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赴山中之约,一行人走得又远又苦,偏偏沈在野既不备干粮也不带水,只一句“路上不便歇脚如厕”搪塞过去。姜桃花一路强忍饥渴,浑身湿透站到山中小院时,他却以“劳累”为由,与青苔先一步进了屋,还不忘从窗后冷眼打量立在雨里的沈在野。她心中一凛:这趟山路,怕是早就布好了局。果然,侍女端上“特意准备”的点心与茶水,验过无毒,可姜桃花记得宫中旧事——这两样若一同入口,便是致命慢毒。她这才彻底笃定:沈在野是借世子之手,想送她一命归西。
姜桃花立刻将计就计,捂腹装出痛不欲生的模样。按沈在野的打算,是要她借口如厕换衣离开房间,由暗中埋伏的属下痛下杀手,再引世子入内,布置出“世子失手杀死公主”的假象。可他哪里知道,这一切早已被姜桃花看穿。她与青苔心照不宣,联手反杀潜入的刺客,又让青苔披上她的衣裳,引诱追兵误以为真正的公主在逃。姜桃花则换上侍女衣衫混出重围,半途撞见屠夫,索性用猪血抹满身躯,制造重伤假象,一路踉跄去投奔穆无瑕。青苔与追兵缠斗许久,终被识破身份,暴露“公主是假”的真相。
姜桃花逃到穆无瑕府门前,强撑着敲门,刚一踏进去便昏倒在地。穆无瑕急命人请医诊治,却被她一口拒绝。此时山中局势已变:沈在野得知姜桃花失踪,干脆扔下目瞪口呆的世子扬长而去,气得世子杀了无辜侍女出气。沈在野原以为姜桃花必然会去投祁王,万万没料到她会选择四殿下。恼羞之下,他闯进四殿下府中,声称姜桃花负伤不过是“苦肉戏”,身上的血腥并非人血,为戳破她的诡计,他竟当众掀开姜桃花衣襟——却见大腿上一道触目惊心的深深刀口,不由当场愣住。原来,为躲不过他的怀疑,姜桃花早已做出决断,狠心在自己腿上刺下这一刀,让假戏成真。
血淋淋的真相摆在眼前,穆无瑕对姜桃花的信任更深一层。姜桃花当着他的面,直指沈在野:“原以为是追杀你的人误伤了我,如今看来,真正要我命的,恐怕另有其人。”穆无瑕听得心中发紧,自责当初不该放任她嫁给沈在野,当场警告沈在野:若姜桃花有半点差池,不论是不是他动的手,这笔账都会记在他头上。医女赶来禀报:姜桃花不肯用麻沸散,执意清醒缝合伤口,否则便不肯动针。沈在野见从宫中请太医已来不及,主动提出由自己缝合,穆无瑕只得同意,却在一旁再三告诫,稍有不对,必与他翻脸。
灯下缝合之时,沈在野一改从前逢场作戏的笑脸,语气难得郑重,问她为何不去宫中求援。姜桃花淡淡道出真相——只要她踏上进宫的路,就会撞入他预先布下的埋伏,与其束手待毙,不如赌上一把,投奔四殿下。沈在野听完,心中竟隐隐升起“棋逢对手”的快意,而当他终于确认她的真实身份竟是北苑公主时,更觉此局变得玄妙非常。他粗糙地将伤口一针针缝合起来,连医女都看得皱眉,他却低声道:“以后,除了我,不会再有人看到这道伤。”姜桃花坚持不用麻沸散,是怕他在药中做手脚,她甚至不敢闭眼,唯恐一睡不醒。这份防备让沈在野胸口微微一软,他轻声劝她:“睡一会儿,我在,你不会再有事。”在这句承诺中,她终于撑不住,沉沉睡去。
伤势稍稳后,姜桃花被安置在内院,沈在野吩咐孟蓁蓁细心照料。谁知昏迷中的姜桃花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死死不让他走,他垂眸望着那只苍白的手,神情里竟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一幕落在孟蓁蓁眼中,心中愈发五味杂陈:姜桃花这伤十有八九与沈在野脱不开干系,可他的神情又不似伪装。她看得通透——沈在野天性是做官的料,为了权势,任何挡路之人,哪怕是自己心中挂念之人,也能冷眼斩除。想到自己手中还握着那幅“图”,孟蓁蓁越发觉得脚下不稳,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将东西送出府去。
另一边,姜桃花凭记忆临摹出一幅与沈在野房中藏画极为相似的画卷,托青苔设法送给杨万青。她佯装思乡,故意闹着要吃家乡点心,逼青苔出门采买,却因沈在野早下了“不得外出”的禁令,被守卫拦下,院中吵闹不休。沈在野闻讯,命人转告可以买她想吃的东西,却谁也不许踏出府门一步,其他夫人亦然。孟蓁蓁心中一紧:他这是起疑了,正一步步诱她落入局中。侍女担忧她如此下去,迟早把与沈在野仅剩的一点情分耗尽,孟蓁蓁却只冷冷一笑——他们之间,从来就没什么真情可言。最终,姜桃花成功与杨万青碰面,将临摹之画谎称为《日照千峰图》,换得一次解药。杨万青佩服她心思敏捷,却也郑重提醒:此策只可一用,不可再试。
解了燃眉之急,姜桃花主动上门求见沈在野,爽快承认自己早已猜出他想置她于死地的缘由——那日她误闯书房,触动机关,毁了他苦心布局的钓鱼大计。她不再装糊涂,而是直接提出交易:自己有办法找到那幅真正的画,只要沈在野愿意庇护她,便可反过来替他破局。她看透他与孟蓁蓁之间早已僵持,若不一举破局,画永远拿不到手。沈在野眯起眼,目光中怒意与兴趣交织,冰寒如刃地凝视着她,而姜桃花却只是抬眸含笑相对,宛如在棋盘之上,等待他落下那一步决定胜负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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