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河山第10集剧情介绍

 

  增援无望的崮城在群岭与封锁线之间越发显得孤悬无依,城头的风像刀子一般刮过残破的城垛。上级急电催命,要求日伪守军弃城突围,以求苟延一线生机。山下聪却深知八路善伏、解放军人马轻捷,最擅长半途设伏断路;城中又布有众多潜伏的情报眼线,风声草动难逃耳目。若此刻仓皇撤离,无异自投罗网,必遭合围歼灭。于是他连夜召集参谋部诸员与伪警备团头目密议,烛光映着图上的山川险要,杀机在低声斟酌间悄然酝酿。

  张治平暗里筹谋,心中早打定一出声东击西、里应外合的算盘。密议之际,他从容进言,劝山下聪暂固城防、深垒拒守,以坚城与时日换筹码,待援军突破外线再谋他计。此言切合山下聪心思,二人一拍即合。旋即下令:全军固守,城中宵禁,日军接管伪警备团一应防务。夜色深沉,城头一星火光跳动,张治平故意点燃纸烟,轻轻一弹,火星随烟头越过女墙跌入城外黑影,悄悄把至关重要的讯息递予城下隐伏之人。

  另一边,担纲总指挥的刘祖光正与诸将研判攻城之策,忽有密情入报。陈守正赞叹情报之灵,欲当场查验纸条,以资定夺;庄埼风眼疾手快夺过,将其就地投入火盆,淡然一句“关乎密探安危,恕不示人”,在众目睽睽中将火舌喂饱。陈守正与孙毓麟心中不平,暗生龃龉。孙毓麟倚仗手下兵强马壮、辎重充足,张口便言城东乃敌防重心,自家既能破城亦可打援,一肩挑起战局不在话下,语气之中雄心自负溢于言表。庄埼风提笔写下“不能同意”四字,悄然递至刘祖光案前,眼神如针,示意切莫轻信所谓“救国军”的甘言。

  将帅用兵,贵在识人与定心。刘祖光为暂稳人心、兼顾联防,只得权作应允,口头肯定孙毓麟之议,随即下达重新调整防务的命令,诸营换防如棋换位。庄埼风却看破其间关节:救国军心思叵测,表里不一。她再三规劝刘祖光不可轻忽提防,言及“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刘祖光沉默以对,避而不谈,只以“全局为重”作托辞。话音未落,刘柏松部方才完成换防,孙毓麟便命心腹密发电报赴日军处,狼子野心,昭然如揭窗之纸。

  与此同时,山下聪也暗以双线出手,一名亲信携密令潜赴孙毓麟营中,另一人则直奔二黑子老巢,传话递意,欲以土匪之刃刺我军之背。局势绞缠到难以挽回的险处。庄埼风见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处幽暗,心底愈发不安,只得向周密吐露疑虑。她痛陈刘祖光性格耿直而近于刚愎,如若执意调整部署,势将给了山下聪可乘之机,后果不堪设想。周密却稳住她的焦躁,指明现下证据尚欠,既无铁证指向孙毓麟、陈守正通敌,便难以于军议上摆到台面;且刘祖光身为总指挥,三方用命,处处掣肘,实在不易。当务之急只得先依既定攻城之策行事,以免军心浮动。

  拂晓将分,晨雾如水汽,在营帐之间轻轻游移。号角未起,营外却陡然喧哗,呼喊与马嘶裂破雾幕。原来二黑子趁夜突袭大王庄,王智勇率众迎敌,浴血奋战,直至最后一刻。听闻故里遭劫、亲人危急,许多战士眼眶通红,人人请缨回援。刘祖光强按悲愤,按剑定声,正欲整肃军心继续攻城,急报却雪片般压下——崮城之内早已人去楼空。庄埼风急赴东门,循着车辙和乱草,发觉敌军从东侧撤离的诸多蛛丝马迹;孙毓麟却推诿塞责,言之凿凿称敌早在换防前便已遁走,与己无涉,硬把贻误战机之罪卸得一干二净。

  刘柏松奉命驰援大王庄,一路烟尘翻滚,入眼却尽是焦土与断壁:院落被火舌舔净,瓦砾堆里还冒着青烟,血迹在土路上蜿蜒。村中老人口述噩耗,字字如利刺:二黑子已掳走王向佛、庄埼风双亲以及刘祖光之妻等人,扬言索要五万饷银赎命。紧接着,匪徒更将九名人质押至百尺崮城头,当众叫嚣,妄图挟亲人之命以乱军心。那一日的山风冷硬如铁,恶徒的狞笑与众人的怒骂交织,回声撞在崮岩峭壁上,碎成无数刺耳的回音。

  生死一线,忠烈可鉴。刘祖光之妻目光清澈而坚定,她明白这条被逼出的生死路,若延一息,便是为丈夫与抗日大局添一分羁绊。她忽地踔厉一跃,身影在崖边划出决绝的弧线。坠落之间,她以尽绝之声呼号:“诛杀汉奸走狗!”话音尚在山谷回荡,人影已化作不可挽回的风。其余人质亦被匪徒以绳索拽落,血花溅在崮岩的灰白上,红得刺目,凄凉得让人窒息。是夜,群山无语,只有风在缝隙里呜咽。

  惨祸之后,痛与恨像潮水一般涌上人们的胸口。王彧失怙失恃,茫然若失,却终在废墟与哭喊中寻到王向佛二夫人符花。二人抱头痛哭,泪水混着灰尘,打湿彼此的肩头。刘竹梅亦因噩耗崩溃,跪在残垣边久久不起。那一刻,亲情之断裂如刀斩,然而更锋利的,是被激发出的骨血之志:不与仇为邻,不与恶同生。余烬之上,隐忍化作誓言,柔弱化作韧劲,沉默的悲痛在心底慢慢凝成昂扬的力量。

  数日后,风息雨定,几人相聚——刘祖光、刘柏松、刘竹梅与王彧围坐一室,灯火微黄,影影绰绰映在墙上。军需奇缺、枪弹短绌的窘境摆在面前,现实的冷冽如刀刃贴肤。王彧抹去眼角尚未干透的泪痕,声音沉而不绝,决意变卖家产,倾其所有以资军需,亦要亲身投身抗日与革命之列。此念一出,便似铁锤落地,铿然有声。众人既感动且忧虑,明知此举多艰,却见她的背脊在灯光里挺得笔直。

  然而路之难,不止来自枪炮与风霜。王彧返家谋售田产,却遭族人横加阻拦。祠堂之内,祖谱悬梁,陈规旧制如蛛网密结。族老一本正经,斥以“祖产不可轻动,女子无权处置”的祖训,意欲以祖宗之名束其手脚。王彧目光从陈旧的牌位移回众人的脸,缓缓而坚定地回应:抗日之时,山河为重,人命为重,民族与家国的存亡重于一切。她的语调不高,却如一束火,烛照那些习以为常却已锈蚀的枷锁。或许前路布满荆棘,或许她将背负来自亲族的指责与流言,但她明白,只有挣脱束缚,女子亦能扛起家国的重量。

  从崮城空空、日伪遁去的狼藉,到百尺崮前血溅崖壁的悲鸣,一场风暴让人看清了许多:有伪笑背后的奸诈,有垂死挣扎中的凶残,也有烈火中愈燃愈旺的忠诚与担当。刘祖光在失妻之痛与将领之责之间咬牙向前;庄埼风以一身孤胆守护隐秘的线索,洞察人心的险恶;刘柏松在焦土上收拢人心,重整残阵;王彧、刘竹梅在亲情断裂处种下信念的新芽。阴霾尚未散尽,阴谋仍在暗处游走,但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已因血与泪的灌溉而生出更坚硬的根。等到号角再起,山风再度掠过城垛,所有的决绝与守望,都将化作锋利的刀与不屈的盾,去迎面劈开下一场更为壮烈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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