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第8集剧情介绍

 

  午后的病房走廊安静而明亮,柔光落在瓷白的墙面上,映得人心也柔软。林斯允在转角处与楠姨相遇,言谈间淡定从容,却在不经意处吐露了近来的打算——筹备一场赈灾行动,尽己所能将急需的药品送往灾区。楠姨闻之,眼底立刻浮起赞许的光,连称她见识开阔、胸怀大义。林斯允并未居功,只轻声一笑,心里明白这份赈济是真情实意,亦是她为程敖分忧,借由公开名义更快更稳地整备药品,少走些风波与阻碍。

  城中风色暗流,表面静水无波,私底却早已涌动漩涡。程敖的手下暗中跟踪多日,终于拍下曾大伦与鸦片贩子私下往来的画面。程敖知其义父素来最恨倭人,更痛恶白货之害,昔日对他与兄弟们再三叮嘱,不得与日本人同流,更不可触碰鸦片产业。谁知这些警醒如今成了风过耳畔的轻响,曾大伦非但不收敛,反而愈走愈偏,插手那些不该沾手的买卖。念及他终究是义父唯一的儿子,程敖心中既惋惜又不忍,权衡良久,还是决定以兄长之责管一管,总要将人从悬崖边上拉回。

  那夜,灯火摇曳,饭桌上烟气袅袅。程敖专门邀曾大伦回家吃饭,酒过三巡,话至正题,他不动声色地重提义父往日教诲,隐约点出近日所闻所见。曾大伦却笑意不改,矢口否认,声称与那所谓“白面”贩子并无瓜葛,更从未与日本人合作。程敖沉默片刻,取出几张实拍照片摊在桌上,纸面冰凉,证据凛然。他原以为这些足以换回坦诚相对,未料对方仍旧打太极,嘴上绕着弯子,三言两语将话题岔开,风轻云淡地把关节处敷衍过去。

  饭后凉风轻拂,窗外霓虹忽明忽暗。程敖没有再追逼,却把犹疑压在心里,当晚便吩咐手下盯紧些,以免出岔。与此同时,赈灾药品的筹备进入紧要关头,仓库、药行与码头之间来回奔忙,时间被切成细碎的片段。与林斯允核对完清单,抬头看时已是更深,街上摊贩熄灯将尽。程敖提议去巷口吃碗馄饨,用一碗热汤慰劳这几日的疲惫,林斯允应了,两人并肩走入夜色,脚步与街灯投下并行的影子。

  谁知祸机潜伏在灯影之下。转角处人影一晃,寒光破风而来,来不及多想,凶手手中匕首直入腹部。剧痛猝然而至,血色仿佛在瞬息间染红时间。程敖在危急一线反应如电,硬生生扭身避开致命要害,一把将林斯允护在怀侧,借着黑影与墙角掩护,拖带着她迅速脱离险境。巷尾的风声像破碎的簧片,身后脚步杂乱却很快散去。等奔到医院,急救室的灯光将夜割裂成两半,门合上的刹那,外面的世界只剩下呼吸与祈祷。

  长椅冰冷,时钟的指针像砂砾一点点落下。林斯允守在急救室外一整夜,眼眶里有未干的潮意。沈奕群闻讯赶来,带着几个弟兄在楼下守着,神情凝肃,却在见到她时柔下声线,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肩头,怕她着凉,又怕她逞强。人来人往里,林斯允终于把心里那条隐约的线拎直了,婉转却坚定地对沈奕群说,你我并不适合。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注视自己的心,承认那份牵系已悄然栖在程敖身上。沈奕群沉默良久,只低声应了一句知道了,目光里没有责怪,只有成熟与守护。

  天光将暗未暗之际,曾大伦亦来医院探望。两人避开人群,上到天台。夜风吹得衣角作响,远处灯火像群星坠在地面。程敖气色仍弱,却把话说得极明白,再次告诫曾大伦莫要与日本人牵扯,更别踏进那条不归路。旋即他点出阿成之事,直截了当要他把自己的兄弟放了。曾大伦闻言,神色肉眼可见地一变,匆匆告辞回去查问,不需旁人多言,已隐约嗅到背后的不妥与离心。

  命令层层下达,很快水落石出:真正搅动浊浪的,并非曾大伦亲自授意,而是他手下的阿金。此人背着主子私自摸底程敖的底细,又擅自掳走阿成,甚至买通刺客下手,那次匕首直指要害,正是阿金一手安排。得悉真相,曾大伦心头一阵愧怒,场面上再无转圜余地,抬脚便是结结实实几下,踹得阿金跪地求饶。怒气稍敛,他拎着对方的领口,逐字逐句地警告:从此不许再动程敖半分,违令者,后果自负。屋内的空气像被火灼过,留下刺鼻的焦味,他知道晚了一步,但仍执意补上一记清醒的雷霆。

  另一头,关于风声的枝蔓也在蔓延。沈奕群从助手老黄口里听来一句似是而非:有人说,程敖与“G党”或有牵连。话未说完,他已沉下脸色,摆手制止,郑重叮嘱没有十成把握的事,半句都不要往外传。是非在暗影里最容易被添油加醋,他不愿让流言成为刀子。人情冷暖之间,他与林斯允一样,选择了站到信念的一侧。朋友之道,贵在守口如瓶,更贵在行事分寸。

  几日后,一段更隐秘的风暴悄然临近。林斯允在医院里碰到程家的六姨太,年轻美貌却带着憔悴,腹部微挺,按理该为胎气问诊。然而六姨太先支走身边的下人,关上门窗,神情陡然冷硬,开口便是叫她想办法把孩子打掉。彼时政令严苛,断不容许此事,林斯允当即拒绝。六姨太平日里在程父跟前温顺如水,谁知背地里却是烈烈女子,言谈间剥开了柔弱的外衣,直言自己并不爱那个男人,只是被困在深院重门里,无路可逃。这份不甘与决绝像匿在香囊中的烈酒,一旦启封,辛辣扑鼻。

  医者有戒,妇人有难,权衡之间皆是刀尖。林斯允将此事悄然告知程敖,语气谨慎,唯恐一丝风声外泄引来更大祸端。程敖听后只摇头,嘱她万不可将六姨太不愿留子的心思宣之于口,家门之事自有他来担着。话到此处,两人都明白,有些秘密像压在瓦脊上的重雪,稍有惊动,便可能崩塌一片屋檐。城里的灯一盏盏亮起,照见人心的明与暗。赈灾的药箱已封好,车马准备就绪;恩义、利益与情爱的暗线却仍在地下盘根,下一次风雨来临时,谁能站稳、谁会失足,谁人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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