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冷光凛凛的长剑破风而来,狠狠钉在马车前方,失控的车辙应声止住。姜桃花护着穆无瑕仓皇下车,尚未来得及喘息,沈在野已率人赶到,当场揭穿杨万青奸细的身份。他一眼就注意到,杨万青竟将自己和姜桃花的手反绑在背后。沈在野故作冷淡,装作对姜桃花漠不关心,抬手搭弓,两支利箭破空而去——一支直指杨万青,另一支却精准射断两人之间的绳索。眼见杨万青被箭势震得脚下一空,坠落万丈深崖,姜桃花朝沈在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谁知杨万青在绝境中反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命一拽,将姜桃花一同拖下深渊。沈在野狂奔而去,只来得及触到她指尖的温度,便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雾霭中。他当即下令,务必在北苑边界找到奸细的尸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冷硬的军令压不住心头汹涌的悲痛,眼泪终究还是失控滑落。
青苔坚决不肯随沈在野回城,她执意要回北苑,誓言要替姜桃花报这一崖之仇。沈在野并未阻拦,对外却宣称两名北苑奸细行刺穆无瑕时误坠悬崖,以此掩人耳目。与此同时,他一网打尽灡衣阁众人,施以严刑拷问。审讯中,他发现其中一人身上烙有桃花印记,与姜桃花肩上的印记一模一样,隐约嗅到'毒'的气息。他联想到曾在姜桃花衣襟上瞥见的淡淡血迹,推断那可能是毒性发作留下的痕迹,便故意放话,称自己已在杨万青的房中寻得解药。出乎意料,灡衣阁众人纷纷崩溃招供,承认自己皆是北苑死士,而姜桃花虽名为公主,在北苑却连最下等宫人都不如。沈在野派去北苑探查的密探也回报同样的消息,这残酷真相令他更加难以释怀。
穆无瑕惊魂未定,急急来见沈在野,将自己昏迷中听到的断断续续对话一五一十说出——姜桃花是为了救他才陷身悬崖,是沈在野一意孤行、步步算计,将她逼上绝路。穆无瑕为此愤懑难平,直言是沈在野亲手害死了姜桃花。几乎同时,众人又在姜桃花的房中发现一封家书,上面提到她在北苑尚有一名弟弟姜长玦,被人牢牢挟制,这让整个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夜深人静,沈在野独自回到姜桃花曾住过的院落。触目所及皆是她的痕迹,过往点滴如潮水般涌来,他心如刀绞,只能对着空落落的院子自斟自饮。酒至半酣,他仿佛又看见姜桃花坐在身旁,笑语盈盈,如昔日争执与默契重叠在一处。幻影破碎之时,泪水已悄然滑落。此时,湛卢匆匆赶来禀报——在悬崖下搜寻时,发现了姜桃花随身携带的护身符。那熟悉的饰物仿佛一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在野心口,他当即亲自下崖搜寻,翻遍崖下每一寸土地,最终仍是空手而回。
另一边,向清影与穆无瑕同往寺庙,为姜桃花焚香祈福,希望她奇迹般生还。忽闻殿外吵闹,二人赶出一看,只见李郊寒正被几名纨绔公子围攻奚落。穆无瑕出面喝止,向清影则郑重声明李郊寒是他们的朋友,警告众人收敛锋芒。李郊寒不愿徒受羞辱,提议'以文会友',几名公子嘴上不服,却也不敢轻易离去,只得硬着头皮应战。李郊寒抬眸吟出一首诗,字字针砭,暗讽对方不过是'四六不通'的空壳之辈,令那些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朝堂之上,沈在野陪同祁王对弈。祁王看出他心神不宁,索性要给他'醒醒神'。沈在野回首间,只见几名侍卫手执棍杖候在一旁,他毫不辩解,径直走过去跪下,任由棍棒重重落在肩背,却一语不发。挨完军棍,他拖着伤痛的身躯重新跪回棋案前,躬身谢恩,仿佛这顿刑罚,才是他心甘情愿受下的赎罪。
祁王心中对公主一事亦始终挂念,他一直等着沈在野回禀姜桃花的真正下落,却迟迟等不到确切回音。在祁王看来,公主生死牵一发而动两国大局,北苑使团即将来临,若在此之前给不出一个交代,势必掀起风浪。
沈在野深知,郘后此次派使团来大祁,绝非单纯问罪,更是醉翁之意在酒——借机重建灡衣阁,重布暗线。他抢先一步拟定了一份使团名单,要逼郘后按名单派人,以便将北苑势力掌控在自己计策之中。郘后郘元华与国师千墨尘商议后,只能将计就计,在原名单外再安插数名得力心腹。每每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灡衣阁被连根拔起,郘元华便头痛欲裂,只得命侍女转告千墨尘代她监国,自己则以'养病'为由暂避锋芒。
然而再多筹谋也冲淡不了心底的牵挂。姜桃花的生死如一块压在沈在野心口的大石,令他彻夜难安。他始终相信她不会轻易屈服于命运,便下令调取城中所有医馆这几日的就诊记录,哪怕只有一丝蛛丝马迹,也要从中搜寻姜桃花可能'还活着'的痕迹。可忙碌了一整夜,烛火熄了又明,账册翻了一本又一本,依旧是一片茫然。
次日清晨,湛卢送来早膳时,沈在野仍伏案未眠。就在这时,一条被反复翻看的记录突然映入眼帘——某家医馆自姜桃花出事那日起,连续多日往返于穆无垠府中出诊。这个异常频繁的行迹令他心头一震:若有人从崖底侥幸生还,又不便声张,穆无垠的府邸,正是藏人的最好去处。他立刻起身前往林氏医馆寻找那位大夫,却被告知人已被穆无垠请去了府中诊治。
与此同时,青苔日夜守在竹屋旁的小榻边,细心照看昏迷不醒的姜桃花。那日,她沿河搜寻线索时,在乱石与激流间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她,费尽气力才将人拖上岸。此刻,姜桃花终于缓缓睁眼,却对自己如何受伤毫无记忆,只隐约记得自己正行在和亲的路上,以为不过是途中遭遇意外。她尚不知,一场以她为棋子的惊天布局,早已在山河之间悄然展开。
青苔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姜桃花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好在人终于睁开了眼,可她却像被人从记忆里抽走了一段人生,对眼前的一切都显得茫然。林大夫进屋替她把脉,穆无垠亦步亦趋地跟着进来,反复叮嘱大夫务必要仔细诊治。姜桃花抬眼看向穆无垠,只觉这人有些眼熟,一幕幕零碎的画面忽然闯入脑海——出嫁那日的红尘喧嚣,还有那夜他坐在房顶抚琴的孤影。
待青苔和林大夫被支开,屋中只余两人时,穆无垠便换上一副算计分明的嘴脸,提起自己为救姜桃花耗费了多少银钱,语气里满是'该如何报答'的暗示。失忆的姜桃花误以为自己和亲的对象便是穆无垠,穆无垠见状,干脆顺水推舟,谎称两人确已和亲,只是婚期尚未拟定。随后他又将主意打到青苔头上,威逼她每日伺候完姜桃花就必须躲起来,谁也不准见,还严令她不得泄露半分真相,否则解药便永不再给。青苔别无选择,只能乖乖退到隔壁厢房,心里却想起姜桃花先前叮嘱——若事不可为,就把她送到穆无垠身边。她不明白这番安排的深意,却也只能照做。
自那天起,青苔只在门口送些吃食匆匆离开,话也变得少得可怜,姜桃花每问一句,青苔便噤若寒蝉。姜桃花被穆无垠改口唤作'梦儿',她虽不懂青苔为何性情大变,却隐约觉出其中必有隐情。就在这时,穆无垠收到沈在野送来的拜帖。夜里,他特意来试探姜桃花,话里带刺地指责她来此后与别的男子纠缠不清,才拖到如今仍未成亲。姜桃花脑海深处似乎闪过与某个男人相处的片段,却怎么也抓不住,只本能地跪地认错,并咬牙发誓若再遇见那人,必将他碎尸万段。穆无垠见状,顺势将'沈在野'三个字刻进她心里,耐心地一点点浇灌出一株名为仇恨的种子。
不久之后,沈在野亲自登门,只言明是为寻姜桃花而来。穆无垠面上笑意不改,只得吩咐下人去请人,可姜桃花却以身子乏累为由迟迟不出。穆无垠心生恼意,想要下令强行带人过来,却被沈在野拦下。沈在野态度温和,却坚定得很,宁愿在府中候着,也不容许姜桃花被粗暴相迫,于是便安稳坐下,与穆无垠对席喝茶,一等就是一整日。
直到夜幕沉沉,姜桃花才缓缓步入厅中。烛火映照下,她的眉目依旧,然而她的目光却像看陌生人般划过沈在野。沈在野怔在那里,目光追随她的每一个动作,可姜桃花不仅否认认得他,还淡淡表示自己名为梦儿。沈在野不顾心口隐隐作痛,仍低声恳求她随自己一同离开,姜桃花却以'无礼'相斥,态度疏离又冷淡。沈在野以为她是心中积恨,不愿原谅自己,心底难免苦涩,却也固执地相信——只要是姜桃花的安排,他这一回,也甘愿顺从。
席间,姜桃花亲自替沈在野布菜,他无意间瞥见她手腕处那枚桃花胎记竟已消失,先前压在心上的重石霎时轻了几分——毒已解,命至少保住了。紧接着,姜桃花又端上一碟孜然牛肉,那熟悉的味道瞬间唤醒了他的记忆:当初他为了逗她开心,特意假装是她做的这道菜。此刻他几乎可以断定,姜桃花并非真的记不得他,而是在咬牙装傻,只为某个他暂时看不透的缘由。
穆无垠适时找了个借口离席,将空间留给两人。姜桃花这才冷声质问沈在野曾加害于她。沈在野拿出那枚随身护符,低声解释自己一路寻她而不得,从未有心害她,所有错都是阴差阳错。姜桃花却只提醒他日后莫要再来寻她,又刻意提及自己与穆无垠已有婚约,希望他就此死心。话音未落,她转身要走,却被沈在野一把拦住。那一刻,沉睡的记忆像被利刃撕裂的帷幕,从缝隙里夺眶而出:北苑的山水、处处惊心的日子、一次次无端的陷害……姜桃花哽咽着说出自己的来处,也说出自己的恐惧,只希望沈在野自此与她保持距离,不要再拖他下水。穆无垠这时折返回来,瞧见一向凌厉的沈在野在姜桃花面前竟显得卑微,不由暗自冷笑:原来这位对手,也不过如此。护符被姜桃花丢落在地,沈在野默默拾起,转身离去。姜桃花望着他的背影,胸口却像被人重重按了一把,悲伤来得莫名,却真切得令人窒息。
回府之后,沈在野反复琢磨这场相见,忽然想起:姜桃花的毒已解,其他死士却纷纷毒发身亡。如此一来,解药十有八九落在穆无垠手中。他立刻吩咐湛卢暗中调查,誓要弄清解药下落。此时的姜桃花,仍困在被篡改的记忆里,她不明白为何见沈在野伤心,自己也会跟着难过,只能一遍遍在心里重复穆无垠的话——她所有的痛,皆由沈在野而起。
另一边,北苑使团一路风尘仆仆抵达大祁,王元奇正扬眉吐气地入境,却在城门口被湛卢拦下盘查。王元奇自恃身份,勃然大怒,却丝毫奈何不了这道铁血防线。这样的场面恰被穆无垠撞见,他对沈在野对北苑使团的态度暗暗不满,心底的算盘开始转得飞快。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名女子清冷的嗓音,责问他此刻竟还有心思旁观他人的是非。穆无垠回身望去,只隔着一层轻纱,便已看清那抹熟悉的身影,眼底顿时掠过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之色。
姜桃花无意间路过书房,隔着门板,听见穆无垠暴怒砸物的声音,侍卫们小声议论,说是因为北苑使团被沈在野扣押,他才会动怒。姜桃花心中一凛:若真牵扯到北苑,她随时可能被送回那片噩梦之地。为了弄清原委,她一咬牙,藏进运送果蔬的木框里,趁夜悄然溜出府邸,直奔沈在野所在之处。
此时的沈在野,正冷面审问被扣押的北苑使团,问的,全是与姜桃花有关的旧事。有人战战兢兢地提起,当年她在北苑曾被怀疑为奸细,那些人唯恐被牵连,急忙撇清关系,反倒抢着揭她伤疤——如何在冷宫中羞辱她姐弟,如何逼她为求一碗汤药给侍从下跪。姜桃花躲在暗处,听见他们说自己跪求药汤却被讥笑辱骂,哭着回到冰冷的宫室,又听见他们得意洋洋地说,曾让她在冰天雪地里跪在冰块上受苦,甚至给他们喝辣椒水取乐。往事翻涌,她指节攥得发白,几乎要冲出去。
一直在暗中留意的湛卢,远远看见姜桃花的身影,便故意命人打开侧门,引她潜入审讯之处。她猫着身子,正好听到沈在野对最后三人的问话。这三人皆是宫中旧人,当年见姜桃花可怜,曾悄悄帮过她一把。他们坦言那时姜桃花不过是个孩子,自己只是出于同情施以援手,此后再无往来,根本谈不上勾结。沈在野不仅没有为难他们,反而当众赏金,郑重道谢他们曾照拂姜桃花。三人当场落泪,为她如今终于有人护着而欣慰不已。姜桃花在门外听得心头震着,却仍不明白自己与沈在野到底是什么关系,只觉得脚下发虚,生怕被发现,匆忙转身离去,一方手帕也在慌乱间滑落。湛卢入内禀报姜桃花来过,沈在野闻讯急追,只寻得那方遗落的手帕,心口一紧,以为她仍是不愿面对自己。
姜桃花匆匆乔装成下人,再次混入穆无垠的院子,却被清风一眼识破。她谎称自己迷路,是想来给穆无垠请安。被带到穆无垠面前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圆谎,说自己近来心神恍惚,竟忘了例行请安,特意补来谢罪。穆无垠淡淡表示并不在意这些礼数,以后也不用再请安。姜桃花如释重负地离开,然而她前脚刚走,郘元华便现身穆无垠身侧,低声提醒他:姜桃花心思太多,绝不可轻信。穆无垠闻言,随即将青苔悄悄转移到别院之外,并未杀害,只是暗设一枚棋子,以备日后用青苔要挟姜桃花。
另一边,穆无瑕抱着李郊寒写好的策论,守在朝堂外,眼巴巴拦着退朝的群臣,希望有人愿意过目。却无人理睬,皆视若无睹。沈在野主动接过一看,目光略有赞许,却只淡淡点破一句:今日朝堂之上,无人有眼力识才。短短一语,却像当头棒喝,让穆无瑕瞬间醒悟,立刻转身去找今日未曾上朝的高渊。
高渊展卷细读,对李郊寒才华十分欣赏,却也无奈于其'无品无级',一时难以直接破格提拔。他提议可先设法让李郊寒取得品级,再行重用。穆无瑕连连称是,心中大喜。不料二人的密谈,被高渊门生孟怀瑞偷偷听了去。孟怀瑞暗中找到李郊寒,故作恭敬地亮明身份,自称奉高渊之命前来接洽,请他先写几篇'浅显易懂'的策论。李郊寒不疑有他,很快写好交出,孟怀瑞如获至宝,暗打算誊抄一份据为己有。
夜深时分,沈在野仍握着那方落在地上的手帕,心里反复揣测:姜桃花那天究竟听到多少?又作何感想?就在此时,湛卢来报,说穆无垠独自乘车外出,身边并无姜桃花的踪影。沈在野当夜便悄然前往姜桃花住处,坦言此来是为替她解决麻烦。往昔她受过的每一分委屈,他都要替她讨回公道,也会替她守护姜长玦的平安。姜桃花闻言愕然,震惊于他竟对自己过往了如指掌,可她脑中所记的,却只有自己'已经许给穆无垠'。她记得高台之上穆无垠抚琴的身影,也记得初遇沈在野、他那句'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冷言。心乱如麻之下,她猛地推开沈在野。沈在野只说:只要找到青苔,一切疑云便会水落石出。于是两人连夜在府中四处搜寻,却遍寻不着青苔的踪迹。
姜桃花心念一转,想到穆无垠房中曾见过不合身份的铜钱,便悄声带着沈在野前去查看。以穆无垠的地位,根本无需铜钱在手,这一细节让二人都生出疑窦。偏偏此时外头巡逻脚步渐近,险些撞见二人。沈在野一把将姜桃花扯入暗影,将人护在身前。近在咫尺,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姜桃花鼻尖一颤,记忆深处赌坊里那位戴着面具的男子、添水村的沈在野,一幕幕重叠。巡逻的人越走越近,沈在野为方便她行事,只得孤身引开巡逻队。姜桃花望着夜色中渐行渐远的背影,胸口像被重重戳了一下,疼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为何每次看见沈在野,心都会这样隐隐作痛。
趁巡逻之人离开,姜桃花取出铜钱,试着在房中几处暗缝挨个试探,竟真的触动机关,开启了一处隐秘的暗室。门后布置得如新婚洞房般喜庆,一张大床上安安静静地放着一串手链——那正是郘元华的物件。与此同时,远处山巅之上,郘元华与穆无垠并肩而立,俯瞰灯火辉煌的大祁京都。穆无垠目光阴沉而炽热,对她许下承诺:只要目光所及之处,将来都会成为郘元华的天下。
`, which uses two ideographic spaces. They mentioned four wide spaces, but that doesn't match what they explicitly shared. I'll stick to ` ` to follow the guideline. I also want to maintain the original paragraph structure, aiming for about five paragraphs. Now, I'll focus on rewriting with more vivid and emotional language. Let's get to it!
姜桃花在穆无垠的密室中意外发现了郘元华遗落的手链,一串冰凉珠玉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旧情,让她对穆无垠与郘元华的关系暗生怀疑,也愈发不安——青苔究竟被他藏在何处?与此同时,孟蓁蓁在府中祭拜孟怀瑾,正沉浸悲痛之时,却忽闻噩耗:因孟怀瑞一篇策论大得祁王青眼,孟仲言竟要将孟怀瑞过继为长子,还要沿用与李晗玥的婚约。她猛然想起,当年孟怀瑾为娶李晗玥,跪在父亲门前三日三夜才换来点头,如今好处却落在孟怀瑞头上,而她心里清楚,那篇'佳作'根本是他贪天之功、盗取他人心血。这样的卑劣之人一旦做了孟家长子,迟早毁了孟家。孟蓁蓁当机立断,暗暗筹谋,发誓要想办法拆散这门婚事。
为了查探穆无垠的秘密,姜桃花在用饭时刻意挑剔,说菜淡说菜腻,一再更换菜式,终于借口亲自去厨房'盯菜',趁机与厨娘闲话套近乎,从她只言片语中得知:穆无垠竟另外置有一座神秘别院。另一边,孟仲言正式准备办理过继手续,只差在文书上落笔,孟家长子之位便要易主。危急关头,孟蓁蓁闯入当堂阻止。孟仲言认为,孟怀瑞才华得祁王赏识,如今家中无子,确实需要一位继承人。孟蓁蓁却毅然跪下,郑重宣誓:她自愿听从父命,与孟家同生共死,只要是孟怀瑾能做到的,她一样能做到。
孟蓁蓁提出自己的筹谋:在她看来,穆无垠才是最值得扶持的那枚'暗子'。看似淡泊无争,实则一举一动都在试探朝局,在争与不争之间游走,才是真正危险却也最有价值的棋子。孟仲言听后心中认同,却仍忧虑女儿性情过于柔善——拥立新君,最缺不得的就是心狠手辣。孟蓁蓁沉默片刻,终于咬牙立誓:今后凡阻挡孟家之人,必除之而后快,绝不手软。孟仲言这才伸手将她扶起,暂缓过继孟怀瑞之事,只答应会重新仔细挑选继承人,并将一名绝对效忠于孟家的死士交给孟蓁蓁,让她从此掌控自己的一枚杀手锏。
从书房出来后,孟蓁蓁立刻迎上怒气冲冲的孟怀瑞,对方指责她坏了自己的前程。孟蓁蓁却冷声警告,让他立刻远离李家,更要他趁早为冒用他人策论一事自首,否则她必取他首级,这番话恰好被屋内的孟仲言听在耳里,暗暗生出几分欣赏。此时,沈在野府中的争春阁一直空着,为姜桃花留有一盏灯,但解药迟迟未成,他不敢贸然接她回府,如今姜桃花的安危,在他心中胜过一切荣华权势。
孟蓁蓁主动约穆无垠相见,却发现他并不急于谈正事,而是先摆下对弈之局,要她赢了再议。棋盘之外,波云诡谲:祁王因灡衣阁暗插细作一事暴怒之际,忽然旧疾发作头痛如裂,只得命人取来穆无垠送进宫中的药丸,一服之下顿觉清明,愈发赞叹穆无垠医术不凡。又听说穆府里住着一个与姜桃花容貌极为相似的女子,祁王心中一动,当即下令将那女子召进宫,好看看这位一向不近女色的穆无垠,到底看上了怎样的女子。
棋局将尽,眼看孟蓁蓁就要反败为胜,穆无垠却在此刻接到密报,神色一变,丢下半局烂棋匆匆离去,留下恼羞的孟蓁蓁暗骂功亏一篑。原来,姜桃花正要启程进宫,穆无垠担心她暴露,立刻安排人从城门截下真身,另找一名容貌与她几分相似的女子顶替进宫。孟蓁蓁也从暗线上嗅到风声,猜测姜桃花很可能是假死,决定趁机试探。与此同时,沈在野得知有人将姜桃花劫往荒郊坟场,心中大骇,翻身急追。昏迷的姜桃花被人塞进马车,最终丢到了阴风阵阵的乱葬岗。沈在野赶到时,只见一堆破旧麻布下,有一朵绣着桃花的衣角悄然露出,和她的衣衫一模一样。他的手指止不住地发抖,一点点掀起盖在那具'尸身'上的破布,仿佛下一瞬,就要揭开生死一线的真相。
沈在野指节发紧,颤着手掀开那块破旧的席子,席下竟不是姜桃花,他喉头一涩,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也就在此时,昏迷已久的姜桃花悠悠转醒,朦胧间看见不远处站着一抹冷硬的黑衣身影。她下意识想离开,却被对方察觉,森冷杀意瞬间锁住了她。姜桃花极力劝说,对方却毫不动容,匕首已然抬起。生死只在须臾间,破空一声剑鸣自夜色中暴掠而来,沈在野的飞剑横空拦下,逼得蒙面人仓皇遁走。劫后余生,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冲上前,一把将姜桃花紧紧拥入怀里,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再次从他世界中消失。他只来得及在心中一遍遍感谢——她还活着。姜桃花却在这一刻猛地忆起与他那一夜春风旖旎,脸颊发烫,心神大乱,匆忙将他推开。
孟蓁蓁派出的黑衣人试探之后,得知沈在野不顾一切救下姜桃花,更加笃定她并未身亡,只是迟迟不明白她为何一直住在穆无垠府中。姜桃花对沈在野的相救心怀感激,却明白自己必须尽快回到穆府,查清郘元华与穆无垠之间那条隐秘而肮脏的线。沈在野看出她毒性暗涌,无奈之下只得护送她回去,同时在心底立下誓言:一定要找到解药,想办法救出姜长玦,不再让姜桃花受制于人。
回到穆府后,毒性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姜桃花痛得冷汗淋漓。穆无垠闻讯前来探望,自称已经请了大夫为她诊治。姜桃花故意装出虚弱依赖的模样,请他务必对外守口如瓶,不要泄露自己'已死'的消息,又一再提及自己对姜长玦的挂念,表示愿为姜长玦付出一切。穆无垠这才真正意识到,只要掌控好药,她依旧是最得力的棋子,于是将解药递给她,并坦白自己正是灡衣阁背后的主人,日后要重建灡衣阁,而姜桃花对他仍大有用处。与此同时,沈在野派出的死士在撤离途中遭到郘元华人马的追杀,为守住主人的秘密,纷纷以死明志。得到消息后,沈在野只得命人暗中照拂他们的家眷,心中却愈发压抑,也更不敢贸然靠近姜桃花,生怕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姜桃花始终不见青苔的身影,心中隐隐不安。她回想起先前婢女无意间说漏的话,这才知道穆无垠在城郊还置有一处别院。她以祈福为由请求出府,又借口要添置新衣,在成衣铺里趁试衣之机从窗户一跃而出,摆脱了暗中尾随之人。她早料到那人会急忙回去向穆无垠禀报,便远远潜行尾随,顺势摸到穆无垠的别院门前。透过缝隙,她亲眼看见郘元华与穆无垠站在一处,正厉声训斥被捆在地的青苔,鞭影翻飞,皮开肉绽,叫她心如刀绞。为救青苔,也为打乱两人的布置,姜桃花悄然潜入柴房,点燃了一堆干柴。烈焰骤起,郘元华唯恐行踪曝光,匆匆与穆无垠离开,还冷声吩咐:杀人灭口。
青苔被人一刀刺中,随即被拖到荷花池边,毫不留情地抛入水中。姜桃花只觉眼前一黑,顾不得自身安危,疯也似的扑向池畔,纵身入水想把青苔拉回岸上,却因体力不支,被冰冷池水缓缓吞没。所幸沈在野早已暗中派人盯紧姜桃花的行踪,这才及时赶到,将她和濒死的青苔一同救起,连夜送回沈府。
为救姜桃花,沈在野亲自为她按压、度气,甚至不顾礼数与世俗眼光。就在那一刻,所有曾被毒雾笼罩的记忆如洪水倒卷,姜桃花猛然回想起她与沈在野之间的全部过往——原来他们竟走过那样一段纠缠不清、刻骨铭心的岁月。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却不是看他一眼,而是急切询问青苔的情况。湛卢守在一旁,眼眶通红,一遍遍催促大夫尽快救人,看着青苔痛得蜷缩成一团,又心疼得声音发颤,求大夫下手轻些。姜桃花很快就冷静下来,为免行踪泄露,不得不强迫自己离开沈府,返回穆无垠身边。她刻意装作仍旧失忆,不敢透露自己已想起一切——她很清楚,只要被沈在野留下,就再也难有机会接近穆无垠。望着她决然远去的背影,沈在野胸口像被生生掏空,只剩无奈与难以言说的痛。
次日清晨,祁王召沈在野与穆无瑕入宫,命他们过目孟怀瑞呈上的策论。二人略一翻看,便看出其中布局、论调与李郊寒的文章如出一辙,不由暗生疑窦。只是沈在野当场并未揭穿,而是循循善诱地指出策论中存在的漏洞,建议祁王先让孟怀瑞回去修改,待文章真正可用,再行封赏也不迟。祁王对他的谨慎颇为赞许。孟怀瑞回府后心虚不安,匆匆去找孟仲言,却先撞见了孟蓁蓁。孟蓁蓁冷脸直指他抄袭李郊寒之事,毫不留情,并警告他尽快抹去所有痕迹,否则一旦出事,第一个对他下手的便是孟家自己。自此,孟怀瑞的命脉彻底捏在她手中,她又冷冷补上一句——往后他不论做什么,都必须听命于她。孟怀瑞心中愤懑,却也明白惹不起,只得咬牙答应。
沈在野与湛卢一同去寻李郊寒,推门而入时,却见屋梁上高高吊着一具尸体。细察痕迹,他立刻断定这并非自缢,而是死前曾拼命挣扎,最终被人伪装成自尽。想到这位满腹经纶、志在报国的寒门才子就这样惨死,他眼中隐隐泛红。记忆也随之被牵引回少年时——那时他亲眼看见父亲谢冠玉在祁王面前呈上奏疏,恳求开科取士,让寒门子弟也有一条出头路,却被孟仲言竭力反对,祁王亦迟迟未允。谢冠玉虽失落,却在儿子面前郑重发誓:哪怕拼上一条命,也要为寒门学子争出一线生机。如今再见李郊寒惨死街头,沈在野握紧拳,暗自立誓要借此案撕开旧制的一道口子,让科举重开。
第二天,李郊寒的尸体被悬挂在街口牌坊之上,胸前压着一篇策论,仿佛以死明志。坊间迅速传开,说他是为了替寒门学子讨一条活路,宁死不屈。无数怀抱鸿鹄之志却出身微寒的学子闻讯赶来,望着同窗的尸身,群情激愤,齐声高呼,要求废除世袭、重开科考。人潮汹涌的尽头,沈在野静静伫立,目光沉如寒星。他在心中对着那具摇晃的尸影默默说道:愿你在天有灵,看清这一切——寒门学子将来的每一步,皆是踏着你的血路而行。
穆无瑕与向清影一同来到李郊寒的坟前,风过荒草,仿佛仍带着他当年仗义而笑的声音。看着冰冷碑名,穆无瑕心中愧恨交织,当场立誓:要为天下寒门闯出一条血路,让科举重新开张,不再让像李郊寒这样的人死得不明不白。
次日早朝,穆无瑕独自入宫面见祁王,当众力请重开科举。祁王面色一沉,当场退朝,拒不应允。穆无瑕却不肯退让,冒死跪守在殿外,烈日焚身、衣衫尽湿,仍高声陈词。殿中,祁王听着满殿回响的劝谏声,心中震动却迟迟不肯开口。沈在野表面替祁王分析利害,暗中却提醒:北苑使臣尚在,如此僵持,难免成笑柄;然而一旦开考,必遭世家连番反扑。祁王心中不愿背上'惧怕世家'的骂名,终究一咬牙,当朝应允开科举,并命穆无瑕与沈在野同掌主考。
朝堂之下,一切布置皆循着沈在野早已铺好的棋路展开。他又暗中广散消息,让天下知晓此次科举,是穆无瑕一跪换来的机会。于是一纸科考诏书未下,天下士林已然沸腾,无数寒门学子将穆无瑕视作披甲之将,誓要以笔墨为他披上铁甲,共战这场在考场上见生死的风云之局。
另一头,穆无瑕与向清影再次祭拜李郊寒时,愧疚几乎将他压垮——若自己早些跪上这朝堂,或许李郊寒就不必以命相殉。不远处,沈在野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同样翻涌。他在心里发下重誓:这一次,绝不让那些为新政而死的人白白流血,一定要趁乱斩去大祁积弊旧疾。郘元华即将离开大祁,临行前却布下'一石三鸟'的狠辣局面,命令穆无垠务必完成,不得再对亲兄弟心软;她自言会在北苑静候胜讯。穆无垠面色如铁,只道绝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穆无瑕暗知此次科举凶险重重,特意约出孟蓁蓁,想借世家之力从内部阻拦,毕竟掌控科举命脉的正是他与沈在野。一旦二人被制住,这场新局便成空谈。孟蓁蓁回府途中恰遇孟怀瑞,后者意气风发,竟扬言也要参加科考,立志脱胎换骨,让世人刮目相看。孟蓁蓁见他无视自己的劝阻,只当他愚蠢又不自量力,却又隐约嗅到一丝不安,当即命人暗中盯紧孟怀瑞的一举一动。
向清影留心城中风吹草动,发现争春阁近日多有异样,夜深时墙影晃动,似有人偷偷潜出。她忍不住翻墙远眺东京夜色,恰好看见青苔连夜赶往穆无垠府邸,遂赶紧尾随而去,径直找上姜桃花。青苔苦劝姜桃花一同回去,向清影也将这段时间沈在野的反常一股脑说出——自姜桃花离开后,沈在野茶饭不思,言笑全无,身边人都以为他是为科举劳心竭力,只有向清影看得清楚:他耗掉的不是精力,而是放不下的那一颗心。姜桃花听后,眼中酸意翻涌,却只能咽回泪水。
夜深人静时,沈在野与姜桃花一在京城,一在他宅邸,身处两地,却心念同归。穆无垠很快登门拜见姜桃花,笑言请她出面见沈在野一面。姜桃花敏锐地察觉其中猫腻——穆无垠分明是要借她来牵制沈在野的手脚。但眼下局势险峻,她表面不敢拒绝,只能暂且应下。之后她又发觉穆无垠派清风贴身盯着自己行踪,这一举动,更让她确信自己不过是被摆上棋盘的一子。
姜桃花最终设宴相邀,以感谢沈在野曾为救青苔拼命。席间,她只字不提过往情分,只把话题紧紧绕在青苔身上。沈在野看在眼里,苦在心头。姜桃花淡淡道:即便青苔将所有真相说尽,那些事落到她心里,也不过像旁人的故事。说罢起身离席。沈在野不甘,就势追出门外,只求'下次还能再见'。姜桃花却狠下心头,转身离去——她明白,自己若留下,只会成为束缚他的枷锁,于是宁愿用冷漠将他推得远远的。沈在野站在长街尽头,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悔恨当初没有全然信她,只能在心中一次次期待她有朝一日会回头。
深夜里,湛卢看见沈在野反复雕刻一支发钗,忍不住劝他莫要将一生牵挂压在一个女子身上。沈在野抬眼冷冷一瞪,湛卢立刻收声,不敢再言。发钗在指间成形,他脑海中却一遍遍浮现姜桃花含笑奔向自己怀中的画面,轻声唤他名字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胸口。他明白姜桃花已经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背后为她遮风挡雨。另一边,穆无垠与孟蓁蓁暗中揣测二殿下的下一步,多半会将考题暗售出宫,于是顺势推波助澜,由穆无垠出面,让孟蓁蓁为二殿下物色一个'巧匠'——一位能在作弊中大展身手的工匠,好让这场科举风云,从题卷开始就埋下翻盘的伏笔。
导演:赵立军、英英鹿
编剧: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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