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君安时,郭小雨便悄悄将每一位同事的生日与星座记在心里。临近任家童的生日,她兴致勃勃地筹划一场热闹却不失温度的小型派对,想用欢声笑语冲淡忙碌职场的疲惫。然而自父亲离世后,生日于任家童而言,早已从值得期待的节点,变成触碰伤痛的日子。面对同事真挚的好意,她只能婉转道谢,将那份心意轻柔地挡在心门之外。
清晨的办公区空气有些凝重。江晨与任家童分坐在各自工位,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却在无声的对视与低头之间暗暗较劲。二人同样优秀,同样渴望加入白晓组,既惺惺相惜,又在职业道路上自然地成了竞争对手。他们先后向白晓汇报自己的分析与观点,却都未能得到她的认可。白晓目光冷静,语气不容置疑,让他们在两天之内重新提交一份更加精准的分析报告,那既是考验,也是重新出发的机会。
下班之后,城市灯火渐起,静吧里却一片安然。江晨独自坐在角落,摊开笔电,埋首修改报告的思路与结构。正当他沉浸在卷宗和数字之间时,周年恰好推门而入。闲谈几句,话题自然转到了颜菲身上——原来颜达曾叮嘱周年要格外照顾这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女儿,于是刻意没有安排她具体工作,却因此激起了颜菲强烈的不满。她拒绝被当作“被保护的例外”,坚持要在君安获得与他人同样的机会和压力。
在周年眼里,颜菲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女孩,本可以轻松享受许多人穷极一生也难企及的生活,却偏偏选择来到律所承受高压与辛苦;同样令他不解的,还有眼前的江晨——放弃美国顶尖律所的光鲜前景和优渥待遇,执意回到竞争激烈的国内平台。江晨却坦然表示,回国,是为了真正证明自己,也为了活出想要的人生。但在君安的历练,让他渐渐明白:哈佛耶鲁的光环固然耀眼,倘若没有扎实的实务能力作支撑,光凭履历并不足以赢得真正的尊重与信任。这份领悟,迫使他重新审视职业成长的本质。
夜色渐深,办公室灯火仍未尽熄。宋一帆路过时,注意到任家童仍伏案工作,认真核对着一份又一份材料。他温和地提醒她注意劳逸结合,顺口提起她上次能顺利留用,其实除了白晓的认可,背后还有江晨向评委会为她争取的功劳。这个消息让任家童有些愣神——原来自己以为全凭努力争取来的机会,也凝结着别人悄无声息的助力。她在心中权衡许久,终究还是鼓起勇气向江晨道谢。借着这个契机,江晨提议不如携手合作,共同冲刺白晓团队。她想了想,露出真诚的笑容,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的视频汇报中,会议室的气氛原本一如往常冷静严肃,却在一个细节上出现了温柔的缝隙。短暂的间隙里,白晓转身为屏幕另一端的小女儿喂了一口蛋糕,那一瞬的柔情与母性,与她平日里干练、果决的职业形象形成鲜明对比。任家童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江晨轻声提醒,她才回神继续完成汇报。汇报结束后,两人郑重向白晓表达了希望共同加入团队的愿望。白晓淡然回应——所谓“一年只收一人”的说法从非铁律,最终能否入组选拔,只看个人能力与实际表现。这番话既是告知事实,也是敲响警钟。
不久之后,分组结果悄然发到了每位实习生的邮箱。江晨与任家童如愿进入白晓组,郭小雨被分到宋一帆组,而颜菲、黄月与李珂则归入庄辛名下。得知自己志愿被颜达擅自修改,颜菲难掩愤怒,与父亲在电话中发生激烈争执,毫不掩饰对其过度干涉职业道路的不满。另一边,生活仍在继续。任家童生日当晚,郭小雨在合租的客厅里做了简单却用心的布置,准备了一只看上去格外诱人的蛋糕,却因为实在抵挡不住甜食的诱惑,多吃了几块,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任家童推门而入,看着眼前零散的彩带、半吃的蛋糕和蜷缩睡着的朋友,心底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生日记忆,在此刻悄悄被重新点亮。
进入新团队后的首个工作日,现实并没有如江晨所想般充满“高难度挑战”。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立刻参与到重要案件的核心博弈,却发现分配到手的依旧是繁琐冗长的阅卷任务,不免感到失落。与此同时,周年正式宣布第三轮考核启动,为期两周,采用积分淘汰制,每一个细节都关乎去留。由于庄辛出席律协会议,由周年代为发布其负责的一起侵害商业秘密纠纷案,指派黄月、颜菲与李珂负责调研:围绕原告所主张的客户清单是否构成商业秘密,撰写一份系统的研究报告。黄月主动请缨担任组长,另外两人虽有各自看法,却也没有提出异议。
周年将任务规则解释得十分清楚——只要按时完成调研,每人都可获得十个考核积分,而在组内表现突出的成员还会额外加分。任务布置完毕,讨论随之展开。李珂主张遵循较为稳妥的传统路径:先从法律条文出发,再梳理典型案例,最后回到学理分析,以搭建完整的论证框架。但黄月为了追求“新意”,坚持认为应把重心放在案例检索上,以期在判例中找到突破口。尽管组员对这一选题路径多少心存疑虑,却还是尊重了组长的决定。与此同时,同事们得知郭小雨即将跟随宋一帆前往杭州外出调研,无不投来艳羡的目光。郭小雨也趁着这个机会,迫不及待地约男友朱致胜见面,想在行程前共享一段短暂的甜蜜时光。
另一边,江晨仍埋头在案卷之中。看似重复的阅卷工作,在他认真梳理下渐渐呈现出新的脉络与侧面。在细致比对证据、归纳事实之后,他对案件有了不同于先前的理解,进而忍不住多走一步,尝试根据自己的思路起草了一份二审辩护词初稿。他原以为这份“额外付出”会换来认可,却没料到白晓并不买账。她态度冷峻地指出,当前考核的第一标准,是对指派任务的完成质量,而不是“超纲发挥”的创意;如果连基础的阅卷笔录都未达到要求,再漂亮的辩护词也不过是空中楼阁,不会给他加任何分数。随之而来的严厉批评,让江晨心情跌入谷底,他开始怀疑自己加入白晓组的选择,甚至认为这样的工作已谈不上“挑战”,只有无休止的消耗。
情绪积压到一定程度,他不禁向任家童抱怨,一边诉说不满,一边发泄失落,却没意识到白晓恰好听到。面对他的抱怨,白晓没有回避,径直走上前来,平静却锋利地回应:如果更偏好宋一帆团队那样的工作节奏和风格,他随时可以申请调整分组。她没有提高嗓门,却用事实提醒他,选择意味着承担相应的要求与代价。与此同时,在庄辛那一组,调研成果也有了回声。庄辛审阅黄月小组提交的报告后,直言其中方向出现明显偏差,整体效果不佳,随即询问这套思路出自何人。黄月顾虑个人评分,不敢承认这是自己的主张,语塞之际,是颜菲站了出来,坦然道出“这是小组共同讨论的结果”,试图为团队承担责任。在一旁的李珂,看着有人推卸、有人包揽,不仅对黄月不敢背锅的态度深感失望,也对颜菲一次又一次扮演“老好人”的选择产生了复杂的情绪。他们各自的坚持与退让,在这一刻悄然塑造着未来不同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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