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队第10集剧情介绍

 

  风雪压城的季节,汤德远踏进院门,迎面而来的不是久别重逢的笑容,而是一片无声的黑暗与沉重的气息。母亲两眼已彻底失了光明,空洞的目光像被漫天风雪吞没,唯有手指轻抚儿子的脸,颤颤巍巍地确认血脉的温度。屋内药味呛人,父亲横陈于床,身上缠绕着草药与血迹混合的纱布,熊瞎子獠牙撕咬留下的伤口仍在渗血,痛得他不住抽气。贫寒逼仄的屋檐下,柴垛见底,灶膛里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温。汤德远胸口像被谁攥住,闷痛难忍,心里又愤又恨,话到嘴边却化作一声叹。他不顾夜色沉沉,提起斧头便要上山砍柴,只盼用这点微薄力气,换来一家人在风雪中的一线温暖。

  另一处,万福庆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带着满身伤痕闯入高云虎的视线。两人相对而立,目光里都是压抑了很久的火。万福庆咬牙揭开旧案——游世龙与金把头狼狈为奸,暗地里谋财害命,手上沾着无辜人的血。他已先一步清理了金把头与刘大彪这两颗毒瘤,如今只剩那条披着人皮的毒蛇游世龙。高云虎闻言,眉锋更冷,杀机在眼底一闪即逝。他们无须过多言语,心照不宣地结成同盟,要以雷霆手段为那些冤魂讨回公道。

  为了寻得游世龙行踪,高云虎四处打探,得知此人别有癖好,偏爱以女声扮戏,常在人群处借戏掩身。他想到茶馆里那朵红艳的小花——唱戏的小红枣。大阔枝心生顾虑,不愿她卷进腥风血雨,苦苦相劝。可仇恨正焚烧着高云虎的胸膛,哪容迟疑与退让。他登门相求,小红枣一双灵动的眼睛像能看透人心,早看出大阔枝对高云虎那一份不言自明的情意,便不再推辞,细声道出一个名字:庞四海,听曲最是入迷,也爱那一腔女腔婉转。线索由此生出枝蔓,众人决定借戏设局,借光照影,看看谁会露出马脚。

  与此同时,镇上消息传到肖铁林耳中,得知汤德远之父被熊瞎子所伤,血肉模糊,性命危在旦夕。他二话不说,连夜请来大夫,又亲自登门相托,央求“带毒”出手相救。带毒虽名讳骇人,医术却了得,他抖落身上的雪,沉着诊脉,开方敷药,换刀清创,面色凝重却毫不退缩。夜深人静时,汤德远枕上惊醒,一梦惊魂——梦见万福庆死于非命,血光冲天。他浑身冷汗,气促胸闷,母亲摸索着起身安慰,轻声问暖。可那些江湖恩怨不是瞎眼老母承受得起的重担,他只得强按心潮,用笑掩去所有风浪。

  茶馆里灯影摇红,小红枣每日登台,衣袂生香,曲调如水。庞四海与镇上诸位掌柜皆来捧场,笑语喧阗中暗潮涌动。小红枣忽而俏皮,点名让众人轮番上台露一手,或唱或念,皆可搏彩头。庞四海兴致上涌,主动为人伴奏,手中弓弦擦出一抹清亮。人群中,高云虎与万福庆埋身于阴影,目光一一扫过每张笑脸,像两把冷刃细细剖解伪装。唱腔转了几转,嫌疑人一一被排除。直至那位棺材铺掌柜被点名,他含笑上台,忽以女声轻启,字正腔圆,柔媚中带一丝做作。高云虎与万福庆目光倏地对在一处,心中那根弦被拽得作响——不用再错,那个让人闻之变色的名字,宛在眼前:游世龙。

  山林深处,另一段情意也在悄悄生长。兰花儿与小白马日日相伴、患难与共,情愫在目光交会间悄然滋长,终在一处静夜里互许终身,以天地为证,愿此后同甘共苦。新年将近,她又巧手翻飞,为二当家与三当家赶制新衣,针脚细密,缝进的不仅是布匹,更是温暖与希冀。粗犷的汉子们接过衣裳,眼底泛起久违的柔软,感念这份在乱世中难得的温情。

  江山飘摇,归路尤难。鲁长山与田小贵各自踏上返家的途程,风餐露宿,寸步维艰。鲁长山一路躲避日军的巡逻,不能点火,不敢久留,饥饿像刀刃般一寸寸刮过肠胃,他只得从兽粪里拣取未消化的松子与榛子权作粮食,苦笑着与天对峙。夜里寒风潜入骨缝,他用一身硬气扛过冰雪,心里只念着老屋的炊烟与妻子的叮咛。田小贵则翻山越岭,跌跌撞撞,脚底生出血泡也不敢停,远方故土像一盏永不熄灭的灯,牵引着他一步步逼近。

  时机成熟那夜,高云虎与万福庆对望一眼,杀意沉定。临行前,高云虎吩咐大阔枝包一锅饺子,待凯旋而归,好用热气驱散夜寒。大阔枝应声忙碌,案板上粉面飞雪,指尖擀出一轮轮月光。两人夜行至棺材铺,门缝透出的那点灯光仿佛最后的喘息。破门之际,掌柜的脸上神色一变,伪装崩塌,不再遮掩,干脆承认自己便是游世龙。他搬出日军的威势以作威胁,口口声声谈权势、讲代价,妄图以恐吓换活命。高云虎冷笑,霜刃出鞘,步步逼近,万福庆亦不再多言。旧账新仇攒成一记惊雷,刀光电闪之间,恶念归寂,血在木地板上开出一朵冷花。游世龙的人头落地,街巷里的阴霾也被割裂出一道口子。

  夜色尚未翻白,高云虎与万福庆收刀而回。大阔枝刚把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汤汁滚烫,香气直扑鼻端。两人卸下风霜,埋头大口吞咽,像是要把这一路的腥风血雨一并咽下。大阔枝看着他们眼底那一瞬的释然,便知大仇已报,心中百味杂陈:有庆幸、有不忍,也有对未来的隐忧。窗外风声渐弱,屋内一盏孤灯,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历尽艰辛的田小贵终于踏进阔别多年的田家屯。泥泞与疲惫裹挟着他,他已经又饿又困,脚步虚浮,终在自家门口一头栽倒。远远望见他的伙计们热泪盈眶,撒腿去报给田老爷。田老爷闻讯赶来,将人扶回屋里,忙前忙后地烫水、煮粥。田小贵昏昏沉沉间只念叨着“兔子”,口干舌燥、言语不清。田老爷以为他馋了家乡味,心疼得直发颤,立刻命人去抓兔,打算给儿子补一补。这份朴素的误解却分外温柔,父子间沧桑隔着,仍能彼此相护。

  另一条归路上,鲁长山冒雪抵达烟囱山。他扶着风、踏着冰,终于在破晓前敲响陈旧的木门。门栓一开,一张憔悴却温暖的面庞出现在门缝里——那是昼夜惦念他的妻子。两人对视的瞬间,时光像被按下缓慢的回放键,过往的辛苦与等待一股脑涌上心头。她认出眼前这个被风霜刻画得面目苍凉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鲁长山,泪水夺眶而出,毫无保留地奔涌。鲁长山的手僵硬却有力,终于握住了家的温度。屋檐下的雪还在落,屋里却已生出一团暖火,照亮人心,也照亮将要走下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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