳,奈何党羽如林、声势汹汹,正气之言被压得抬不起头。廖停雁见势,权衡片刻,点首允诺。若以凡力兴作,此役必耗巨资与民命。她出殿之后,星光尚未散尽,便召来红螺与赤安和,于夜色中悄然动工。法阵铺展如流萤,符文隐映若游龙,千里土石在她们袖袂一翻之间归位,河床如银带铺陈,堤岸如玉指勾连。夜半风声清,天地之间只剩水流初醒的低语与月光涂抹的辉光,仿佛有仙人自云层跌落,手起处把一城百姓的忧患尽数抹平。

  翌日朝会,司马焦闻报,一夜之间运河已全线贯通,堤岸稳固如经年之功。文武众臣面面相觑,或惊或疑,窃窃私语皆说此举不似人力凡躯。司马焦却记起前夜廖停雁半真半戏的一句——若你要,星星也可为你摘来。他心底忽生明悟:这条奔流的运河,或许便是她赠予的'大礼'。他顺水行舟,于朝堂正声而言,欲以近日祥瑞为凭,以民心所向为基,立廖停雁为后。南堰侯一度欲横加阻挠,可此刻群情归附,诸臣多称圣心所向,声声如潮,他也唯有按下心底怨毒,暂且退让半步,阴影却在袖间翻滚。

  女儿失宠,帝心渐远,司马焦对他又步步设防,南堰侯胸腔中的躁动如火上浇油,终于难以坐定。他密约蚰蜒而来,昏暗密室里,那具妖躯盈盈作响,如缠绕石壁的毒藤,低声索求:要一百名童男童女,用作滋养血食。以此为引,更能以秘术招徕天地燥热,使民间大旱成灾,朝野动荡。南堰侯半信半疑,心下衡量利害,未敢轻应。蚰蜒却不急不躁,眸底泛起阴翳的笑意——既然他迟疑,她自可借刀杀人,择一柄最锋利的刀。她盯上了廖停雁,欲以其体内魔气为引,令血案如影随形,污其名,乱其心,毁其所守。

  天未透亮,廖府的门廊下已乱作一锅,惊呼自角门涌出——一名婢女横死于院,血迹未干,涂抹出一地凄厉。奴婢们慌作一团,或哭或跪,谁也不知夜里到底潜进了什么恶影。廖停雁自梦中惊坐,掌心湿冷,低头一望,两袖竟沾着未褪的血红。那抹腥气逼得她眼神一凛:难道体内的魔气,趁她神识未守之际,夺缰杀人?她缓缓握紧指尖,思绪在一线之间反复横跳——这血并非凭空生;有人借她之名铺陈罪状,有人想让她从高处坠落。她屏息,将恐惧按入胸腔最深处,对红螺沉声道:'封院、寻痕、查源。今日的杀机,不可让它带着我们的影子流出墙去。'话落如刀,风过如哀,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意识到,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合拢云翳,压向城中每一盏未灭的灯火。

  司马焦很快得知廖府异动,目光在殿中诸臣脸上如刀锋掠过。他想起她呈上供状的那一刻坚定,想起夜里她替千万人担的那一条河,心底沉石下坠。他将命令如流矢射出,封锁街巷,禁兵巡防,亲自过问凶案脉络。与此同时,南堰侯在阴影里拉紧帷幕,蚰蜒舔舐唇角,魔君与其党羽静候风声裂隙。人心如棋,步步可杀;情爱亦如棋,一着既出,再难回头。廖停雁抬眸,看向远处重门后的天光,目色清冷,像一柄刚从鞘中抽出的剑——她知这条路注定荆棘丛生,然而她也知,唯有护住司马焦,护住这座城,护住风里雨里的无名之人,她方不负自己曾许下的誓言。风起,云低,危局之上,新的较量已然无声铺开。

献鱼第32集剧情介绍

  廖停雁轻掩门扉,悄然请来师门长辈细察脉息。法印在她眉心落定,冷光微起,师傅凝眉叹息:她体内的魔丹日渐张狂,像潜伏在深渊里的暗潮,正一寸寸蚕食她的清明。若要彻底摆脱蚰蜒一族的算计,唯一的法子是散尽修为,让魔丹失去宿主,自会化作无根之水。但这条路一断,便无力护得司马焦一身安稳。两难之间,师傅又指一法:灵火与魔丹此消彼长,以血为引可纵火势,借以压下魔丹的诱惑,只是此举与饮鸩止渴无异,久之必伤本元。廖停雁垂睫沉思,知晓此刻别无选择,只得先竭力拖延魔丹发作的时辰,将那口险滩挪到更远处去。

  白日里,她随太后步入后苑。花木扶疏,风过微香,太后的目光却落在廖停雁的眉眼之间,带着疑惑与怜爱。她问起与司马焦之间的情分,廖停雁定定回望,语气坚定如松:前一世亦是母子,司马焦人世再来,或是因无法割舍那份久远的思慕,愿在人间再度寻觅母爱的温度。太后闻言若有所思,又笑言以司马焦的性性格,必会立廖停雁为后。届时她便可自由进出扈山殿,不再受限。扈山殿那道十九年前亲设的结界,如同一道无形城墙,隔绝窥伺与祸端。廖停雁心头一动——若能自由出入,便能寸步不离护他周全,令蚰蜒一族无从下手。念头既起,决意如刀锋般锋利,她暗暗立誓,要尽快踏上中宫之位,不为荣华,只为护他无恙。

  与此同时,思弦得南晏侯所赐照妖镜,自以为握住了扳倒廖停雁的凭据,妄念陡生,竟擅自递去一纸笺约,邀她深夜凉亭相会。廖停雁见字,以为是廿九探得蚰蜒踪迹,急切赴约,不防其后潜藏的罗网。夜色如水,凉亭风声渐起,魔君暗算如影袭来,眼前忽而一黑。她自昏厥中醒转,耳畔是婢女惊惶失措的喘息——思弦贵人倒卧血泊,地面殷红刺目,她衣襟染血,触目惊心。惨象如镜,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风声四起,讹言如潮,有人悄道'妖星入宫',更有人借题发挥,试图将她推入深渊。

  大理寺探案人陈汤以胆略闻名,他不避风险,入殿直言此案疑点丛生,廖停雁嫌疑极重。她却比任何人更清楚体内魔丹的凶险,唯恐失控之刻伤及司马焦,于是主动请下天牢,自缚其锋。司马焦闻讯震怒,数次下令免其刑,意欲以君王之力护她清誉,奈何廖停雁意已决,不愿令他为她再涉险境。牢门沉沉合拢,她背靠青石,一室冷寂,唯余心跳与灵火的细微燃动。

  此夜,南晏侯心怀血仇,竟暗聚童男童女以行邪祭,以偿私怨。他女儿故去,恨火灼心,欲借此一举除掉廖停雁,以作天下'清议'。蚰蜒得此助力,修为暴涨,都山郡随之一夕变色,云霁不雨,田畴龟裂,饥馑蔓延,饿殍横陈。人间怨气腾涌如雾,压得天穹低垂;而怨念正是魔丹最好的饲料,它在廖停雁体内躁动不休,几欲噬心。她辗转难眠,于深夜里咬破指尖,以血启火,灵火在丹田烧起一道明亮而疼痛的壁垒。疼至骨缝,却换来心神片刻清明,那股蛊惑被硬生生按入深井。她知此法损己,却别无它途,只得以身赴火,换取人间一线喘息。

  朝堂上,群臣交章相逼,言宫中有妖星,又报郊外田畔掘出大量童男童女尸骸,惨怆至极。司马焦握住玉玺,指节泛白,他不信廖停雁会行此毒手,知其背后自有黑影操控。于是命陈汤彻查其事,尤其令他密盯南晏侯,不得有失。及冠大礼将至,礼制森严,神州瞩目。廖停雁料自己为待罪之身,或无缘入扈山殿为司马焦护法,心下愈发焦灼。她派红螺悄赴殿前相助,务须护住主上毫发;又托红螺联络魔族术士,以术法引云祈雨,为都山解旱。人妖殊途,然苍生为重,廖停雁愿以一己之名义,做那做不得之事,只求风雨回归禾黍。

  及冠之日,金石其声,钟鼓齐鸣。王冠缓缓加冕在司马焦额上,一瞬之间,他前尘记忆如潮涌回,十九年前的誓约与温言、千百轮回的相逢与别离,俱在眼底复燃。他不待群臣散尽,便寻到廿九,命其以术结合天势,放下一场大雪。雪片翻飞,从城阙飞到郊野,从殿檐落到田畴,冷意洗净浮尘,亦将干裂的土地慢慢抚平。那场大雪,不止是抚恤人间的甘霖,更是一枚无声的信物,告知某个在黑暗里负重前行的人:他已经回来了。

  不久,天牢门开,廖停雁被放出。她踏出阴暗的石阶,见漫天素白,雪落在发梢与衣襟,静谧得像一场久别重逢的叹息。她仰头,便看见那双熟悉的眼眸,温热清澈,像雪夜里生起的一盏灯。两人对望,沉默胜万语。司马焦此刻已记起所有前生今世,一如当年在扈山殿外,他以身遮她风雨。忽地,廖停雁眼眶一热,积压的委屈与惶然如断线珠子滚落,她咬唇问他:当初为何不顾一切,将灵力尽数渡予于她?可曾担心她会转身离去,从此不返?这是一声试探,也是对命运的轻微怨问,含着她压抑已久的痛楚与不安。

  司马焦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指腹温凉,语气却极轻极暖。他道:当年愿意相赠,便是将一切交由你处置,从未索求回还。你若远行,我守你留下的方向;你若驻足,我以天下为聘。只要你心中有光,我便知所向何处,何惜灵力与性命。他话音未落,雪花恰好落在两人指尖,清冷化为微凉的水,像命运的符号悄然融化。廖停雁怔怔望他,心中那团焦灼之火终于卸下锋芒,只余静谧与坚定。她明白,扈山殿的结界终将因他而开,宫闱风波、蚰蜒潜伏的暗线、南晏侯的诡谋,皆会在他们合力之下一一拨开。这一次,她不再独自背负,亦不再以自伤换寸安。前方纵有风霜刀剑,也有雪后初晴的光——他们会并肩踏过,人间的春意,终要回来。

献鱼第33集剧情介绍

  扈国的边陲,九幽炼狱的入口隐伏于山海之间,千年暗潮在此翻涌。司马焦揭开尘封旧事,向廖停雁坦陈:蚰蜒妄图借此口牵引魔域,被封之党羽一朝出关,必使人间再临浩劫。为断它念,他早已逆势而行,于王冠之上设下心灯与玄机,约定在及冠之年,湮没的前尘记忆会如潮回涌,令他以完整之身对敌宿命。蚰蜒在扈国所为,恶迹累累:兴风作旱、戕害无辜,所过之地民不聊生。南堰侯更与之暗通款曲,权欲蒙心。司马焦心知天下将倾,决意择机一网打尽,既除妖魁,亦斩人祸。

  廖停雁却以柔弱身影,扛起最决绝的筹谋。她提议早成良缘:或引蛇出洞,或瓮中捉鳖,皆需名正言顺的契机。司马焦应声允诺,而她的算盘里藏着更深的隐痛——为摆脱魔丹的钳制,她日日以灵火焚烧丹息,用自身清明去抵御侵蚀。灵力如灯油,已见底;身躯如薄瓷,风声一紧便要龟裂。她不知还能撑多久,只盼在分赴生死之前,为他多积几缕温柔记忆。近来频频入梦,梦里尽是霓虹与警笛,像是在一场车祸后被推入冷光刺目的急救室。醒来时她总怅然若失,仿佛另一条时间的河道在呼唤她回返;她隐隐预感,待封印蚰蜒之日,也是自家灵力油尽灯枯之时。

  等到良辰,如愿以偿。大婚之日,她备下许多礼物,一一封存心事:即便有朝一日不再相伴,也愿这些物事替她守在司马焦身边。她着大红喜袍,凤冠霞帔,犹如清晨第一抹朝曦。司马焦立在她侧,几世辗转,今日终于结下连理。廖停雁喜极而泣,捧出早已珍藏的婚戒,请他亲自为她戴上。司马焦含笑凝望,那原是他自少年的梦——把山河与星辰都化作一个人的誓约,郑重温柔地圈在她指尖。

  礼成之后,旧仪不可废。皇帝大婚,当行拜山大典,告祭先灵,昭示四方。这一日,南堰侯按捺不住狼子野心,安插死士,欲以血刃夺权。他以为时机已至,司马焦却先以虚与委蛇相迎,宽言可让国玺,以安其心。当那枚象征山川社稷的玉玺刚落入南堰侯掌中,蚰蜒便鬼魅而至,夺印在手。它得意狂笑,所谓开山玉玺可开九幽之阖,离它谋划的终局只差临门一脚。

  危局已至,廖停雁当空拂袖,御风掣电,直击蚰蜒。云间电火交织,她与妖身影错落翻飞。司马焦则逼视南堰侯,言辞如刃:他曾一再给对方回头的机会,可对方至今仍沉睡不醒。爱女曾被害,自己又被人步步当作棋子,仍甘心替仇人铺路。司马焦令他回眸看清——那位被奉若神明、日日受香火供奉的'仙人'蚰蜒,正是杀害他女儿的真凶。识人之明与覆国之祸,只在一念间。

  当他瞥见廖停雁危急,正要上前援手,冷刃却自背后刺入,是南堰侯绝望之际的疯癫反噬。鲜血浸透衣襟,廖停雁目光一寒,毫不迟疑地予以重创,斩断这场人祸根株。天地间只余蚰蜒一股邪气盘旋,司马焦忍痛引它入法阵,以身作引,开启封印之术。廖停雁立于阵侧,双手结诀,灵火如月纱漫卷,她清楚感受到元气正一寸寸溃散。符篆飞起,光网垂天,风声如潮,暗涌如吼,封印之扉在轰鸣中缓缓合拢。终至最后一声颤响,蚰蜒被镇入深渊,风停云敛,天下重归清明。

  胜利的代价却沉如铁石。廖停雁力竭坠落,司马焦疾飞而至,将她拥入怀中,只觉香魂飘渺,气若游丝。他意识到她已步入生命的倒计时。她含泪而笑,语声极轻,却字字清晰:能与他相恋相守,纵历三生三世,皆是此生大幸。她说这世上另有一个时空,若有来由,她会在那边为他祝祷,念他平安。司马焦一生从未设想,此刻竟是她先行远去。他慌乱呼唤,目睹她的身影渐次化作无数光点,像春夜萤火,像银河碎片,从指尖滑落,消失在天幕与人世的缝隙里。

  一声无形的潮汐翻转,时间忽然改道。冷白的病房灯下,廖停雁在急救室的病床上睁开眼,胸前管线仍在起伏,她怔怔看着天花板的光斑,过往的一切像一场极长的梦。她抚慰自己必须振作:不论梦是真是幻,眼前的生活总要向前。终于等到彻底康复,她回到公司岗位。老板莉莉姐把清古山项目再度交给她,并郑重其事地提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廖停雁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底,整装出发。

  命运偏爱考验。去见清古山项目负责人途中车流如潮,一路久堵。眼见时刻将至,她索性从出租车里跳出,借来电动车疾驰。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踏入会议室时只余空椅清冷。她从寂寥里退出来,坐在台阶上喘息,心头忽生一个近乎本能的念想——好想喝一杯师祖冲的热茶,带着微微的苦、回甘绵长。正此时,身后传来极熟悉的脚步声,频率、重量、停顿,像一段铭刻灵魂的节拍。

  她怔然回首,光影交错处,一道身影缓缓向她走来。那不是幻觉,不是她从梦里捞起的背影——分明是师祖司马焦。他立在现代的光里,目光干净而沉静。廖停雁眼眶一热,立起身来,仿佛跋山涉水后终于抵达对岸,她低声却笃定地说:还好,还是找到了你。对面的他微微一笑,眉梢带着陌生与熟稔交织的温度,忍不住问道:难道我们之前认识?两条时空的河在这一刻并流,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轻问,也许正是另一段因缘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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