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在即,风云暗涌。沈在野和姜桃花早已被世子盯上,此行注定凶多吉少。向清影与穆无瑕结伴赴春猎,特地来向姜桃花道谢,对她多次出手相助感念在心。穆无瑕却对沈在野始终存着一根刺,知他料事如神,却难以认同他的手段,这种不愿低头的执拗连沈在野都看得明白。这时,穆无垠上前攀谈,笑言圣上即将设曲水流觞宴,届时盼能与姜桃花对酌三杯。姜桃花尚未开口,沈在野已抢先替她回绝,穆无垠眼底暗光一闪,笑意却丝毫不变,将话默默咽下。
小莲奶奶因自己一时疏忽丧命,成了穆无瑕心中挥之不去的枷锁,他将自己关在房中,郁郁寡欢。向清影拉他出来投壶解闷,他却心不在焉,只是机械应付。自幼所学的律法与信条,让他无法轻易认同沈在野那种“破局式”的做法,他既敬佩又抗拒,被撕扯得极为痛苦。向清影借投壶开导他:站位可以不同,方向也可迥异,只要箭矢落入同一壶口,便是同道中人。这番话如一记重锤敲开死结。再见沈在野时,穆无瑕已想得通透——他决定派人暗中保护添水村村民和证物,直接送往不隶属各部的京兆尹,由那里直陈天听。沈在野想起儿时自己对穆无瑕灌输的道理,此刻已深深扎根在对方心底:律法无错,错的只是执法之人。见穆无瑕依旧守着这份初心,他难得心生欣慰。经过这一番长谈,穆无瑕眼中的世界仿佛被重新描摹——他不再只求条文无瑕,而是希冀有朝一日能建立一个人人信服、人人自愿遵守的律法天地,让真正的太平盛世落在实处。
曲水流觞宴上,锦帐如云,酒香绕溪。祁王与兰王妃并肩而坐,率先题词祝酒,预祝众人猎得良禽猛兽,满载而归。席间敬酒声此起彼伏,沈在野被一轮又一轮劝酒,脸上渐见醉意。世子忽然举杯邀战,声称此次狩猎绝不再让沈在野分毫,暗锋毕露。眼见时机成熟,沈在野低声提醒姜桃花。姜桃花顺势娇嗔,要他亲手喂酒,沈在野故意“醉态可掬”,一抖手将酒洒在她衣衫之上。两人借口换衣,相继离席,悄然往事先探好的地点潜去。按图索骥,他们果然找到被人开采过的痕迹,却不知这一切正是世子与孟怀瑾刻意布下的诱饵,引他们入局。待二人深入其中,机关忽然开启,水闸大开,山水如兽怒吼般涌入——世子打算让这二人葬身暗河,然后对外只需一句“酒后失足落水”,便可一笔抹杀。
陡涨的水声让姜桃花与沈在野察觉不对,转身欲逃,却发现姜桃花的腿被岩缝死死卡住,动弹不得。危急关头,沈在野狠下心头,转身向更深处游去,这一幕让姜桃花心口一紧——他,是不是抛下自己独自求生了?恐惧与失落一齐涌上心头。片刻后,他却拖着一根粗壮木棍折返,奋力撬动石块,将她从死扣里硬生生解救出来。上方,世子与孟怀瑾又命人封堵洞口,只为断绝二人爬出一线生机。暗处的湛卢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按兵不动,直到世子等人离去才悄悄上前探查。水位节节攀升,姜桃花体力渐尽,心中却仍念念不忘笑脸奶奶的血仇,遗憾自己可能再无机会讨回公道。沈在野听出她话里的执念,心中一震——这个姑娘明明已命悬一线,却仍先想着别人。他将姜桃花高高托起,让她头部露出水面,将仅剩的一丝生机全部让给了她。
不多时,营中传出祁王失物的消息,全军皆动。世子主动请缨前去查探,心中却另有盘算。众人正焦躁不安时,浑身带着湿气的沈在野出现在营中,随手献上祁王遗失的棋子,神色自若地坐下陪祁王对弈,将生死险境压在心底,丝毫不露。世子心里一沉,总觉事情出了偏差。恰在此时,他瞥见姜桃花抱着包裹匆匆而过,便悄悄尾随至营帐,强行夺过她的包裹,想要当场拆穿。包裹被扯开,里面却只有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兰王妃掀帘而入,清脆的一记耳光毫不留情落在世子脸上——原来这帐篷是兰王妃的营帐,姜桃花不过是来为她送换洗衣物。祁王闻讯赶至,眉眼尽是失望,厉声训斥世子失礼放肆。孟怀瑾忙替世子求情,兰王妃见祁王已动怒,也不再深究。祁王当场下令,命人对世子施以鞭刑,以示惩戒。穆无垠随后入内,笑问明日狩猎的彩头,祁王顺势离帐,暂将这场风波揭过。
望着世子被鞭影抽打的身影,姜桃花心中一阵痛快——这只是为小莲奶奶讨回公道的开始,远远不够。沈在野认同她的想法,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世子欠下的账,总有一天要一笔一笔偿还。发现姜桃花脚伤严重,他干脆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安然大摇大摆地送她回帐,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孟蓁蓁站在远处,目光一寸寸阴沉下来,嫉妒如暗潮涌动。青苔看见姜桃花满身伤痕,又心疼又恼怒,直指沈在野护不周。姜桃花却坦言,若非沈在野,她早就命丧矿洞,还因此窥见银矿的真正价值——这正是郘后极力争夺的原因所在,也是足以养兵练武的绝佳所在。她已打定主意要把沈在野拉到自己一边,却也明白,想与这样的人并肩而立,必须先拿出一份足以让他放心、让他不得不信的“投名状”,才能真正结成同盟。
世子这边则怒火中烧,鞭痕与屈辱一并刻在身上。他愤恨自己反被姜桃花反算,成了众人笑柄,更怨祁王不顾父子情面,将罚责摊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埋怨孟怀瑾未能做到万无一失。孟怀瑾替他上药时,耐心分析局势:那处洞口能被撬开,说明沈在野与姜桃花早有布置,根本不是一时走漏行踪,而是一场藏在暗处的棋局。他却并未被这点挫败击垮,反而缓缓道出自己的后手——一切早已安排停当,只要世子照着他的计划行事,便能转危为安,甚至有可能因祸得福。世子的怒意在这番话中渐渐冷却,眸中只剩下阴鸷与隐忍的野心。
夜深营静,姜桃花与沈在野挑灯对照图册,沿着地势与人流推演,推测矿工们最可能被转移藏匿之处。银矿里那么多活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们很快锁定了猎场附近一个极为可疑的区域。两人在低声议论间,逐渐靠得太近,直到呼吸交缠,这才尴尬地各自微微后退。沈在野表示,他会负责营救矿工;姜桃花则毛遂自荐,要主动与人周旋拖时间,替他掩护。商议既定,他取来药膏细心放在她手边,让她自行处理伤口,而自己则在床榻旁铺了一个简单地铺,背对她躺下。姜桃花望着他略显僵直的背影,终究还是轻声叮嘱:明日务必小心。帐中一片寂静,沈在野没有回应,只是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清醒如昼,将所有话都藏进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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