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桃花回房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方才一提到碎玉,穆无垠眼底闪过的紧张根本不像装的。她顺着这丝怀疑,在穆无垠离开书房的空当,悄然折返潜入他的房间。案几抽屉被她摸出一块玉佩,玉身洁白如雪,唯独一角缺口,与案发现场残留的碎玉形状竟丝丝入扣。正当她屏息端详时,外头侍从被动静惊动前来查探。密室中的穆无垠担心秘密败露,只得现身搪塞,巧言将侍从支走,姜桃花才险险从屏风后脱身。回到住处后,她不敢带回实物,只能凭记忆将玉佩纹路一笔笔描出,让青苔以飞镖暗送图案给沈在野。
沈在野摊开那张粗略却清晰的图案,正凝神推敲纹路之时,向清影突然闯入,一眼便道这并非简单花纹,而是被刻意拆散伪装的字迹。沈在野心头一震,立刻意识到这极可能就是此次大考的考题来源。夜深人静,他径直叩开祁王府门,将自己的推断以及对穆无痕死因的怀疑一一陈述——泄露考题之人另有其人,穆无痕之死也绝非穆无瑕行凶。为替穆无瑕洗清冤屈,他恳求祁王准许他重新查案。祁王沉吟良久,终究点头应允。
从祁王府出来后,沈在野第一时间找到青苔,认出飞镖是她的手笔,也猜到背后的那个人是姜桃花。他托青苔转达谢意,同时坦言当年种种误会与自己的错失。青苔回到姜桃花身边,将沈在野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又郑重劝她不要再插手此案,越靠近真相越是危险。她还吐露当年那场坠崖之谜——沈在野其实是冒险去救姜桃花,却在混乱中酿成意外。姜桃花听罢只淡淡一笑,告诉青苔自己记忆已然恢复,她与沈在野心里都有对方,却身处对立阵营,这一刻选择分道而行、各自安好,是他们能给彼此最后的成全。
姜桃花劝青苔离开大祁,远离宫廷风云,青苔却摇头。她说,自第一次在宫中见到姜桃花,便在心里立下誓言:此生以守护她为己任。那时她还是个被师傅带进宫的小宫女,不谙世事,偶然被姜桃花撞见。姜桃花并不知她的来历,只随手递了一颗糖,那一点点温软,后来才知是师傅奉命护主的开端。自那一刻起,两人缘分便深深缠结。姜桃花最终选择退一步,让青苔去寻找被贬往偏僻军营的姜长玦——那地方连千墨尘都说难寻,却也许是姜家最后的生路。青苔当场起誓,无论多远多难都要把姜长玦找回来。临别前,姜桃花郑重叮嘱:绝不可让沈在野知道她此行。看着青苔远去的背影,她胸口像被悄悄割了一刀,既是放手,也是割舍。
青苔回到营中,便以回北苑为由向沈在野告别,还说是姜桃花放她重获自由。沈在野转而对湛卢提出,同样可以赐他自由之身,若他想离开随时可走,然而湛卢却选择留下。这一来一回,沈在野更明白姜桃花的用意——她在悄然切断与他所有能被人抓住的牵连。为了替姜桃花洗清嫌疑,他开始放出消息,扬言要大规模抓捕雕琢玉石的匠人,对外则宣称要从中审查出参与作假的人。此举看似查案,实则逼真正幕后现身。穆无垠察觉到风向不妙,坚决不愿让沈在野为穆无瑕翻案,遂暗中命姜桃花更加贴近沈在野,表面是相助查案,实则时时监视他的进度。
另一边,孟怀瑞嗅到风声不对,正收拾银票准备连夜出逃,却被孟蓁蓁率人拦下。被绑至密室后,经不住孟蓁蓁步步紧逼,他终于说出当年的真相:那日他上门找穆无痕,是为买考题玉佩,却被对方讥笑为不学无术,话里话外尽是轻蔑。恼羞成怒之下,他故意揭穿穆无痕贩卖考题之事,转而用这桩丑事反过来威胁对方。穆无痕怒极,挥拳相向,两人扭打间,孟怀瑞只是下意识一推,穆无痕却后脑重重撞在桌角,当场没了气息。惶然失措之下,他只顾着掩饰自己涉入买卖考题的事实。如今人赃俱获,孟蓁蓁以他母亲性命相挟,教他日后面对沈在野时,只能按她设计好的说辞,一句一字不得有差。
循着玉匠的线索,沈在野与姜桃花已经查到,那批可疑玉石的匠人与孟家来往密切,线索最终直指孟怀瑞。就在这关键时刻,姜桃花体内旧毒突发,脸色瞬间惨白。沈在野顾不得继续审查,急急将她抱回住处稳住性命。与此同时,孟蓁蓁悄悄入府见穆无垠,两人一拍即合:将孟怀瑞交出去做替罪羊,再以掌握解药为筹码,用姜桃花的性命迫沈在野就范,换孟家全身而退。
很快,孟蓁蓁带着几枚来路不明的解药找上沈在野,态度姿态放得极低,承诺愿意交出孟怀瑞受审,只求放过孟家其余众人。沈在野毫不客气,要求她拿出能彻底根治之法,否则一切免谈。然而孟蓁蓁根本没有底牌,只能苦撑。短暂而艰难的谈判后,两人达成脆弱的平衡——沈在野暂且收下解药,答应这一次放过孟家性命,却坚持要活生生的孟怀瑞进昭狱为犯,以偿今日血债。
药香弥散之时,姜桃花在昏沉间听见门外低声的交易——每一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她从未想过,沈在野竟会为救她一人,而对孟家妥协至此。服下解药后,毒性暂退,她缓缓睁眼,只求尽快离去,继续回到穆无垠府中扮演自己的角色。她前脚刚踏出门,沈在野后脚便注意到了地上的浅浅鞋印:鞋底刻着一朵细致的桃花,与案发现场窗前留下的印记如出一辙。这一个不经意的细节,让他心中猛地一紧——或许,在穆无垠府中,穿着这种鞋子的人远不止姜桃花,而真正的关键证据,就藏在那座看似宁静的府邸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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