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苑与大祁接壤多年,烽烟从未停歇,边关尸骨成丘,百姓流离失所。此时北苑王病重垂危,世子年幼,皇后郘氏垂帘听政,为换一线太平,强令被困深宫十八年的承平公主姜桃花远嫁大祁和亲,并立下冷酷军令:若有半句违逆,便以叛国论处。姜桃花在幽深宫墙中熬了整整十八年,从未想过还能活着走出去,如今纵是被当作和亲棋子,她也算是死里逃生。她在心中默念,这些年受过的屈辱与鲜血,总有一日要一笔一笔还回去。
大火突然自冷宫窜起,黑烟滚滚,慌乱之中,世子姜长玦与姜桃花双双失踪。郘氏的心腹侍卫奉命搜宫,杀气腾腾。兄妹二人匿身在破旧竹篓之中,早早用香灰遮掩气味与血腥,方才避开士兵长刃的刺探,险之又险地逃出火场。长玦不解父王为何会应下这桩和亲,姜桃花却只觉心如死灰——从父王亲手把权柄交到郘氏手里的那一刻起,整个北苑于她而言就已变了颜色。
眼看希望在前,姜长玦却不慎撞翻木棍,支起的木架轰然坍塌,声响惊动追兵。姜桃花原想拼命护弟突围,哪知木梁砸断了姜长玦的腿,他动弹不得,只能死死拽着她的衣角。兵锋逼近,退无可退,她索性挺身而出,任由郘氏的人将自己擒下,将所有过错一肩扛下,当着太后请命——愿以一身赴大祁,换两国苟且太平。郘氏见她识趣,收起几分凌厉,太后也不再多斥,只冷冷叮嘱:远嫁异国,须时时传回消息,在诸贵妇中隐匿身份,切莫露出破绽;一旦出事,宫中再无人能救她,一切生死皆凭造化。姜桃花唯有点头,只求郘氏保住弟弟姜长玦的性命。
想到弟弟,她心头一痛,却不再回头。踏上前往大祁的车驾时,姜桃花在心底默默立下誓言:但愿重逢之日,姜长玦还记得他们兄妹曾经的约定——有朝一日,要一起站在光明之下。行至途中,她和贴身侍女青苔暗中探问大祁朝局,尤其是那位她注定要嫁的四王子穆无垠。传言穆无垠不受祁王待见,四岁便被打发到偏远行宫自生自灭。青苔忧心不已:这样的王子,如何护得住远嫁他乡的公主周全?
大祁朝堂之上,明争暗斗更是险过刀锋。当朝世子穆无垢外祖家族是权倾朝野的第一世家,而第二世家秦氏则全力拥立秦侧妃之子穆无痕,二人党羽林立,朝堂内外斗得天昏地暗。至于那位毫无根基的四王子,不过是夹在风浪深处的一叶小舟,一旦卷入世子之争,稍有不慎,连带他的新娘也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左相沈在野出身寒微,却曾在战乱之中救过祁王一命,如今不过弱冠而立,便以雷霆手段闻名朝野,被人暗称心狠手辣,却也深得祁王信任,在这场旋涡中,更是无可忽视的关键人物。
此时的沈在野,正出现在彭大人的府邸。抄家令一下,箱笼打开,竟搜出大批来路不明的铜钱。彭斯百般否认,咬定是沈在野栽赃。沈在野懒得与他多辩,只命人将刚出锅的滚烫汤团硬塞进彭斯口中,逼迫他在灼痛间说出真相。彭斯怒骂他是奸相,置百姓于不顾。沈在野不否认这骂名,只冷冷告诫:不肯开口,牵连的就是满门妻儿。终究,彭斯在恐惧与疼痛中低头。
守在一旁的侍卫湛卢满腹疑惑——彭斯虽有劣行,却并非贪官,为何非要将恶钱扣在他头上?沈在野淡淡道出内情:此人虽不贪财,却嗜好欺辱良家妇女,如今不过是以其人之恶,引出背后真正的黑手,算不得冤枉。另一边,姜桃花一行抵达大祁城下,却被告知须等日落之后方可入城,她只能按兵不动。城内行宫中,穆无垠正闲闲逗弄鸟雀,似乎对这场关乎国运的和亲全然不上心。顺着一首刻意留下的诗句,沈在野一路追踪,发现线索直指声名暧昧的醉梦楼,他心知有人设局引他入瓮,却仍然抬步踏入,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不曾畏惧。
城门外,夕阳渐沉,寒意袭人。青苔陪在姜桃花身旁,忽然听到远处低沉怪异的嗥叫,她起初以为自己听错,直到守卫面色骤变——那是一群饿狼。狼群如风暴般扑来,马嘶人嚎,护卫四散溃逃。野狼不断冲撞车马,血光四溅。青苔拼命护住姜桃花,姜桃花却在惊惧之际忆起旧书所载:狼畏火。她立刻高声下令点燃火把,火光腾起,狼群一时受阻。她强行以“城外若出人命,守门之人难辞其咎”为由,逼迫守将开启城门,众人趁乱冲入,却未料城中同样爆出狼影,再次被追得四处奔逃。仓皇之下,姜桃花和青苔闯入醉梦楼避难,青苔将姜桃花护送到一处偏房,自己转身断后。姜桃花方喘口气,身后忽然响起戏谑的男声,仿佛早在此处等候多时,问她:“这份迎接公主的礼物,可还喜欢?”
与此同时,江湖客薛染现身沈在野面前,原来这一切布局,正是他引沈在野入局。先前沈在野追查一批恶钱,途中欲擒几名车夫查明来路,却发现这些人宁可咬碎毒药也不肯开口,只剩一人逃脱。那唯一的逃者,正是今日的薛染。自知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他带着《日照千峰图》投奔沈在野,要以画中埋藏的秘密为筹码,换取全家离境之机。沈在野答应会在明日派人护送薛家离开,却在谈话间察觉窗外有异样人影,一瞬间身形如电,破窗追出。
穆无垠得知和亲公主在狼乱中失散,匆匆赶往现场,却见世子穆无垢正在当众鞭责青苔,逼问公主下落,厉声斥责她护主不力。穆无垠出言求情,请求兄长先救人再问罪,将怒火从一个无助侍女身上移开。穆无垢向来瞧不起这位在行宫长大的弟弟,冷嘲热讽,仍看在其大婚在即的面子上,勉强允他一同寻人。
另一边,沈在野追踪那道鬼魅般的身影,一路至醉梦楼深处,却不慎吸入暗中散出的和合药粉,脑中一阵眩晕。红纱幔帐后,姜桃花也在药性侵袭下踉跄而出,脸色潮红却咬牙强撑。她宁死不愿失身陌生男子,趁神智尚存之际拔簪为刃,欲先下手为强。沈在野本能出手反制,将她翻身压制在榻上,借着烛光才认出面前女子竟是远嫁而来的和亲公主。短短一瞬,他便明白有人想借此污他清誉,毁掉和亲。权衡之后,他冷硬做出决定——若要全身而退,只能将她当成行刺的刺客处理,手指收紧,狠狠掐上姜桃花的脖颈。就在她濒临窒息之际,青苔与穆无垢等人破门而入,烛影摇曳中,沈在野瞥见穆无垢的神情,心中已有几分猜测这局背后的主谋。
朝堂之上,群臣蜂拥而上,借题发挥,对沈在野弹劾连连,逼祁王罢黜这位权倾一时的左相。祁王却迟迟不召见,只在殿内静听众声喧嚣,心知这场丑闻是有人精心构陷。沈在野索性顺势而为,反手“再添一把火”,当众呈上一枚恶钱,暗指叫嚣最凶之人,很可能与恶钱勾连。祁王凝视良久,终于下令:恶钱动摇国本,务必彻查到底,谁也别想撇清干系。
然而公主与左相的暧昧风声已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和亲一事变得岌岌可危。祁王心中明白,姜桃花是被牵连其中,但大祁皇室颜面不容再让她嫁入四王府,只能命四王子改从贵族女子中另择王妃,并派沈在野亲自去宣读旨意。姜桃花早已猜到等待自己的结局,却无论如何不能被送回北苑——那样一来,她与姜长玦必死无疑。从此刻起,她再也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要凭自己的力量,逆风而行,守护唯一的亲人与命运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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